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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羅袖

  烈焰?!唐凌瑄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一簇燃得火紅的烈餡旋向門口。她望向門口,看到了只手戴著黑皮手套、氣勢渾厚的男人。

  「果然還是老大厲害。」孤辰佩服地彎身,拾回自己的迴旋鏢。

  飛廉及寡宿亦分別拾回自己的武器。

  唐凌瑄極度好奇地直盯著門口男人手中的武器看,然後,諒訝之色隨即在她眸底閃過。

  火赤色的飛刀!

  醒目的紅,本是最易讓人發現的,而他竟然能在這種情形下,瞬間打落其他利器?!那速度是何等之快呀?!

  帝煞移開黑眸,刻意忽略唐凌瑄好奇的眼神。

  「甘拜下風。」寡宿一派平靜,感受到他們兩人之間的特殊氣氛。

  「老大,很久沒向你討教了,要不要打一場?」飛廉一臉燦笑。

  「誰准你們開打。」帝煞不悅地迸出一句。

  呃?孤辰及飛廉不約而同地張大嘴。誰准?!他們可是赤烈盟的領導人,要誰准呢?「你們想讓這女人再躺上一個月?」帝煞的冷眸,掠過怒意。

  「也……對。」飛廉不自覺地感到一股怪異。「我們忽略了瑄瑄的安全。」

  「忽略小宣?沒有啊,我又沒把迴旋鏢射向小宣那裡,她很安全啦!」孤辰依然一臉遲鈍的笑容。

  「再躺一個月也不錯。反正大家都很喜歡凌瑄。」寡宿特地把「喜歡」二字加重。

  「是啦,老大,我們都很喜歡小宣,把她帶回去總部招待如何?」孤辰愉悅地拍了拍唐凌瑄。

  「海上巡邏的任務,再幾天就結束了,我們正想帶她回總部逛逛。」不甘示弱的飛廉亦湊了上去。

  斜睨搶抓唐凌瑄左右胳臂的兩人,讓帝煞胸口莫

  名地鬱悶起來。「放開她!」帝煞低聲厲斥。

  「叫你放開小宣啦,大色狼。」孤辰不明就裡地吼向飛廉。

  「我?」飛廉-臉無辜。「老大是叫你放開瑄瑄,又不是我。」

  就在飛廉反駁之際,唐凌瑄已被一把拉開。孤辰和飛廉當場看傻了眼,呆愣地看著一臉微慍的帝煞,而搶捉唐凌瑄胳臂的手還停格在半空中。

  「回你的房間。」帝煞陰沉地下令。

  同情地對孤辰及飛廉眨眼,唐凌瑄唇畔泛開溫和的一笑。「我不累,而且已經休息很久了。」

  老天!唐凌瑄竟敢反抗老大的命令……接下來的畫面會很殘忍,嗚!他們不忍心看下去……」孤辰及飛廉憐憫地搖著頭。

  「別讓我說第二次。」帝煞再次厲聲道。

  唐凌瑄秀眉微蹙,不解他為何如此堅持。「沒關係,我真的休息夠了。因是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

  孤辰及飛廉簡直快尖叫了。

  「你是故意?」帝煞的語氣更加慍怒了。

  「故意?」她充滿疑惑。「故意什麼?」

  故意惹火他!氣憤地別開臉,帝煞闊步離開格鬥室。

  一直靜靜倚牆觀看的寡宿,眸中是一片瞭然。不同於寡宿的鎮靜,孤辰及飛廉嚇白的臉逐漸恢復血色,呼了好大一口氣。

  「上帝保佑,撿回一條命。」嗚!好在他們的小妹福星高照。孤辰驚魂甫定。

  「瑄瑄,赤烈盟中任何男人都可以接近,就是別靠近老大,他討厭女人。」飛廉諄諄告誡。

  「難怪他好像在對我生氣。」原來是討厭女人啊。唐凌瑄總算明白了。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靜默。連孤辰及飛廉也雙雙皺起了眉頭,狐疑地互望。生氣?!老大會對女人生氣終於發現不對勁了嗎?這兩人真是超級遲鈍!寡宿無奈一歎,轉向唐凌瑄說道。「凌瑄,去找老大賠不是吧。」

  「他正在氣頭上。寡宿,你想讓我被丟下海去餵魚嗎?」她總覺得寡宿似乎理解了一些眾人不明白的事。

  「他不會。我保證。」寡宿鼓勵地拍了拍唐凌瑄的肩。

  「就信你這句話。」語畢,唐凌瑄隨即轉身離開。

  目送大方離開的纖影,孤辰及飛廉的眉皺得更緊。照理,為了避免心愛的小妹遭受老大冷血的摧殘,他們應該制止的,但是……」心裡又有一個聲音,讓他們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反常了,是什麼呢?

  老大似乎在生唐凌瑄的氣,但老大是個看女人就像看石頭一樣,連瞥都不瞥一眼的人,為何會莫名地對他們的小妹發火?好……好怪耶!

