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意思意思地抱怨了一聲,還是寵溺地任由她賴在自己身上,甚至以極其小心的動作,盡量不驚擾她,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門。
跨進門內後,韓宗清努力讓被她困住的上半身保持不動,反手鎖上門,再攔腰打橫抱起她。
姚賢雨因這過大的動作又睜開雙眸,瞥了下四周,發現那張近在眼前的俊美容顏是他,便放心地再度合上眼,抬手環上他的頸子,腦袋還自動自發地在他胸前尋找最舒服的位置。
這全心信任的可愛模樣,簡直讓韓宗清喪失所有自制力,他難耐地用力吞了一口唾沫,幾經掙扎,還是勉強自己不去看懷中那毫無防備的睡美人……
他將她放在沙發上,為她脫去鞋襪,像對待公主般地侍奉自己在意的女人,竟令他有種滿溢的幸福。
這個笨女人,為什麼還不趕快發現她其實也是喜歡著他的呢?他緊靠著她側坐下來,以再溫柔不過的目光凝視著她酣甜的睡容。
如果她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意,那麼他就能每天看著天使容顏睡著、醒來了。
希望,那一天不會讓他等太久……
或許是感受到某人大過專注的視線,姚賢雨突然皺了皺眉,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眼睛——
「阿清?你在這裡幹什麼?」她萬分詫異地問。
她一睜開雙眼,就看到他那張極奸看的俊臉以大特寫出現在自己面前,當下嚇得她整個人瞬間清醒,連醉意都跑掉一大半。
她、她記得自己是在藍這裡喝酒,接著遇上了小李他們,然後呢?
「這裡是我家,我當然在。」韓宗清沒好氣地回答。「倒是你,喝得醉醺醺地—個人跑來這裡,不怕被計程車司機拐走嗎?」
敢情她一覺醒來後,就把自己喝醉時做的事情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他還指望她能快點凶巴巴地丟出質問,他才奸進行下個步驟呢……
「咦?我是自己跑來的?」啊,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姚賢雨撐著還很暈的腦袋,努力搜索一個小時前的記憶。
對了,她想起來了!因為聽小李他們說這個臭男人都在背後說她壞話,所以她才會出現在這裡的!
「你幹嘛靠我靠那麼近?走開一點啦!」回憶到一半,她驀地意識到兩人過於親暱的距離,驚慌地用力推開他。「我想起來了,我來這裡是要問——唔!」
酒精還在體內繼續發酵,再加上剛才的動作太大,她才做了個開場白,什麼都還來不及發難,一陣強烈的思心感便搶先一步湧上喉頭,教她再也說不下去。
「我……想、吐……」她難受地搗住嘴,緊閉雙眼勉力忍住那一波比一波劇烈的酸意。
「先做深呼吸、放輕鬆——」韓宗清當機立斷,馬上將一旁的垃圾簡掏空,拿到她面前。「如果還是想吐,就吐在這裡!」
只是,她一個深呼吸都還沒做完,就已經受不了地哇啦一聲,吐在垃圾筒裡。
她吐得像是連胃腸都要一起被掏出來似的,痛苦得連眼淚都快飄出來了。好不容易終於把剛剛吃進肚子裡的東西部吐了出來,她已經全身無力,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下一秒,男人那雙厚實的大手伸了過來,先把滿是嘔吐物的垃圾筒拿開,然後撐住她的腋下幫助她站起來,扶她到浴室漱去思心的酸味,又適時地遞上溫熱的濕毛巾讓她擦臉。
她從溫度恰好的熱毛巾中抬起臉,想要說些什麼,卻不期然撞入兩潭深不見底的眸子——
他幹嘛用那種噁心巴拉的眼神看著她?!姚賢雨驚慌失措地栘開視線。被他這麼一注視,她的心跳又開始亂了序……
「你先回去客廳坐好,我幫你泡茶解酒。」就在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打破這太過曖昧的氣氛時,男人忽然開口了。「真是的,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本來要被拷打質問的人應該是他才對,這下自己卻變得毫無說話的立場,還反過來被人嘮叨。姚賢雨有些不服氣地噘著嘴,乖乖地回到沙發上坐下休息。
不過,話又說回來,太好了……阿清好像恢復平常的態度了。
之前他是那樣明顯地刻意疏遠、冷漠以待,她還以為自己吐完以後,他會狠心地把自己丟到外頭去自生自滅呢!
