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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呂玟君

  歐陽芩為他的癡傻搖頭,唉。多增總被無情傷。

  才思忖著,她手中沉甸甸的重量便喚起她的注意力,提高手提袋瞪著它,猶豫著是否要看這些八卦然聞?

  她向來討厭捕風捉影、沒根據的事,若具有此事那也是個人自由別人管不著,她也不需要批判他人生活的方式,除非有人犯到她頭上,否則一律是別人家的事和她無關。

  而藍斯的排聞亦是,他是自由單身漢,愛交多少女友也是他的事,她知道了又能如何?只徒增嫉妒、心,硬要了。愛上一個人,除了甜蜜外,伴隨而來的是猜忌、惶恐不安,算一算還真划不來,她思付著。

  歐陽芩決定不看這些雜誌,樸庭伊的來訪和那一番活,使她下定決心要找回以前的自己,盡量遠離這場愛情風暴,回到灑脫、無憂無慮、單純的生活。

  這麼想後,她的心情用然開朗,往昔的光彩重新躍上她眼底。保有愛他的心,當作是一項愛的禮物,天涯海角任我行,而不用和別的女人互相競爭藍斯的人,既然愛過就無怨無悔。

  歐陽芩小跑步地進人莊四,卻碰見了漢斯,「漢斯,麻煩你幫我把這包東西燒燬,記得不可以偷看。」說完她忙不迭地跑向主屋。

  而漢斯還吶吶站在原地,來不及反應就見歐陽芩跑掉了。

  因她跑得太快進不小心擔上從轉角走出來的梅蜜。

  「哎喲。」她撞上梅蜜胖胖的身體後,被彈開,跌坐在地上。

  「小芩,小心點。」梅蜜連忙扶起她,拍拍她身上的灰塵,檢視碰傷沒。「跌疼了沒?」

  「沒事。」歐陽芩笑嘻嘻地抱住她的脖子,親她臉頰,「梅蜜阿姨,謝謝你對我的照顧。」說完放開她,轉身跑上樓。

  梅蜜錯愕地看著她消失樓梯口,發生什麼事?小芩道謝的言語,莫非……她要離開?她這一驚非同小可,非立刻稟報給少爺知道不可。

  而此時回到房間的歐陽芩,拿出她帶來的衣物、行李箱。

  珍妮敲門走進室內,隨即瞪大眼地驚叫,「小姐,你在幹麼?」地衝上去把衣服全從行李箱拿出來放在床上。

  「你把我的衣服全部倒出來做什麼?得重新理過了。」她忙著以理衣物,頭也不抬地說:「珍妮,我要回台灣。」

  「沒少爺的許可你不可以走。」

  「腳長在我身上,我愛到哪就到哪。」歐陽芩突地猛拍自己的頭一下,「我忘記查詢是否有班機飛台,還有我的護照呢?」

  她問著背包的每個暗袋卻都不見護照的影子,著急地把每件衣服都拿高扯了又扯,希冀護照會從中摔下來。

  「沒護照我怎麼回國!」她咕嚕。

  珍妮鬆口氣,「小姐,你的護照早就被少爺拿走了。」

  歐陽芩頹喪地坐在床上,「藍斯拿我的護照做什麼?無聊。」這下她偷跑不成了。

  「不要愁眉苦臉嘛。」珍妮把衣服重新收進衣櫥。「小姐,少爺的姑媽明天會回來哩。伊莎蓓夫人是通靈大師哦,她所預言的事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看你這麼興奮,你要請她為你算命,對不對?」

  「嗯。」她的小臉興奮得發紅。

  「珍妮,藍斯的爸媽呢?」歐陽芩對藍斯的家人完全不瞭解,樸庭伊所描述戴爾家歷任女主人的家世背景皇帝般,攫住她高做的自尊心。

  「先生和夫人四處遊玩,也可能回德國的城堡。」

  「德國?藍斯的母親是德國人?」

  「嗯,夫人的出身非常高貴,是貴族之後,如追溯到以往她可以當上公主那。」珍妮嚼起舌根可不輸人。

  「夫人是獨生女繼承龐大家產,而寵大家奎又移轉給少爺,所以少爺青少年時期有一半時間待在德國,接受他外公嚴格的金融訓練,方能擔當起戴爾家族事業的重任。」

  「藍斯的父親沒有兄弟嗎?」

  「戴爾家族人丁不旺,都是一脈單傳,而戴爾先生也只有一位妹妹,前來攀親附貴的都是戴爾家的遠房親戚,或是懷有目的想把女兒嫁給少爺的上流紳士。」珍妮的口氣充滿鄙視。

  歐陽芩用手肘推推她,逗她,「喂,你不想麻雀變鳳凰嗎?」她早就看出邸內的女僕都是懷著渴望、崇拜的眼神注視著藍斯,夢想哪天好運能飛上枝頭當鳳凰。

  珍妮漲紅臉呢喃道:「我曾想過啦,天天面對俊美的億萬富翁任誰也會產生聯想。」她偷瞄歐陽芩一眼,「你不會生氣吧?」

  「有什麼好氣的?藍斯又不是我的,他是未婚者,每個人都有權利追他。」

  「你的胸襟好寬大,那位參議員之女格西小姐就不許我們稍有愛慕的眼光。她曾起少爺午睡時打安娜一個巴掌,教訓安娜不小心碰到少爺。」珍妮不屑地重重哼一可「她以為自己篤定能成為戴爾夫人,來此狐假虎皮。」

