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曄在三個月前已搬回台灣居住,而他在台灣的事務所最近才正式開業。江琮閒來沒事想到他的事務所晃晃,但因沒去過,僅有他事務所的住址,所以遇上劉篤銘令她極為開心。
「我記得……這附近並沒有什麼事務所。」劉篤銘皺著眉頭,認真的思考。
「對呀!所以說我迷路了。」江琮笑容可掬,毫不諱言。
「你……不是台中人嗎?怎麼會……」他非常納悶,不曉得她迷路的事跡。
「奇怪,誰規定台中人就不能在台中迷路?」江琮挑眉睇著他,指點他的錯誤觀念。
「呃,不,沒有。」他識相的不再追問,「那你有他事務所的住址嗎?」
「有啊!」她將手上的紙張遞給他,「啖,就是這張。」
看了眼紙張上的住址,他努力的抑止住自己想發笑的衝動,「這個住址……在反方向耶!」
「喂!」她瞇起雙眸,眼尖的瞧見他的嘴角隱隱抽動。「你在偷笑,是不?」
「沒有。」
「哼!我要罰你載我到目的地去。」江琮撇了撇嘴,繞到另一頭的前座大咧咧的坐進去。
「好。」他將車子掉頭,駛往曲曄的事務所。
車子一來到了曲曄的事務所前,在事務所裡的曲曄瞧見坐在車內的江琮,三步並作一步的衝了出來,江琮才下車便被他一把攬人懷中。
「他是誰?」曲曄口氣微慍,妒火中燒。
「朋友啊!」江琮努力的掙出他的鉗制。呼!差點勒死她。
「什麼朋友?你竟膽敢坐別的男人的車來我的事務所?」簡直不要命了!
「拜託!」她受不了的賞他一記白眼,「他是在追子又不是追我,你在吃哪一國的醋?」
「追慕塵璘的?」曲曄懷疑的覷了劉篤銘一眼。
劉篤銘露出憨直的笑容,朝他微一頷首。
「你好,剛剛我在路上碰巧遇到子琮,她迷路了,所以我就送她過來。」
「咳!你不會省略掉迷路那一段呀!」她真想揮一拳送給他。
果然,她才嚷嚷完,便接收到曲曄「關愛」的眼神。
「你在台中也能迷路?你這三十年是活假的嗎?」
「你管我?」江琮又奉送了個鬼臉給他。
曲曄看向劉篤銘,「謝謝你送她過來。」
「哪裡,那我先走了。」劉篤銘又是一頷首,然後驅車離去。
???
「星,是我。」
「火?!怎麼會想打越洋電話過來?出了什麼事嗎?」電話的彼端,星頗為訝異的說。
「幫裡最近是發生了件大事,你應該有收到消息吧?」
「你是指被誣陷走私一事嗎?風已經告訴過我了。你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特地聯絡我吧?」
「嗯,是為了大哥,之前他常會以另一種身份獨自行動,那時外面並不知道昊明幫的幫主是長得何模樣,所以我和風、冰也都不干預他的行動。但這次的事件令他曝了光,誰知他仍是堅持要獨自行動,不准我們干涉他,若非劉叔下令,我們永遠也不知道他化身成另一種身份竟是為了一個女人!」火熠愈說愈發氣憤。
「哦?」星的口氣倒是挺饒富興味,「大哥是從多久之前有此行動的?」
火熠沉思了一會兒,才道:「快六年了吧!」
「六年?呵,這倒讓我想起一件事,我馬上請天辰幫我訂機票到台灣去。」
掛上電話,星忍不住大笑。沒想到,大哥倒是挺專情的。
???
三位高大、帥勁的男子宛若巨星般的出現在桃園中正機場,吸引住眾多少女的心,但沒人知曉他們就是昊明幫中的風、火、冰三大侍衛。
「火,這件事你只有告訴星而已嗎?」風逸汛開口問,視線則停在出關口。
「是呀!怎麼了?」
「因為我看見日和月也一道來了。」他緩緩的道。
「什麼?」火熠驚叫出聲,視線調向出關方向,果真瞧見了日、月、星三人朝他們走來。「日、月,怎麼連你們也來了?」
「聽聽!你的意思好像我和日不能、也不該來,是不?」月——月疆衡語調酸溜溜的指控著。
「去你的,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火熠氣憤得幾乎就要賞他一拳。
「我聽到了你和星的通話,便要逍遙幫我訂一張最快飛往台灣的機票。」日——易逵陽好心的和他解釋。「我以為月會待在澳洲。」
「我也是,」月疆衡跟著說:「我也以為日會待在澳洲,便也叫寰宇幫我訂了張機票,上了飛機後才曉得原來三個人坐的是同一班機。」
逍遙、寰宇、天辰三人分別是日、月、星的特別助理,輔佐他們處理繁瑣的幫務。
「那澳洲那裡怎麼辦?你們三個全過來台灣,要是大哥知道了……」火熠不放心的問著。
「放心,」星怡然的牽起一抹笑,「不是還有逍遙、寰宇、天辰他們嗎?他們的能力也不差,倘若真遇上什麼沒法解決的事,一定會找上我們的。」
「不過我敢打賭,」月疆衡挑眉看向他道,「他們這會兒可能正懊惱著我們三人全不在幫內,而到台灣來了。」
「的確。」星又瀟灑的笑著點頭認同。
「這會兒可熱鬧了,昊明幫的六大侍衛全部到齊,要是讓記者知道了,不知又要作什麼驚人的聯想。」風逸汛因為想像那可能而笑咧嘴。
他們六人停佇在這,就像是對女人心臟的一種考驗。
「先回總部去吧!在這裡不好談事。」林衍誠出聲道。
於是,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南下台中總部。
???
