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向正揚對她笑了笑。
他這一笑讓小班魂都快飛了,在他身後,還聽見她興奮地對其他兩名店員說:「好帥!喔!沒想到歆歆姊的男朋友這麼帥!」
向正揚不禁苦笑,八字都沒一撇呢!
他到現在都還懷疑,歆歆真的會愛上他這個老男人嗎?她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選擇,會不會是冷恕人會錯意了呢?
他一邊走向海灘,一邊想著看到她之後該說些什麼。
驀然抬頭,就見到遠方有個小小身影坐在沙灘上,整個人縮成一團。
他慢慢走近她,就在距離她五步之遠時,她突然迸出一句話——
「你終於來了。」
他微怔了下,回過神來,溫柔地說:「我來了。」他走到她身邊坐下。
「你怎麼那麼慢啊?」她轉頭瞪他,不悅地抱怨。
「啊?」
「我等了你好久……」她回過頭看著大海,眼眶微紅。
「對不起,因為我找了你好久。」他伸手拉她入懷。
「還以為你不來了……」埋首在他懷裡,她還是忍不住哭了。
「我怎麼可能不來?你知道我最放心不下你。」他低頭吻著她的發。已經好久好久了……他們的心好久沒有這麼靠近過了,而他的心,也好久沒有感覺如此滿足、快樂了。
「我早就知道。」她回答得任性又自信,但她心裡其實好害怕,怕他真的不要她了,怕自己下錯了賭注。
還好……還好……
「可是,這次得換你收留我了,因為台北我已經不能回去了。」為了避免不小心在街頭撞見羅蘭,他最好還是搬離台北。
「沒問題!那以後我就是你的監護人了,你可要聽我的喔!」
冤枉啊!以前他當她的監護人時,她又何曾聽過他的話了?向來不都是他聽她的嗎?
「怎麼?不願意啊?」他的遲疑讓她嘟起嘴。
「願意……」只要能讓她待在他身旁,他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如果她不管東管西的,他才會覺得很不適應呢!
* * *
「唉!我們找律師叔叔幫我們證婚好不好?」
「哪一個律師叔叔?」
「就是那一個呀!」歆歆生氣地打了向正揚一下。
「哪一個?」
「就是把我推人火坑的那個馬律師啊?」這樣說他總該記起來了吧?
「你是說你爺爺請的那個馬律師?」
「對啊!」
「好……」等等!她剛才說的話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對勁。「你說『推入火坑』是指哪裡?」
「哎喲!幹麼聽得那麼清楚,真是愛計較!」歆歆撒嬌地鑽入他懷裡。
向正楊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好,你要請誰當證婚人都好,你高興就好。」
「人家想跟你商量嘛!畢竟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耶!」歆歆鼓起臉頰,不喜歡他那置身事外的態度。
他忍不住揚起嘴角。他們兩個人的事,他喜歡這樣的說法。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只要你高興,我也會很高興。」
「真的?」
「真的。」他吻了她一記。
歆歆甜孜孜地笑了起來。
「對了,歆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什麼事?」
「你什麼時候開了一間花店?」這對他的打擊還真不小,當年要她接管花店,她想也不想就反對,結果現在她竟然自己開了家花店。
「就畢業之後回花蓮的時候啊?」當時她手頭上有一大筆現金,那是爺爺留給她,向正揚幫她投資後賺得的錢。剛知道自己的戶頭裡有這麼大一筆錢時,她還嚇了一大跳,沒想到自己是個大富婆,一輩子不工作也不怕餓死。
「那為什麼要取向揚這個名字?」
「哎喲!名字借用一下會怎樣?反正我們就要結婚了,你的就是我的,有什麼差別?」她很理直氣壯的說。
「可是,當年我說要把花店交給你,你還不太願意
「我是怕你花店生意太好,沒有競爭對手,很容易流於安逸,所以開了家花店和你『軋』,這樣你才會有憂患意識。」說得好像她多用心良苦一樣。
好吧!他說不過她,於是他聰明的改變話題。
「歆歆,我曾經夢見你。」
「哦?夢到什麼?」她一臉興味。
「夢到我們……」他有點難以啟齒,一旦說出來,不就表示他已經偷偷「哈」她很久了?
「上床嗎?」她很直接大膽地替他說出口。
她怎麼會知道?
「那不是夢,那是真的。」她說得很稀鬆平常。
「什麼?」他還來不及完整表達出他的震驚,她又有話說了。
「話說回來,向正揚,你已經這麼老了,我們要不要先生個小孩?不然以後你生不出後代就糟了。」她一臉認真的說。
向正揚只覺得自尊心受到嚴重的創傷,他的男性「功能」竟如此受到質疑!
「不可能!」他一口回絕。
「很難說。好吧!就算你以後還是生得出來,那你總不希望你兒子、女兒將來衝著你喊爺爺吧?」
那想像中的畫面讓他白了臉。
看出他的擔憂,她忍不住竊笑,但也捨不得讓他頹喪太久,她很快地爬到他身上,附在他的耳邊說:「其實你看起來沒有那麼老啦!」
「真的?」
「真的啦!」她在他身上亂蹭。「不過,我們還是快點生小孩好不好?」每次看到死黨們的那幾小蘿蔔頭,她都好羨慕哩!
他哪有說不的道理,事實上,他早就被她的身體磨蹭得全身都起了反應。
「好!」他反身將她壓在身下。
孩子出生後,他一定要好好的親自教育他們,千萬不能讓他們循著母親的思考模式行事,雖然……他愛死了她的個性。
四十一歲的正揚,二十四歲的賈歆歆,從此相偎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