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嫊嫊忽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她微笑的回頭。「我找你們總裁。」
她眼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胸前掛的名牌寫著總裁秘書。
「所有來到這裡的訪客都是來找總裁的,妳有預約嗎?」
男秘書開了雲嫊嫊一個小玩笑,打開行事歷查看。
「呃,沒有。」她根本不知道見裴輕然還要預約。
「那很抱歉,我不能讓妳進去。」
「裴輕然不在嗎?」雲嫊嫊以為男秘書拒絕她的理由是因為她來得不是時候。
男秘書揚揚眉毛,訝異她竟敢直喊總裁的名諱,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眼前的女子與總裁應該關係不簡單。
「總裁在開會。」男秘書替裴輕然找了一個適當的借口。
「那我等他。」
「我不確定總裁的會要開多久。」
「這樣啊……」雲嫊嫊失望的嘟嘟嘴巴,手機在這時候響了。「喂。」
(老張說妳找我。)裴輕然的聲音由手機裡傳出,讓她原本失望的心情又重新雀躍了起來。
「你不是在開會嗎?」雲嫊嫊問。
(誰說的?)他的嗓音低沉,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悅。
「你的秘書啊。」雲嫊嫊哀怨的睨了男秘書一眼,他居然騙她!
(妳走了嗎?)
「還沒。」
(那妳進來吧。)裴輕然掛了電話,按下內線吩咐秘書放行。
「小姐請。」接收到上司的命令,縱然他有再大的權限也不敢為難她。
雲嫊嫁推門而人,裴輕然的辦公室約有三十坪大,除了方正的黑杉木辦公桌,還有一組十二人座的沙發和一大片落地窗。
而此時辦公桌上堆著一大迭公文待批閱,還不包括秘書剛收走的一迭公文。
「秘書為難妳了?」放下金筆,裴輕然選了秘書剛定到門邊的時刻開口,故意讓他聽到。
縱然能力再好,得罪上司的客人,飯碗還是會不保,男秘書悄悄捏了把冷汗。
「沒有,是我沒有預約,造成他的困擾。」雲嫊嫊立刻為盡職的秘書開脫。
男秘書鬆了一口氣,將門帶上。
「妳沒告訴他妳的身份?」
「我的……」雲嫊嫊正疑惑,見裴輕然旋轉著中指的戒子她才了悟,他指的是她總裁夫人的身份;聳了聳肩,她壓根兒忘了。
她的反應讓裴輕然的眼底掠過不悅。
「妳下午沒課?」將公文攤開,裴輕然將注意力收回,不再放在她身上。
雲嫊嫊有種直覺,他生氣了,但為什麼?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她鼓起勇氣說出口。
他在辦公室裡那麼拘謹正經,說公事以外的事讓雲嫊嫊有格格不入的罪惡感。
聽見她強調的語氣,裴輕然抬頭看她。
「那個……謝謝你。」雲嫊嫊開口,卻覺得她說的話聽來很客套,她應該表達出真誠才對,但對著他,她就自然不起來。
「妳道謝都沒頭沒尾的嗎?」也許秘書不讓她進來是對的,裴輕然開始後悔干蘇打電話給她,簡直浪費時間。
「我指的是我爸住特別病房的事。」雲嫊嫊深呼吸一口,解釋得更詳盡。
她終於弄清楚,該感謝的人是他。
裴輕然輕應一聲。
「我是真心來道謝的。」雲嫊嫊怕他不相信,急忙站到他身旁。
「我們是夫妻,何必那麼見外?」裴輕然坦率的態度反倒顯得雲嫊嫊小氣。
「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不好?」提出邀約,雲嫊嫊心裡七上八下的,結婚以來這還是頭一遭。
裴輕然瞄了一眼桌歷,今天是星期四。
「今晚我有事。」
「哦,我知道你忙,改天好了,你別放在心上,我不會介意的……」她轉身就想定,被拒絕的錯愕讓她說出一連串聽起來心裡有鬼的話。
裴輕然多多少少也談過幾次短暫的戀情,對於女人情緒的轉變,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反手拉住她的皓腕,起身貼近她的臉蛋,看著她的眼神遊移不定,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緒口Down到谷底。
「抱歉。」他輕語,呼出的氣息侵擾著她。
「我沒關係的。」才怪,她得用手指甲反掐進手掌心裡才能止住鼻子和眼睛的酸澀。
「噓……」他將食指放在她急著撇清的唇邊。
討厭!他怎麼可以做這麼曖昧的動作?因心底壓抑的委屈太多,雲嫊嫊抽噎了一聲。
「不准哭。」裴輕然低聲警告。
人家又沒有要哭,他哪只眼睛看到了?雲嫊嫊咬唇搖頭。
「女人哭很醜的。」
這話聽起來絕對不是在哄她,她極力的忍耐,但晶瑩的淚水還是因他的話滑落臉頰。
裴輕然心一擰,劍眉直蹙,也不是沒見過女人哭,但是她的淚顏卻令他心煩氣躁,他努力忽略這股令他不解的感覺。
「我說了,不准妳哭。」他的語氣沉了幾分。
現在是怎樣,眼淚用命令的就會倒流回去嗎?才怪,她的淚珠越滾越多。
「妳真是不聽話。」裴輕然用拇指磨蹭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眸中映著她的淚顏。
是她看錯了嗎?他的眼裡……是她,雲嫊嫊眼眸眨了眨,一不小心又掉了滴淚。
「下次妳再在我面前哭,我就這樣懲罰妳。」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裴輕然倏地吻住她。
懲罰?她又沒做錯事!睫毛掮了楊,雲嫊嫊欲開口辯解,卻被裴輕然吻得呼吸急促。
「嗚……嗚嗚嗚……」放開我!
