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教你笑得那麼淫蕩!"我臉紅的說。
唉!每次看到他的笑容,總是讓我心慌意亂的,像……像被下了蠱一樣。
我抬頭一看,啊!他還在對著我笑。
第四章
原來齊浩口中好玩的地方,就是聞名世界的迪斯尼樂園,我從來沒想到這裡會那有趣,至少整個上午我都沒想過劉子軒。
正當我們在排隊等待坐三百六十度轉彎的雲霄飛車時,突然,身後有人在叫我,我和齊浩回頭一看,竟然是劉子軒!
"彤彤,我有話跟你說。"看來他是有備而來的。
我默默的看著他,突然覺得他好陌生、好陌生,就好像這個人從來不曾在我生命中出現過一樣。
我示意齊浩等我,便和劉子軒走到一旁。
"彤彤我……"劉子軒欲言又止,看在我眼裡反而覺得有點滑稽。
"找我有事嗎?"我禮貌又和氣的問他,連我也訝異於自己的反應。
"跟我回去吧!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你,能找到你真好!"
"你找我就是要我跟你回去嗎?"我不冷不熱的問。
"看你整個人瘦了一圈,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
若換作以前,我鐵定感動得抱著他痛哭,可現在聽到這些話,我只覺得噁心。
我漾起職業式的微笑,"我瘦是為了讓自己穿衣服時更好看,你應該恭喜我減肥成功的,不是嗎?"
劉子軒訕笑說:"我知道你還在氣我,為了表示誠意,我已經和汀娜分手了,你就跟我回去,好嗎?"
我錯愕的看著他,"你變心變得比陳世美還快,這叫有誠意嗎?"
"彤彤,你要相信我,我最愛的還是你呀!"他急著辯解。
我聽了不禁發出冷笑,"你最愛的是我,汀娜排第二,那是不是還有第三、第四呢?"
我毫不戀棧的走開,卻被他一把抓住。
"你放手!我根本就懶得恨你,我只是在氣我自己而已。"唉!當初我怎會愛上這種人呢?
"你跟我走,好不好!"他依然不死心的拉著我。
"放開她!"齊浩走過來厲聲警告他。
"你是誰?我們的事你管不著。"
"砰!"的一聲,劉子軒隨著我的驚叫聲倒地。
"這是替彤彤教訓你的。"齊浩怒火高張的又打了他好幾拳。
大概是齊浩下手頗重,只見劉子軒的臉不但腫了起來,嘴角也滲出血絲。我急忙掏出紙巾替他擦拭。
劉子軒喜出望外的抓住我的手,"你不生氣。肯原諒我了?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我看著他瘀青的臉,心中一片平靜,"我已經不生氣了,你想要跟誰在一起都與我無關,我看得出來,汀娜很在乎你,你應該珍惜她的。"
"不!你說的不是真心話。"他氣餒的說道。
"真奇怪,幾天前只要一想到你,都還讓我氣憤不已,可是今天你的一切卻影響不了我了。"我老實的對他說,好讓他死心。
然而,他卻挫敗的緊抓住我,悻悻然的說:"我知道了,你很我,你在報復我才會這樣說的。"
我掙開他的手苦笑,"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已經不愛你了,又哪來的恨呢?"
"是不是因為他?"劉子軒突然氣憤的轉向齊浩浩。"因為他有錢,你貪圖他的財富,所以才拒絕我這個窮小子?"
他的指責令我啼笑皆非,"劉子軒,你寧可相信自己是敗在金錢上,也不肯承認自己的過失,這樣只有讓我更瞧不起你,你走吧!"
"難道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他刷白了臉。
我搖搖頭,"你既然不愛我,給你機會又有什麼用?我要的愛你不懂。"
他失望的說:"你要的是什麼樣的愛情?"
"一種教人……"我一時也說不上來。
"一種教人無怨無悔、至死不渝的愛情。"齊浩浩接著說。
我回過頭驚訝的看向齊浩,心想他是否找到了這樣的愛情?
☆ ☆ ☆
第二天,我們依照原定計劃啟程到香港,飛抵時已是夜晚,東方之珠光彩奪目的夜景迎接著我們。也許是過去幾天的疲憊,今晚竟讓我昏死在床上,眼皮再也掀不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睡夢中悠悠醒來,滿足的伸了個懶腰。
"你終於醒啦!我還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能睡呢?"齊浩愉悅的聲音使我立即坐了起來。
他就在我床邊坐著。
我疑惑的問道:"你坐在這裡幹嘛?"
"等你起床啊!"他笑道。
"你等多久了?"我看著他手上的報紙,不悅的問。
"等了--很久。"他故意慢半拍的回道。
"很久?你……你為什麼要這樣看人家睡覺?你有這種癖好嗎?"
