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對誰笑得那麼燦爛?」他只相信親眼所見。
「那是禮貌!禮貌你懂不懂?」她簡直是快崩潰了,他根本有理說不清。
「禮貌需要動手動腳嗎?」
「你——」氣惱地加快腳步往前走,明知再怎麼解釋也是於事無補,她幹麼浪費這麼多口水?
「心虛了吧?」宗御宸還是不放過她。
「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那麼你何不放過我。」她停下腳步,一臉決絕地看著他,「我們離婚吧。」
「好成全你跟那個狗男人?」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吵架的。」她懶得搭理他,轉身繼續走。
兩人就這樣帶著火藥味出現在宗宇陽面前,雖然她不想嚇壞孩子,但也要他別咄咄相逼才行。
「媽咪!」安安靜靜待在房裡畫畫的宗宇陽一瞧見莫妍彤,驚喜地撲進她懷中,「你真的回來了,嗚……」大顆大顆的淚開始不受控制地掉。
「小陽……」緊緊摟著他,莫妍彤也不禁哽咽了。
「不、不要再丟下小陽了,小陽好想你……」小手緊緊抓住她的衣領,他哭得風雲變色,淒慘兮兮。
「你有沒有好好吃飯,嗯?都瘦了。」愛憐地擦去宗宇陽滿眶的淚,莫妍彤心疼得快死掉。
宗宇陽撒嬌地膩在她懷中,「只要媽咪回來,小陽一定餐餐都吃兩碗飯。」
譏諷地扯高嘴角,宗御宸環胸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們的相見歡,「看夠了吧?」
莫妍彤僵了僵,不捨地緊緊抱了宗宇陽一下,然後擦乾他的眼淚站起身,「小陽,媽咪要走了。」
「為什麼?」宗宇陽小手驚慌地扯住她的皮包,「媽咪,不要再丟下小陽,不要再丟下小陽,嗚……」
「你要乖乖吃飯,聽爹地的話,媽咪有空會回來看你的。」
她再次狠心地放開他的手。
兩年多前的情景又重新上演,哭得聲嘶力竭的男孩依舊留不住母親的腳步,只能滿眼淚花地送她遠去。
「媽咪——」
第六章
乒——乓!
看著莫妍彤毫不留戀離去的背影,宗御宸氣惱地將房內所有立著的東西揮落在地。
「這是什麼?」他衝過去一把抓起宗宇陽剛在畫的東西,「誰准你畫她的?」
「嗚……」兀自哭得肩一聳一聳的,宗宇陽哽咽得無法回話。
大力將畫像撕碎,任由碎片飄飄落地,宗御宸冷瞪著他,「以後不准再讓我看見你畫她。」
撂完話,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宗宇陽的房間,留下一片狼籍。
小小的身影縮在房間一角,許久許久。
「媽咪……」由剛開始的厲聲哭嚎到悶聲啜泣,宗宇陽哭聲漸歇。
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間,他像遊魂似地蕩向大門口,對於身邊來往的關心視若無睹,反正那只是義務性的,從來沒有真心。
選定一個地方蹲下,宗宇陽無神的大眼癡癡地望著門口,隱約閃著等待的光芒,任憑旁人叫破喉嚨也不應聲。
守衛沒辦法,只得由著他去,反正在門內也不可能會出事,就隨他吧。
葉可晴剛回來所看到的就是這個景象。
像只被遺棄的小貓似的,紅通通的鼻子,大眼猶自閉著淚光,一看就知道剛哭過。
她忙不迭地衝到他身邊,「小陽,你怎麼了?」該不會是他
那個沒良心的爹又罵他了吧?
真是的,難道他就沒有其他正經事好做了嗎?成天在家欺負兒子他也高興。
喃喃在心裡咒罵著宗御宸,葉可晴掏出面紙拭去宗宇陽臉上的淚痕,「怎麼了,告訴姊姊,嗯?」
他的淚水又無聲無息的狂洩,「媽咪……不要小陽了……嗝……爹地不要媽咪了……嗚……」
啊?誰不要誰?誰又要誰?他邊哭邊說,又語焉不詳,葉可晴聽得一頭霧水。
「走,我們進去裡面,你再慢慢跟姊姊說。」葉可晴起身牽起他往內走,她可不想陪他在外面喂蚊子。
大廳中空蕩蕩的,靜得嚇人,只有經過的傭人製造些許人氣,長久住在這裡,沒發瘋也會變自閉。
砰——鏗!玻璃碎裂的聲音讓宗宇陽瑟縮了下。
「什麼聲音?」皺起眉,葉可晴四下梭巡,卻發現門內的人對這個異聲都當成沒聽見。
難不成他們都聾了?
