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弄錯了,其實你是迷戀我昨夜帶給你的感覺,所以才會不得起身?」
溫熱的唇烙上粉嫩的雪膚,終於挑起了趙雅的反應。他明顯的感受到後下的身子一僵,身下人兒憤然的撐起身,抓起被單掩住全裸的嬌軀,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嘖嘖!這麼冷冰冰的態度,我可是比較喜歡昨夜那個在我身下婉轉嬌吟、柔媚承歡的你。」
想起昨夜種種的放蕩形駭,趙雅羞憤的咬住唇,隨即又淡淡地道:「昨天的我是被藥物控制,無法自己。」
雷傲天懶懶的挑起眉,「是嗎?既然你這麼說,我是不是該重來一次,看看我是否有本事不用依靠淫藥就讓你欲仙欲死、浪蕩呻吟?」
瞪著那只伸向她的手,趙雅往後一縮,但雷傲天的速度更快,他扣住她的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下身。重重地吻住她的唇。
雷傲天滿意的看見她眼中微微的驚慌,將額頭抵著她的前額,呵呵一笑,「記住,小野貓,在你沒有任何籌碼的時候,絕對不要任意挑釁男人。」放開扣住她肩膀的手,他雙手環胸繼續道:「看在昨兒個已經把你累壞的份上,今兒個就饒了你。」
趙雅僵直了脊背,好半晌,嘴角浮現一絲嘲諷的笑意。是呀!正如雷傲天所說,她手上連半點籌碼都沒有,還妄想跟他鬥?不帶感情的眼眸飄向遠方,她不是早就明白情勢永遠比人強的道理嗎?
因羞辱而失控的心平靜了下來,她伸手摸索著散落在床榻間的衣衫,沉默的背過身去,正想穿上抹胸,那湖水綠的兜衣卻被橫伸而來的大掌取走。
只見雷傲天拿著兜衣繫帶的雙手繞到趙雅身前,替她套上那件抹胸,綁好繫帶,又拿起褻褲、裡衣、中衣猻衣,一件件地幫她穿上。
趙雅淡著臉,並不抗拒,甚至在他為她著好裝後,禮貌性地說:「多謝雷公子。」
她真的很特別,既不哭,也不鬧,還對奪去她貞節的男人道謝,這情形委實荒謬得好笑!
想著想著,雷傲天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放蕩的笑意,一派漫不經心的道:「不用客氣,是我脫的,當然要由我替你穿上。現在……換你了。」
低沉的話聲甫落,趙雅的手上已多了一疊男性衣物。
趙雅仍舊沒有抗辯,緩緩攤開手上的衣物,學著他,生澀地一件件幫他著裝,自始至終,表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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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雷傲天再度出現在大廳時,趙家夫婦的臉上是一副想掩卻掩不住的竊喜神情。心想,雷傲天在他們夫妻精心準備的房中待了一個晚上又一個上午,想必是對趙雅的表現非常滿意,這麼一來,礦業開採合作案……
不過,在雷傲天低沉的語調謾不經心的吐出一串音節後,趙家夫婦臉上的笑意便慢慢退去。
葉昭鳳首先沉不住氣的開口,表情僵硬。「雷爺……您……您這是說笑吧?」
雷傲天慢條斯理的掀開盅蓋,啜了口茶,「當然不是。」
「但……」
「這些日子以來在貴府叨擾,承蒙莊主夫婦的招待,雷某不勝感激。至於礦脈挖掘合作之事,雷某認為與貴莊的認知有所出入,看來,咱們合作的時機未到,雷某深感遺憾。」
「這……如果雷爺對敝莊所提出的合作方案有疑問,咱們大可再商量切磋。」趙元展急急地道。
「雷某已與司徒老闆簽下合同,一切皆己定案,無法更改。」雷傲天仍是一臉的遺憾。
千般討好、萬般巴結,沒想到合作一事竟還是落了空!
「難道……難道就沒有轉回的餘地嗎?」趙元展猶在做垂死的掙扎。「雷爺應該是很喜歡雅兒的吧?」把趙雅送上去,又見雷傲天欣然接受,以為從此可以高枕無憂,卻沒想到……
「提到雅兒……」雷傲天抬起眼,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雷某倒是要多謝賢伉儷,將如此佳人送到雷某身邊。」
雷傲天看來似乎對趙雅那丫頭挺滿意的,趙元展不由得精神一振。「我家雅兒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又是人人讚譽有加的格陽第一才女,配雷爺,也不算是高攀了。」
「是啊!」葉昭鳳跟著道:「雅兒也已十七,咱們洛陽城內慕名求婚的不知幾幾,若非這些年來因她娘的病耽誤了婚事,也不會拖到現在尚未出閣,算來,也是與雷爺有緣。」
雷傲天任這對夫妻倆一搭一唱,臉上始終掛著那莫測高深的笑意。
葉昭風見雷傲天始終沒有回應,忍不住挑明了問:「就不知雷爺對雅兒有何打算?」
雷做無抬起一邊的眉,淺淺一笑,「誠如賢伉儷所說,趙大小姐乃是黃花大閨女,既然跟了雷某,雷某總不好不給個交代。」
趙家夫婦相互交換了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喜悅之色。
就算沒拿到合作案,能夠與雷傲天結成親家,也夠終生享用不盡了。最起碼,他們就不必膽戰心驚的怕殷無情會找上門來。
「這樣吧!合作案既已底走,過兩天,我就要回驚雷堡了,趙大小姐可以同我一起回去。」雷傲天輕描淡寫的說。
「這麼快?」趙元展錯愕的看著他,「那婚事……」
「婚事?」雷傲天揚起眉。「請恕在下冒昧,北方的規矩,連討個侍妾進門都需要如此大張旗鼓嗎?」
待妾?趙家夫婦倒抽了一口氣,面面相覷。對雷傲天而言,趙雅只能是個侍妾?那他們打的如意算盤不就全盤皆輸了?
