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娘忙連聲賠不是,「王公子,您別生氣,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個下人的。」
「王新,我真的是小王爺,你給我看清楚點。」厲尚品仍舊不死心的叫著。
王新鄙視著厲尚品,「小王爺?小王爺是何等尊貴,豈是你能假冒的?寶娘,叫他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寶娘忙朝成叔使了個眼色,「把他拖下去,給我好好的教訓這個臭乞丐!」
「是!」成叔等四、五名彪形大漢,連拉帶拖的將厲尚品拖了出去。
厲尚品還下甘願的大罵:「王新,你給我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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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兒知道阿平闖下大禍後,連忙跑去求寶娘,「寶姨,請你原諒阿平吧!他的傷才剛好啊!」
寶娘啜著茶,「別再替他求情了,那個臭乞丐膽敢推我,還侮辱王知府的公子,若不教訓教訓他,怎麼行呢?」
「可是,阿平的傷,禁不起成叔、昆叔他們打的呀!」她好擔心。
「還說呢!那個臭乞丐的力氣可大了,成叔那幾個大漢為了教訓他,也都掛綵了,我幾乎動員了全臨仙樓的保鏢,才將他綁了起來。那個臭乞丐像條蠻牛一樣,力氣大得嚇人呀!」寶娘沒好氣的說。
路兒一臉的擔憂,「那……他……他們肯定把阿平打死了。」
「不死也去半條命!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人被打得那麼慘,還能站起來罵人的,我真服了他。」寶娘翻了翻白眼。
「阿平還沒死嗎?寶姨,你把他關在哪兒?我要去看他。」路兒著急的問。
「不准去!」寶娘嚴厲的說。
「寶姨,我求你,讓我去看看他吧!他都被成叔他們教訓過,現在一定知道悔改了,讓我去看看他好嗎?」路兒哀求著。
「不行!我要把那個臭乞丐關個三天三夜,讓他沒得吃也沒得喝,看他下次還敢不敢這樣放肆?」寶娘狠很的說。
「不要啊!寶姨,我求求你,別這樣對阿平,他很可憐的,我求你……」路兒跪了下來。
寶娘皺起眉頭,「幹嘛跪我?你當我是死人啊?」
「寶姨,求你……求你不要這樣對待阿平吧!」路兒繼續哀求道。
寶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死丫頭,你就真的這麼喜歡那個臭乞丐?」
喜歡「阿平」?路兒從沒想過這件事,她只是……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情感,捨不得他受苦,這就叫喜歡嗎?
路兒靜靜的說:「我……只是想要照顧他而已。」
寶娘丟了一把鑰匙在路兒面前,「我把他關到地牢去了。」
路兒抓著鑰匙,忙不迭的說:「謝謝寶姨、謝謝寶姨。」之後,她就往地牢飛奔而去。
陰暗的地牢裡,又冷又濕又暗,只有牆邊的幾盞燭光,讓人勉強看見裡面的情況。厲尚品渾身是傷,血流滿面的趴在地上,他的手腳全被粗厚的繩子緊緊的綁著。
路兒打開牢門,瞧見他這副模樣,只覺得心疼,她輕輕叫著,「阿平……阿平……你還好吧?」
厲尚品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路兒紅了眼眶,拿起小刀,將那粗厚的繩子割開。她將厲尚品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望著他那張又紅又腫的臉,不禁掉下眼淚,而那眼淚就滴在厲尚品的瞼上。
厲尚品此時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路……路兒……」
路兒的淚一串串的滴落在他的臉上,「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早告訴你,成叔打起人來是毫不留情的。」
「路兒……你哭啦?」厲尚品望著她哀傷的臉,伸手想將她的眼淚抹去。
路兒掏出手絹,為他擦去臉上多處的血跡,「你別再衝動的做傻事了,好不好?」
「我才沒有做傻事,那些死老百姓全都該死,我也將他們全都打得鼻青瞼腫的,我才不怕那些龜公呢!」
「阿平,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路兒又流淚了。
厲尚品看見路兒的眼淚,心就軟了。他的心從來沒有感受到這種柔軟的感覺,「路兒,你別哭了,我聽你的話就是了。」
路兒抹去淚,「來!我扶你回去,這兒又濕又冷的。」
厲尚品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起身讓路兒扶著走,「這些人這樣對我,改天我一定會討回公道的,痛死我了。」