日、月、星三人一起出現在昊明幫總部時,引起幫內兄弟一陣驚愕。
劉篤銘與劉明聞兩人皆不在總部,劉篤銘是又單獨行動去了,而劉明聞則是到台北分會巡視。兩位正主全不在,幫內幾乎被眾人的交頭接耳、奔相走告給掀翻了屋頂,是火熠的怒斥才讓他們稍些住了嘴,不過竊竊私語仍不絕於耳。
畢竟,這三位侍衛會同時出現在台灣實在是太稀奇了,他們常年待在澳洲,就連一年一次的幫務大會也是三人輪流來台出席,這會兒三人聯袂來台,怎不教人疑雲滿腹?
六人乾脆進入隔音設備良好的監控室,這才隔絕了外頭的喧鬧。
「好了,總算能好好談話了。我想先問問你們一件事,大哥接近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叫慕塵璘?」星問出他的疑問。
「對,就是那個女人!」火熠一提到慕塵璘,易怒的情緒又激昂了起來。「那個女人實在是爛到了極點,我最記得約兩年前和大哥去參加遠南企業財閥的晚宴,遇到那個慕塵璘,當時她的氣焰大得不得了,還膽敢向大哥咆吼呢!我萬萬沒想到大哥居然為了那女人冒險!」
「對了,星,你怎麼會知道她叫慕塵璘?」風逸汛疑惑的問。
「對呀,你怎麼會知道?」火熠後知後覺的瞪著他。
星驀地笑了起來,讓眾人摸不著頭緒。
「星,你在笑什麼?」易逵陽蹙起眉,對於星的笑困惑到了極點。
「你知道些什麼嗎?」月疆衡問。
林衍誠雖至今未發一語,但視線一直定定的停在星身上。
「我是笑大哥他的確是個癡情種。」星的話教眾人更是一頭霧水。
瞧見他們個個臉上全浮現一個大問號,星好心的將六年前發生的那件序曲重述一次。
「六年前,咱們昊明幫甫成立不久時,我和大哥去參加第一個分會的成立,就在離開正要返回總部的途中遇上了慕塵璘。
「當時她正被兩個流氓騷擾,也許是她毫不畏懼的反擊吸引住了大哥,因為他眼中的興味和讚賞頗不尋常,而在大哥要我出手幫她之後,她也只是淡淡的說聲謝謝,連看大哥一眼也沒有便離去。」
星軍手爬過一頭烏亮的長髮,「之後,大哥要我查了她的資料,隨後,我和日、月便被派到澳洲去。是火打電話告知我大哥的單獨行動已有近六年之久,我才又想起了這檔事。」
「為什麼這件事你之前從沒和我們提過?」風逸汛忍不住抱怨,虧他和火、冰是大哥的貼身侍衛,這件事他們卻從不知曉。
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才道:「你們又沒問過我,那我為什麼要說?」
遲早他會被星給氣死!他總是這麼從容不迫,理直氣壯。風逸汛暗忖。
「我真搞不懂,大哥究竟看上那個爛女人哪一點!」火熠咆哮出聲。
「火,你這樣左一句、右一句的爛女人,你是認為大哥的眼光不好嗎?」月疆衡知道火熠就是這個性,卻擺明陷害他。
「你不要誣陷我!」火熠果然輕易被激怒,「我才沒有那個意思,是那個女人蠱惑了大哥!」
他的一番話惹得一席人趕緊遏止住想笑的衝動。
蠱惑?他何不說是下了什麼迷魂藥呢?
在他們六人當中,火熠是最尊重劉篤銘的。這是好聽些的說法,說穿了他其實是最怕劉篤銘的。平時只消他一瞪,火熠就算有多大的脾氣登時全收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