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毅』畫廊將過繼給慕容婷,『恆品』精品店過給慕容恆,其餘所有的財產則均分為四份,由慕容艾梅、慕容榛、慕容婷、慕容恆各拿一份。」向律師看向慕容艾梅,請示她的意見。
「我那一份等我死後則均分給家裡的傭人,他們大多都跟我一輩子了,我已經安排好了。慕容艾梅看看孫子們,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我……」陶榆榛正想開口說她一毛錢都不要,就被慕容婷搶先了一步。
「那這棟房子呢?房子歸誰?」慕容婷急著問,雖然「亭毅」畫廊是目前慕容家經營得最成功的產業,但這棟房子起碼也值幾千萬,她無法不關心。
「等我死後,房子將過到小榛名下,她要如何處置是她的事。」慕容艾梅看著陶榆榛,陶榆榛也同樣錯愕地回看著她。
「我……」陶榆榛才說了一個字,又被慕容婷打斷。
「給她?奶奶你老糊塗了,房子怎麼可以給她?」慕容婷尖聲說著,「她算什麼東西啊?憑什麼來爭家產?」她衝上前來,手指到陶榆榛的鼻子上。
「別動手動腳的。」陶榆榛厭惡地拍開她的手,「爭家產?哼!送我都不要。」
「這……如果慕容榛不打算繼承這份家產,那所有分到她名下的,將全由慕容婷來繼承。」向律師說明著。
「由她繼承?」陶榆榛重複著向律師的話,有些遲疑了起來。
幹嘛啊?自己不要有必要便宜那女人嗎?陶榆榛看了看慕容艾梅,清楚地看到她眼中一絲有趣的光芒。
抿了抿唇,陶榆榛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我會接受的。」
說完她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全然不理會慕容婷在後面夜貓子喊叫著,她只想趕快離這個地方遠遠的,不要再見到慕容婷那張貪婪的臉孔。
當然她也沒看到慕容艾梅臉上閃過一絲欣慰的光芒。
低垂著頭走進超商,陶榆榛的心情仍十分不好,有些茫然的走向櫃檯,她不小心踢到東西,絆了一下差點跌倒。
「小心!」一雙有力的手臂穩穩的攬她進寬大的懷中,陶榆榛恍惚地抬眼看進霍永晰的眼眸中。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霍永晰用單手環住她,另一隻手觸了觸她的臉頰。
她看起來怪怪的,一身全黑的裝扮再加上她今天將長髮放了下來,沒有紮成辮子,髮絲微垂在頰旁,看來有些柔弱憐人。霍永晰心疼地發現她的臉蛋好冰,於是他小心地將手掌貼在她的香腮上,用他的熱度熨燙著她。
「你……來了?」陶榆榛輕喃聲,如夢似幻地眼眸緊瞅著他,屏住了呼吸,她的心防正悄悄、悄悄地潰決。
看到他的人,她才明白自己完了,她是真的……愛上他了。
愛?好難的字眼,陶榆榛的理智和感情在爭執著,巨大的情感撕扯著她,她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發抖。
她不認為該接受他。要愛上他不是太困難的事,只是愛代表的就是坦誠,她能對他坦誠嗎?他能諒解她的過去嗎?她不曉得,真的不曉得。
好亂!陶榆榛臉色好白好白,用手指揪緊他外套的衣角,她咬住下唇,淚珠忽然就滑下眼角。
「小榛,人家永晰等你很久了,你……怎麼了?」岳芊鈴不解地看到霍永晰抱起陶榆榛。咦?不對勁喲!小榛怎麼那麼乖沒掙扎?
