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瘋婆子很喜歡看漫畫和小說,怎麼老是學人家的劇情嘛!偶而也來點新鮮的吧!官湘靚無奈地想。
「三八!你給我站住,我家小姐有事找你。」一個手臂上有刺一條青龍的男人出聲。
「叫她可以先踉我的秘書預約,我並不是很有空。」官湘靚雙手環胸,鏡片底下的雙眼透出一絲銳利。
「你說什麼?」三個大男人同時低吼。
「如果你有重聽可以去買助聽器,相信你們小姐還付得起吧?」官湘靚十分堅持語不氣人死不休這個原則。
「把這臭丫頭抓住!打到她媽都不認得!全給我上!」刺有青龍的男人忿怒地命令,一群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小嘍囉,一湧而上。
正好,最近打大立都沒有刺激感了,剛好給她練練拳。
她瘦小的身軀看來弱不經風,沒想到她一個威力十足的右勾拳,就讓一個壯漢倒地。又兩個男子撲過來,她腰輕輕一扭,避過一拳,她立刻左腳踢起,飛身將他給甩出去,再一個連環踢,幾個小混混瞬間趴在地上痛吟悶哼。一個男子一拳揮來,她一手握住將之用力反扳過去,再補上一腳踹上他悲哀的肚子,那個人不僅被踢飛出去還撞上牆,登時倒在一旁。她又幾個漂亮的柔道過肩摔,順手將他們的手臂扭歪,幾乎有一半的混混全趴在地上哀嚎。
「媽的!這女的怎麼這麼難纏。」刺青的男子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從褲袋掏出一把小刀,朝她揮砍了過去。
一陣刺痛在官湘靚手臂上蔓延,她看了一下手臂被砍了深深的一刀,鮮血湧出滲濕了衣袖,心頭火立刻火速燒了起來。
竟然用刀子,卑鄙!
「我真的生氣了。」她冷冷道。
她銳利的眼睛這時散發著相當危險的訊息,彷彿是嗜血的魔物,深不可測,令人毛骨悚然。
她拿下礙事的眼鏡,猛力往刺青男臉上一砸,用手刀砍向他持凶器的手腕,接著狠狠地踹向他的重要部位,抓著他的頭髮往牆邊用力一摔,再踩著他的頭猛力一踢,其他混混眼看她好像殺人魔的手法及狠勁,全都害怕的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逃走。
「不……要……殺……我……求求你……」那刺青男凶神惡煞的模樣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害怕求饒的卒仔樣。他血流滿面,手腕好像斷掉般疼痛,抽蓄著向官湘靚討饒。
「你告訴那瘋婆子,她要是再敢找我的麻煩,叫她自己看著辦。」官湘靚抓抬起他的頭,一字一句說完,就扔下他破敗的身體,殺氣騰騰地走了。
被他們這麼一鬧,居然已經放學了,官湘靚扶著還流著血的手臂,靠著牆慢慢行走,每一步好像都要花上她一輩子的力氣才踏得出去。
那個死雜碎,居然砍的這麼深,痛死了!
看來她也沒立場罵小菱了,畢竟她把小菱的手弄傷了,而小菱只不過被人摸了幾下,比起來,她好像嚴重多了。官湘靚苦笑著想。
「不行了……好累……」她背靠著牆,慢慢滑坐下來。
剛才打人用力過猛,傷口流得血太多,有點貧血頭昏眼花的感覺,好狼狽喔。她官大小姐可是很少這樣的,衣服亂七八糟,袖子還染了一大攤血,跟小太妹打完架的模樣差不多,現在累得要死,只想坐下來休息一下,她就等所有人都走光後,再出校門吧。
她坐了幾分鐘,聽見有人腳步急促地朝這邊走過來,她警覺性的全身戒備,怕是剛才些人的同夥來尋仇。
「小菱?你在這裡嗎?」一個男性的熟悉嗓音,迴盪在空曠的走廊中。
罪魁禍首!
官湘靚登時放鬆,沒什麼力氣的說:「別叫了,我在這裡。」
紀駿曄循著聲音,終於看到坐在教室陰影下的小小身影。他原本焦急的心跳也緩了下來,雖覺得奇怪她為何坐在地上,但他還是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問道:
「怎麼了?我在校門口等你,你還在這裡坐著納涼啊?」
「還問怎麼了,你有眼睛不會自己看啊?」官湘靚沒好氣地回道。
這時,紀駿曄才就著微弱的光線,震驚的發現她居然身上全是血跡斑斑!
「誰幹的?」他忍住彷彿火山即將爆發猛烈脾氣,勉強壓抑情緒沉聲問道。
可惡!到底誰敢找她的碴,這分明不僅僅是暴力事件,她居然受傷了!這筆帳他一定要替她討回來!
