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憤然的撇撇嘴,還是聽從組長的安排,微摟著成元妃的肩要回座,卻被她制止。
「我不想再待下來了,我們走吧!」
「也好。」遇到這些無賴,什麼興致都沒有了。
「有種就別跑嘛!怕了啊?」男人繼續嗆聲。
杜衡頓住腳步,面對這樣的挑釁,實在是忍無可忍。
倘若他不是藝人,就可以直接跟他們大干一架,而不是選擇退讓,搞得現在是一肚子火。
「別理他,當作是狗在吠!」成元妃忿忿不平的安撫杜衡,牽住他的手拉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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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PUB,迎面而來的冷風吹散了凝聚的火氣,心情也獲得了些許平撫。
「真掃興,好好的氣氛都被那些痞子給搞壞了。」杜衡走在前頭帶路,他的車停在PUB另租的特約停車場。
他的腳步很大,嬌小的成元妃跟得有些吃力,微張的小嘴不斷逸出喘息。
真奇怪,剛剛明明是她牽住他、帶著他走,怎麼這會兒變成他牽住她,帶著她走了呢?
更奇怪的是,明明都一樣是手牽手,為什麼由他主動,感覺就變得不同?
原先的憤慨激動逐漸轉化成甜蜜溫暖,心裡漲滿了充實滿足的感受。
「都、都是我害的。」她要是當作沒事發生,沒有停下來斥罵那個人,就不會有後續的糾紛了。
「怎會是妳害的?那種人就是專門惹是生非,看準了一般人都想息事寧人的心態,老是佔人便宜。」他們在PUB駐唱,看多了這類的痞子。
「所以你明知道嘍,就不用再跟那種人生氣了。」她咧開嘴笑,見他比自己還要氣憤,她反而不覺得生氣了,還有心情反過來安撫他。
「我是氣妳被佔了便宜。」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忍受別人欺侮她,更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強烈保護欲。
「算了,被摸兩下屁股,我也不會少一塊肉,希望他沾到穢氣,倒楣一個月。」她看開了,淘氣的詛咒那個登徒子。
配合她的玩笑話,他驚恐的跳開三大步。「這麼毒?嚇死人了!」
「喂,你跑什麼!」她羞窘的叫嚷,連忙追上前要打他。
「摸一下屁股要倒楣一個月,那當妳的男友要怎麼辦?」跟她說說笑笑,心情很快就恢復原先的開朗了。
「那又不一樣!」追不上他,她羞惱的跺腳。
他停下來笑瞅著她。「怎麼不一樣?」
「心甘情願的當然不一樣啊!」她臉頰酡紅,分不清是因為奔跑,還是因為羞澀的心情。
「那我就放心了。」他再度牽起她的手,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
成元妃沒有抗拒,看著他厚實的大掌再一次包覆著自己的手,濃濃的安全感伴隨著一股甜蜜暖流淌過心湖,也不想否決他的曖昧試探了。
她的心的確為他而悸動,對他的保護感到溫暖,對他私下的溫柔感到甜蜜。
「怎麼辦?我不想這麼早就回家。」他忽地又說。
氣氛正好,進展也終於邁進牽手階段,他怎麼捨得讓她回家。
「那還能去哪裡?」她抬頭問他。藝人的顧忌多,不能隨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的。
「唔……想想。」
兩人迅速轉動著腦袋,思索著較隱密的去處,片刻,來到了杜衡的休旅車前,在開車門的同時,也不約而同的有了想法。
「想到了!」他們異口同聲的指著對方說。
「妳先說。」女士優先。
「一起說。」她好奇地講。
兩人互視而笑,停頓了幾秒,接著同時開口──
「錢櫃。」
相同的答案讓他們因為鮮有的默契而哈哈大笑,彷彿這樣就代表了心有靈犀。
「太好了,我想聽你唱歌。」她好期待的拍拍手。
鼓手是整個樂團裡最低調的一員,總是被龐大的鼓給遮掩,也容易被觀眾忽略,然而,他卻掌控著歌曲主要的節奏,速度快慢全由他操控。
坐進駕駛座,他故作神秘地說:「要聽我唱歌可沒那麼容易。」
「哦?怎麼說?」她頓了頓系安全帶的動作。
「一,喝不夠茫,我不開嗓;二,人不夠熟,我也不唱。」他揚起眉峰,跩得像二五八萬。
「哇,好大牌哦!」她也揚起秀眉,涼涼的嘲諷。
「怎麼樣?還去不去?」言下之意,想聽他唱歌就得陪他喝幾杯。
「當然去啊,反正我酒量不差,Who怕Who!」她誇下海口,甩開剛才的不愉快,心情更高昂。
看她興致那麼好,杜衡不禁抿唇竊笑。
他還沒告訴她,人不夠熟不唱的原因,是因為他五音不全,要熟人才能夠包容啊!
