但是……天皝心裡仍不時地牽掛『他』的傷勢,時時招來向北詢問。
聽到向北述說『他』的情況時,天皝不知為何心一緊,不由自主的衝到『他』
的床前探視。
微弱的呼吸牽動了他的心,他又再次不由自主地伸手抱起了『他』,輕如鴻毛的身軀重重撕扯了他的心,心裡又再次升起強烈慾望──救『他』。
好累!
連續奔馳一日夜,即使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力天皝也覺得疲憊,低下頭望著懷中更加灰暗的臉色、泛黑的嘴唇、微蹙的眉頭、幾不可聞的呼吸……都讓他心急,拉好覆蓋住『他』的毛毯,兩腿用力一夾,急如驚風的奔馳。
不眠不休、日夜策馬,終於在二日內抱著『他』回到大都。
「吳大夫,他怎樣?」救人如救火,雲天皝等不及召醫,抱著他直衝到御醫的住所,將他放到吳大夫的面前診治。
「你先出去吧!」吳大夫驚訝王會親自抱著病人上門,待他看清病人的模樣更讓他吃驚,低下頭,忙碌的處理傷口。
天皝苦於無法幫上他的忙,只好暫時走出房門等待。
許久,只見奴役們進進出出,望著一盆盆清水進去,一盆盆漆黑的水出來,天皝不由得心驚。
「吳大夫,那個小孩子怎樣?有沒有救?」等了夠久,天皝總算看到吳大夫走出房間。
「幸好還來得及,不過……」吳大夫白了他一眼,搖頭晃腦唉聲歎氣。
天皝無奈地暗歎口氣,吳大夫來自中原,具有他最厭惡的文人氣息,連說個話都得先搖頭晃腦半天,但是吳大夫曾救過老王上,被尊奉為上賓,所以他不得無禮,只好暗控拳頭忍下直率的脾氣一旁候著。
「不過……還好來得及。」吳大夫留在大都多年,瞭解大漠男兒的魯直性子,尤其以王的個性最烈,讓他忍不住想戲弄,他偷覦半天,直到天皝的拳頭捏得發白才笑出聲。
天皝當然瞭解吳大夫愛戲弄他的個性,暗歎口氣,不知其它的中原人是否和吳大夫一樣的無聊。
「進去看她吧!」吳大夫笑著帶路。
「吳大夫,『他』的皮膚怎麼是黑色?『他』不是中原人嗎?」吳大夫的僕傭將玲瓏全身的黃沙清洗乾淨,天皝沒想到黃沙下的肌膚竟是黑色,而且漆黑如墨。
「她當然是中原人,會變成黑人都是因為你救人只救一半,不快點送過來讓我瞧瞧,讓毒素困於她的體內多時,為了她的小命,我只好先將毒逼至皮膚,再慢慢排掉。」吳大夫閒散地白了他一眼。
天皝不語,伸指摸摸『他』的額頭,問:「這小男孩哪時候會醒來?」他很想、很想再次看到如黑夜蒼穹的雙瞳。
「再過幾個時辰就該醒了。拿去!」吳大夫自懷中取出一隻白玉瓶放到王的手中。
「這是……」天皝愣愣地接過藥瓶。
「小子,你該不會要將她放在這兒讓我照顧吧?我可沒空照顧。」吳大夫斜睨他一眼,曖昧地笑著說。「這是解藥,每天讓她吃一顆,吃個半旬就可以將毒清乾淨,到時她就會變白了。」
自己找的麻煩自己擺平!天皝懂得他的意思,上前將『他』抱了起來,謝過了吳大夫之後,便走出門。
「嗯!」昏睡中的人動了一動,小手尋求安穩地緊緊捉住他的衣襟。
天皝順著『他』的移動而調整抱『他』的姿勢,兩具身軀不免緊緊的相靠。
中原人長得真奇怪,還沒長大像吳大夫或商旅那種大男人前,個子還真小,更奇怪的最,這個中原小男孩具有堅實、硬梆梆的胸膛,卻有纖細如蛇的軟腰,與渾圓高翹的臀部。
雖然是奇異的身材組合,但是……天皝發現抱住『他』的感覺竟然很充實,他一點也不想放下『他』。
不行!他可沒有戀童癖,更可恥的還是戀男童。
天皝硬是壓下心裡的翻濤,刻意將『他』交給隨侍的奴僕抱入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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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她還沒醒過來。」老嬤嬤歎口氣報告。
她真不懂,如果王真的擔心那位小小姐,怎麼不親自過去探視,卻要她這個老太婆,三不五時越過長廊去望一眼,再回來報告,更氣的是王在聆聽她的報告時,還擺出一副她多事、多嘴的表情。
怎可能?吳大夫騙他嗎?難道『他』的傷勢有了變化?
天皝摸到懷中的玉瓶,哎呀!莫非是自己忘了將藥拿給『他』服用,所以『他』一直沒有清醒過來?
