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用柔細嬌軟的口吻喚他「親愛的」,他頓時感到全身一陣酥麻,血氣翻湧。
「親愛的……」
江文靜用手細細的描繪楊瑞丹的輪廓,似乎想藉此將他深深的印在腦海中,留作永遠的回憶。她明白,這是她平淡一生中唯二次的放縱。
楊瑞丹在她輕觸他臉頰時,也凝眸回視她,想探進她內心,瞭解她心裡的想法。
「我愛你!」不加思索的,他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
江文靜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
「你不愛我,你只是愛現在的感覺。」
她從來不曾覺得自己真正愛過。
老實說,她甚至不清楚什麼叫愛,又或者哪種方式才叫愛。有人說,愛是沒有任何原因理由的——如果真照這種講法,她從來不曾愛過;因為過去她那些短暫的戀情中,理智總是凌駕其它的情緒。
當她聽到他對她說他愛她時,她心裡隱約被某些不知名的情緒給撼動了;但是,她的理智卻不允許她繼續深究下去——因為那太危險。她腦中的警鈴響著,警告她別想太多。
「不,我愛你!」楊瑞丹明白這不是一時的意亂情迷,騷動的不只是他的肉體,還有那許久不曾感受的心靈悸動。「或許你不相信我,但只要你願意給我機會證實,我會讓你相信的。」
「我們現在別說這些好嗎?」江文靜楚楚可憐的模樣。
「好吧,」這時的確不是討論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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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達成了共識,決定將先前的問題拋到腦後,在這如夢般的時刻,是不該有爭執存在的。
他一個翻轉,將江文靜抱到身上。如此一來,他可以清楚看到她臉上的情緒轉變——即使是最些微的差異,他都不想忽視。他要知道在這一刻她是不是快樂,是不是樂於接受他所提供的。
或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認為自己是否能達到高潮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她——她是不是能獲得滿足,享受這一切。
楊瑞丹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不再是那青澀的十五二十時。
他是個成熟的男人,談過幾次戀愛,對於性這件事,雖不是那麼熟稔,卻也不是全然不知。況且,從某方面來說,這可以說是本能——他相信所有的男人全看過A片,真沒看過的,還真是少數中的少數。
他將手覆在她背上,輕輕的拉起她的T恤,將一雙因為工作而顯得粗糙的手探入其中,感受她那若凝脂般的柔滑肌膚,輕輕撫過她那完美的背部……一切是如此的跡近完美。
「文靜,你不介意我脫掉它吧?」他的手就停在她胸罩的拙環上,
「什麼?」她有些聽不懂他的問話。
楊瑞丹的手讓她為之瘋狂,所及之處無不激起陣陣酥麻,教她只能嬌喘連連,從口中吐出一些無意義的呢喃。
「我可以脫掉你的胸罩嗎?」
就算他已經快被她的呻吟給逼瘋了,但他仍堅持要得到她的同意,才進行下一步。
江文靜真不曉得他為什麼要問,但是她知道他在等她的答案,於是她靠著他的胸膛,輕輕點了點頭。
在得到她的回應之後,他迅速解除了障礙,徹底的撫觸這片柔軟……
而她也微微的撐起自己的身子,將手採到他胸前,一顆顆的解開衣服上面的扣子。隔著衣服,她可以清楚感覺得到,他那不遜於任何一個男模特兒的俊偉體格。
她還記得在滂沱大雨中,隱約見到一個有著偉岸身形的男人,拿著一把大傘朝她快速走來。當時,她只慶幸天無絕人之路,讓個好心人來幫她,壓根沒多注意他。
等到了他店裡後,他也沒給她機會讓她好好瞧她——因為當時自己正像只落水狗般,努力甩著身上過多的水分,只顧著拭乾身子,直到她洗完澡後,才真正仔仔細細的看他。
他的長相,實在很難界定他是帥或不帥。
他的額頭高闊有型,但是那過於分明的稜角讓他顯得有些嚴肅、難以接近;挺直的鼻樑,讓她聯想起上回在天母一家德國餐廳看到的主廚——真巧,兩人的工作都和廚藝有關,或許有這樣鼻子的男人,全是些廚藝高超的人——反正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個容易親近的男人。
但是,他那深邃的黑色瞳眸,卻又給人—種如沐春光的溫暖;而他那稍嫌薄了點的雙唇雖然沒有上揚;但從唇角和眼角四周深淺不一的紋路來看,他似乎是個常帶笑容的男人……
他帥嗎?不,她絕不會這麼想。因為他的五官太過粗獷,和俊美有段距離。
他酷嗎?這也不。他給人的感覺是溫暖、恰然自得的,和那些人號稱酷男的大冰男,完全扯不上關係。
如此說來,他不酷不帥;但是,她發現他是個善良、溫柔,體貼的好男人——一個她滿欣賞的男人。
如果她能早兩個月認識他的話,或許她就不會和那個「楊瑞丹」發生一場顏面盡失的婚禮,可能現在就能幸福快樂的過著屬於小倆口的美滿生活…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
畢竟,她不是兩個月前認識他的:同樣的,現在她也不是兩個月前的她——對於男人,尤其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她已經在潛意識裡,貼上一個「不可觸摸」的標籤。
她自知現在的行為,有點觸碰禁忌的意味在;但老實說,現在的她,壓根不去多想這樣的事。
她要的,他現在能提供,那她為什麼還要拒絕?