他笑嘻嘻的說:"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想到睡相都被他看光了,我忍不住朝他做了一個鬼臉。
"上次你不也是這樣看我睡覺嗎?而我只是想試看看罷了。"
"那你有沒有……偷摸人家?"我頓時充滿了危機意識。
"哦!這招我還沒學會,你倒是提醒我了。"他摸摸下巴,饒富趣味的看著我。
別氣,千萬別如了他的意,我邊下床邊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一把拉住我,"今天想去哪裡玩?海洋公園,還是去置地廣場購物?"
"那些地方有什麼好玩的,海洋公園哪有迪土尼樂園多采多姿,置地廣場也不如比佛利山莊,來香港當然是要大吃一頓了,這裡的美食才是獨一無二的。"
"晤,看來你的興致不錯,那今天我們就痛痛快快的吃一頓吧!"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語氣中多了一份疼惜。
☆ ☆ ☆
我們剛從充滿漁村風光、景色優美的西貢吃完海鮮,又跑到中環的鏞記酒家品嚐那連法國美食家也稱譽的燒鵝,還有店家附贈的糖心皮蛋,令我大飽口福。
我們沿路走到天星碼頭,我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特有的鹹味。
"你好像很喜歡香港?"齊浩笑問道。
"是啊!我一直很鍾情香港,雖然香港少了紐約那份多變的風貌;也沒有東京那股強烈的民族特質,更沒有蘇黎世的優雅,但我就是喜歡香港。"
"很少有人這樣喜歡香港。"
"其實在我的生命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待在香港。"我回憶說。
"你是在香港長大的?"他有點意外的問道。
"也不算是,我爺爺喜歡香港的美食,從小我就陪著爺爺來香港吃吃喝喝的,可惜爺爺已經不在了,而我就再也沒有機會陪他到處逛了。"說到爺爺,我心中有些黯然。
"你一定很愛你爺爺吧!沒關係,以後就讓我陪你。"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
"好啊!我還想去半島酒店的大堂喝下午茶,你去不去?"我意猶未盡的拉著齊浩渡海來到九龍。
在維多利亞式風格的大堂裡,充滿了古英國情調,絃樂隊悠揚地演奏著,這樣的午後顯得懶洋洋。
我正津津有味的吃著久違MUFFIN鬆餅時,卻發現齊浩只盯著我看,對一桌的茶點無動於衷。
"你不喜歡吃甜點嗎?這鬆餅加上鮮奶油最好吃了。"我熱心的為他介紹。
他搖搖頭笑說:"我已經吃得很飽了。"
這可提醒了我,從中午到現在我們的確吃得夠多了,我不好意思的笑道:"哦!是我吃太多了。"
"不,只是我從沒看過有女孩子,能吃得像你這麼享受及暢快的。"
"吃也是一種享受,難道你認識的女孩子都不喜歡吃嗎?"這是我第一次和他談論別的女孩子。
他側頭輕笑道:"她們的午、晚餐通常只吃生菜沙拉或水果,午,晚餐頂多喝不加糖和奶的紅茶。"
"天哪!吃得可真少,我這樣吃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從那堆茶點中抬起頭好奇的問。
"你這麼瘦,多吃點也無妨,能多吃才表示健康。"他好心的安慰我。
"咦!怎麼你的說法和我爺爺一樣,從小他就是這樣鼓勵我吃,還教我怎麼吃,每次我們來香港,還不是為了吃這兒的美食。"我撫著那白底鑲金線配深藍邊的茶杯,輕喙了一口茶。
"你的童年一定很快樂。"他柔聲地說道。
我感傷地說:"是很快樂,母親死的時候,我還很小,根本不知道死別的滋味,直到爺爺離開了我,才讓我感受到世事的無常,你看,上次爺爺和我在這兒用午茶,還不是這款餐具呢!現在已換成這款TIFANY的瓷器,連一個小小的餐具也有輪換的時候,更何況是人呢!"
"彤彤,我不要你這麼哀傷,你應該像我在洛城遇到你的時候,充滿活力又樂觀,我相信爺爺也是喜歡這樣的你。"他執起我雙手緩緩的說。
正當我感激的回握他的手時,卻被一迭嬌柔的聲音打擾,"哎喲!浩哥--這麼久沒見你了,原來是躲在這裡跟美眉喝茶,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你真壞耶!"
我抬頭看向齊浩身邊一名花枝招展的紅衣女郎。女郎頂著一頭大波浪松發,領口低得露出雪白的胸脯,整個人幾乎全挨在齊浩身上,眼角仍不忘犀利地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