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在外頭跑,不去碰也會有麻煩自動找上來,但結婚兩年來,我一直堅守這樣的諾言,而我打算永遠守下去。」說完,黃建庭看了瑞寧一眼。
「難怪子美提到你時,總是一臉的尊崇!」他懂了,建庭眼底的幸福貨真價實,原因在於他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他呢?他的未來藍圖長啥德行,就看他怎麼做了!
※※※
「子美,去吃飯了!」瑞寧不死心的再試一次。
「啊?幫我帶回來好嗎?我在趕資料,麻煩你了!」子美一臉的抱歉,非常有禮貌的答道。
「好吧!」瑞寧盯著她認真的敲著鍵盤。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他去了趟高雄就風雲變色了呢?她又變回生疏有禮的「表妹」了。
那天好不容易回到她眼裡的愛意再次消失無蹤,有札依舊,可眼底的冷漠是逃不開他的法眼的。她在生他的氣,為什麼?
「太奇怪了……」
「哪裡怪?貨裡摻雜了贗品嗎?」呂嘉耘坐在瑞寧身旁隨口接道。
「不是,是她好奇怪!」瑞寧的眼睛一直沒移開,小聲和他咬耳朵。。
「子美?她怎麼了?」呂嘉耘也研究起子美來,卻瞧不出異樣。
「我問你,我們到底去高雄多久?」
「一天呀!」這小子是發燒、腦袋不清楚了嗎?
「你確定?不是一年?」瑞寧再問。
呂嘉耘直接伸手探上瑞寧的額頭。這小子若沒發燒,就肯定是瘋了。
「我沒病啦!有問題的人是子美!你不覺得她的眼神好奇怪嗎?」揮開他的手,瑞寧仍盯著子美瞧。
他以為回來後天天都有佳人可抱的,誰知道別說抱了,他連她的手都牽不到,她為何突然變得這麼疏遠?
「請偉大的先知指點一下庸俗小民的無知。」呂嘉耘翻個白眼。敢情他們又吵架了?
「全都一樣!」瑞寧再次喃喃自語。
呂嘉耘懶得再回話了,眼睛直瞄著手錶。這瘋小子不去吃飯,可不可以別拉著他一塊兒餓肚子?
「為何她看我的眼神和看你們時一模一樣!」
「我說老兄,咱們邊走邊談這『重要』的天機,您意下如何?」呂嘉耘拉著他起身。這小子禪機再打下去,會不會開悟,他是不知道,但「朝代藝品」裡絕對會先多一副餓死鬼的骨骸。
「她看我的眼神該和你們不一樣才對呀!至少在去高雄前的確和你們不一樣呀!為什麼現在卻變成一視同仁了?太過分了!到底把我擺在哪裡?我們去高雄時到底發生什麼怪事了……」瑞寧被呂嘉耘拉著,不時的自問自答。
「她古不古怪我不知道,可你愈來愈在乎她卻是不爭的事實!小子,你慘了!」這是呂嘉耘的結論。
辦公室的另一頭,也有兩個人正在偷偷講悄悄話。
「子美怎麼了?」正在享受愛妻便當的黃建庭小聲地問。
「她沒說。」劉若薇也悄悄地回道。
「不像是吵架,王爺好像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她呢?難道沒任何跡像嗎?生疏有禮?果真是太奇怪了。」黃建庭邊吃邊研究。
「誰知道?他們下高雄那天一切都很好,子美甚至說要和他一起努力試試看的,可他們回來後,就變成這樣了。問題一定出在高雄,你也去了,王爺沒亂搞吧?」劉若薇瞄著好友的背影。就她的瞭解,子美應該是在生「他」的氣,才會對「他」這麼「有禮」的。
「應該沒有,他半夜還跑去找我『開示』許久呢!」黃建庭說道。
「你怎麼看他們?」劉若薇問。
「我當然是站在子美這邊的,若王爺不能改掉他的習性,我倒覺得就這樣保持距離比較好。」會問表示瑞寧有在想,但答案如何,他卻看不出來,但他不想子美受到傷害。
「換言之,你仍不贊成他們在一起囉?」早在有跡象時,他們夫妻就討論過了,那時建庭也並不看好。
「若是以前的諾文轉性,我當然贊成,可現在的他……子美太單純,現在的他卻太強悍,不是她能承受的,除非他懂得珍惜,不然受傷害的絕對是子美。」他歎口氣的放下筷子,吃飯時討論這麼嚴肅的話題,害他沒胃口了。
「我比你樂觀多了,王爺一直在學習中不是嗎?我看他學得挺快的!」劉若薇的胃口倒是不錯。
「就怕他學錯方向。」
「最重要的是子美愛他,子美沒想像中脆弱,有愛當基礎地許她能讓王爺變成新好男人也說不定!」見老公沒動筷子,她體貼地你一口、我一口,兩人吃得甜蜜又和樂。
「希望如此!」
「再問一個小問題。你覺得王爺和表哥是同一人嗎?」劉若薇想好久了,卻找不到答案。
「有差嗎?反正他都變成這樣了。」這種接近靈異事件的事,黃建庭向來不予置評,只要結果好就行了。
「可是沒答案好郁卒耶!半夜會睡不著。」劉若薇皺了皺眉。
「那就叫醒我!」黃建庭給愛妻一個純限制級的笑容,兩人邊吃邊親親,幸福極了。
※※※
「子美,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瑞寧靠在子美的房門上問道。
回公司時她早跑了,害他只能自己去吃晚飯,回到家裡她居然還沒到,等了兩個鐘頭,她才拖著兩大袋漫畫回來。這小妮子居然跑去租漫畫,想把他晾在一旁自生自滅嗎?
