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世為女人,是一個員外的掌上明珠。
當他找到雲姬時,她是某間寺廟的年輕和尚,由於前世的結局讓他警惕在心,不敢貿然行動,只好以參拜的理由跑去找她閒聊,但礙於兩人身份懸殊,兩人只能當朋友。為此,他雖然痛苦,卻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只希望雲姬能得到幸福。
本以為兩人不能成為夫婦,至少也能相安無事度過這一世,但只怪他長得國色天香,許多男人凱覦他的美色,上門求親,卻都被他父親拒絕了,結果得罪一名武人。武人在得知他常跑去寺廟找雲姬後,就設計害死雲姬,死狀之慘,幾乎讓他認不出。
那一夜,他無聲地跪在靈堂前陪伴雲姬,隔天清晨,他帶著她的骨灰消失元蹤,就在他離開後不久,有人發見武人死在荒郊野外,屍體還被狗啃咬很不成人形。這是悲慘的第二次。
最後一次相遇,是在明末清初。
他是落難公主,她是清朝的大將。
為了不讓雲姬跟前兩次的結局一樣,他拼了命的不願見她,能躲就躲,不是低著頭,就是故意讓自己看起來骯髒不堪,但戰俘能哪有什麼自由可言?一次的偶然會面後,她瘋狂地愛上他,為了拯救他。她背叛皇帝帶著他亡命天涯,卻在出關前遭到攔阻。她保護他,讓他出關,自己卻遭到萬箭穿心的下常三次的相遇、三次悲慘的結局,自己的心痛沒人能懂,因為雲姬從沒恢復過記憶,她早不記得雲敞是誰了,但卻為了他一再地犧牲,不值啊!
他不信,為何老天要如此折磨他們兩人,難道真是見不得他們幸福?
命運的輪迴,他走得辛苦萬分,因為寂寞,一直以來都只有他在尋找,不停地尋找,找了又找,找他的雲姬,找尋他惟一所愛。
因為有她的記憶陪伴著他度過漫漫歲月,他才存活至今。所以即使再苦!他都能咬牙忍住,只求再見雲姬一面。
「雲姬、雲姬……」他聲嘶力竭地喊著,聲聲不絕於耳。
夢境裡,他胡亂地揮手,想抓住他的雲姬,但無論他怎麼前進,雲姬始終與他保持遠遠的距離,讓他近不了身。
「不要!」噩夢愈來愈真實,他好怕再失去雲姬。
莊紗,醒醒,莊紗!
另一個聲音呼喚了他,他不知道該不該回頭,因為雲姬就在前面,他想抓住她。
莊紗……我在這裡,醒醒啊!
呼喚他的聲音很溫暖,猶如一道陽光,熱了他冰冷的魂,不知不黨中,他循著聲源望去,邁開步伐。
睜開眼,言玉璽擔憂的表情映人眼簾。
「璽……」她的手下意識地抓著他不放。
「你做夢了,夢到什麼了?」他笑,笑容不再冰冷無情,而是暖暖的陽光。
她囁懦地說:「我……我夢見你離開我了。」夢裡的雲姬是假,真實的才在眼前。
言玉璽笑她傻,摸摸她的頭,「小傻瓜,我說過我不會再逃了,不相信我?」
她安心地點頭,隨即又抱緊他,「真的不再離開我?」
「要我以死做保證嗎?」
莊紗驚詫地抬頭,拼了命的搖頭,「不要,不要說死。」如果要死,也死她一人就好。
言玉璽擁著她,拍拍她的背,「說笑的,莊紗。」
「拜託……」想起前世,她總有不好的感覺在心底滋生。,言玉璽自是不明白莊紗的苦,不過若能令她安心,他願意保證。
莊紗不會說的,有關雲敞數次轉世再遇見雲姬的情形,她到死都不會說的,因為他已經背負大多了,她不願再加重他的負擔,如果能夠,她願意一個人承擔。
「我也做了夢。」他想了一下說。
莊紗睜大了眼,緊張地追問:「什麼夢?」
他幸福地笑道:「我夢見我娶了你,你穿著白紗跟我說著誓言,我們許下來世要再作夫妻。不管你剛剛做了什麼夢,都要相信我,我們會幸福的。」
「璽……」她的聲音含在嘴裡,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言玉璽點住她的紅唇,示意她別說話,「相信我,我們絕對會幸福。」
第七章
黑色的西裝筆挺地貼著他挺立的身材,他一手插入口袋裡,不疾不徐地走著,顯得輕鬆愜意。
今天的他頭髮微亂,帶有一種頹廢美。
突然,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看見來人,他薄薄的唇沒有一絲笑意,俊美的臉龐冷得不能再冷。
「教授……」方心茹柔聲柔語,希望讓言玉璽回心轉意。