一個會愛女人的男人,一個她欣賞類型的男人;尤其是一個能證明她女性魅力的男人——是啊,她沒必要拒絕的,
她伸起手,配合著他的動作,讓他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掉。她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赤身露體感到困窘,反倒是他臉上的一陣陣紅暈及逐漸升高的體溫,明白顯示出:他深受她的影響。
她撐起雙手,仔細的看著他,然後毫不費力的拉起他,一翻身坐在他腿上,感覺到他的堅挺正隔著牛仔褲抵著她最秘密的地方,這種感覺好禁忌、好刺激,讓她不由得的想靠他更近。
她急切的想要感覺他那結實的胸膛,希望它能毫無遮掩的展現在她眼前,好讓她能慢慢探索他身上的每一處肌理……
她明白現在自己的行徑像是個飢渴的女色情狂……但是,她不在乎!她現在感覺棒透了!她就是要這樣去瞭解一個男人——不再處於被動、不想再讓人主宰,她要自己去發現他的每一寸。而這樣的衝動、這樣的行徑,是她這輩子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所以,為了這唯一的一次,她不計後果,也顧不得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她執意要順從自己內心的渴望。再說,她已經二十八歲,不再是少年十五二十時,是一個能為自己行為負責的年齡:就算有人非議那又何妨,這是她的人生,她選擇的道路,她不會為做過的任何一件事情後悔——這是她向來的原則。
話又說回來了,她何必如此看重這件事呢?
這是人之欲,可說是人之常情;是太多的人在這方面既不瞭解又有太多的誤解,所以才會將它視為不潔,又加諸了許多禁忌……真是好笑!如果這種事全不許做,那下一代要如何繁衍呢?
「你想,如果我們有了小孩,不就完成了人生的意義?」她不知怎的,這時突然想到國中時背的三民主義課文。
「是啊。」在意亂情迷中,他只能隨著附和;對於她話中的意思,倒不是真的非常明白。「有了小孩,當然是人生另一階段的開始。」
那表示他會有個完整的家——有個他愛的老婆和可愛的小孩……這的確是人生的另一個新階段。
「不過,現在談實在是有些殺風景——」
先前的刺激,已經讓他硬挺起來;而她現在的表現,更是直接滿足了他男人無可藥救的自尊心,更讓他興奮難耐。
只是,他要真這麼做,豈不和頭野獸沒什麼兩樣?再說,他又怎麼能這麼對待一個他愛的女人?
他愛的女人 ?!
嗯,雖然一見鍾情這事不太常發生,可它現在就真真實實的呈現在他眼前,那力量強得讓他連抗拒、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這強烈的情感帶著他起伏。
唉!早知道這事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甚至不知道她從哪裡來,又將往哪裡去,只知道她叫江文靜——他就不該老取笑瑞恩,說她總是看些無關痛癢、不著邊際、不合邏輯的言情小說。
瞧,他現在豈不是自食其果。昨天還在嘲笑自個兒的妹妹,今天就碰到了這種小說裡才會出現的情景,
「你準備好了嗎?」
雖然他很想要她,但是他要知道她是不是真已準備好接受他;如果她臨時反悔他會很痛苦,但是,肉體上的痛苦並不是那麼難熬;如果他真傷了她,那良心的苛責才會教他更痛苦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