葉昭鳳勉強堆起僵硬的笑,「雷爺您是開玩笑的吧?趙雅好歹也是洛陽首屈一指的才女,又是個大家閨秀,屈居詩妾……這不是委屈她了嗎?」
雷傲天疑惑的挑高眉,低聲一笑,「昨夜賢伉儷將趙大小姐自動送到我房裡的舉止,怎麼也不像對待洛陽第一才女、大家閨秀的方式啊!」
趙家夫婦臉一紅,說不出話來,知道他是指他們對趙雅下軟筋數及春藥之事。
「賢伉儷若覺趙大小姐跟了我算是委屈她,就當雷某沒提過這回事吧!」雷傲天可有可無地道。「想來以趙大小姐的名聲,不愁沒有名門公子匹配,不需要委屈的跟著雷某。」說著,站了起來便要離去。
「這……」葉昭鳳一急,忙喚道:「雷公子,且等一等。」
「還有事?」雷傲天回過神來,一臉閒適。
葉昭鳳一咬牙,不太甘願的道:「雅兒既然已是雷公子的人,自然得跟雷公子。」
「趙大小姐跟了雷某,僅能當個詩妾,恐怕會委屈了絡陽第一才女。」雷傲天閒閒的說。
「能當雷爺的侍妾,已經是雅兒的造化,就請雷爺收了雅兒吧!」葉昭鳳僵硬的道。
一步錯,全盤皆錯啊!
本以為趙雅是顆有利的棋子,哪知道雷傲天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原本留著趙雅,還可望替趙家換來大筆聘金,但如今,趙雅已失身給雷傲天,身價必定一落千丈,還有誰會要她?現在,他們也只能做最低限度的打算,讓趙雅跟了雷傲天,說不定他們還從中撈些好處。
漫不經心的幽暗瞳眸閃過一絲光芒,不過,趙家夫婦沒注意到。
雷傲天點點頭,笑道:「既然趙夫人這麼說,雷某就先謝過賢伉儷了,還請賢伉儷轉達趙大小姐,就說雷某過兩天便會帶她回塞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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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第一才女,看來也不怎麼值錢嘛!連個有名分的妾都攀不上,只能當個見不得光的侍妾,我說雅姐,我還真是替你感到可憐哪!」
甫端著藥出了廚房,趙推就被趙諒貞攔住去路,劈頭便是一陣冷嘲熱諷。
為了爹娘要將趙雅送給雷傲天一事,她不知與爹娘吵了幾次,又哭又鬧的抗議,偏偏一向疼寵她的爹娘這回卻不肯依她,硬是要把趙雅送給雷傲天,著實令她氣了許久。
可她沒想到,趙雅教雷做天給破了身,卻沒打算給她名分,只讓她做個侍妾,這教趙諒貞得意極了,迫不及待的上門來奚落趙雅一番。
趙雅對趙諒貞採取一貫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淡淡的道:「多謝二妹的好意,二妹大可收起你的憐憫,不用浪費在趙雅身上。」
「雅姐的處境,怎能不教妹妹我同情呢?雖然妹妹我從未想過雅姐能當上驚雷堡的堡主夫人,但總覺得雅姐應該在雷公子心中還佔有一席之地吧!可沒想到……唉!好好的一個洛陽第一才女,竟成了上不了檯面的侍妾。」長吁短歎的聲調中,完全聽不出有任何遺憾的意味。
洛陽第一才女成了塞北商業巨掌的侍妾,這消息一傳出,立即成了洛陽人的話柄,人人議論紛紛,說的全是趙雅何以願意放下身段,甘心做一個侍妾?
有人說,是趙雅貪慕虛榮,為了財富權勢;也有人說,趙雅是受到趙家莊二莊主夫婦的逼迫,才不得不跟了雷傲天;更有人說,趙雅自覺與其跟了何大富或李大富這樣的糟老頭,倒不如跟著年輕俊美的雷傲天,反正憑著她的年輕貌美,總有翻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