果然,她回來洗好澡,拿了罐啤酒就躲在房裡看漫畫了。
慢了好幾拍子美才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要不要去看電影?」他捺著性子再問一次。
「太晚了。」她又埋回漫畫裡。
「一直看書眼睛會壞掉,你休息一下啦!」最重要的是他很無聊,而且超想解開高雄之謎的。
「哈哈……」她突然爆出狂笑聲,趴在書堆裡笑到差點抽筋,好不容易爬出來,拿起掉在一旁的漫畫翻到剛才那一頁又繼續看,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看他。「你剛剛有講話嗎?」
「沒!你慢慢看吧!」他放棄了,再站下去也是自討沒趣。
回到自己的房裡,瑞寧仰躺在床上生悶氣。她什麼都不說,他哪知道是出了什麼事?難道那天她的愛意是玩假的?不可能!她不是這種女人!
她的心思根本藏不住,就連現在,她以禮貌狂笑等等假象掩飾,也無法擋去她眼裡的怒氣,她明明就在生他的氣,為何不講清楚呢?
「真是個討人厭的女人!害慘我了!」害他愛上了卻又深感前途茫茫、縹緲難測。
客廳裡電話鈴聲響起,正在生悶氣的瑞寧根本沒聽見,兀自想著子美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只因為他自認沒有對不起她。
其實那天從高雄回來時,他就有了答案,呂嘉耘雖然一再直稱左擁右抱很快樂、很自由,可他的瞳眸底層籠罩著淡薄的空洞,也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吧!哪天遇到能填平那空洞的對象時,他就會明白了。
「那我呢?我的眼裡又寫著什麼呢?」他喃喃自語。
「寫著慾求不滿吧!快樂三人行應該能稍稍終解一番!」子美將無線話筒丟給他,轉身就出去。
瑞寧被她眼裡再無試圖遮掩的滔天怒火給愣住了。又怎麼了?導火線是這通電話嗎?他按下通話鍵。「喂?」
「諾文,你的手機怎麼沒開?害人家打你家的電話,卻被你那表妹凶,她是吃了炸藥呀?還是『大姨媽』來了?告訴她!凶巴巴的女人可是沒人要的!」南台灣美女一號委屈地抱怨,美女二號也在一旁幫腔。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家的電話?」瑞寧一頭霧水。
「人家是辛蒂呀!那天在高雄的PUB裡還跟人家玩親親的說,怎麼才幾天就忘了呢?你好壞喔!」
「你偷看我的手機內容?」他確定沒給她任何聯絡方法,想到她亂翻他的東西,火氣不禁冒上來。
「那是因為人家好心幫你接手機呀!就順便看了一下嘛!別這麼凶啦!我們剛好來台北玩,你出來啦!」辛蒂撒嬌。
「你還接我的手機?」完了!一定是子美打的,難怪她生氣了。這個女人那時早喝醉了,天知道會說出什麼渾話!
「對呀!你什麼時候要出來呀?』」
「我不會去的!以後別再打電話來了!」瑞寧煩死了,直接切斷通話。
原來一切的麻煩全是那辛蒂搞出來的,他總算明白了,卻很開心,子美會生氣表示她在乎,太好了!快去解釋!
「子美!」他才衝出房間卻瞧見子美正要出門,連忙拉住她。
「幹嘛啦?」她很拗的將手扯回來。
「這麼晚了要去哪?」
「要你管呀!」她想開門卻被他拉回客廳,而且兩手都被他握住。
「那女人是在高雄的PUB遇到的,趁著我不在位子時亂接我的手機,我跟她根本沒任何關聯。」
「沒關聯的人會玩親親?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她蹙著眉睨著他。好生氣!
最氣自己幹嘛這麼放不下,好比愛賭的人切掉十根指頭也照賭不誤。花心的男人去到哪一朝,永遠也無法忠於單一伴侶,她卻對他抱著希望,她真是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