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紗點點頭,「我信任你。」
「我愛的只有你,想要的也只有你,莊紗。」
莊紗抿唇一笑,解了憂,笑容更加燦爛。
「怎麼辦?」他忽然垮著臉問。
「怎麼了?舊傷在痛嗎?」她著急不己。
「不是的,我突然好想吻你喔!」
莊紗瞠目,「不行,這裡是公共場所,不行!」
「那回家就行了是不是?我們快點回家吧!」他調皮地捏捏壓紗的鼻子。
莊紗趕緊用手比出一個調字,「也不可以!」
言玉璽佯裝失望,說道:「那我們只好先到美術館培養氣質了。聽說美術館最近有個畫展,我們去看看。」
「你怎麼知道?」莊紗不解與藝術根本攀不上一點關係的他怎會知道。
「問剛剛那些美術學校的小妹妹啊,她們說有時也得培養一些藝術氣質,才不會讓女朋友討厭。」言玉璽還故意加重「討厭」二字。
莊紗立刻起身,興致勃勃地,「那我們還等什麼,走吧!」
若問莊紗何謂幸福,她會說當下這種感覺就差不多了吧!
第八章
美術館內,安靜、輕鬆。
言玉璽卻不怎麼放鬆,他很早就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了。說實在話,他寧願回去看那些只需坐著看就能瞭解的圖表分析,也不願在這裡欣賞那些抽像畫。
哎,誰教他是為愛犧牲呢!
「好吧,那等我看完再來找你。」
言玉璽揮揮手,示意她暫時得到自由。
他靠著牆壁,閉目休息。
約莫五分鐘後,他忽然睜開眼,看不見莊紗的身影,他起身四處找尋。
由三樓到地下室,他在那裡看見莊紗與一個陌生男人有說有笑的,他心底很不是滋味。
「莊紗!」他站在遠處喊著她,不上前。說他大男人主義也好,說他霸道也行,他就是要莊紗主動走向他。
莊紗回頭嫣然一笑,不知對男人說了什麼,男人眼光移向言玉璽,微點頭表示禮貌。
之後,莊紗才走向他,但他已經有點不爽了。
莊紗臉上堆滿笑他說:「你怎麼了?」
「他是誰?」
言玉璽的態度不是很好,壓紗發現了。
「他是我的高中美術老師。」
望著莊紗毫無虛心的眼神,言玉璽才明白自己太過小題大作了,莊紗根本不會愛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他實在沒什麼好嫉妒的。
摟上她的腰,他笑得開懷,「看完了嗎?」
莊紗點點頭,不解他心情為何又好了。
「我帶你去吃飯。」
凝視莊紗便覺幸福,看著她的笑容,他就感覺愉快。
若問他何謂幸福,他會說莊紗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 # #
「什麼?你爸爸要結婚了?」朱惠鈴再震驚不過了,就好像聽見彗星撞地球般。
她們是好友,對彼此家裡的事再清楚不過,因此,朱惠鈴十分訝異莊紗那個花心老爸要再婚。
梁光月一手拿著書,一手推推眼鏡,淡淡地表示。「要我們參加嗎?」
莊紗樂不可支他說:「當然了,你們兩個是我最好的同學,記得不用包禮金喔!」
「新娘是誰?」在談八卦這方面,朱惠鍺不落人後。
「是玉璽的前未婚妻,她很漂亮,聽我老爸說,我快要有個弟弟或妹妹了。」大家都有幸福的歸宿,她好高興。
「玉璽?」朱惠鈴露出疑惑的神色。顯然她的八卦消息來源不足。
梁光月合上書本道:「就是經濟學教授言玉璽,莊紗的男朋友。」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讓坐在她隔壁的朱惠鈴聽得清楚。
「哦!」朱惠鈴又露出一個「好複雜」的表情。
「放心,我們的關係很正常。」
「莊紗,方心茹請假了。」梁光月依舊淡漠。
莊紗眼神一合,落寞地喔了聲。在感情這條路上就是這樣,她也不知該不該同情方心茹。
「我聽說她最近在看心理醫生呢。」朱惠鈴小聲地說。
「我想去看看她。」
「為什麼?」朱惠鈴偏了頭問。
「別去,莊紗,不要去看她。」梁光月淡淡他說。
莊紗笑而不語。
梁光月曉得她心意已決,便不再說什麼,「給個時間、地點,我們會準時出席你爸的婚禮的。」
莊紗交代完畢,隨後離去。
「你為什麼不贊同莊紗去探望方心茹呢?」
梁光月推著鏡架,微蹩眉,「我有不好的預感。」
朱惠鈴拍拍她的肩,「哎喲!你每次都有不好的預感,可是也沒發生什麼事啊!別己人憂天了。」
「是己人憂天就好。」
# # #
方心茹請假後,陸續有不少人來探望她,她都一律拒絕,除了這次。
見女兒終於想見朋友,方媽媽連忙招呼莊紗入屋。
「心茹都不見人,你一定是她最好的朋友吧!」方媽媽開心他說。
莊紗心虛地微笑。
「心茹在裡面等你,那我就不進去了。」
「謝謝你,方媽媽。」莊紗點頭,待方媽媽關上門後,才轉身面對坐在床上的方心茹。
方心茹微微抬眼,睨著壓紗。
「貓哭耗子假慈悲嗎?」她冷冷他說,眼神陰沉得很。
窗簾全部放下,沒有一絲光線,莊紗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卻感覺得出方心茹十分恨她。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來這裡做什麼,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對你來說都是一種傷害,可是我還是想來。」莊紗立在原地,直視方心茹的方向。
她既非來向她炫耀,更不是來表示同情,她只是想確定方心茹到底有沒有放棄玉璽。
「我愛他很久了,我不會放棄的!」方心茹堅決地表示。
莊紗苦笑,她也愛著玉璽,愛了多久呢?她數不出來。只曉得她追他追了很久,一輩子也不會退讓的。
那麼,對於覬覦他的人,她該如何面對呢?
