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午不是才去過嗎?晚上還要去,你不嫌煩呀?」歐陽楓白了她一眼。
「不會呀,有許多上門的顧客都抱著和我相同的目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為的是想見黃大設計師一面。」
「我看你呀是吃飯太空沒事幹。」
林翠蓮擠眉弄眼,頰上的壁虎貼紙宛如往上爬似的怪異。「我什麼都沒有,空閒的時間最多。」她微傾向前,「說真格的,你買那麼多男服飾給誰呀,伯父沒那麼高吧?」歐陽楓所買的男褲穿在她身上都可以拉到胸部了。
「送我一位朋友的,他受傷暫時住我家。」她不好意思說出實情.若是林翠經知道她因救人反而被教上,被人當成冤頭,林翠蓮一定會笑死。「他的身高大約有180公分吧。」她站在大羽翔身旁還矮上一大出。
「哦,這就是你今晚遲到的原因?」林翠蓮露出暖昧的神情。「你這位朋友很高竿喲,能住進你家不簡單吶,論及婚嫁了沒?」她最會捕風捉影了。這也難怪她會這麼想,歐陽楓是位很好相處的女孩,卻也有自己某方面的原則,從不帶朋友回家,甚至少於參加社交,習慣獨來獨往。
突然之間,有異位朋友住進她家,想當然耳,好事將近了。改良場眾多的單身漢都要失望了。
歐陽楓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受人之托照顧他一個月而已。」和林翠蓮這種人說只會愈描愈黑,她乾脆轉移話題省事得多。「走吧,你不是要去逛『羽采區』?」
「對呀。『羽采區』也有男服飾;你可以再買幾套送他。」她不怕死地又說了幾句。
「我開始有想謀殺你的衝動。」歐陽楓有時候也受不了林翠蓮的長舌。「給你選擇,閉上你的大嘴巴上『羽采屋』。要不,你可以繼續嚼舌根,消遣我,但是我掉頭自己叫計程車回家。」她下最後通碟。
林翠蓮知道她生氣了,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我把嘴巴關上了。」即上前勾住歐陽楓的手臂,衝著她笑。
歐陽楓綻放出純真甜美的笑後,輕搖著頭,「我真懷疑認識你是幸還是不幸。」嘲諷調侃無損多年深厚的友誼。
「當然是幸啦,我是損友兼益友的混合體。」林翠蓮自吹自擂。
兩人笑鬧地走出咖啡店。
*****
接連兩、三天,黃羽翔和歐陽楓的相處有微妙的變化。
歐陽楓視他為朋友,對他的關心不再是同情,而是出於朋友的關懷。粗心、大意的她不知道情愫已為他展開!
而黃羽翔早視歐陽楓為他生活的重心,他有信心自己的癡情摯愛能贏得她愛的回報。
這天是星期六的下午,歐陽楓放假她趁休假日在自己的花田工作。
黃羽翔坐在矮凳上看她拿著鋤頭攪拌所熟的堆肥物。他讚歎她麗質天生不怕曬,一身依舊雪白光滑的肌膚。陽光是女人的天敵,長時間曝陽的肌膚會較為粗糙,客易老化,這些缺點在歐陽楓身上根本看不出來。
歐陽楓挺直身體用手背抹去汗水。「羽翔,在這裡很無叨,何不到客廳看電視;或者回想看看是否能找回失去的記憶。」她拄著鋤頭的長柄瞅著他。
他還真像她的跟屁蟲,走到哪跟到哪,甘願由她曬太陽,還一副甘之如館的模樣。
「你不用為我操心,我看著你也可以試著回想以往。」黃羽翔咧著嘴笑,指著那堆土堆,「你攪拌那堆東西做什麼?」
「那是草木灰、化肥和腐蝕的堆肥,充分的舊合後我要栽培兩百株的風情子。」她為他解釋土壤裡面的成分。
「兩百株!為何種植那麼多?」
「那是花店訂購的數量。」她見他滿臉的疑惑,淺淺地笑。「來為你解釋吧,我除了在改良場工作外.也接受花店的訂貨。」著自己的專長所培育的花卉很受外界的歡迎。「自花市、花店的訂單很多,這額外的利潤讓我償還購買這兩分多田地的貸款。」
初來到這裡時,這片土地是荒蕪役人耕種,如今在她在爸爸、芩、嵐的開墾下已成美麗的花田。
「你是在什麼因緣下來到這裡?」她的一切他都想瞭解。
歐陽楓望著這片田地,泥土裡有她的汗水和腳凶,慢慢地說起她辛苦的耕耘。甜美的回憶使她柔美的臉蛋浮上一層耀人的光輝,嘴角綻放幸福的笑顏。
