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夠了沒?」莫逸軒突然出聲。
管芙兒被嚇了一大跳,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登時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
「少爺用膳了。」她連忙轉移話題;臭少爺!眼睛不是閉著嗎?怎麼看得到她在偷瞧他?
莫逸軒默不作聲。
「呃……對了!少爺,我剛剛遇到纖纖姑娘,可是她好像很傷心耶。」一定是少爺惹她傷心的。
莫逸軒依然默不作聲。
這下子,管芙兒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了;如果少爺一直不出聲,她就必須一直杵在這兒,像個傻瓜一樣。
管芙兒心匠又開始犯嘀咕;臭少爺!回來就跩了,當年如果不是我,哪輪得到你今日耀武揚威!一副跩死人不償命的模樣,還罰我穿女裝游府,我要咒你,咒你什麼?對了!就咒你……
她嘀咕得正爽時,莫逸軒突然說道:「把東西端過來。」
他突然出聲又把她嚇了一跳,管芙兒戰戰兢兢的將托盤端到床畔,不禁懷疑莫逸軒現在變得那麼「神」,不曉得他有沒有聽到她心底的咒罵。
唉!現在的少爺喜怒難測,已不是當年那個可以讓她輕鬆掌握的人。
捧著托盤立在床邊,莫逸軒依然不發一語,她只好出聲提醒:「少爺,膳食端來了。」
倏地,莫逸軒食指一比,整個托盤脫手飛出——
「啊——」驚呼中,她被拉進一個結實的懷中,「少爺!」一個翻滾,她被莫逸軒壓在身下。
她看到了,莫逸軒雖不發一語,但她看到他眼中的熾熱,猶如五年前的那一夜;那眼神令她怦然心動,不禁嬌喊:「少爺……」
她的聲音柔媚惑人,聽在莫逸軒的耳裡,再大的自制力也瓦解了。
他俯下身細吻著她,似索求、似發洩。
剛剛纖纖不斷地在他身上撩撥,想點燃他的慾望;慾望雖被燃起,卻讓他更明白他想要的並不是她,他只想要現下在他懷裡這個只會欺騙他的女人。
他拉開她的衣襟,解開她的肚兜,露出雪凝般的肌膚,吻上她雪白的胸前……
她因這種奇妙的感覺而全身輕顫,她知道自己應該拒絕莫逸軒,但是當他又吻上她的唇瓣時,她卻更熱情的回應他,她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只能將自己交給她的少爺……
兩個火熱的軀體、兩顆火熱的心,不斷煽點彼此的熱情,一償這五年的相思,還盡互相積欠的情債。
在陷入情慾的洪流中,他低吼:「你明明是女人,當年為什麼不把你自己給我,你這可惡的女人!」話甫落,他一挺進入她的緊窒……
兩人的恩怨,恐怕還會隨著時間不斷糾葛下去……
尾聲
管芙兒依然盡職地做好她的工作;白天她是莫逸軒的專屬傭人,晚上她則是莫逸軒的暖床工具。
夜裡莫逸軒總是極盡所能的在她身上尋求慰藉,時而霸道、時而溫柔;白天的莫逸軒則是冷淡易怒,時而對她不理不睬,時而冷眼相看。
這樣的莫逸軒令她心力交瘁、意志消沉,管芙兒比以前更憔悴了……
莫逸軒砸下一半的家產,買回父親生前做生意的據點,並將事業版圖擴大到鄰近的州閭,還積極地找回他父親生前的得力助手,並事事親力而為。
莫府也愈來愈熱鬧,開始有人來找他洽商議事,甚至帶著閨女來兜圈子;所以現在的莫逸軒非常忙,忙到不知她的意志消沉,忙到不覺得她愈來愈沉默……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地過下去,直到那天管芙兒發現她的身體有了異狀……
管芙兒緊張地咬著手指,不知待會兒見到莫逸軒該如何向他說起此事;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她鼓起勇氣敲了門。
「進來!」莫逸軒聲音冷然。
管芙兒垂首推門進入,看著自己的鞋尖不敢抬頭。
莫逸軒睨了她一眼又埋首審理各地送來的報告。 「有什麼事嗎?」
「呃……是這樣的,我想……我想……嗯……可不可以……這個……」吞吞吐吐了大半天,管芙兒還是不敢說。
莫逸軒放下筆,往後靠著椅背,雙手環胸地等著她將話說完。
她覷了他一眼又將目光移至鞋尖。「我是說……我可不可以……那個……嗯,其實也沒什麼……」
耐心用盡,莫逸軒警告道:「你應該知道我很忙,沒時間和你打啞謎!」
「不!我不是故意要打擾您的,我只是想和少爺……」
管芙兒的話未完卻突然被人打斷。
「少爺,揚州和常州的管事來了,正在前廳等您。」莫總管走了進來。
