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教你這麼久沒來看我,這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宗宇陽囂張地揚起小下巴,害他在家「孤苦無依」了那麼久,直到姊姊出現,該罰。
「是是是,我不對,我這不就來了嗎?」長不大的小鬼。敦栩恆臉上滿是寵溺的笑,看得出來是真心疼愛。
「呵呵……」旁觀的葉可晴不禁輕笑出聲。
「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動人。」敦栩恆不知什麼時候將視線放在她身上,並開始他迷死人不償命的甜言蜜語。
「嘎?」葉可晴笑僵在臉上,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眼前這容貌過人的帥哥似乎有些輕薄?
其實她不知道那只是敦栩恆的天賦異秉之一,在他眼裡,沒有一個女人是醜的,自他嘴裡吐出的任何一句甜言蜜語都不具責任性,迷死不賠。
「對了,我看你們自那個洞裡爬出來,是要逃亡嗎?」御宸人冷是冷了些,但會對一個女人趕盡殺絕嗎?
嘿嘿,看來他來的時機挑對了,好像有什麼好戲要開演。
「呃——」尷尬地拍著衣上的灰塵,葉可晴知道自己此時一定狼狽不堪,「我們只是要出去逛逛。」
拜託,不要再問下去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為什麼要爬狗洞出門。
「喔——」敦栩恆如她所願沒再追問,倒是揚起滿臉興味的笑,看起來更是詭異萬分。「你們現在要出門有車嗎?沒有的話我不介意充當一下司機」
雖然御宸的飛刀絕技很可怕,「寒氣逼人」的招式也練得更上一層樓了,可是這些都無法打退他的好奇心,事情好像挺好玩的……
「好耶。」在葉可晴還來不及拒絕下,宗宇陽很快地替她答應了。
事情好像愈來愈複雜了……
坐在敦栩恆的車上,迎面而來的風非但沒有吹走她的愁緒,反而吹得她頭皮漸漸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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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冷火,又毫無預地席捲整個開陽門,門內人人爭相走避,唯恐閃躲不及而被流彈波及。
所有事情的起因都來自於他——那個有著燦爛笑容的陽光美男子。
外表看似天使,所作所為卻接近惡魔。而他好像還沒有自覺一樣,一派輕鬆地走到沙發上坐下,自在的就像在自己家,「嗨,御宸,好久不見。」
「你來做什麼?」陰沉的表情顯示出他有多麼不悅。
「來探望老朋友啊,」他笑著捻虎鬚,「你的家教很可愛。」話裡滿是興趣。
「耶?」接收到宗御宸射向自己的冷芒,葉可晴硬是壓下想落跑的衝動,呵呵乾笑,「敦先生過獎了。」
要命,他要敘舊幹麼敘到她身上來啊,她跟他又不是很熟,不要相害好不好!
「你們似乎很熟?」平淡的語氣裡滿是火花跳動,讓葉可晴聽得心驚膽跳。
「不熟!一點都不熟!」堅決否認才是明智之舉。
「可愛的小姐你怎麼這麼說呢,真是令我太傷心了,我們都已經坦誠相對過了。」敦栩恆誇張地捂著胸口,滿臉哀歎。
「坦誠相對?」宗御辰的語氣更冷幾分。
葉可晴嚇得猛搖頭,「沒有,絕對沒有,你要相信我,都是他在胡說的。」
「而且我們還相依為命了一整天,你怎麼可以翻臉不認帳呢?」敦栩恆繼續火上加油。
「相依為命?」此時客廳中已完全籠罩在一片寒氣之中,凍得人人心惶惶,連接近一步都覺得自己是在找死。
「敦門主,你到底想怎樣?」葉可晴終於忍無可忍地大叫,非要將她害得屍骨無存他才甘願嗎?
「我沒有想怎樣啊。」眨了眨無辜的俊眸,敦栩恆笑得人畜無害,「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忘了『舊情』罷了。」
殺傷力最強的一句話,將葉可晴打人地獄深淵。
善用人性的弱點挑撥離間,自己卻置身事外看好戲,敦栩恆玩得可起勁了。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多疑的性格讓宗御宸輕易上當,失望的目光射向葉可晴。
她根本什麼也沒做,要她解釋什麼啊?
在他面前,她深深地體會到何謂「百口莫辯」,古人們真是太英明睿智了,知道有某些「青番」是就算有一百張口也和他說不通的。
她選擇沉默,卻引燃他更大的怒火,漫天狂燒地席捲四周,讓敦栩恆想隔岸觀火的小小心願也跟著付之一炬。
「你馬上給我滾出加拿大!」見他還一副悠閒模樣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他就有氣!
一對桃花眼四處亂勾,吐不出象牙的嘴只會說些毫無建設的甜言蜜語,偏偏女人就吃他那一套,油嘴滑舌的男人會比較可靠嗎?