「別再說這種話了,你吃的苦頭還不夠嗎?」路兒歎息道。
「路兒,等我回厲王府後,你也跟我一起走吧!我要賜給你我的姓氏。」厲尚品忽然說。
「阿平,別再說這些奇怪的話了,我不要進什麼王府,我只要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好了。」
「路兒,我說的是真的。」厲尚品固執的說。
路兒望著他,笑著說:「好好好!都依你,行了吧?」
厲尚品見她笑了,竟發覺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姑娘像路兒這般美麗的,他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頰,「你答應本王了,就不許反悔。」
路兒被他這突來的舉動羞紅了臉,「阿平,你做什麼……要是被別人看到了……不好啊!」
「我管別人怎麼樣,本王就是要親你。」說完,厲尚品又親了路兒的臉頰。
路兒一把推開他,令厲尚品跌了個四腳朝天,大叫:「痛死我啦!」
路兒又趕忙扶起他,「阿平,你沒事吧?」
「你幹什麼推本王?死路兒,你想害我摔死嗎?」
「可是,你……你親我呀!」路兒紅著臉辯解。
「親你又怎樣?本王喜歡你,你該感到高興,明白嗎?」他大剌剌的說。
「我不要這樣,我不是臨仙樓的那些姑娘,你輕薄我……」路兒說著紅了眼眶。
「輕薄你?你不喜歡本王親你嗎?」厲尚品不懂的問。
路兒搖了搖頭。
厲尚品點點頭,「那好,本王以後就不親你了,不准哭了。」
路兒沉默的扶著厲尚品一步一步走回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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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尚品的傷好了之後,寶娘再也不敢叫他站在門口當保鏢了,厲尚品被派去撿柴火、砍柴、搬運重物,做些需要用到力氣的事。
這些他從沒做過的事,他竟做得很高興,一點也不覺得辛苦,還做得很好。
對於這個乞丐阿平,臨仙樓的姑娘愈來愈喜歡他,大家都說,「阿平」不僅長得俊,體格又好,做事又非常的認真,而且散發著一股王者的氣息。但是,除了路兒以外的女人,他連看都不看一眼,這令臨仙樓的姑娘們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因而更喜愛他了。她們總愛叫他幫她們做些有的沒的,而他聽了路兒的話,近來也變得十分安分,沒再找人打架了。
一位名叫詩詩的姑娘,就拉著藺小柔說:「小柔,你看那個阿平,是不是長得既高大又英俊啊?」
藺小柔自樓上往下瞧,正好看見厲尚品在劈柴,他劈柴的動作乾淨又俐落,看得藺小柔下禁有些呆了,她好像在厲尚品的身上看見了下可思議的光芒。
「他就是最近姊妹們議論紛紛的乞丐阿平嗎?」藺小柔托著腮往樓下望。
「是啊!他單純得很,對女人的事竟一竅不通呢!而且,他眼中只有路兒一個女人,其他女人在他眼裡,都好像稻草一樣呢!」詩詩笑說著。
「是嗎?那可真有趣。」藺小柔望著厲尚品,只見他的眼睛好像被什麼吸引似的,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一個方向瞧。
藺小柔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路兒正提著一桶水,賣力的走著。
厲尚品忙把柴刀丟到一邊,跑向路兒,「路兒,你提水上哪兒去?」
「拖地板啊!你流了一身汗,工作很累吧?」路兒關心的望著他。
「才不累,我幫你提水。」厲尚品一把提過了水桶。
「我自己可以提,你去忙你的吧!待會兒讓成叔瞧見了不好。」路兒趕忙要搶回水桶。
「不准跟本王搶水桶,聽見沒有!」厲尚品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
路兒忙追著他叫:「阿平,不是那裡,是麗香房啊!」
厲尚品這才又轉身跟著路兒的後面走。
此時,在樓上觀看著他們兩人的藺小柔和詩詩,不禁有些羨慕路兒了。
藺小柔托著腮,幽幽的說:「詩詩,能有那樣的男子呵護,真是羨煞人。」
「唉!還說呢!多少王公貴族想幫你贖身,你硬是不答應,否則,現在早已是大戶人家的小妾了,還有什麼榮華富貴得不到的嗎?再看看那些想迎娶我作小妾的,都是一些暴發戶老爺,又沒地位又沒品格,就連虛應一下也覺得累。」詩詩也歎氣的怨歎。
「可是,我不想要那些榮華富貴啊!我只想像路兒那樣平凡的過一生,就算跟阿平那種平凡老百姓在一起也無所謂。」
詩詩一聽,笑了起來,「你不會也看上那個阿平了吧?」
藺小柔笑得十分嫵媚,「你說,我和路兒誰比較美呢?」
「這根本沒得比,你可是洛陽城首屈一指的花魁,路兒只不過是個下人。」詩詩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