「剛從農學院畢業時,原本想留在山上幫父親管理果園,爸卻反對。他說趁年輕多在外面的世界闖闖、看看,累積生活經驗這是書本上所得不到的知識。就這樣我和好朋友翠蓮在這裡找到改良場的工作,接下來就是住的問題,我討厭嘻雜的都市,又不願住宿舍,正在煩惱之際,爸爸的一通電話解決我的煩惱。」她回想翠速當時的愕然表憎,依然忍不住想笑。
那時候,她暫住林翠蓮的家中,正在煩惱時,爸爸的電話打到林翠蓮家,說出解決之道。掛上電話後,她瞥見林翠蓮驚愕不已表情,詢問後才知,林翠蓮詫異她父親的厲害,好正在煩惱,遠在山上的父親立刻能得知,真是太邪門了。她沒告訴林翠蓮那是她們三胞胎姊妹的心電感應的原因,思緒的波動完全能得知。
就像一星期前,因黃羽翔的緣故使她的心情煩躁、鬱悶,即感應到打電話詢問,隔天清晨,她也接到遠在法國的嵐的越洋電話。她們三胞胎姊姨才曉得不論分離多遠,甚至在大西洋的另一邊仍能接收到彼此的心電感應。
黃羽翔凝視陷入回憶的歐陽楓,他不悅地想,她此時已忘了自己的存在。她的過去他未曾參與,但是今後她的世界將以他為中心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有他的陪伴,所想的事也都有他。他佔有欲強地在心中發誓。
「而後來呢!」他催促著。
「爸爸和我的妹妹來到台中,我們一起找尋我想要的住所。無目的地尋找,終於來到這人跡罕至的郊外,我們一家人一民卻一中這片田地。在當時,這片田地雜草叢生,沒人耕種任共荒田,和我山上的家園有相似的味道,於是我決定在這裡蓋房子住下。爸爸在詢問相連田地的農夫,終於打探到這片田地的主人,幾番交涉後他決定賣給我們,我就在這裡住了下來。」她指著平房,「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我們歐陽家親手堆砌的,完全不假手於他人。」這裡當然是苗栗山上的家的延伸。
「你們姊妹的感情非常親密。」
「我們臍帶相連密不可分。」歐陽楓話鋒一轉,「別光談我,都過了一星期了,你還想不出自己的家在哪裡嗎?」
「我很努力地想,偏偏只有某些片段。」他的臉部表情迅速轉換成原喪可憐,他抬起引人憐憫的眼神說:「你不要生氣,我會盡量地找回往日的。」
歐陽楓眨眨眼,他的表情變化好快哦!眨眼間立即換上另一副面孔,這樣的他讓她心生懷疑。
她謹慎探索的眼光投射在他身上,羽翔暗叫不妙,莫非她看出端倪!現在還不是坦白的時候,事情成功了一半,他可不能半途而廢。他想試探她的想法,然後消除她的疑竇。
正想開口,門外的門鈴聲響解除他的危機。
「咦,會是誰呢?」她的目光瞄向大門口。
「啊,是黃醫生啦,她說起休假要來幫我拆額頭上的線。」差點忘了三姊要帶醫生來為他複診。「我去開門。」
「我去比較快。」她脫下手套,「你小心走回客廳、可別踩到我的花。」看他撐著枴杖搖擺不定的模佯,她真為自己心愛的花草擔優,怕他稍有閃失踩扁嬌嫩的花兒。
黃羽翔看她輕巧地越過哇徑往大門跑去。她的體令他歡喜,春地,他想起她臨去的那句話,使他氣得渾身發抖,花居然比他的安全更重要?氣死人!
第六章
黃思潔帶著歉意向正牌的醫生道:陳醫生,委屈你裝成我的助手,請原諒。」
「粘大嫂,不用和我客氣。」陳劍和粘崇武是好朋友,也是黃羽翔的主治醫生。
按著門鈴的粘崇武回頭一笑,「思潔,叫羽翔設計一系列的嫁衣送給陳削的妹妹當嫁妝就成了。」
陳劍的妹妹最近要結婚了。她也是黃羽翔的擁護著。
黃思思採下攀爬在圍牆上的新娘花,伸長脖子想望進牆內那片花田。「怎麼這麼久呢?她急於見到小弟是否過得好,更想見到歐陽楓這個女孩。
「大姊,你不要急嘛。」倚靠在車窮的黃思林笑著說。
黃家的每位成員都對歐陽楓充滿興趣,尤其是當黃思潔敘述他們和歐陽楓認識的經過,更讓眾姊妹嘖嘖稱奇,懷疑在這資訊化的時代還有像歐陽楓這種怪異的人。
黃思清向大家叮吁,「別忘了,你們是我帶來的護士,可不能露出馬腳。」
「你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