哈哈哈……
第五章
是誰說自己酒量不差的?
言猶在耳,說這話的人卻已經爛醉如泥──在灌了三瓶半酒精濃度只有五趴的思美洛之後。
「騙人啦,成元妃,妳不是說自己酒量不差嗎?現在給我起來──」杜衡的大嗓門在密閉的車廂內迴盪。
他扛著她一路從KTV包廂直到停車場,她卻一直像個軟趴趴的麻糬,扶也扶不正,他只好試著拍拍她的臉頰,再加上大聲叫喚,看看能不能讓她清醒些。
「別吵……我想睡覺了。」她像趕蒼蠅似地揮了下手,咕咕噥噥說完,頭靠向車窗繼續睡。
「等等,先把妳家地址告訴我再睡啦!」他把她的頭扳正。
「呼嚕呼嚕……」她微微睜開惺忪的雙眼,朝他憨憨一笑,含糊的說了一串話。
「嗄?什麼?」他完全聽不懂,連忙追問,她卻已經閉上眼睛,縮往車門換了個更好睡的舒服姿勢。「講什麼外星話?!有講跟沒講一樣!」
這都要怪她,居然向他吹牛說自己能喝,他才會鼓吹她喝酒,要是早知道這傢伙會膨風,他也不會讓她喝這麼多了。
「元妃,妳再不講清楚,我就帶妳回我家了哦!」他傾身睇著她,半晌過去卻只聽見細微的鼾聲。
看她睡得如此香甜,他不禁沒轍的一歎。
輕輕撥開她落在頰畔的髮絲,撫了撫她柔嫩的臉頰,他凝望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情生意動,心頭一陣暖熱,唇角揚起一抹幾不可察的溫柔笑意。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妙,喜歡呢就是怎麼看都喜歡,討厭呢不論怎麼樣就是討厭,而他對她的感覺就屬於前者。
光是聽著她說話和笑聲,他就覺得心情很好;看著她的睡顏,他就覺得心裡漲滿了幸福感。
這對他而言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受,雖然目前為止他無法確切分辨這是否叫做愛,但也已證明了對她的喜歡真的不同於以往的任何經驗。
斂回思緒,為她蓋上自己的外套,杜衡驅車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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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這才知道,照顧一個爛泥人是件苦差事,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女人。
男女有別,這話大家都很清楚。但是當面對一個精神恍惚,卻在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性感風情,不經意間有肢體碰觸、還存有好感的女人時,若還得顧慮到男女有別這話,那無疑是聖人才有辦法做到了。
他不是聖人,所以說絲毫沒受影響是騙人的。
帶她回到家中,本以為她會繼續安睡,沒想到因為在車上已補了些眠,這會兒成元妃精神已經稍微恢復,神智卻還沒清明。
「啊,有鼓耶!」成元妃腳步顛躓,一路跌跌撞撞地參觀他的住處,在發現他的練鼓室時,新奇的驚呼。
杜衡才跟了過來,她就已經一屁股坐在鼓前,拿起鼓棒咚咚咚的亂敲。
老天!三更半夜打鼓,附近住戶會請管區來警告的。
他忙不迭關起門。這間房有特別加做隔音設備,只要關好門,練習時不會吵到別人。
「好好玩,我從來沒有摸過鼓欸!」她的黑眸因為好奇而熠熠發亮,憨甜的笑意隨著敲打的動作躍上嘴角。
杜衡雙手環胸,斜倚在牆邊,微笑欣賞著她率真可愛的模樣。
「教我。」她躍躍欲試的望向他。
「我當老師可是會很嚴格的,妳不怕學不好會挨我罵?」他走到她身後,故意嚇唬她。
她抬頭睨了他一眼。「說不定我有天分呢!」
「聽好看好。」他從她身後握住她的手,帶著她打了一小段,和她方才亂敲一通截然不同。「妳試試。」
她握緊了鼓棒,從他的眼神中得到了鼓勵,旋即展開打擊,卻打得亂七八糟,雙手差點打結。
杜衡站在她的斜後方,看見她的V領上衣因這一番忙亂而移動滑落,露出了一邊圓潤潔白的香肩,眸光不禁一黯,原始的慾念受到撩撥。
她的膚色白皙,肩頸線條優美,粉紫色調的衣裳讓她的肌膚看起來更加粉嫩光滑……這僅是露出鎖骨及肩膀的裸露就顯得莫名性感,看得他心猿意馬,可見她對他的吸引力真的不小。
「好難哦!」她挫敗地噘起唇,轉過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