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的確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過得怎樣?」
「還不就是這樣,馬馬虎虎啦!」梅君笑談,「你呢?最近也好吧?」
「我……」
哭泣聲從那頭傳至這頭,梅君頓時慌了陣腳,「小鈴,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她的聲音裡有掩不住的焦急。
小鈴只是啜泣著,不發一語。
「是不是明忠……有外遇?」她不確定地猜測著,不然依小鈴得過且過的性子,不可能會如此傷心。
「沒……」小鈴嗚咽著。
「那到底是怎麼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梅君,你這次一定要幫我……不然我們就死定了……」小鈴直哭喊著。
「你先把情況告訴我,如果我有能力一定會幫到底的!」她安慰小鈴。
小鈴於是把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原來小鈴的男友明忠自己開了家工廠,但是上個月因遭人陷害,出廠的貨物全部被退回,加上周轉不靈,導致原料費用跳票及薪資發放不出來,而且公司可調度的資金又全讓人給卷跑了,現在公司只剩空殼子了。
「梅君,你一定要幫我,不然明忠就要被抓去關了!」因為沒有如期交貨,買主說要告他們違約。
「怎麼會這樣?!」梅君錯愕地低喊。
「只怪我們太信任那個經理了,他是明忠的好朋友,所以簽約時明忠也沒有多疑,到後來才知道全是偽造文書,上面全是明忠簽的名!」小鈴直喊冤。
「那現在……」她要如何幫他們?
「梅君,我知道這樣很為難你,但是……你能不能行行好?先借我們一千萬,我們一定會還你的!」
「但是……」她哪來的一千萬呀!她的存款加一加有五十萬就該偷笑了。
「拜託!我們真的走投無路了!」小鈴哀求地說,「如果再不把錢還掉……明忠就要被關了!」
「我……」
「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知道你現在跟唐嚴在一起,他不會在乎這點小錢的……你幫幫我,明忠如果被抓去關,我一定會瘋掉的,我沒辦法,我太愛他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前途就這麼毀了……」
「我知道。」她低語,感到一陣鼻酸,知道求人的痛苦。
「我不能……我絕不能沒有他!」小鈴像是失去控制般直嚷,「我還沒通知你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不能……你知道我們都是孤兒,我絕不能讓老天再奪走我的幸福……」她咬著牙,「小孩不能沒有爸爸!」
「你懷孕了?!」
梅君驚呼。
「已經一個月了……」小鈴擦擦眼淚,「所以我才會來求你,求你幫幫我,不要讓他一出生就沒了父親!」
梅君沉默半晌,終於下定決心,「好!我幫你。」
「謝謝!謝謝!」小鈴又哭又笑,「下輩子就算做牛做馬,我也一定會還給你這份恩情的!」
「說這什麼傻話,我們可是好姐妹呢!」梅君低斥。
「謝謝!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好了,過幾天我會把錢匯進你的戶頭的。」之後,她記下小鈴說的賬號。
梅君開始翻弄公文夾,懊惱該怎麼籌措這筆為數不小的金錢。
啊!她腦中靈光頓閃,突然想到了解決的方法。她知道怎麼湊這筆錢了!
☆ ☆ ☆
當晚——
「今天怎麼回事?」唐嚴指了指滿桌豐盛的萊。
「沒,只是忽然覺得偶爾放鬆心情也不錯。」
他低低笑著,「要是多來幾次我倒不介意。」室內一片昏暗,除了桌上幾根燭光耀動著。
她接過他的公事包,「你先去洗澡。」
「好呀!」他邊走邊扯開領帶。「這圍裙不錯,看起來很賢淑。」他頭一次看她穿圍裙,感覺非常俏麗。
「是嗎?」她嘴角帶著神秘的笑意。
一會兒,唐嚴穿著浴袍出來。
「多吃點。」梅君慇勤地夾著菜,「這可是我的拿手好萊,特地為你炒的呢!」
「很不錯。」唐嚴吃了幾口。
「我還準備了酒。」她打開蓋子,把酒杯給倒滿。
轉眼間,唐嚴已好幾杯黃湯下肚了。
「別倒了,再喝我就要醉了。」唐嚴有點大舌頭地說著。
「再喝一杯嘛!」她轉了轉眼珠,偎進了他懷裡。
「你……」他瞪大眼。他知道了。
「再喝嘛!」她愛嬌地把酒杯靠近他嘴邊。
唐嚴想也沒想,迅速喝完。
