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你說本王是個好人?不是惡人啦?」厲尚品快樂得簡直快要飛上雲霄了。
「這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嗎?」藺小柔不解的笑問。
震驚
別來春半,
觸目愁腸斷。
砌下落梅如雪亂,
拂了一身還亂。
——清平樂 李煜
夜裡,路兒回到了她的小屋,才一進門,就被厲尚品嚇了一大跳。
厲尚品正端著蠟燭,站在門內等她,這是從來沒有的事,他一向是早睡早起。
「嚇我一跳,阿平,你怎麼還沒睡呀?」路兒關上了門。
「路兒,我有話問你。」厲尚品把燭火置於桌上,坐了下來。
「很晚了,明天再問吧!」路兒揉了揉眼,她好累。
「不行,現在不問,我睡不著。」厲尚品定定的望著她。
路兒只好坐下來,「好吧!你問吧!」
厲尚品頓了頓才說:「之前……你說過那個厲王府的小王爺是……城裡第一大惡人……對吧?」
「這不是我說的,是城裡每個人都這麼說。怎麼?你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件呢?」路兒好奇的問。
「你……你討厭那個小王爺嗎?」厲尚品小心的問。
「大家都不喜歡他啊!他老愛仗勢欺人,害得老百姓叫苦連天,不過,這幾天他都沒再進城裡來,聽說是生了重病,或許這就叫報應吧!」路兒說道。
厲尚品聽了,氣得一把抓住路兒的雙肩,「你說什麼?什麼叫報應啊?」
路兒痛得淚眼汪汪,「好痛啊!阿平,你放開我。」
厲尚品見路兒痛得流淚,趕緊鬆了手,「路兒,別哭,我……我只是不喜歡你討厭我。」
「我沒有討厭你啊!而且臨仙樓的大夥兒,還有貧民街的那些人,也都很喜歡你呢!」路兒揉著雙肩,委屈的說。
「如果說……我就是那個厲王府的小王爺呢?如果我是那個惡人王,你還會像現在一樣的喜歡我嗎?」厲尚品正色的問。
路兒微笑著,「你怎麼可能會是那個惡人王呢?」
「如果真的是呢?」厲尚品執意的問。
路兒搖搖頭,「不管你是惡人王或乞丐王,我都喜歡你,你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厲尚品緊緊握住她的手,「真的?你說的是真的嗎?」
路兒點了點頭,「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厲尚品情不自禁的低下頭,深深的吻上了路兒的紅唇,路兒嬌羞的挨著他。此時,厲尚品的腦中忽然浮現早上藺小柔帶他去偷看那男女之事的畫面,他想了想,便抱起路兒,走到床邊。
「阿平?你做什麼?」路兒被厲尚品放在床上,驚慌的問。
「做男女之事啊!」厲尚品低頭又吻上了她。
路兒的腦中地浮現柳知青要侵犯她的畫面,她驚嚇的掙扎,拚命推開他,「不要啊!你放開我……」
厲尚品望著她。「你哭了?小柔姑娘說,如果你喜歡我,是不會哭的……原來……你剛才是騙我的。」厲尚品失望的低垂著頭。
路兒坐起身來擦著眼淚,「不是的……我沒有騙你啊!是……是你剛才那樣拉我的衣裳,讓我想到了柳公子……他……他好可怕,我好害怕啊!」路兒只要一想到那天的情景,就害怕得下能自己。
厲尚品見她哭得如此傷心,立刻將她摟進懷裡。
「路兒,對不起,我不該像柳知青一樣下流。你別哭了,我保證,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絕下會脫你的衣服。」
「好小子,你說的那是什麼話?」寶娘一開門就聽見「脫去你的衣服」這幾個字,又看見厲尚品坐在床上摟著路兒,她抓起掃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追著厲尚品猛打。
「喂!你快住手啊!你好大膽子,又來打本王。」厲尚品邊跑邊躲,奔出了門外,寶娘自然也追了出去。
「臭小子,你終於獸性大發,被我抓到了吧?這些日子,我就是擔心這點,所以晚上只要一睡不著,我就會來這裡察看,想下到你之前安分的呼呼大睡全是裝的,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臭乞丐!」
寶娘像個潑婦似的追著厲尚品猛打,任路兒在一旁苦苦哀求也阻止不了她的怒氣,還把許多人都吵醒了。
忽然,一道人影衝過來擋在厲尚品的身前,替他挨了一棍,他喊著,「住手啊!這個人你打不得呀 」
寶娘定神一看,嚇得丟了掃帚,「逢君,你怎麼起來啦?你不是在睡覺嗎?」
「不只陸大夫起來啦!咱們大夥兒都被你吵醒了。」藺小柔沒好氣的甩了甩她那黑緞似的長髮。
寶娘向四週一看,果然成叔還有其他保鏢也都起來看熱鬧了。
成叔打了個呵欠,「怎麼?不打啦?」
陸大夫連忙探視著厲尚品的傷勢,發現除了幾條紅痕之外,沒什麼大礙,「阿品,你沒事就好了。」陸大夫這才鬆了口氣。
寶娘走了過來,怒聲的說:「逢君,這個臭乞丐想欺負咱們的女兒,你還擔心他的傷,你有沒有搞錯啊?」 ;
「不是的,娘,阿平沒有欺負我呀!」路兒忙解釋。
「你這個死丫頭,我全都聽見、也看見了,你還說沒有?他摟著你,說要脫你的衣服,我都看見啦!這臭乞丐,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竟敢對你做出這種下流事。」寶娘氣憤的罵著。
藺小柔一聽,噗哧一聲笑出來,「真好玩,想不到阿平開竅啦!一教就會。」
藺小柔話一說完,全部人的目光全朝她望去,她幹幹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只是看阿平呆呆的,所以跟他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他竟當真了。」
「什麼?你說本王呆呆的,還尋本王開心?」厲尚品真是氣得七竅生煙,這個女人,閒閒沒事做,光會尋人開心嗎?
