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傳言不假,那麼天瑤神水必定可以化解雪櫻身上的至陰奇毒。
看來無論如何,他是非將白玉觀音搶到手不可了。
「目前白玉觀音正在玄武門門主的手中,消息無誤?」
「這點屬下敢以性命擔保。」
「很好,你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
撤離旁人之後,千尋深情地凝視著雪櫻蒼白的容顏。
雪櫻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了,常常一陷入昏睡,便怎麼也叫不醒。然後一睡就是一天、兩天。
慢慢地,由兩天變成三天……他好怕她就這樣一睡不醒。
如今既然得知天瑤神水的奧秘,他就得快點奪回白玉觀音,才能早日治奸雪櫻體內的劇毒。
千尋不捨地輕撫披散在她頰邊的髮絲。正要起身,留戀在她身邊的手,
卻被雪櫻的柔荑抓著不放。
「你又要離開我了?」
不知何時,她突然清醒。
「我只是出去辦件事,立刻就會回來看你,不必擔心。」
瞧見了他眼中有著異常的堅決,雪櫻的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他一定是要去辦件攸關性命的大事,否則不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難道方才在意識不清的睡夢中,所聽到的對話是真?千尋為了她,打算冒險去玄武門奪取白玉觀音?
雖然千尋為了想治好她身上的至陰之毒,甚聖不惜以性命相搏之事,讓她既感動又欣慰,但她不要他為了她而冒險。
「別走,今天你哪兒也別去,留在我的身邊陪我,可以嗎?」
她澄澈的眼眸,勾著一抹惹人心憐的哀愁,讓千尋毫不猶豫地便點頭答應。
她很想為他做些什麼,來回報他對她的一片深情,於是出口詢問他想要什麼,誰知,他競只笑望著她,說道:
「我只想要你。」
雪櫻羞澀地避開他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深情目光,心裡卻暗下決定,要在他離去之前,把自己給他。
「我好怕自己又一睡不醒,睡過了頭,不能再和你到溪邊去賞月。但我現在好累,我先睡幾個時辰,等天一黑,你就立刻叫醒我,好嗎?」
「你安心地睡吧!天一黑我就喚醒你。」
千尋溫柔地哄著雪櫻入睡,就這樣一直守在她的床邊,直到天黑。
天色一暗,他便柔聲地呼喚她,但雪櫻卻陷入深沉的睡夢中,毫無反應。
他搖頭苦笑,然後起身點燃桌上的蠟燭。
在搖曳的燭火中,他驚見她開始泛黑的臉色。
抬頭一見窗外明亮的圓月,千尋憶起了熙真當日所言——他所開的藥方,最多只能維持到十五望夜,再來若是雪櫻的病情惡化,唯有內力深厚之人,才有辦法鎮住她體內的餘毒,暫時阻止雪櫻毒發身亡的悲劇。
於是他毫不考慮地便扶雪櫻盤坐,運起全身的真氣為她逼毒。
千尋渾厚的內力,源源不斷地往雪櫻的體內送去。一炷香過後,千尋見雪櫻體內的餘毒已被他的內力暫時鎮住,這才罷手。
他溫柔地扶她躺下休息,雪櫻卻幽幽轉醒。
「好美的月光。」雪櫻看著自窗外流洩而入的美麗月光,忍不住提議:
「我們再一起到那個溪邊賞月好嗎?」
千尋只是寵溺地點頭,答應完成她的一切心願。
第十章
兩人來到前夜所至的清澈小溪邊,雪櫻再度走向潺潺小溪,輕輕褪去身上的雪紗雲裳。
銀月下,千尋驚異地看見她潔白的背上,滿是傷痕,令他既心疼又不捨。
「雪櫻,你……」
雪櫻鼓起勇氣,主動誘惑他,因為這是他離開前,他們相處的最後一夜。
雪櫻羞怯地將一絲不掛的自己,偎進千尋的懷裡,連睜開眼睛看他一眼也不敢。微微顫抖的雙手,更是不知所措地縮在自己的胸前,不知該放哪兒才好。
「你這是在誘惑我嗎?」
他笑了,低沉悅耳的嗓音有股壓抑的粗嘎。
雪櫻點了點頭,閉緊雙眼直往他的懷裡縮。不知是夜裡的冷風,還是他身上惑人的氣息,令她輕顫了一下。
「我從沒看過任何女人誘惑男人的方式,比你更拙劣的。」
千尋壞壞地調侃著她。
「你要我像恰紅院裡的姑娘那般對你嗎?」她好奇地睜大眼睛,天真地問。
但一對上了他那閃爍情慾之火的深情目光,隨即不好意思地閉上雙眼,直往他的懷裡躲。
他熾熱的目光,火辣辣地,瞧得她的身子也跟著著火了。
討厭,這下她真的沒有臉見人了啦!
