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大聲,這事兒是聽星栩說的,應該不會錯吧!」岳芊痕的嗓音一如往常般地柔細甜美。
「那小於說的?哼!那可要打個七折八扣了,他啊,就那張嘴賤。」岳芊鈴罵著,不知怎的她就是和尉星栩不搭喳兒。
雖然尉星栩本身和岳芊痕都一直在替他和岳芊鈴拉紅線,但岳芊鈴總是不給他好臉色。
「芊鈴,你和星栩怎麼樣了?」
岳芊痕的問話讓岳芊鈴大大地歎了口氣,又來了。
「姐,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對、尉、星、栩、沒、興、趣,」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特別強調「沒興趣」那三個字,「我喜歡的是有點酷酷的男人,像他那種自命風流的人,去,有多遠離我多遠!」
「酷酷的男人?像夜辰一樣?」正在脫下睡袍的駱夜辰聽見岳芊痕提到他的名字,他對小妻子看了看,做了個疑問的表情,岳芊痕笑著搖搖頭。
「也不是像姐夫那樣,姐夫是酷在臉上、酷在心裡、酷在行為上,總之酷得一塌糊塗。但我喜歡的是那種平常看來很隨意輕鬆,其實行為卻很酷;就是說看起來溫和得不得了,骨子裡卻很危險的男人,哎呀,姐,你不懂啦!」姐夫那麼疼姐姐,姐姐不會瞭解撩撥那種男人的樂趣的。
岳芊痕呆了一下,手指撫上胸前的項鏈,這……芊鈴形容的,和「他」好像哦!怎麼會這樣呢?
「我認……唔……夜辰,你做什麼嘛!」岳芊痕被駱夜辰一把抱上床,手中的電話也被搶走了,她瞄瞄他冷冽的板著臉跟岳芊鈴說話,連忙乖乖躺好。
駱夜辰一向不許她熬夜,他忙公事時總是千叮嚀萬交代她要先睡。好嘛好嘛,和芊鈴說了兩個小時的電話是自己不對,誰讓芊鈴是自己的妹妹嘛!
「你不睡,芊兒也該睡了,她身子不好,你這個做妹妹的難道不知道嗎?」駱夜辰冷著嗓子教訓電話另一頭的岳芊鈴。
千錯萬錯,他罵的永遠是別人,不會是他的寶貝芊兒。岳芊鈴在電話那頭大做鬼臉,搞什麼飛機嘛?明明是姐姐打來的,挨罵的又是自己!罷了罷了,老早就習慣姐夫那麼寵姐姐寵得無法無天的態度了。她恭恭敬敬地說:「姐夫,對不起,晚安!」
「嗯!」將電話放回床頭櫃,駱夜辰瞇著雙眼,危險地斜睨那乖乖背對他躺好的岳芊痕。這小妮子,他不對她發火,她就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了?上周她才感冒,都還在吃藥,身體狀況差還熬夜?
看見她只穿著棉布睡衣坐在床沿邊講電話,那單薄削瘦的肩讓他好生心疼,但這還不是重點,他喜歡她睡得紅撲撲的小臉,他伸手摟她時,她會半夢半醒、迷迷糊糊地偎過來,那惹人的俏模樣他最愛看了。
現在這不是剝奪他的樂趣嗎?駱夜辰壓低嗓子,特意加了絲慍意,強硬地說:「芊兒,過來。」
他在生氣耶!岳芊痕慢慢回過身來,瞅著駱夜辰冷冷的臉,她怯怯地靠過去,有點怕……才怪,她才不怕他呢!將自己塞進他懷中,她細聲細氣地說:「夜辰,對不起,別生氣嘛。」
駱夜辰臉上冷冰的面具迅速溶解,連魔術師都自歎不如的迅速轉換成溫柔,每回她在他懷中,他嚇人的脾氣就全飛到外層空間了,摟緊岳芊痕,他半歎息、半無奈地說:「我沒生氣,睡吧。 」
岳芊痕將螓首埋在他胸前,得意地抿嘴偷笑,呵!她早就知道夜辰老拿她的柔順沒轍。安靜了一會兒,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抬起頭來輕喚著,「夜辰,你睡了嗎?」
「沒,什麼事?」駱夜辰張開眼睛,岳芊痕掙開他的手臂,半坐了起來。
「傑,他還在意大利嗎?」岳芊痕問著,手指挑出項鏈玩著銀鏈。
「嗯,我昨天才聯絡過他。」伸手再將岳芊痕拉回身上,他扯過被子密密地裹住她。
「他什麼時候回來?」岳芊痕乖乖地任他擺佈著,心裡想著芊鈴和傑會合適嗎?芊鈴和星栩還是比較配嘛!