「御宸,你這是在遷怒。」不怕死地伸出食指朝他搖了搖,敦栩恆的尊臀依舊沒有離開沙發半分。
遷怒?他這下流的痞子竟好意思說得出口!
小刀在宗御宸手中蠢蠢欲動,雖然葉可晴看不到他的動作,卻可以感覺到他蓄勢待發的怒氣。
「呃……」氣氛好可怕,她該說些什麼才好?
「二十幾年的兄弟,真遺憾你這麼不瞭解我。」依然是燦爛的笑臉、輕鬆的語氣,卻不難讓人感受出隱藏其中的濃濃失望。
敦栩恆雖風流卻絕對不下流,不該碰的女人他是絕對不會伸出魔手的。
又不是缺女人缺到飢渴的地步了,憑他的條件,只消笑一笑,蜂擁而來的美女疊起來絕對比金字塔還要高,犯得著跟兄弟搶女人嗎?
沉默半晌,宗御宸臉色雖不變,但握緊小刀的手卻已漸漸放鬆,舒展開來的眉頭在瞄到那抹想偷偷逃逸的身影後又倏地蹙緊,「站住。」
葉可晴身形一僵,以可笑的姿勢定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呼一口。
原本想要趁著他們對峙的時候偷偷溜走的,雖然這樣做是有一點不講道義,不過火既然是敦栩恆撩起的,當然是他要負責撲熄了,無辜的她是被他拖下水的受害者,沒理由陪他一起死是吧?
可是怎麼這會兒矛頭又指向她了?
「你還沒給我一個解釋,想去哪裡?」
「敦門主不是跟你說完了嗎?」我是無辜的!
「你偷偷溜出門,是想去見誰?」他點出另一件讓他冒火的事。
「我沒有想去見誰,只不過想出門透透氣而已。」天可憐見,她真的句句屬實。
「欺騙我是沒有好下場的。」他瞇起眼,顯然不信。
「我絕對絕對沒有騙你。」她伸手立誓,只差沒白紙黑字蓋手印了。
「以後你不准隨便跟別的男人說話。」
這算什麼?葉可晴不可置信地驚瞪著他,「這太強人所難了吧?」她不滿。
「除非你想一輩子待在開陽門中,不然的話最好答應我。」宗御宸見她還有異議,不悅地沉著臉威脅。
「我又不是你的誰,為什麼非得答應你這種無理的要求不可?」她不知死活的話一出,瞬時引爆火山,敦栩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她屍骨無存。
「你不是我的誰?」他語氣涼颼颼的,心中有股想把這不知好歹的笨女人大卸八塊的衝動在不斷擴大著,「我們應該好歹也稱得上是『床伴』吧?」他冷笑道。
葉可晴的臉瞬間爆紅,「那、那全是你強迫我的……」她愈說愈氣虛,他的臉愈看愈恐怖了。
「御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種事本來就是要講求你情我願的嘛。」敦栩恆唯恐天下不亂地在一旁搭腔,換來狠狠的一瞪,他只好摸摸鼻子噤口。
「我強迫你的?很好。」宗御宸那完全沒溫度的笑容讓葉可晴愈看心裡愈毛,「那我現在要負責了,你應該很高興吧?」
要是他不要一副想殺人的表情,相信她會更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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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雷聲隆隆,天際灰幕重重,一場午後雷陣雨蓄勢待發,風雨前的寧靜讓廳中氣氛更顯沉悶。
在最近一記響雷打下後,傾盆大雨跟著嘩啦狂洩,由落地窗往外望,只望得見一片模糊的雨幕,宗御宸的心情也跟著焦躁起來。
他受夠了下雨天,更痛恨所有人都在雨天離他而去,這種不見天日的鬼天氣讓所有的事都脫軌演出。
暗暗吞了口口水,葉可晴發現他的表情變得更恐怖了。
「你還好吧?」她鼓起勇氣關心地問。
沒想到自己的關心卻只換來他冷冷的一瞥,讓她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多餘,悻悻然歎了口氣,她實在不曉得該怎麼跟他溝通。
就在氣氛沉悶到她以為自己會窒息時,他悶悶地開口了,「你說你不會背叛我的。」雖然語氣仍是有些霸道,但氣焰收斂許多。
他的話像是在尋求什麼保證一樣,葉可晴搞不清楚地看著他,滿臉問號。
等了好一會等不到他的回答,葉可晴只好自作聰明地解讀問題,「你放心,我不會跳槽去當別人家的家教的。」如果他所說的背叛是指這個的話。
此言一出,頓時將場面搞得很冷,宗御宸氣結地瞪著她,敦栩恆一口剛人口的茶則是笑噴了出來,狂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