雖然不知道他前陣子到底在搞什麼鬼,但是能夠再找回他們以往那能自由呼吸的相處氣氛,她就也不想再去追究了。
懸在半空中好一陣子的心終於落了地,剛才又用盡力氣大吐特吐,姚賢雨才倒在沙發上沒幾分鐘,便再度被周公招去下棋了……
韓宗清從廚房走回客廳,無奈地瞅著癱軟在沙發上,已然進入香甜夢境中的小女人,簡直拿她沒辦法。
他將手中的茶杯放好,用非常輕柔的嗓音哄著她環好自己的頸子,抱著她走入房間,安置在房內那張舒適綿軟的單人床上。
一接觸到那軟綿綿的被子,姚賢雨在半夢半醒間,動作極其自然地將自己捲進被窩裡,繼續呼呼大睡。
望著床上那隆起的曲線,韓宗清摸了摸下巴,忍不住興起邪惡的念頭。
她對自己真的這麼沒有戒心?居然在他面前展現出這麼無辜可愛的模樣,根本就是在暗示他「不必客氣、盡情享用」嘛!
他臉上邪佞的笑容加大,很快地褪下了衣褲,也鑽進那空間所剩無幾的被窩裡頭。
沒想到,他才剛剛躺好,都還沒有做出任何進攻的動作,身邊那個熟睡中的無尾熊便又「手腳並用」地纏了上來。
韓宗清渾身一震,突然後侮起自己突起的歹念——
這下,雖然能感受到她那誘人的柔軟嬌軀,但非常可惜的是,就算他真的想做些「什麼」,他的左手相腰部被壓住,根本動彈不得,完全處於看得到、卻吃不到的悲慘境地!
他小心翼翼地往右邊挪了挪,企圖抽出自己受困的手。可是才不過稍微動了一厘米,原本睡得酣熟的無尾熊便發出不滿的咕噥,又教他放棄地停止掙扎。
算了,反正將來這種機會多得是!他悻悻然地安慰自己。為了顧全大局,沒必要現在就急著享用美食……
不知道明天一早,當這女人醒來以後,看見兩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同一張床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一想到她那害羞慌亂、全身紅透的失措模樣,韓宗清不禁露出壞心眼的笑容,突然非常盼望天色快點變亮……
第九章
就如同韓宗清所預料的,第二天一大早,姚賢雨便以沙啞的驚叫聲揭開一整天的序幕……
「啊——啊、啊……」只是,那不大悅耳的叫聲從一半就突然轉成呻吟。
姚賢雨捧著痛得像有人拿槌子在裡頭敲打的腦袋,揪著一張臉倒回床上。
躺在她身旁的男人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趁著她嚴重宿醉的時候,抬起身子在她唇上偷了個吻。
「早安哪!」他神清氣爽地坐了起來,滿臉都是陽光般的耀眼笑意,和一旁頭痛欲裂、差點沒在床上打滾的某人形成極為強烈的對比。
「你、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啊?!」姚賢雨很想狠狠揍他一舉,可是稍稍一動,腦袋就疼得好像會立刻炸開,只奸虛弱地吼道。
「做了什麼?」男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眸裡還閃著惡意的光芒。「你是指哪一件?如果是昨天晚上的話,那應該是『你』對我做了什麼才對喔!」
「啊?!你到底在說什麼鬼話啊?」
她忍著痛扭過頭去,本想要用最凶狠的眼神瞪他一眼,不料視線才剛瞥過去,她就驚訝得瞠口結舌,什麼話都說下出來——
小小的單人床上,他們孤男寡女的擠在上頭睡了一夜不說,更教她不敢相信的是……那個男人、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內、內褲!
她嚇得魂飛魄散,猛力將薄薄的被單奪了過來,密密實實地蓋住自己。
「你你、你………我……」她結結巴巴,顫抖地指著他的鼻子想要破口大罵,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不會吧?難道他們昨天晚上真的……不,他剛剛說是「她」做了什麼……這句話的意思是,昨天晚上是她主動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是那種酒醉以後會獸性大發的人嗎?
姚賢雨陷入一團混亂,完全無法接受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
好,就算昨天真的是她……她主動推倒阿清好了,他難道不會反抗嗎?幹嘛乖乖讓她推啊?!
而且他之前下是還一副討厭她討厭得要命的嘴臉,怎麼會就這樣跟她、跟她發生關係?難道男人真的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看她輕易地就朝自己預料的方向去誤會,韓宗清不但沒有立刻解釋清楚,還火上加油地拍拍她的肩頭。
「放心吧!我會對你負責的。」他深情款款地說——只要別去注意到他眸底那熠熠譎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