「小柔,你究竟教了這臭小子什麼好事?」寶娘質問著。
「她說如果路兒喜歡我,我脫她衣服她也不會哭。」厲尚品理直氣壯的說。
路兒當場羞紅了瞼,舉起衣袖遮住自己的瞼。
「小柔,你竟教他這種事?」寶娘的聲音立即提高了八度。
「我……我先去睡了,大家晚安。」藺小柔見情況不對,一溜煙的跑掉了。
成叔和那些保鏢也識趣的趕忙各自離開。
寶娘眼睛一瞪,瞪向了厲尚品,「你……你這臭小子,今後不准你再碰路兒一根寒毛,聽見了沒有?」
「寶兒,你別這麼大聲跟阿品說話,你……唉……這……」陸大夫真是又急又驚的,小王爺的身份尊貴,哪容得人如此放肆?以下犯上,是死罪難逃啊!何況……剛才寶兒還拿掃帚毆打小工爺,這下可完蛋了。
陸大夫真不知如何是好,他又不能拆穿厲尚品的身份,而且,他怕一說出小王爺的身份,眼前這一干人,全都會被嚇昏過去。
「大聲?我這還算客氣的咧。路兒,跟我走,今後你就到我房裡睡,別再跟這個乞丐扯在一起了。」寶娘一把拉著路兒走,她不明白何以陸逢君會如此維護那個臭乞丐,那個臭乞丐可是差點就輕薄了他們的女兒耶!
望著她們母女倆遠去的背影,陸大夫歎了一口氣,「小王爺,請饒恕寶兒吧!她這是愛女心切啊!」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對本王了,本王哪一次沒有饒恕她啊?」厲尚品沒好氣的說。
「謝小王爺恩典,可是……小女路兒……小王爺可是真心待她的嗎?」陸大夫擔憂的問。
「本王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位姑娘,可是,我打算帶路兒回厲王府,賜給她我的姓氏,陸大夫,你覺得如何?」厲尚品一五—十的說著心裡的想法。
陸大夫微笑著,「這是微臣與小女莫大的榮幸啊!」
「可我怕寶娘不答應,她可是我見過最凶的娘兒們哪!」
陸大夫有些臉紅,「寶兒只是有些激動,她絕無故意冒犯小王爺的意思。」
「算啦!陸大夫,我早告訴過你,她很潑辣,今天你總算親眼目睹了吧?」
陸大夫笑了起來,「但她潑辣的模樣也十分動人,不是嗎?」
厲尚品愣了愣,「是嗎?我看這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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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逢君回到房裡,看見獨坐在一旁生悶氣的寶兒,他問:「路兒呢?」
「在隔壁房裡睡啦!」寶娘沒好氣的說。
「你是在氣我嗎?」陸大夫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怎麼不氣你?你竟然幫著那個臭乞丐,咱們女兒的清白你都不顧啦?」寶娘瞪著眼說話。
「阿品是正人君子,不會欺負路兒的。」陸大夫十分有信心的說。
厲尚品可說是他看著長大的,據他所知,他是十分個喜好武力與騎射之人。對於男女情愛,他可是一竅不通,甚至完全不感興趣。所以,讓他和路兒在一起,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才是。
「正人君子?你才見過他幾次面,就說他是正人君子?」
「總之,不會有錯的,你大可以放心。阿品的身份特殊,你別再去打擾他了。」陸大夫話中有話的暗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