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不明白,自從你母親病逝之後,我一直對你們母子二人深感愧疚,為了想讓你過更好的生活,為了想給你更多的補償,所以我只能不斷地工作,借由工作來撫平我深刻的喪妻之痛,一直到遇見克莉絲為止。原以為遇到她便可以讓我由痛苦的地獄重生,誰知和她相愛之後,我才漸漸發覺,我越來越不敢面對你們母子。我一直背負著對不起你母親的十字架,和克莉絲結婚後覺得又幸福又痛苦,所以後來不得不長期躲在國外工作,以避免面對你時會感到愧疚。更何況,只要看到你那雙酷似你母親的美麗紫眸,就會勾起我心中無數的傷痛。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太儒弱沒用,如果你
真的因此而恨我,我也無話可說。」
見老人如此悲痛,緋雪忍不住開口:「您就是左伯父吧?如果您願意多注意、關心慕陽一點,一定會發現.他深愛著您,已遠遠超越你的想像,從小,你就一直是他最渴望,卻遙不可及的一道溫暖與希望之光。」
「你說什麼?」左世傑不解地問。
「我說,您其實一直不明白,慕陽他有多愛您、在乎您,因為……」
緋雪滔滔不絕地把自己所瞭解的慕陽,慢慢地說給左世傑聽,連帶地也將百己與慕陽的一切點點滴滴,自然而真誠地說了出來。
左世傑一邊聆聽,一邊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眼前這個容顏略顯蒼白,雙眸卻洋溢著幸福愛意的奇女子。
她竟然比他還瞭解自己的兒子,甚至參與兒子的日子也多過自己。一種前所未有的愧意,在他的心中不斷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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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大病初癒的慕陽,竟然被一家人連哄帶騙地上了「花轎」,呢,不,是「花車」,嗯,好像也不對。
總之,左慕陽是在一頭霧水的情況下,迷迷糊糊地被送入「洞房」。
雖然還沒有拜堂,不過左父卻極盡奢華之事,佈置好他的新房,並在舉行婚禮之前,就把迷糊的新娘送人他的新房。
然而一心只愛緋雪一人的左慕陽,當然抱著抵死也絕不在婚前失貞於其他女人的決心,打算趁著夜黑風高、無人察覺之際,英勇地跳窗逃跑,以保自己清白。
誰知他雙腳還沒全跨上窗台,竟被「新娘」發現了。
「慕陽,這麼晚了,你站在窗邊想幹什麼?看你的姿勢,你該不會是不滿我這個被迫送上門的新娘,想一走了之吧?」
聽見那股再熟悉不過的嗓音,慕陽愕然地望向終於現出廬山真面目的「新娘」。
「緋雪,你怎麼在這裡?」
他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只因他這一個月躺在醫院之時,老父怕他意志不堅地做了閻王的女婿,硬是逼他痊癒了才能見他最心愛的女人一面。所以在生離死別之後,乍見情人的驚喜幾乎令他語音微微地顫抖。
「怎麼?我不應該在這裡嗎?難道你根本打一開始就希望出現在這裡的是別的女人?」
維雪嬌瞳薄怒的模樣實在誘人,慕陽忍不住愛憐地一把將她樓在樓裡,喃喃歎道:「我怎麼敢呢?只是我真沒想到,出現在洞房裡的新娘真的是你。唉……看來這下我向來堅持守身如玉的原則,就要在今晚破戒了。」
維雪半推半就地瞪了他一眼,道:「如意算盤別打得太早,你難道忘了,我曾說過,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
慕陽不等她說完,就以唇封住她水樣的櫻唇,並暖昧地摩掌挑逗她的菱瓣。
「你放心,這世上的男人並沒死光,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意這句話。」
可惜這句話的後面幾個字是在模糊不清的囈語下說完的,因為他激情的熱唇早已飢渴地貼上她的。
畢竟,屬於這對經歷生離死別、刻骨銘心之戀的愛侶之美麗夜晚,現在才開始呢!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