  「慢慢想,總有想通的一天。」寡塑對著疑惑的兩人說道,他斯文的臉,再次揚起精明莫測的笑,語落,隨即翩然離開。留下想得頭昏腦脹,肝火直升,又想幹一架的孤辰及飛廉。

  「對不起。」急急追趕下,唐凌瑄終於在轉角處,抓住帝煞的衣角。

  帝煞腳跟一收,半瞇想寒眸看向來人。「為何道歉?」沒料到她會追上,帝煞收起一腸的酷寒。

  他討厭女人,那表示連看都會嫌惡嘍?一思及此,唐凌瑄連忙放開匆忙間捉住的衣角。

  帝煞的冷眸底.掠過一絲連自身也無法察覺的失望。

  「因為寡宿叫我來道歉。」唐凌瑄據實以告。

  帝煞悶哼一聲,腳跟一旋,決定不理會唐凌瑄。愈是看她.就愈只是徒惹一身躁怒。冷寂慣的北極,不該在瞬間轉變為炙熱的赤道,他不懂那股陌生卻又洶湧而來的感覺。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惹到你,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委屈一下道個歉,你就給些面子,勉強收下吧。」唐凌瑄繼續說道。

  「委屈?」帝煞收住了腳。

  他在瞪人。房凌理不在乎地燦笑。「當然委屈。不知對方為何生氣,更不知自己為何道歉,不叫委屈,要叫什麼?」

  「收起你的伶牙俐齒。」他加快腳步。

  「我一向拙於言辭。」大不了小跑步追上,她才不願搞不懂他在想啥,又被丟下。

  「別跟著我。」帝煞沉聲喝道。

  「你還在生氣?」而且火氣更大。唐凌瑄暗忖。

  「閉嘴。」帝煞再度加快腳步。

  追不上!好,乾脆跑到前面等他。唐凌瑄立刻付諸行動。

  這女人在幹什麼?帝煞擰著眉頭,看著以賽跑速度跑到前方攔他的唐凌瑄。

  「我討厭談話談到一半。」這個男人不是普通的大男人主義呢,動不動就叫人閉嘴。唐凌瑄說出她的感覺。

  「我們的談論早就結束了。」

  「既然如此,那結論呢?」她一步一步往後退,只顧著攔他,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情況。

  「馬上離開我的視線。」帝煞的嘴角嘴著若有似無的邪笑。

  「你--啊!」一聲尖叫,唐凌瑄一頭栽進游泳池

  咳!好難過!該死的男人,他故意不提醒她!

  「很高興你首次服從我的命令。」帝煞笑得有些幸災樂禍,他佇立得有如神祇般,正低首俯視落難的子民。

  「喂.你別走--咳!」至少拉她一把呀!「好好享受日光浴。」欣長黑影頭也不回,他瀟灑地揮別。

  「別走--我怕水--」唐凌瑄驚呼地求救。

  心頭猛烈一抽,帝煞迅速資回,只見偌大的游泳池中.唐凌瑄的身子已完全淹沒在水裡?腦中一片空白,他連忙跳人池內。

  然而,水底下映入眼簾的,競是一張絕美輕笑的俏顏。她笑得有些調皮,也笑得令人惱然。大手一伸,他將佳人拖向池邊。

  「別又瞪人,小心眼珠子掉出來。」唐凌瑄輕鬆地趴在池岸,兩隻纖足,猶兀自踢著水。

  「你說你怕水。」這女人竟敢騙他!

  「我沒騙你。我是真的怕水啊,但是誰規定怕水的人就不會游泳?」唐凌瑄辯駁道。

  他真想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吊起來教訓一頓。帝煞怒視著唐凌瑄。

  「因為怕水,所以怕有淹死的一天,因此更要學會游泳。結論就是因為怕水,而學會游泳,這樣就不怕淹死了。」唐凌瑄依舊漠視著滾滾襲來的怒焰。

  「歪理。」身子輕鬆一晃,帝煞俐落躍上岸。

  「不拉一把嗎?好不容易出現良心的帥哥。」唐凌瑄挪揄地道。

  為何老捨不下她?帝煞伸手,拉她上岸。

  黑皮手套,一身的黑皮衣。藏在記憶深處的艷夏畫面,再度躍人唐凌瑄的腦海。

  他像極了那一身冷寂得似要冰凍的陌生人。她未見過陌生人墨鏡下的眸子,但她相信,那雙眼眸絕對是極冷的,就如同眼前這男人的冷眸一般。

  會是他嗎?那熟悉又遙遠、似真又似幻的陌生人,會是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嗎?

  她的水眸為何在瞬間迷離起來?小手又為何緊捉著他戴黑皮手套的手不放?她在想什麼?帝煞咳了一聲,試圖喚回唐凌瑄的意識。

  「你去過台灣嗎?」唐凌瑄脫口而問。

  莫名又突來的疑問,震得帝煞冷慣的眸子,閃過一絲訝異。她想問什麼?莫非她仍有記憶?

  「去過與否,對你而言不重要。」帝煞的黑瞳隨即又覆上千年冰雪般的寒冷。

  八年前匆匆一瞥,她成為他黑暗的世界裡,唯一駐紮的陽光;但他,終究不過是她生命中,無數個擦身而過的陌生人罷了。剎那的偶遇,能代表什麼?不過是「遺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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