「什麼時候?他說過我們的寶寶出世才會回來的……」駱夜辰眼睛一亮,迅速燃起小火焰,唇角掛上壞壞的笑容,他邪邪地咧嘴一笑,「喔!原來是這樣!」
「什麼?」岳芊痕一怔,他已經拉開被子,頎長的身軀貼了上去,火熱的唇吻上她的頸項。
「要我疼你就說,不用拐彎抹角的。」駱夜辰在她耳畔說,含住她小巧的耳垂。這小丫頭,生病這些天他都忍著不碰她,現在是她自己「要」的,他當然會大方地成全她嘍!他理所當然地「曲解」她的意思,不安分的手開始游移。
「才不是……嗯……」岳芊痕的唇被吻住了,這人喲,她才不是這個意思呢!悄悄地抬手環住他,管他的,反正這樣子……好像也不錯!
在溫暖安適的被窩中醒來,陶榆榛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她盯著天花板,伸展了下手腳,下半身突如其來的酸痛讓她眉頭一擰,神思迅速清明了起來。
老天保佑,她昨晚把自己給了永晰?她坐了起來,因強烈的不適而發出小小的呻吟。抑下另一句呻吟,她強迫自己抬腳下床。
赤裸的小腳丫才踏到地毯,陶榆榛就被再拉回床上,她發出驚呼,向上看進霍永晰清爽的笑容裡,她瞅著他,有些失神。
怎麼會有人一大早就神清氣爽的?他顯然起床好一會了,身上套著睡袍,眼睛燦亮有神的。陶榆榛自慚形穢的想到自己現在一定丑斃了,亂糟糟的頭髮,因哭太久而酸澀的眼睛,而且她全身上下的遮蔽物只有手腕上的紗布,她不安地垂下眼瞼。
「早安。」霍永晰輕聲說著。她看起來美得不可方物,長髮披散在光裸的肩頭上,透著嫣紅的臉蛋,侷促不安的神情使她看起來好惹人憐。太可惜了,因為去接星栩的電話,沒看到她起來,他多希望她是在他懷中甦醒的。
「早……安。」陶榆榛閃躲著他的目光,不敢正視他,因為只要看到他,昨晚的記憶就浮上心頭。
他異常溫柔地哄誘著她,有耐心地挑動她,在她一再緊繃難馴時,緩緩用唇哄餵她喝酒。在微醺中她的心防總算被攻破,為他開啟她的熱情,而他好溫柔、好溫柔地佔有她,不疾不徐地將歡愉延展到極限。
他對待她,彷彿在對什麼稀世珍寶般的,讓陶榆榛心裡被感動得滿滿的。
「在想什麼?」霍永晰為她拂開散發。
她羞怯地抬眼說道:「你都穿了衣服了,放我下去穿衣服好嗎?」
「喔!」霍永晰挑眉放開她,迅速脫掉身上的睡袍,再躺下來摟住還來不及反應的陶榆榛,斯文有禮地說:「現在公平了。」
公平?什麼跟什麼呀?陶榆榛直了眼,忽然掠過心中的笑意讓她咬唇忍了下來,這種尷尬的場面,她怎麼能笑?
「昨晚……還疼嗎?」他的問話讓紅暈快速地在她臉上蔓延,她當然知道他在問什麼,那兒清楚的酸痛提醒著她。
霍永晰不是故意要讓她臉紅的,但一想到他初進入她時,她的退卻緊窒,讓他瞭解小人兒的身體雖非完壁,卻是久未嘗情愛滋味,憐惜使他溫柔著,好一會才讓她習慣他,才讓她沉進愛慾中。他知道弄疼了她,所以才問的。
陶榆榛羞意一過,寒意抹上心頭。他早知道她不是第一次了,為何這麼問,他在諷刺她嗎?
「你早該知道我不是處女了,何必那麼問呢?」濃濃的苦澀感由她的話語間透露,令霍永晰後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歎息著,霍永晰摟緊她僵直的身子,問道:「你很在乎嗎?」
「在乎的該是你吧!」陶榆榛的音調好疼,「放開我,我會玷污你的。」
「如果是你,你會在乎嗎?」他才不放呢!「對方是不是第一次,很重要嗎?」
「我……」陶榆榛還沒回答。
霍永晰搶先用懺悔的表情說:「我要跟你坦白,你一定要原諒我,好不好?」
陶榆榛不解地看著他,他看起來正經得有點可怕,他想坦白什麼?他人那麼優秀,該不會是有什麼怪癖或是隱疾吧?還是……什麼病?她駭著了,睜圓了雙眼,暫時忘了自己的不悅,她小心翼翼地問:「坦白什麼事?」
「小榛,原諒我,我……」霍永晰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湊近她耳際輕聲地說:「我也不是處男了。」
陶榆榛瞠目結舌地瞪著他。
許久許久,他眨眨眼,用希冀的口吻說:「別生我的氣,別在意,好嗎?」
他像只急於討好主人的小狗。見她不開口,只是定住般地瞅著他,他歎口長氣,哀傷地說:「我完了,你真的在意。說老實話,我不只不是處男,和我發生關係的女人也不只一個,我的好小榛,你就吃點虧嘛,我不在乎你的過去,她也別在乎我的過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