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名守衛急忙走過來,卻被亞伯用手勢阻止。
藍斯想掉頭就走,但見她那副模樣恍如不舒服,放心不下她的安危,只好委屈自己捺著性子詢問她,「你不舒服嗎?我送你去找醫生,或是送你回去。」
見她連答也不答、動也不動,就算是聖人遇到這種狀況也會發狂。縣的是上輩子欠她的嗎?否則,他怎會有耐心和她耗呢!
藍斯也蹲下身,偏著頭想看到她的臉蛋。「你都不說一句話,我該如何幫你呢?」他歎氣地說。
亞伯、辛思臉上充滿興味地觀賞這一幕,而守衛們則是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瞧著他們高高在上的總裁,溫言軟語地在哄騙女孩抬起頭,太不可思議了。
藍斯想更看清她,伸手掀起她垂地的烏黑長髮,然尚未把她的長髮撒向背部,手背已挨了一掌。
「你幹麼?」歐陽芩迅速抬起頭,拍掉他的魔掌,凶巴巴地怒視他。
她的防衛能力還其強。藍斯道:「想看看你是否安好啊?」
「那你也用不著動手動腳,哼,登徒子。」她小嘴一撇罵了他一句。
她蠻橫的神情嬌俏逗人,深深吸引他的心,真實的她遠比夢中還誘人,可惜,他早已打定主意不讓她走進他的生活裡。
「我問你話,你也不回答,我能怎麼辦呢?」藍斯發現亞伯、辛思在旁憋著笑,想必他挨打那一幕都被他們瞧見了。
歐陽芩斜觀著他,「我怎知你是否是好人,搞不好是販賣人的大壞蛋,我要保護自己,不可以和陌生人隨便搭汕,你懂嗎?」損人她在行,誰教他要亂摸她的頭髮,活該。
「你看我像壞人嗎?」他問。這小妮子的心眼還真多。
「這社會衣冠禽歐的人可是很多的那,表面衣冠楚楚,裡頭卻是一肚子壞水。」她瞄瞄他快發火的臉。慢條斯理加上一句,「但能進入這間大公司的人,想必不是壞人才對。」
這時候的辛恩顧不得禮貌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女孩夠刁鑽、講話也是毒舌派,慣得煽火,也知如何熄火,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亞伯較為內斂、拘謹,保持應有的禮節,不好意思笑出聲,隱忍著笑意。
藍斯瞪了辛思一眼,他的警告收到效果,辛思在嘴巴做個拉上拉辣的手勢不敢再大笑出聲。
歐陽芩不懷好意地瞥辛思一眼,「天底下最惹人討厭的就是愛偷聽別人的談話的人,偷聽後又不知自我反省,還大刺刺地笑。先生,你認為呢?」她譏諷地笑。
「我同意你的話。」藍斯笑著同意,觀量辛思漲紅的臉,沒一會兒工夫,辛思的角色和他對調,笑人反而被笑。
辛思伸手往自己的俊臉一抹,「被人將了一軍,唉!」
亞伯讚賞地凝視這個機智、伶俐的女孩。
飢餓、無力讓歐陽芩又垂下頭,「喂,你不是要幫我嗎?」渾身無力,連走路都走不動,只好接受別人的好意。
「你究竟怎麼了,一副軟趴趴的樣子。」藍斯不怕再次挨打,毅然舉手探向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意外地,她並沒有打他一拳。
「我又餓、又冷,渾身無力。」她剛幫陽巧霖打掃了廁所、地板—…可能是體力剛恢復就大量勞動的結果,害她餓得肚子咕咕叫,體力透支,舉步維艱,還沒走到公司大門就走不動了。
藍斯站起來,「亞伯,叫餐廳的廚師東蛋糕和牛奶來。」他的胸口蘊藏著要爆發的怒氣,到底是誰奴役她?「芩,你不是這公司的員工,怎會在這裡呢?」
「咦!你怎知我的名字呢?」她有報出自己的姓名嗎?
「你剛才有自我介紹啦!」他輕快帶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迫切想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歐陽芩也站起來,拉拉風衣,把秀髮甩向背後,仰視他,他笑對聳立在她面前,就像高山一樣,她得伸長脖子才能對視他的眼睛,實在累人哪!
「我不記得我有介紹自己啊,算了啦,我再自我介紹一次,我叫歐陽芩,我來這裡是幫朋友的忙。」否然,一幕影像在她腦海掠過;勾起她的記憶,「我好像見過你那。」直勾勾盯著他瞟,想找出何時見過他的印象——歐陽家的壞習慣,不相干的人、事、物,見過就忘。
藍斯揚起嘴角,帶笑地俯視她,「我們是見過面,地點就由你自己想吧。」記性真差,幾天前,才在機場眨巴地猛盯他看,現在居能還會忘了他,天才!