「你很囉唆耶,你應該先幫我療傷止血吧!」她有氣無力地責罵他。
紀駿曄冷著臉不發一語,快速脫下外套包裹著她,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學校後門。
「我有准許你抱我嗎?」還搞不清楚他在做啥時,他居然就騰空將她抱起,太不尊重她的權利了吧。
他不予回答,繼續抱著她保持平穩,邁著穩健的大步走出校門。
她好輕,輕到甚至沒有抱她的真實感,她是那麼不可思議的嬌小,卻跟一群人打成這樣,還流了一攤血,居然還有閒情來跟他討論她准不准的問題,如果他可以的話,真想封住她的嘴。
「姓紀的,你有沒有在聽?」雖然她並不排斥這種人皮沙發舒服的感覺,但是他也太霸道了吧,居然連回答她一聲都沒有。
「你能不能安靜一下?」
這女人,說話一向那麼不留情,連受傷了也是那麼高姿態,她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
「你不能碰我的身體……因為我已經跟別人約定好了……」被他抱著有一種好溫暖的感覺,她又好累、好累,好想好好的睡上一覺,頭昏昏的……她真的要睡著了……
跟別人約定好?
紀駿曄擰起俊眉,正想問她是什麼意思時,卻見懷中的她已閉上眼睛,悄悄睡去。他便打消這個念頭,走出學校後門,搭上計程車,往他認識的私人醫院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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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曄,很稀奇喔!你居然會帶女孩子來?」老醫生替官湘靚包紮好傷口,上好藥膏,才分神跟一直坐在病床邊的小伙子聊起天。
「她沒事吧?」紀駿曄擔心地看著她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
「沒事、沒事,跟你以前受的傷比起來,她還只是小意思,不過是氣血不足,睡一覺就好了,年輕人體力恢復得快嘛!你還沒回答華叔的話。」老醫生顯然不肯讓他矇混過去。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紀駿曄稍稍放了心,才正眼看向一直想套他話的華叔。
華叔一臉不信的神情。
「少來!普通朋友你會這麼緊張?華叔可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別想唬攏我!」
「真的,她只當我是普通朋友,說不定連普通朋友都不如。」這高傲的女人,都傷成這樣了,連喊一聲痛都不肯。最讓他介意的是,她睡前說的那句話,是表示她已經有互定終生的人選了嗎?
難道她對他真的沒感覺嗎?難道她不知道他的感情有多狂烈嗎?
該死!他想得頭都快爆了!
「哦?她不喜歡你?哈哈!沒想到你這小伙子也有吃不開的一天啊!」華叔好像挺樂似的。
「不要告訴老頭子。」紀駿曄不理華叔的幸災樂禍,一臉嚴肅地說。
「為什麼?因為你偷了公司最新研發的儀器?」華叔一副很有興趣的追問。
「真是大嘴巴,連你都知道了,我看全天下沒有人不知道了。」那個死老頭,又不是什麼大事,幹嘛到處宣傳?
「哎呀!天下父母心嘛,你老爸多看中你,就接了吧,還猶豫什麼?反正威日的儀器還不都你研發的。」這小子對機械的天份得沒話說。
「可是這樣就要離開台灣了。」他不想現在走,如果要走,他也不想有遺憾。
「離開這小島也沒啥不好,反正華開那麼爛,還不是你老爸為了給魯蛋一個面子,以你的資質去念個什麼聖法斯學園都沒問題!」華叔抿抿嘴不以為然說道。
「魯叔叔要是聽到,他非要跟你大戰三百回合不可。」紀駿曄笑著打趣道。
「他現在那肥嘟嘟的身材哪打得過我,隨便一拳就打得他滿地找牙!」華叔揮了揮雙拳,隨即又嚴肅說道:「說真的,我們以前混幫派,早就沒想過還有明天什麼的,你那老頭子辛辛苦苦創了一個保全公司,也算做得有聲有色,他希望你延續下去,就順了他的意吧,畢了業還不是要到德國去,現在決定不過是早一點而已。」
「我現在不想那個,我還有事情沒解決,不想走。」紀駿曄雙手枕著頭,若有所思地閉上眼,他長而密的睫毛在眼底弧成一片漂亮的陰影。
「喔……?」華叔有意無意地瞟了床上的女孩一眼。「你沒解決的事情就是她吧?」
嘖,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不過這女孩又不是美人,這樣就說不通了。
紀駿曄倏地張開眼,站了起來。
「華叔,不要打她的主意。」他長腿一邁,走到門邊又停下說道:「我去外頭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