豈料,她錯看言玉璽了,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就可以挽回的,他的心是極度的冷,冷到不像人心。
言玉璽頭微偏,眼一瞇,臉上的表情有點不明所以,他雙手環胸,毫不客氣地道:「方同學,我正要去上課,有話請下課再說;還有,我提醒你,如果你想跟我談課業以外的事情,就請你去找輔導老師,我想她會比我更能處理你的問題。我言盡於此,還有問題嗎?」
這樣冷冽的言玉璽就是她死心塌地愛著的男人。即使遭他拋棄,她依然眷戀著他一她愛他啊!根本就無法忍受他不重視自己,她想上前給他一巴掌,可又怕會就此決裂,從此形同陌路。
「教授,你從沒愛過我嗎?」
言玉璽不耐煩地耙耙頭髮,「上次你就問過了,我也給過你答案,如果你還不明白,我不介意再告訴你一次,這是最後一次,請你聽明白——我不愛你!從來就不愛,聽、懂、了、嗎?」
殘忍到極點的話,一字一字刺傷方心茹的心,身一轉,她倉皇地逃離。
事情演變至此,應該可以顯示出言玉璽的薄情,但事實又好像不是眼前所看到的,至少第二個擋在他身前的人就幸運多了。
「璽。」她親熱的喊,讓言玉璽的神情隨即轉柔,一座冰山瞬間融化成水,速度之快,連火山爆發也比不上。
「莊紗,我說過了,」仙敲敲她的頭,溫柔地責罵,「在學校要喊我教授,你又忘了!」
莊紗吐吐舌,表情一苦,「糟,又忘了,對不起!」
「找我什麼事?」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你的『未婚妻』嗎?」她怯怯地問。
明明就是嫉妒,她偏偏說不出口,他的外表讓眾多女人趨之若鴛,即使知道他們的婚約是假的,是一種權宜,她仍會怕,畢竟常聽見他讚美未婚妻的種種優點,她很想見見她。
「最近不行,醒初出差去了,可能要等一陣子,怎麼,你很急?」在他解釋過與蕭醒初的關係後,莊紗就常吵著要見她。
莊紗聽了!雙手拚命搖著,「當然不急……只是……只是我……」她能說她嫉妒嗎?呢,最好還是省了,免得讓他笑死。
雙眉揚了揚,言玉璽怎會不知小女生的心態,他是想顧全她的面子,但又忍不住地拆她的台。
「只是有一點點嫉妒對吧?」
莊紗唇一噘,眉一蹙,十分不甘心,「你好討厭,那是人家的心事啊!你怎麼……」見她嬌嗅的模樣,言玉璽朗笑不止。
「你笑我!」一見他笑,莊紗更覺得難堪,小小的臉蛋紅通通的。
言玉璽長臂一伸,將她的身軀摟入懷,親暱地在她耳畔邊磨蹭,「那是我幸福的笑聲,我喜歡看我愛的女人為我嫉妒的樣子,那會讓我覺得相當有面子。」
莊紗在言玉璽的懷裡顯得有些侷促,「你們男人就是這樣,老說什麼面子、面子的,不覺得很無聊嗎?」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好歹你以前也是個男人,你應該比我更瞭解才對啊!」他禁不住調侃她,喜歡看她臉紅不知所措的窘樣。
壓紗頭更低了,「討厭,你不是說不要提以前嗎?怎麼老是拿這個來接我,糗我很好玩嗎?」最後她索性離開言玉璽半步之道,雙手擦腰,氣得直瞪眼。
誰知,言玉璽笑得更狂妄,根本不在乎自己身在何處。
「別笑了。」莊紗急忙想掩住他的口,怎料反被他擒祝「你說得對極了,糗你真的很有趣哪!這可是我的專屬權,不准你讓別人糗。」他嬉皮笑臉地緊緊抓住莊紗,讓她動彈不得。
莊紗嘟著小嘴,想抗議,卻教他堵住了嘴。
一會兒,言玉璽不捨地放開莊紗,「最愛你這樣子了,我的莊紗。」
「霸道!」這是她惟一想得到的形容詞了。
言玉璽突然盯著莊紗不語,莊紗隨即問怎麼了,卻瞧他笑得開懷。
「怎麼一直笑啊?」她仍不懂。
言玉璽拚命忍住不要笑岔了氣,好不容易才整整情緒說:「說真的,一個堂堂大將軍如今卻變成這麼一個小女人樣,我想秦王要是看見你,一定不敢用的,哈哈……」他邊說邊舉步跑開,以免被打。
莊紗聽了,一個跺腳連忙追上,「言、玉、璽,你好過分!」她真的氣炸了,也不想想她是為了誰而這麼犧牲形象。
一陣吵鬧聲後,聲音沒了,只見兩人又難分難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