「嗯!我這就去。」莫逸軒起身看了管芙兒一眼。「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莫逸軒離去後,莫總管心疼地看著日益憔悴的管芙兒。「芙兒,是不是有什麼事,可否與我這老頭商量?」
莫總管對她的關心溢於言表,令管芙兒忍不住地潸潸淚下,管芙兒提袖掩面而哭,顫抖的雙肩顯示出她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莫總管拍拍她的肩,「芙兒,這些年來我們一起為莫府努力,我知道是少爺對不起你,有什麼委屈講出來,我拼著總管的位置不要,也一定要替你出口氣。」這些年來,他幾乎把管芙兒當成兒子……不!是當成女兒在看待。
管芙兒拭乾淚水,鼻音沉重地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我想跟少爺告假三天,只是不曉得該如何開口。」
「只是告假三天?哎喲!這種事不需經過少爺,我答應你就好了,如果你覺得三天不夠,可以多休息幾天再回來,知道嗎?」
「不!三天就夠了,謝謝總管。」莫總管的真誠,讓管芙兒又忍不住地哽咽。
莫總管歎了口氣。「瞧!少爺把你折騰成這樣,連我看了都心疼。」
這番話將管芙兒的心痛都引導而出,她再也承受不住地趴在莫總管的肩上痛哭出聲,久久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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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東西落在地面的聲音引起莫逸軒的注意,他抬頭看了一眼正在擺正椅子的莫總管,隨即又專心地核對帳目。
擺正椅子,莫總管又拿起了濕布;啪地一聲,他將濕布往莫逸軒的案前一放,雙掌按著濕布大弧度地擦拭桌面,濕布甚至濡濕了帳簿一角。
見狀,莫逸軒將帳簿移往一旁,莫總管也跟著將濕布移往同個方向努力擦拭。
莫逸軒揉揉額角。「莫老,其實你不用做這吃力的工作,交給下人做就好。」
「哼!我知道少爺嫌老奴年紀大了,做事礙著您了,您要是看老奴不順眼,大可解雇老奴,老奴不會怨您。」莫總管氣呼呼地講著,猶如吃了炸藥。
「莫老,你說到哪裡去了?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哼!連對莫府有大功的芙兒您都不放在眼裡,哪會將我放在眼中?」
「芙兒?」前天他外出處理事務,回府已是隔天,今天是她告假的第二天。「莫老,你知道芙兒是為了什麼事告假嗎?」
「哼!您會關心她嗎?」
「莫老!」莫逸軒瞇起眼,目光裡有著警告意味。
莫總管答非所問地道:「對了!少爺,老奴明天也要告假一天,不知可否?」
「你也要告假?」
「嗯!因為有喜事啊!」
「哦!是你的親人嫁娶?」
「不是!是芙兒明天歸寧,我得去看看。」
「什麼!?」莫逸軒霍然起身,衝向莫總管。「你說的芙兒可是我們府裡的管芙兒?」他的心跳驟然加劇。
「當然是我們府裡的芙兒,她今天嫁人明天歸寧,所以我得去看看;不是老奴要說少爺,芙兒對我們莫府貢獻這麼大,你卻是怎麼對人家的?把一個好好的姑娘折磨成……喂!少爺,您要去哪裡啊?」
莫逸軒以輕功越過圍牆,嘴裡恨恨地道:「可惡!可惡!你竟敢瞞著我嫁別人,想擺脫我?別想!一輩子都別想!」
望著莫逸軒的背影,莫總管揚起一抹得逞的奸笑。「哼!就不信你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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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芙兒會在倉促中決定嫁給她的表哥,是因為肚中的孩兒;孩子不能無父,但少爺……管芙兒心痛地想到莫逸軒連樣貌那麼美、感情那麼好的纖纖姑娘都不要,更遑論她……
他是恨她的!如果少爺知道她懷有他的骨肉,會不會氣得要她拿掉……不!她不會因為大人的恩怨而犧牲無辜的孩子。
還好,表哥願意視她肚中的孩兒為己出;忠厚老實的表哥願意接納她及孩子,與其再無名無分地跟著少爺,她寧願選擇跟老實的表哥過安定踏實的生活。
成親後,她再以人妻的身份向少爺請辭,屆時少爺應該不會為難她吧?
暗自思付中,轎子忽然一頓:咦?外頭的鑼鼓聲怎麼停住了?忽覺轎簾被人掀開,她疑惑地揭起自己的紅蓋頭,往上一瞧,喝!少爺怎麼會在這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