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土璽追了出去,「莊紗。」
走出PUB,莊紗停在門口前不遠處等候言玉璽。
「你在生氣嗎?別氣了,那是在認識你之前的荒唐事,你若真的要氣,也氣不完。」既然事實已揭露,他也沒有隱瞞的道理,況且,他不愛說謊。
莊紗迅速轉身,「那表示有很多個了?」
真是自掘墳墓,早知道他就不答應她來這裡。
言玉璽搔搔下顎,困難地點頭。
莊紗聽了,上前用力拉起他的名貴襯衫,果然在腹部見到一個約六公分寬的細長形紅色胎記。
她先是錯愕,爾後又抬頭,在見到言玉璽元奈的笑容後,她了然了。
那女人說的胎記正是前世雲敞之殺薄雲的證據。
莊紗的手輕輕觸摸那個印記,心中百感交集。
「有什麼好難過?」
「對不起……」
「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既然過去就算了。」若是以後她每看一次他的身體就說一次抱歉,那他乾脆把胎記去掉算了,省得麻煩。
往紗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胎記,言玉璽倒抽口氣。
「別在這裡挑逗我好嗎?」好歹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無法忍受心愛女人的挑弄。
莊紗看起來很懊悔,他是該安慰她幾句,可惜他此刻自身難保,情慾蔓延的痛苦,是女人無法體會的。
「我們回家吧!」他只想快快回家和她溫存。
莊紗明眸一瞪,「從今天開始,你一個星期不准親我,還有我今天要睡自己的房間,你自己睡吧!」
什麼?
「你要回去?莊紗,不要吧!」是自己理虧,他也不敢大聲。
揮去了前世記憶的包袱,他倆的相處愈來愈能融入現實裡,不過這回的確是突發狀況,情勢剛好顛倒,換他得追著莊紗。
「都是過去的事,你何必生氣?」
莊紗停步回頭,「你不認為自己有錯?」
「有錯也是以前的事,你實在犯不著跟我計較。再說,你以前也是男人,應該瞭解才對。」
「在認識雲姬之前,我從來沒有過。」莊紗斬釘截鐵地表明自己的清白。
言玉璽笑得很邪惡。「原來還是處男啊!」
「言玉璽!你一個月都不准碰我。」莊紗氣得直跺腳,一副小女人樣。
一個月!那不是要他悶死?
「莊紗寶貝,別這麼狠……」
兩人打鬧的一舉一動全落人旁邊一群女孩子的眼底。
「那不是言教授嗎?他身邊的女生是誰?」
「我在餐廳見過她,她是歷史系有名的才女秦莊紗。」
「是嗎?那就有好戲可看了。」
# # #
進入期末考過,學生們莫不埋頭苦讀。
此時,校園傳出一個流言,有人親眼見到經濟系教授言玉璽和歷史系學生秦壓紗夜玩PUB。流言經有心人助長,一時間甚囂塵上,比考試還引人興趣,讀書之餘,大夥兒都在討論。
身為女主角的莊紗當然也聽聞這個流言了,校長通知,不聽她解釋就把她接回家,並囑咐她在期未考結束前不准去找言玉璽。
害得她無法專心應付考試,郁卒死了。
「先訂婚好了。」她的新媽媽、新姐姐,和新朋友——蕭醒初如是建議。
「訂婚?」這點她不是沒想過,就怕老爸不答應而已!她那個老爸是只許州宮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放心,我給你撐著!」正在為肚子裡的寶寶編織毛衣的蕭醒初有義氣地道。
莊紗雙手負在頸後,望著天花板,「算了,又不急!他也說想等我畢業。」
「既然有計劃,就慢慢熬囉!」
轉頭往視臉上已出現母性光輝的蕭醒初,莊紗不由得開口。
「你……會不會怪我?」
「怪?怪什麼?」蕭醒初停下手邊的工作,一臉不解地問。
「怪我沒好好照顧雲姬。」
「不會的,因為我曉得你有多麼後悔。」
「謝謝你,醒初。」莊紗由衷地道謝。
不只今生,怕是她來生也還不了勾仲衡對自己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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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莊紗被禁足又不許打電話,於是,由蕭醒初出面當傳聲筒。
「嫁了一個那麼大男人主義的人,想不想提前離婚?」言玉璽把見不到莊紗的氣統統還給秦裔廷。
蕭醒初笑得溫柔,「我沒這個打算,倒是你,就算是認真的,也得慎重才行,畢竟你們的身份比較特別,別惹大多麻煩。」
「我還不安分嗎?」
「是,你最安分了。」蕭醒初敷衍著,手上織毛衣的動作沒停。
