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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元妃和兩名同事在中午抵達香港後,就馬不停蹄地展開部分的工作,直到傍晚才暫時告一段落。
此刻,成元妃正待在飯店客房內稍作歇息,準備待會兒要跟同事們一塊兒去吃晚餐。
門鈴突然響起,她趕緊停下梳理頭髮的動作,快步從浴室出來。「誰啊?」
「我阿貴啦!」門外傳來熟悉的嗓音。
成元妃打開房門,見吳興貴已換上了一身清爽。「阿貴哥你準備好了哦?那小伊咧?」
「小伊說她不想去,叫我們包回來給她吃。」阿貴在來之前已經先去找過另一位同事了。
「好吧!那你先進來等我,我整理一下就走,隨便坐哦!」成元妃側身讓阿貴進房,話說完就旋身閃進浴室,對老實憨厚的他相當信任。
阿貴坐在床邊,百無聊賴的按開電視,不一會兒,房內響起了電話聲,他怔了怔。
「元妃,妳房裡電話在響耶!」他連忙起身揚聲問。
「哦,那你幫我接一下。」雙手高舉在頭上忙著綁頭髮,她沒多想地嚷。
「好。」阿貴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趕緊快步走向床頭櫃接起話筒。「喂,找誰?」
線路彼端的來電者一愣,不禁感到遲疑。『請問這是一○五二房嗎?』
「是啊。」
『是成元妃的房間嗎?』對方又問。
「是啊。」
『那你是誰?』這明顯就是質問了,而且口氣不太好。
「你應該先說你自己是誰吧?」阿貴納悶了,哪有人打電話來不報上自己的姓名身份,反而先問人的?這本末倒置了嘛!
『我……』忽然語塞,顧慮到成元妃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倆的關係,他有口難言,氣極,憤然掛上電話。
摔上電話的聲音傳進阿貴耳裡,他怔愕的看了看話筒,只覺得莫名其妙。
成元妃匆忙綁好長髮,從浴室衝了出來,沒想到還是來不及接到電話。「是誰打來的?」
「不知道,我問他是誰也不說,他還反問我是誰咧!真奇怪。」阿貴搔了搔頭,把話筒掛回話機上。
「是哦……」成元妃納悶的應聲。怎麼會有人打電話到飯店來找她呢?「會不會是報社的誰打來的?」
「不會吧?不然就算我認不出聲音來,報社的同事也會聽得出是我的。」阿貴推斷道。
「那會是誰呢?」她蹙眉嘀咕,這時卻聽見阿貴肚子的抗議聲。「不管了,我們先出去吃飯吧,我也很餓了。」她摸摸肚皮,貼心的緩和阿貴的尷尬。
至於那通電話……說不定是打錯的,就算不是打錯,如果真有重要事的話,應該會再打來,或在櫃檯留言的。
所以,吃飯皇帝大,有什麼事就等填飽了肚子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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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腔的熱情瞬間被急速凍結,杜衡憤怒地掛上話筒,結束越洋電話,氣得七竅生煙。
「搞什麼鬼!怎麼會有男人在她的房間?」他從自家沙發上起身,來回踱步,一顆心焦躁不已,既怒又慌。
從錄音室回家後,他馬上查詢成元妃所住飯店的電話,經過一番困難的查問,才終於知道她的房號,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接聽她電話的竟然是一個男人?!
這怎不教他震驚憤怒?
他不禁要猜測元妃和那男人的關係,否則她怎會讓一個男人進入她睡覺休息的地方?
猜忌和嫉妒的心情讓他不得不質疑元妃是否在暗地裡腳踏兩條船,才會那麼堅持讓兩人的戀情地下化,以便她的其他發展……
然而,這個想法才竄起,杜衡的理智立刻否決這個可能性。
他相信像成元妃這樣一個可愛率真的小女人,不會這麼濫情隨便的。
可是……她不會,別人會啊!
這年頭不時興什麼君子不奪人所好,反而橫刀奪愛才是潮流。
他的心登時像壓了顆大石,胸口鬱悶。
想到他們遠在香港,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實在無法平靜。
元妃有沒有可能就在今夜琵琶別抱?她與他的情緣會不會就這樣宣告終結?