廚師推著小餐車來到,亞伯對他說了一句話,廚師即留下小餐車先行離去。
蛋糕、餅乾的香味讓歐陽芩更餓。
藍斯拿起起塊蛋糕和一杯牛奶,「芩,快吃。」
她狐疑地斜睞他,「你幹麼對我這麼好呢?」他的舉動今她毛毛的。
「我叫藍斯,我是怕你餓死在這裡,我們也麻煩。」他乾脆抓起她的手,把蛋糕塞進她手裡,「放心,沒下迷藥也沒有毒的。」
她汕訕一笑。「你還真瞭解我。」說完,不再生氣地吃起蛋糕,「我有四位朋友都在這裡工作;你可否請我的朋友出來送我回家呢?」
「他們在哪一部門?叫什麼名宇?」
「部門我不知道,女孩有兩位叫夏芷涵、樸守蓉,男的叫夏晉威、樸庭伊。」
他陡然記起現場那兩個男人,其中一人還擁抱她,可惡,她究竟有幾位男友呢?
空氣中忽地漾著詭譎的波動,她感受到異樣的氣氛圍繞,恍如他是主者,四周的空氣會同他的情緒而變化。
「你在不高興嗎?」她擅長察官觀色,微妙的轉變她都能輕易察覺。
藍斯對她敏銳的觀察力感到驚愕,他只不過稍有不悅她競能立即察覺到。
「我幹麼不高興呢?」他反問,順手拿起牛奶,傾杯至她唇邊,「喝杯熱牛奶,身體會較為暖和。」
歐陽芩被他清澈的藍眸蠱惑,她凝視他的眼,不自覺中接受他的餵食,喝下一茶杯牛奶。
「歎,這才是乖女孩。」他滿意地把空杯放回餐車。
此時,她猛然清醒,一抹紅星飛上蒼白的臉頰,心虛地不敢它視他,自己是怎麼了?居然迷失在他的藍眸中,隨他擺佈。
「奇怪,牛奶的味道怪怪的。」口腔內殘留的奶香夾雜了另一種味道。該死,都喝完了才發現牛奶的異味,都是他害她恍恍惚惚,沒提早發覺。
「我叫人在牛奶裡加些甜酒,比較能驅走寒意。」
「酒!」歐陽芩瞬時愣住了,這下可好了,該怎麼辦呢。
亞伯早已從手提電腦中查到她所提到的四位男女。
「藍斯,很巧合,這兩位男子正在海外派遣的名單內。」他比著電腦螢幕給藍斯看。
藍斯盯著螢幕上的相片,原來他們和機場接歐陽芬的男人是同一位。
辛思也上前向藍斯報告歐陽芩為何會出現在公司的原因,短短的時間他已查清事件的來龍去脈。
「要對他們做失職的處分嗎?」
「小小人事主管敢自作主張,允許外人進人公司代替他人工作,若是商業聞諜這後果他承擔得起嗎?」藍漸冷哼,「晚點我會作定奪。」
酒精的催化已在她身上起了作用,她進然地想,再不想補救的方法,她會被人賣了也不知道。
藍斯和亞伯、辛思談著活,忽地他感覺衣角被人扯動,出頭一看是歐陽芩在拉他的衣服,他挑高眉詢問:「有事嗎?」
她仰著紅吟吟的小臉,勉強睜著即將閉上的眼睛,「你自己說你是好人,而且要送我回家哦,別忘了你的承諾。」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呢?」他關注地撫摸的的臉蛋,赫然的說:「莫非你醉了?」想起她剛才聽到牛奶加酒後的表情。
「嗯.借我靠一下好嗎?」她把頭靠在他身旁.受不了酒精的催眠,緩緩閉上眼睛,最後的意識喃喃道:「你是好人哦,送我……回家,還是……請我朋……友送我回……家。」語畢便睡著了。
三個大男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赫然入眠的歐陽芩。
「她真的不勝酒力那,一點點酒精就掛了。」辛思好笑地說,「睡著的她少了辛辣、刁鑽,倒讓她清新雅致的臉蛋呈現不同風貌,像天使般的純潔。」歐陽芩是個多變的女孩,短短的相處即能印象深刻。
亞伯泛著濃濃的笑,「藍斯,她真是寶貝,知道自己要醉倒了、急忙提醒你的良心,怕你做出失禮的舉動,色心大起,來個霸王硬上弓,哈、哈。」他難得有機會糗糗藍斯。
藍斯雙手摟抱著偎在他身上睡著的可人兒,藍眸含著柔情凝視她脂粉末施的嬌美臉蛋。
「兩位,笑夠了吧,該工作了。」他的眼光不曾離開她臉上片刻。且在心中決定要如何安置她了。
他們不再調笑,目送藍斯抱起歐陽芩走向公司大樓。
雪音藝品店裡的老闆娘允雪珠、允海音,兩人不停地輪流探向門外,擔心尚未回來的歐陽芩,天空已下起綿綿細雨,且街頭的行人明顯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