  歐陽芩不搭腔,別人的事她管不著。

  「珍妮,我想靜一靜。」她突然覺得心好痛、好痛。

  「我還有事要做,不陪你了。」

  待珍妮離開後,歐陽芩在床上一躺,瞪著天花板,猶記得嵐和聶夢雲陷人熱戀時,因家世的懸殊曾遭到阻撓。嵐的痛苦她能體會,而香嵐去一趟聶家時,她亦能以平常心且驕傲的口吻來面對顯赫的聶家兩者,毫無所懼。

  如今角色互換,視富貴如浮雲的她,卻愛上富可敵國的藍斯,她深刻體會嵐當時要退縮的心態,她的心情也是如此,然而她的情形比嵐複雜得多,就算她拋棄一切只求和藍斯相守,他的父母會接受她嗎?來自古老名門的家族,在擇媳方面一定很苛刻……

  她閉上眼瞼,淚水汩汩地流下,所有的堅強都在此刻瓦解了。

  然為何要傷心落淚呢?就讓淚水澆盡愁糧和哀傷,明天用燦爛的笑面對一切,而迷失的軌道將導回正途。

  藍斯十萬火急地趕回宅邱,氣急敗壞地說:「梅蜜,芩為何要離開呢?早上還好好的,有人惹她生氣嗎?」

  「沒有人會籌她生氣,大家都喜愛她。」梅蜜也挺納悶。「小芩本來都好好的……仰他兩點多去散步,回來就嚷著要回台灣,難道是那位訪客的緣故?」

  「訪客?」藍斯冰冷的眼光射向梅蜜。

  梅蜜見狀,不自覺地打個抖,少爺比老爺更成嚴、更令人害怕。

  「是一位叫樸先生的東方人。」

  他昂然拍打桌子,怒斥,「我說過不能讓小芩接電話、見訪客,除了她的家人以外一株嚴禁,你們把我的命令當耳邊風嗎?把珍妮、園丁、守衛都給我叫來。」

  樸度伊啊樸度伊,你太路大妄為,敢來此勾引挑撥她離開我,非逼我拿你開刀不可嗎?

  此時珍妮、園丁、守衛數人來到客廳,見藍斯怒容滿面。

  康那裡士在他們把見到樸庭伊採訪,以及和歐陽芩相處的增形詳細說一遍。

  但尚未開口,漢斯突然闖進來,手上拿著一包東西,「少爺,這包雜誌、週刊是小姐交給我的,她要我把道幾本書連同手提袋燒燬,還囑咐我不能看。」他抓抓耳腮,「我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偷看了,看完後,我決定交給你比較好。」

  一名園丁認出袋子,他道:「啊!少爺,那只袋子是那位樸先生交給小姐的。」

  藍斯打開手提袋取出好幾本新舊的雜誌、週刊、報章剪貼,問了翻,頓時表情轉為凝重,眼底燃燒著兩成怒火。

  「芩有翻看嗎?」他冷聲問。

  「應是沒有。」守衛說,「我瞧見小姐神情很難看地凶那位先生,事後盯著手提袋良久,神色猶豫不決,最後好像沒看。」

  「珍妮,小姐人呢?」

  「她說要好一靜,我就守在房門外,怕她一聲不響地離開。」她把歐陽芩在房裡問她的事告訴藍斯。

  藍斯點點頭,揮於不意他們下去,接著道:「康那裡土、梅蜜,你們知裡這幾本雜誌的內容嗎?」

  他們同時搖頭。

  「是我的風流史大集合。」他嘲弄地說,「樸庭伊把我從開始交女友到現今,每一筆風流帳都收錄起來,他可真煞費苦心啊!」無怪乎芩會傷心要離開他。

  「這種手段太卑鄙了!」梅蜜道。

  「把這些都拿去燒掉,倘若我見到這其中任何一張紙張,你們就自動離職吧。」藍斯說完站起來離開客廳,一送往臥房走去。

  梅蜜、康那裡土歎氣地相視。眸眠一切、目空無人的少爺,在他的生命中沒有困難道兩個字,但卻因小芩的出現,而使得他的生活急迫的轉變。他視小芩的喜怒為他的心情指南,轉變後的他也比較有平凡人的味道,他們樂觀其成,可是,他卻因地的關原動輒得咎,倒楣的在往是他們兩人。

  唉,他們暗自析禱,希望少爺和小姐能早日結婚,斷絕追求者的念頭,那他們的日子會好過些。

  藍斯打開自己隔壁臥室的門,輕輕關上,俗大的臥房靜悄悄,他來到床邊俯視著睡在床中央抱著玩偶沉沉人睡的歐陽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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