「我去看看!」天皝走出大廳,快步走向她的房間。
偌大的房間最裡面,寬大又厚重的毛毯一層層平放在炕上,玲瓏被包裹在毛毯中仍昏迷不醒。
「沒有發燒了。」天皝大手掌放到『他』的額頭測『他』的體溫,觸手的柔軟讓他驚愣這個男孩具有水捏般的細緻肌膚。
「不!爺爺快逃。」昏迷中的玲瓏喃喃地哀求,眼角溢出無助的淚水。
「放心!『你』爺爺過幾日就到了,男孩子不可以愛哭。」
嘖!大漢的男人都如此愛哭嗎?
天皝望著『他』的淚水,晶瑩輕顫地讓他歎口氣,伸指輕輕拭去,柔聲地在『他』的耳畔勸解。
「嗯!我是男孩,不是女孩,你們認錯人,不可以捉我。」昏迷中的玲瓏配合地點頭。
天皝驚訝地看著『他』,嘴角不由得揚了上來,亂七八糟的短髮,配上黑漆漆的肌膚,怪異的情形連塞外稀少特殊民族也比不上,這種樣子像女人嗎?
『他』的個子雖然矮小,卻很明顯得可以看出平坦的胸部,即使擁有纖腰與豐臀容易造成誤會,但是應該還不至於錯認。
「誰認為『你』是女人想捉『你』?」天皝好奇地在『他』的耳邊低問。
「不能說……誰都不能說。」昏迷中,玲瓏仍記得當初對爺爺的承諾,搖著頭拒絕回答。
「喂!『你』到底是醒著,還是昏迷著?」一問一答得得順暢,讓天皝起了疑心,伸手輕拍她的臉頰。
咦!好柔、好軟,雖然皮膚黑漆漆,但是拍起來好像在拍麵團,天皝改拍為捏,改捏為搓,玩著她的臉龐不亦樂乎。
「啊──」
玲瓏感覺到有人在她的臉又捏又搓,不悅地強睜開累垮的眼睫,微瞇間一張好大的臉在她的眼前,嚇得她立即睜大眼睛,發出驚人的尖叫聲。
「別亂叫,唉!中原的男孩子真麻煩,和女人一樣愛尖叫。」天皝擰起澴眉,天生粗獷的五官在他的皺眉中更顯得嚇人。
「啊!」玲瓏急忙坐了起來,拉著毛毯驚煌地縮成一團。
「男孩子還學女人家的動作,真噁心!」天皝望著『他』一副像剛慘遭凌虐的害怕表情,不悅地冷哼一聲。
「你……你是誰?」他的話提醒了玲瓏,伸手暗暗摸了一摸,即使衣衫換新,但是胸前的束縛並沒有取下,看來她的裝扮仍沒被識破。
「請問壯士,這裡是哪裡?」玲瓏瞧他摔著眉頭看著自己不置一詞,立即雙手一拱,壓低嬌柔的聲音,裝出文士斯文的模樣。
「我叫雲天皝,這裡是大都,屬於匈奴族的國都。」這種文謅謅的說話方式真令人心煩,天皝取出玉瓶丟給『他』。「這是解藥,每天吃一粒,半個月就可以復原。」
「復原?我不是好好的?」玲瓏不解地望著離去的背影,眼角瞥過一片銅鏡。
「啊!」
「『你』又怎麼了?」才走到門口又聽到『他』的尖叫聲,天皝火大地轉回身,他必須教會『他』什麼叫做男子漢的氣魄。
對了!這是一個好主意,收『他』為弟,將娘娘腔訓練成雄赳赳、氣昂昂的男子漢,一定很好玩。
「我……我的臉……」玲瓏指著鏡子支支吾吾地說,小手仍不敢相信地用力搓著臉蛋。
「毒還沒解,所以變黑了,男子漢大丈夫椇詰愀W茫陷i裁春媒校俊碧彀伬N隆}c按瑎棐男∈幀?/P>
「會不會恢復?」玲瓏知道這副鬼樣子讓她更安全,但是愛美的天性叫她如何容忍每天頂著一張大黑臉?
「每天吃藥,半旬毒解就恢復。」嘖,沒想到中原的男子除了軟弱還注重顏面,看來他星局估了大漢國的實力。
「謝謝!」玲瓏鬆了口氣。
「走!」天皝伸手捉住『他』的衣襟。
真輕,沒用多少力就將『他』提了起來。
不行,要當他的弟弟就必須具有強健的體魄,看來他必須先養壯了『他』。
「啊,放手。」玲瓏尖叫一聲,伸手死命地拍打捉住胸前衣服的大手。
「又怎麼了?」天皝火大了,為了想訓練『他』,他吞忍了不少『他』各種娘娘腔的動作,但是動不動就尖叫的習慣讓他的耳朵受罪。
「放手!」玲瓏死命地扯開他粗大的手指,這裡是她的胸部,即使東得平坦,裝扮成男孩的模樣,但是她確是未出閣的閨女,怎可以讓男人伸手捉住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