她眨了眨眼,嘴邊泛著笑意,枕著他的肩,雪白柔荑開始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遊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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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間的纏綿悱惻就此上演,夜還長得很……
☆ ☆ ☆
兩天後,一張由唐嚴開出的支票不知所蹤。
梅君像個老太婆般,緩慢坐了下來。老天!可折騰死她了,下次別想她會再搞這把戲,根本是自虐。
可累死她了,為了讓半睡半昏迷的唐嚴簽下大名,著實費了她好大的心力。
今天她還在家休養,可見當時戰況之激烈了。
她現在最大的煩惱是期望唐嚴不會發現少了張支票……待她看來是不太可能會東窗事發,因為唐嚴通常不太注意自己戶頭的金額。
只要她在事情還沒被揭發之前將錢放回去,就可以安然無事了。
電鈴聲響起。
這時候會有誰來呢?梅君疑惑地開門。
「官本同?!」她瞪大眼,「你來做什麼?」她還記得他之前的惡行。
「還不就是一幫兄弟吵著要過來,不然你以為本少爺愛來呀!」官本同不屑地打量了四周,「寒酸死了!唐嚴怎麼會住這種小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其他人紛紛表示贊同之意。
「關你什麼屁事?!」梅君凶悍地大喊,「不想待就全滾啊!」她還想拿掃把趕人呢!誰也不能污蔑兩人愛的小屋。
「沒想到唐嚴的女人這麼潑辣,我怎麼不知道他何時改吃辣了?」凌靜濤咋咋舌。
梅君抬頭打量眼前三位男子,「有屁快放!沒事就全滾出去。」
「除了我和秋蘭之外,其餘兄弟都沒見過面,你至少也該打聲招呼才對吧?」官本同自動自發地落坐,一副自個兒家的模樣。
「你扯上秋蘭做什麼?」
「好歹秋蘭也是我們的好兄弟,你的差別待遇還真大呀!對他和對我們差太多了!」凌靜濤撇撒嘴。
「兄弟?」她滿臉震驚,「他是男的?!」
「廢話!難不成還會是女的不成?」官本同笑語。
「他是唐嚴特地調派至龍騰的,那小子當時被強逼做白工可是咒罵死了,直喊著要整死唐嚴不可。」凌靜濤笑道:「我看八成只是放話咬人罷了!」
說真的,要不是今天是自個兒的地盤被侵入,否則她真會好好欣賞眼前的美男子們。
三名男子都是西裝革履,個個英俊挺拔,身高最起碼也有一百八十以上,更不用說一看就知個個非富即貴,全是鑽石的身價。
「說清楚,秋蘭為什麼被逼到龍騰?」梅君咄咄逼人的模樣。
「聽說是去替一個脫線秘書收拾爛攤子。」看起來像是大眾情人的凌靜濤帥氣地撥了拔頭髮。
「而且還被唐嚴威脅不能露出一絲破綻,不然就拿他的那間破公司開刀。」宮闈睨了眼餐桌,露出嗜血的笑容,「難怪秋蘭會氣呼呼的,無極門的人豈可容人如此輕忽。」感受手中獵物強烈地掙扎,他帶著享受快感的笑意,輕輕一捏,再瀟灑地一彈指,螞蟻已身首異處。
梅君心悸地看著他冷血的面容,被欺騙的怒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些人怎麼都這麼變態呀!根本就是神經有問題才對!
對了!還有……「你剛才提到的無極門……」是不是那個黑社會?
「不然還有哪個無極門?」凌靜濤拉開領帶,「累死了!」
「你們是黑社會的?!」什麼時候唐嚴是混黑的?她怎麼不知道?
「說得這麼難聽,不懂就別裝懂,不然……哼哼!」宮闈露出白牙,再度捏死一隻螞蟻。
梅君輕輕打了個冷顫。她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呀?
她難以置信地退後一步,巴不得能奪門而出。她竟然如此輕易將瘟神給請進門來……抬眼一望,卻見個個露出令人心驚膽戰的笑容。
「你們……」她被乍響的聲音嚇了一跳,驚跳起來。
門再度開啟——
「你回來啦!」官本同輕鬆愜意地問候著。
「皮在癢是不是?」唐嚴冷凝著臉,一一打量眼前的好兄弟們,「竟敢堂而皇之地登門入室!」
「總得來看看你的老巢穴,免得到時跟個女人跑了又成何體統?」凌靜濤垂下眼瞼,嘴角帶著別有深意的笑。
「這女人笨死了,要我,就再換一個!」宮闈不屑地撇撇嘴。
這句話立刻引起共鳴,其他人皆同聲附和。
「多管閒事!我的事哪裡搶得到你們多嘴了!」唐嚴低喝。「有什麼事到書房談。」
頭一次看唐嚴發火的梅君呆愣在一旁,遲遲未能回神。她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眼前的唐嚴有股說不出的陌生感,就好像是第一次見面的那位……兩人間益發有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