「芊鈴,哪裡可以休息?小榛不太對勁。」霍永晰緊張地看著懷中人兒蒼白的臉,她一直在抖著,呼吸短促而粗重,而且最糟的是——她哭了。
「裡面。」岳芊鈴指著另一頭的門,擔心地自櫃檯後探出半個身子,問道:「小榛沒事吧?她是不是傷口痛了?左手,等一下你幫她看看。」
「嗯。」霍永晰快步地走到後面的休息室,裡面是簡單的房間,有床可以休息,他將陶榆榛放在床上坐好,脫下她黑色的外套,再解開她白襯衫的袖子。
「傷口疼嗎?」霍永晰心疼地輕撫她的手,潔白的紗布並沒有流血的痕跡,讓他放心一點。
陶榆榛張開眼睛,其中滿滿是水氣氤氳,豆大的淚珠不停地落下來,她微側著頭,小臉上淨是苦惱脆弱,喃喃地說:「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什麼太晚了?」霍永晰柔聲問,他讀不出陶榆榛的情緒,但他知道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在他不在的期間。他小心地替她拭著淚水,輕輕地說:「別哭了,你不太對勁,躺下來休息一下,好不好?」他輕按著她的肩讓她躺下。陶榆榛抽噎著說:「如果……如果我七年前就認識你,那就好了。」
「現在也不太晚啊!」霍永晰坐在床沿邊,俯向那張梨花帶淚的小臉,用自己的額探探她的溫度,還挺正常的。他情不自禁地親親她的臉,低低說著,「別胡思亂想了,好好睡一下。」
陶榆榛令他意外地伸手纏上他的頸項,微抬起身子,她盲目地用唇瓣搜尋著他的唇。
霍永晰愣了一秒,馬上反應地抱住她,火熱的唇攫住她,深深地吮吻著。
熱力迅速燒開來,陶榆榛難耐地輕吟著,微微退縮。霍永晰不放鬆地吻得更深,探人她的口中奪取她的甜美滋味,大手堅定的托著她的後腦,他的舌在她唇內恣意地攻城掠地。
陶榆榛的力量被抽空了,她用手指揪緊他的後領,迷濛地星眸半合半睜,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強大力量,在她唇內肆虐的是混合侵略及溫柔的感覺,雖然吻得火辣,但他仍不忘用柔情對待她。
她的頭好暈,心跳急速得快爆炸了,氣息窒在喉間,讓她咕噥著,整個身軀虛軟下來。
霍永晰幾乎無法放開她,她好甜、好軟、好吸引人,星眸中的朦朧及粉頰上的潮紅,讓他幾乎把持不住,一向傲人的自制,碰到這可口的小人兒,全都蕩然無存。
若不是她發出抗議的咕噥聲,看起來快虛脫了,他不會捨得放開她的。
不知道有沒有人因接吻過久、過熱烈而窒息的?霍永晰喘著氣想著,眸中滿是笑意地看著同樣氣息紊亂的陶榆榛,將抱在懷中的她放回枕上,順勢將手支在她頭的兩側,靜靜地望著她。
「唉!」陶榆榛發出小小的歎息聲,漾著滿足的感覺,緩緩張開眼睛,她和他大眼瞪小眼,好半晌沒出聲。
「我可愛的小榛。」看著陶榆榛的美眸漸漸清晰,逐漸地睜圓了起來,霍永晰忍不住笑開了,「害羞了?」
「啊!」陶榆榛叫了一聲,臉蛋一片滾燙,用一隻手摀住唇,天啊!她好羞呵!
霍永晰親了親她白皙的手背,十分享受她羞赧的表情,他太聰明了,看得出來陶榆榛對自己同樣動心了。
「你……走開……」陶榆榛慌亂地低語著,他的唇火燒般地在她手背上印下烙痕,她用另一隻手抵在他的肩上試圖推開他。
「不走。」一向講究紳士風度的霍永晰難得地無賴了起來,將她的小手握在大掌中,定牢在她的頭側,他低頭專注地看著她,溫柔地說道:「我愛你。」
他知道不曉得什麼原因讓陶榆榛心防碎裂,他才會有空隙可以觸到她的內心深處,霍永晰不是傻瓜,自然懂得打鐵趁熱、把握機會。
「我……你……」陶榆榛不安地吞嚥著口水,他看起來太認真了,深邃的眼中深深、濃濃的情意快將她淹沒、也駭著她了。
「嗯?你呢?我的小美人,你心裡有我的存在嗎?」他的唇低得快碰到她的臉了,親暱的氣氛讓陶榆榛透不過氣來,她別過臉去,霍永晰的唇便滑過她的耳際。
「我……我才不是什麼小美人呢!我……你的眼鏡呢?」陶榆榛這才留意到他沒戴眼鏡,「你……你近視太深,看……看不清楚。」
「我視力好得很,二點零呢!」對她輕笑著,霍永晰聽出她嗓音中的不安,在心裡歎了口氣,他將臉埋人她耳畔的枕中,聞著她發上的香味。
「那你幹嘛戴眼鏡?喂!」陶榆榛見他好半晌沒動,輕喚著。
他半壓在她身上,卻沒有沉重的重量,輕緩的氣息均勻地吹拂在她耳邊,呃……他不會是睡著了吧?
「喂,霍永晰,你壓死我了!」其實一點都不重,他彷彿特意卸了重量,只是剛好貼在她身上,只是自己怎麼可以讓他這樣呢?陶榆榛掙扎了一下。
霍永晰沒作聲,猛然翻身動作了起來,陶榆榛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側躺在床上,而她穩穩當當地被他摟在懷中,完全動彈不得。
「你放手……唔……唔……」陶榆榛的唇被他給封住,等他放開她時,她破口大罵,「你……」才一個字,他又重新封住她的唇。
再鬆開時,陶榆榛聰明得不再出聲,只是用眼睛瞪著他,霍永晰輕拍著她的背,「眼睛閉上,你需要睡個午覺,瞧你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