「醒初。」
「什麼事?」哎呀!一個不注意又漏針了,這下又得拆掉重織。
「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到底……雲敞之後來怎麼了?」他對這問題一直耿耿於懷。
「當然。」
「好吧,我就告訴你——薄雲刺殺的消息讓秦皇刻意壓了下來,我是靠關係才得知這項消息的。那日雲敞之追著薄雲離開後,一直沒消沒息,過了幾天,有人在一處斷屋旁發現他的隨身玉珮和配劍,可卻沒有看見他的人,於是他們便由劍上和崖邊的血斷定你們是在打鬥中雙雙跌落崖底了。
「我動用財力,比秦皇還早一步找到你們的屍骨……你們兩個是被一件披風緊緊包住,雲敞之的手則圈在薄雲身上的,到死都維持同樣的姿勢。不過,他的臉上……卻帶著笑,很淺、很淺……這是我認知的情形,但事實究竟如何,我想除了莊紗外,沒人知道了。」
胸口一時悶住,言玉璽久久無法平靜。
會是什麼結果,他大概有個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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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裔廷出差幾日,蕭醒初便好心地把莊紗偷渡到言玉璽的公寓內。
望著莊紗一心一意與毛線球大戰,言玉璽有著說不出的感動。
過去的已過去了,他十分慶幸自己能醒悟過來、而不是執著前世的仇恨,如今,他覺得萬分幸福。
「莊紗,我有沒有說過……」他走近,滿臉笑意。
「什麼?」
莊紗分神地問。跟蕭醒初學織毛線,看著毛線纏了滿身,看來是毛線織她才對,但她依然奮戰不懈。
「我很愛你。」
莊紗眨眨眼,露出幸福小女人的笑。
等你考完試,我們就結婚吧!」
前世雲敞娶不到雲姬,那麼今世就讓言玉璽來娶莊紗。
「要先提親喔!」
看在這句話的份上,她決定把自己所織的第一條圍巾送給他。
雖然,圍巾己不成圍巾,但心意比較重要啊!
終曲
雲敞之看著身上的血液,是那麼紅,那麼的充滿執念。
隨後,旦薄雲扯下他的紅血玉——基本上,這個玉他不知從何得來,只曉得他有日回府上後,脖子上就掛著了。家人問他要不要取下,他直覺地否定,於是就一直帶著,直到今日。
看她的態度,難不成這紅血玉是她的?
她為何要笑呢?還笑得如此淒絕,他不懂,一臉不敢置信,耳邊聽的是她最後的聲音——「魂斷、綠斷、情意斷……情勁仇勁塵緣荊雲敞,你我就此恩斷義絕……」如位如訴的聲音還在空氣中迴盪,她的人已經緩緩往後倒了,那一剎那,由旦薄雲的腰問露出一隻他再熟悉不過的東西。
是他遺失的傳家之寶——鎮龍玉珮。
忽然,他的心底有著很大的震撼,一種如雷擊般的恐懼感壓迫在他的胸口上,又如一條火龍般地盤據他全身。
他打了一個冷顫,甜蜜的回憶衝破枷鎖佔滿地的心,他想起來了——那日他興匆匆地回到家中,家人也正在尋他,一時間親情的衝擊讓他想起自己的身份。沒錯!他正是始皇底下的強將——雲敞之。之後,他說想回村裡迎娶雲姬,卻遭父母大力反對,並請來巫師,硬說他中了山魈的法術,才會亂了心智,進而封閉他失蹤時的那段記憶。
「不會的!雲姬——不!」雲敞之痛徹心肺地喊。不敢相信最悲慘的事情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他飛身過去抱起雲姬的身體,「雲姬、雲姬——」相愛的兩人卻走上相殘的結果,為什麼是這樣的結局?
為什麼?
是上天看不慣,所以想折磨他們嗎?
為何不讓他們有個愉快的結局?
他輕輕地拭去雲姬的血,還她一個乾淨無暇的臉龐,雙手緊緊地環住她慢慢冰冷的軀體……他的心好痛、好痛!
「為什麼呢?我們不是本該在一塊的嗎?為何會走上這一途?雲姬,醒來好嗎?為我醒來……我們一起走吧!一起離開這裡好嗎?再也不要回來了,醒來吧!雲姬,是我對不起你……」接著再也不會和他說話的軀體,雲敞之癰哭失聲。
一種無法挽救的遺憾,讓他的心好苦、好苦!
真的好苦……
吻著她還殘留淺淺溫熱的唇,雲敞之止住了淚水,扯下鎮龍玉珮丟在地上,然後抱起雲姬緩緩朝著斷崖的方向走去。
沿途,呼嘯而過的是一波又一波無情的風。
崖上,風刀不停地刮著,與崖壁交織出來的聲音格外淒涼。
雲敞之蹲下身,把自己隨身不離的配劍插在地上,劍身還留著雲姬的血,提醒著他所犯下的錯誤,隨後,仙解開自己的披風,將兩人緊緊包圍祝他望著她,一雙美眸再也不能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