鏗——又來一聲?站起身,葉可晴決定去看個究竟。
循聲來到一房門口,房門半掩,葉可晴偷偷由門縫往內瞧,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天啊,裡頭簡直是比颱風過境還要慘。
碎酒瓶四散不說,照片灑得滿地都是,跟沒喝完的酒和著糊成一團,噴噴,她真同情打掃這房間的人。
原來在裡頭發酒瘋的是他們高高在上的門主啊,難怪人人充耳不聞,全當無事發生一樣。
既然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那她當然也要跟著閃遠點,免得無辜掃到颱風尾。
「誰?」正當她想要悄悄退開時,房內突然傳來暴喝,跟著一支酒瓶砸了出來。
呼!幸虧她閃得快,不然她的玉腳鐵定破相。
「滾出來,不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再來一支。
躲不掉了,葉可晴眼一閉、牙一咬,走進去準備赴死。「是我。」
「你在外面做什麼?」醉氣醺然的宗御宸晃了晃頭想看清楚來人,卻無奈人影總是在他面前一分為二。
「我……」葉可晴腦海裡飛快轉著各種脫身借口,總不能說是她好奇心太旺盛吧?叮
「你……是你!」拎著酒瓶搖搖晃晃走近她,恍惚中他將她與莫妍彤的身影重生,「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他大力拽住她扯向自己。
「啊?」她什麼時候沒良心了?「門、門主,你喝醉了,我想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不要得罪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更不要去惹惱一個可能正在發酒瘋的男人,所以她只能盡量陪笑,以求逃生之路。
「我醉了?」宗御宸冷笑出聲,「我才沒醉,你以為我醉了神智不清,就曾輕易放過你嗎?」想都別想。
耶耶耶,不要說得這麼可怕吧?什麼不會輕易放過她,她又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得罪過他。
「門、門主,動用私刑是違法的,你可不要亂來……」跟一個醉鬼講理不曉得有沒有用?
答案顯而易見。
「跟我講法?」他面露不屑,「難道跟了我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說的話所代表的就是法律嗎?」
她什麼時候跟過他了?
「門主,這個……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她多無辜啊,成了代罪羔羊。
那個對他沒良心的人跑哪去了?自己犯的錯不要讓別人替她受嘛,這樣很不道德的。
「哼,真是個好借口。」他冷不防將她摟向自己,熾熱的唇便印上去。
唔……濃重的酒味霎時襲來,薰得她暈頭轉向,雙腿一軟,差點站不住地往地上癱去。
他他他……他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又吻她,她今天可沒欠他錢,沒義務任他予取予求。
想是這樣想,當然她也想要很有矜持地將他推開,可惜無論是先天或後天,她的體力都無法與人家相抗衡,再怎麼掙扎都是多餘的。
「等……」力氣不如人,只好出口抗議,卻沒料到更給對方趁隙而入的機會。
執意糾纏她退卻的香舌,對於她的掙扎,宗御宸根本不痛不癢,放肆的唇舌一再掠奪,百般挑逗。
攻城掠地的範圍一直往下移,很快地便來到高聳的雙峰間,突來的涼意使得葉可晴的神智鑽進一絲清明,她猛地將宗御宸推開,「你要幹什麼?」
興頭上被打斷的宗御宸微顯不悅,向來冷然的眸中滿是情慾氤氳,「你搞什麼鬼?」
拜託,她才想問他在搞什麼鬼呢!
慌亂地將自己被推高的衣服拉好,她真慶幸今天不是穿襯衫,不然她那不受控制的手指可能會扣不好扣子。
心跳失序,她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的臉,今晚的一切都脫軌得離譜,她與他,原本應該不再有任何交集的不是嗎?
就算因為小陽的緣故而偶然交會,那也只是電光石火的一瞬,根本不可能成就永恆,有的只會是單純的主雇關係,那麼眼前的一切自然不應該發生。
當然,以上所有理論,都得要門主大人認同才行。
「門主,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那個人……」絕對不會是!
雖然眼前的男人可能已經醉得失去理智與判斷力,但她依然要試著自救,總不能乖乖地失身吧?
「過來。」他醉眸微瞇,神色略顯不耐。
才不,她會傻得去羊入虎口嗎?
「我說過來。」這回語中多了些警告意味,並趁她猶豫之際快速過去攫住她的手。
「你到底要做什麼啊?」二度受擒的葉可晴開始歇斯底里地掙扎,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我要你。」說罷他便不由分說地封住她的唇,並將她的雙手反剪於身後,慾火已被挑起的他可沒那麼多耐性陪她耗。
他將她打橫抱起,重重地丟到沙發中,並迅速地走到門邊去將房門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