屬於他的氣味強悍的入侵她的感官,雲嫊嫊不斷掙扎,他怎麼可以不經她的同意就吻她?
她掄起拳頭就在他的胸膛上撾著,表達內心的不滿。
抗議無效,他的手很快就抓住作亂的粉拳,反制到身後,雙唇肆意掠奪,執意要嘗盡她的柔嫩,他的妻子竟是如此甜美。
直到雲嫊嫊癱軟在他的懷中,裴輕然才停止這個吻,在繼續下去,他怕自己會在辦公室要了她。
雲嫊嫊氣息不穩,只能用眼眸控訴他的罪行。
「很好,這樣才對。」揩去她眼角剩餘的淚漬,裴輕然很滿意的看著被他逗得滿臉嫣紅的妻子。
「色狼!」雲嫊嫊使盡力氣宣判他的罪刑,然後想逃之天天,標準的有膽說、沒膽承受。
「妳說什麼?」一把抓回她,裴輕然逼近她的臉蛋,俊顏不悅,眉毛警告的挑起。
「你……」幹嘛靠那麼近?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令她呼吸困難?生怕他再次無預警的吻她,雲嫊嫊用小手把唇給捂起來。
「妳再說一次剛才那兩個字。」看著她可笑的舉動,裴輕然唇角一勾。
她又驚又怕的搖頭。
「說不說?」食指來到她的脖子,輕輕搔了搔。
雲嫊嫊難耐的顫抖,好癢喔!
「嗯……」裴輕然加入中指,更輕更柔的搔她癢。
「不要。」雲嫊嫊的手連忙抓住他作怪的手指。
「不是這兩個字。」此時裴輕然的鼻子幾乎和雲嫊嫊的俏鼻相抵,威脅性大增。
「是不是我說你就放過我?」雲嫊嫊天真的與他商量。
「嗯哼。」裴輕然沒有正面回應。
她卻當他答應了。
「我說……色狼。」她大聲的喊出來,分散他的注意力,乘機想從他的腋下溜走。
裴輕然的鐵腕卻攬住她的纖腰,讓她一動也不能動。
難道他說話不算話?「你說放我走的。」
「妳的觀念不正確,該修正一下。」
雲嫊嫊警戒的瞪著他。
「我們的關係妳應當很清楚,不管我要吻妳的這裡……」他在她的唇畔啄了一下,「或是這裡……」薄唇輕輕掠過她的額,「還有這裡……」接著輕落在她的秀髮上,「和這裡……」他在她的頸邊輕吮,「都是合法的。」
「不行……不可以。」雲嫊嫊反手摀住他的唇。
軟弱的反抗像只小白兔,反而引得大野狼興致高張。
「親愛的,我對妳越來越有興趣了。」他伸出舌舔舔她的手掌心,引得她一陣戰慄。
聽清楚他說的話,雲嫊嫊瞠大眼,然而更令她驚訝的是,那個……
他們貼得太近,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下腹的變化。
「啊,我答應媽咪買點心回去給她吃,拜拜。」駭到最高點的雲嫊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一推,像遇到恐龍似的,以跑百米的速度逃離暴風圈。
裴輕然目送她離開,揚起一個難測及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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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雲嫊嫊幾乎失神了一整晚。
裴輕然約莫午夜兩點才回到家,她只能裝睡,祈禱他不要發現,否則真是尷尬。
半個小時過去,洗好澡的裴輕然躺在她身旁呼吸平穩的睡去,像是完全沒注意到身體僵硬緊繃的她。
這樣的夫妻關係就像在坐雲霄飛車,心臟要是不強壯點,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她臉紅的想著,不久也沉沉睡去。
第六章
風平浪靜的過了三個禮拜,學校的假期也到最後的尾聲,雲嫊嫊每天不是忙著寫報告,就是陪婆婆逛街。
這天她陪著茱麗亞在客廳擦指甲油。
等待風乾的同時,茱麗亞翻著時下最流行的八卦週刊,不時跟媳婦討論精采的內容,但一看到週刊報導到自家人身上時,她差點沒氣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