不,他可是真心喜歡她的,他不願意就這樣結束。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坐以待斃,應該要有所行動才是。
心中湧現一股無法阻止的衝動,杜衡霍地邁向臥室,從櫃子裡翻出護照和簽證──他要直接飆到香港去。
他不能讓那種事發生,他不想要品嚐女友跟別人跑了的遺憾滋味,他要去確定元妃的心裡只有他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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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成元妃所住的客房門鈴霍然響起,嚇得半臥在床鋪上看電視的她驚彈而起。
「這麼晚了……」瞧了眼時鐘,發現時間已不早了,她心裡立刻升起防衛。「是誰?」
門外的人沒應聲,但電鈴按得更急了。
成元妃覺得奇怪,將房門開了一條縫,側頭看出去,瞧見門外那張臉孔時,不禁震驚的杏眼圓睜。
「杜杜杜……杜衡?!」她驚訝得張口結舌。
她在作夢嗎?這裡是香港耶,她怎麼會看見杜衡?
她不敢置信的偷偷捏了下大腿。哦,會痛!那就不是作夢啊!
不然是……眼花嗎?因為內心深處記掛著,所以有幻覺?
揉揉雙眼,再定睛瞧,人還在,模樣依然是杜衡,她沒看錯!
「妳打算讓我一直站在外面嗎?」杜衡開口了,他對自己衝動奔來的行徑感到微赧,不由得以一張冷酷俊臉來掩飾。
「對對對,先進來再說。」回過神來,成元妃連忙拉開門煉,讓他進房。
杜衡下意識地環顧房內,察看是否有什麼異樣,或其他男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你怎麼會突然來香港?是Blue Moon的行程嗎?欸,你怎麼會知道我住這裡?」驚訝過去,取而代之的是興奮歡喜之情,成元妃跟在他身後,迭聲拋出一串問題。
「我自己一個人來的,妳白天電話裡說過住太子酒店,我再查一下就知道了。」杜衡看向她,端詳那張甜美小臉上有沒有心虛慌亂的表情,但她的表現除了詫異和雀躍,就沒有其他異樣了。
「自己一個?為什麼?」她不解地問。
杜衡冷笑了聲。「為什麼?」這個始作俑者這好意思問他?!
成元妃挑眉睇他。那是什麼反應啊?皮笑肉不笑的!
看她一臉狀況外,他也不拐彎抹角了。「妳自己住一間嗎?」
「對啊。」她往後蹦坐在床上,杜衡也在梳妝台的椅子上落坐。
「那為什麼會有男人幫妳接房裡的電話?」他雙臂環胸,老大不爽的冷著聲質問。
成元妃愣了一愣,片刻,她想起了晚餐前的小插曲。
「六點多那通電話是你打的?」
「嗯。」他瞥看她,相較於她的坦然自若,他則是緊繃凝肅。
「原來如此啊,我還在奇怪怎麼會有人打電話到香港給我咧!」她恍然大悟的點著頭。
「妳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有男人接妳房裡的電話?」再強調一次,事關重大,別想給他轉移話題。
「那是阿貴哥啊,你見過的,專門攝影的那一位。」當初她不想搭理杜衡時,就是阿貴給他名片的。
見過也一樣,既然是同事,那更可能近水樓台、日久生情,危險!杜衡敵意很重,不容許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覬覦。
「他為什麼會在妳房間?」他像法官審問,她倒也乖乖的據實以告。
「那個時間我們要去吃晚餐啊,他先準備好就過來找我,我恰巧要綁頭髮,他就先在房裡等嘍!」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真的嗎?」他最後一問,猜疑已逐漸淡去,晃蕩的心終於安定。
「真的啊……」她直覺地答,隨即心裡莫名困惑了起來。「欸?你問這麼多幹麼?喉∼∼你該不會是懷疑我不忠吧?」
她瞇起可愛的眼睛,伸出食指指著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
「沒、沒有啊!隨口問問的。」他心虛的閃避她直視的目光,怎樣也不能承認他猜疑吃醋。
「是嗎?這種警察問案的口吻,怎麼會是『隨口』問問?」現在立場一改,換她質疑了。
啞口無言,性格臉龐瞬間泛起了可疑的紅潮。
問住了他,成元妃莞爾竊笑。
「那你來香港做什麼?」這個問題剛剛被他忽略了,她也學他再強調一遍。
「……」杜衡再度語塞。
發現是自己小題大作,而且是誤會一場之後,他的一切理由都不是理由了,教他如何說出口?
「做什麼啊?怎麼不說?」她好奇的追根究柢。
他總不能說他擔心她紅杏出牆,把他甩掉吧?杜衡僵著臉,望著她,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
見他憋得像是快要腦溢血似的,她好心的暫時放過他,轉問另一個問題。「好吧,那你說你打電話給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