嫉妒?憤怒?或是包容?
「隨你吧!」最後,她只能這麼說,「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愛一個人卻又得不到的痛苦,再也沒人比她更清楚了,那是一種無止毒的苦……門開了又關。
緩緩地,連接方心茹房間的另一扇門打開了,由裡面走出一個男人。
方心茹垂著頭說:「醫生,你說要幫我的。」
男人笑著回答:「當然,你是我的病人,我這個醫生當然有義務為你『治療』,放心吧!」
男人走到窗簾旁,輕輕掀起窗簾上道強烈的光線映照在地上,也擦過男人的臉龐,而他的視線則緊盯著樓下恰巧回頭的莊紗。
爾後,他含笑,一種野獸盯上獵物的愉悅神情悄悄上了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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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站在婚宴會場上最角落的男人,眼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
莊紗明顯地感覺得到他微微的惡意。他的喜怒不形於色,莊紗卻知道,他對她、好似有著莫名的厭惡。
他們見過嗎?她得罪過他嗎?為什麼他要這麼看著她?
她舉起腳想上前問個明白,才剛踏步就讓身後的言玉璽抱住,他的唇貼在她耳畔邊。
「想去哪?我的公主。」
莊紗目光一瞥,「他一直在看我,我要去問為什麼。」
言玉璽循著莊紗的視線看去,唇角微微一揚,調皮他說:「有事,丈夫服其勞,就讓我去問吧!」說完,他已向前邁進。
莊紗就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那兩個男人不知在說什麼,接著,言玉璽朝她招招手,她快步走了過去。
言玉璽一手攬上莊紗的腰,微笑道:「來!我跟你介紹,她是我的女朋友——莊紗。」
陌生男人眼神一低,無情地瞄了她一眼。
「莊紗,他是醒初的弟弟,剛在英國修完博士學位返回台灣,你喊他上農就好。」
莊紗仔細審視蕭上農。他有一張和年齡不配的娃娃臉,修長的身形和玉璽同高,舉手投足間儘是貴族的風範,但他雙眸迸出的卻是絕對的冷。
蕭上農不言不語,僅是一個頷首後便離開。
「上農就像我弟弟一樣,他跟我感情很好,你也把他當作弟弟看待。」言王璽笑道,不清楚兩人間的波濤洶湧。
莊紗也不想讓他知道,免得他擔心,「嗯,我知道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你爸爸和醒初。」
走進休息問,秦裔廷正在喂蕭醒初吃東西,看到這一幕,兩人都笑了出來。
「爸,這裡也算公共場合,請不要這麼親密好嗎?」她調侃道。
莊紗一說,蕭醒初立刻紅了臉,倒是秦裔廷名正言順地又摟著老婆親了一記。
「怎麼樣?嫉妒嗎?」
這會兒倒是蕭醒初動怒了,「喂,你怎麼說親就親啊!把我的妝弄糊怎麼辦?」她佯裝生氣,笑容仍是甜蜜蜜。
「那更好,就別出去了,我們就在這裡吧……」蕭醒初沒好氣道:「女兒在這裡,還敢這麼放肆!」
「他們早識相地離開了。」
蕭醒初一轉頭,果真半個人影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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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由休息室出來後,言玉璽去招呼朋友,莊紗也在門口等人。
忽地,她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
「我實在不清楚,他怎麼會選擇你?」
莊紗回頭,是蕭上農。
「那就你以為呢?我配不上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