雪櫻那純真羞澀的模樣,更是加深他眸中的慾望。
「恰紅院裡的姑娘,都怎麼對男人?」
他壞壞地反問,溫熱的氣息,輕柔地吐在她的雪頸之上,引起她一陣悸動。
討厭,他分明是明知故問。
她就不相信,這世上有哪個男人會不知道,恰紅院裡的姑娘都怎麼對待男人。
猶豫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雪櫻伸出輕顫的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撒嬌,然後就好半晌都沒動靜。
「只有這樣?」他的語氣顯得十分失望。
雪櫻不解地問:
「不然呢?」
以前她偶爾經過恰紅院,也只看到姑娘們坐在男人的腿上,雙手環抱在他們的脖子上,再來……聽說就送進房裡,開始脫衣服「辦事」了。
衣服她是很配合地早就脫個精光了,不過再來要辦些什麼事情,就有些麻煩,因為她沒親眼見過或聽過,要怎麼揣摩呢?
「你不張開眼睛,怎麼動手幫我脫衣服?」
千尋低嘎地笑著,呼出的熱氣,魅惑地輕撫著她雪白的肌膚,再度引起她一陣輕顫。
「脫……脫你的……衣……衣服?」
她壓根兒忘了這一回事,先前只顧著剝光自己的衣服,倒忘了去脫千尋的衣服了。
一想到她還得親自動手脫下他的衣服,雪櫻的眼睛反而閉得更緊了。
「恰紅院裡的姑娘,不都這麼做嗎?」
他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卻嚇得她心裡小鹿亂撞。
「哦!」
不忍令他失望,雪櫻輕應一聲,發著抖的雙手,開始在千尋的身上游移。
雙目緊閉的雪櫻在他身上摸了半天,早已將他撩得燥熱難耐,居然只解下他的腰帶而已。
只怕再讓她這麼慢慢摸下去,他要先崩潰了。
「算了,我看我們的角色互換比較快。」
雪櫻聞言,好奇地再度睜大水靈的雙眸。
「你是說,換你學恰紅院的姑娘來『對付』我嗎?」
「不對,我學的是去怡紅院的那些男人。」
「啊?」
那怡紅院的男人又怎麼……
她還沒來得及將心裡的疑問說出口,千尋的雙手已飛快地褪除自己身上的衣物,並將她壓在身下,柔軟的唇堵上她多話的小嘴。
嬌媚的月光,柔柔地灑落一地銀光,輕罩在那對有情人兒交纏的身上,無聲地輕掩住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激情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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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深夜裡,圓月無聲地高掛天際。
千尋愛憐地凝視雪櫻酣睡的芙顏半晌,起身著衣。
他輕輕地將披風覆蓋在她未著寸縷的嬌軀之上。走出洞外,朝著夜空發射一枚紅色的煙火,傳喚他的心腹前來。
短短的一刻間,翠玉堂的左右護法,一對美麗的姊妹花迅速地趕到此地,向千尋覆命。
「如玉,替我好好的照顧她。如翠,你隨我來。」
「屬下遵命。」
千尋戀戀不捨地遙望著安睡在洞內的雪櫻一眼,便轉身沒入深沉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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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尋使出上乘的輕功,踏著毫無聲響的凌波微步,直搗黃龍地來到玄武門門主風雲揚的書房內,尋找收藏著白玉觀音的機關。
千尋巡視著房內一眼,狡黠地一笑。
看來這房內的機關並不難。
他很快地便找到了隱藏在書房中的暗室,正當他啟動機關,開啟牆上的秘密石門之際,一道渾厚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
「閣下是極少數能突破玄武門的重重守衛,來到在下書房之人。就連隱藏的機關,也被你如此輕易的發現,真是不簡單。」
在右門打開之際,玄武門門主風雲揚突然在黑暗中出現。千尋一見石牆後的白玉觀音,立即毫不猶豫地動手。
風雲揚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同時在陰暗的書房裡出招,只見在月色下閃現晶瑩剔透光澤的白玉觀音,不斷地在兩人的手中移轉。
千尋心知久戰不利於他,便出乎將白玉觀音朝外一丟,立即抽出腰問的玉笛,以凌厲的招式攻向風雲揚。
窗外一道黑影閃現,立時接住了白玉觀音。她就是奉千尋之命,前來帶回天瑤神水,以化解雪櫻身上劇毒的翠玉堂右護法——如翠。
如翠一奪得白玉觀音,立刻火速地朝著如玉所在的方向前進,卻沒注意到,她的身後跟著另一道纖細的人影。
「玉笛公子?」乍見綠色流光在眼前閃過,風雲揚已可斷定他就是名震江湖的玉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