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幻鳳漾著微笑,似向他保證。
她的心驀地升起一股暖流,緩緩流進她的心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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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樹枝強烈地搖晃著,天上的星辰被一大片烏雲籠罩著,絲毫見不著一絲光亮,雨不停地敲打著窗,伴隨著一聲聲轟隆隆的巨響,有時天際會突然劈下一道閃光,照得人膽戰心驚。
瞿邪懷裡擁著華幻鳳,此刻的他正睜著眼,直勾勾地瞅著華幻鳳。
照他推算,他也睡了三個時辰,現在的他了無睡意。
瞅著她誘人白淨的臉龐,心中的慾念不停地升起,他應當立即離開她才是明智的選擇,然而他實在太眷念她那柔軟又溫暖的身軀。
摟著她,他的身體雖得承受難以抒解的痛楚,心底卻不可思議地感到祥和和溫暖。
也許是窗子的縫線一直湧入陰涼的冷風,華幻鳳順從本能地直往溫暖處擠去,無意識的動作,卻成功地撩撥起他刻意壓抑住的慾望。
本來他已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衝動,但她那有意無意地用那誘人柔軟的嬌軀一直磨蹭著他,再偉大的人也受不了那撩人的誘惑。
再多的自制力也隨之瓦解!
更令他震撼的是,她她她……居然毫無預兆地主動吻上他的唇!
瞿邪瞪大眼,不能理解仍在沉睡的她何以有此舉動?
然而生澀又柔嫩的唇在短時間內奪走了他所有的思考,毀了他的自制力,一起與她沉溺在情慾之中。
華幻鳳感覺自己躺在一片溫暖的地方,身邊還有令她感到熟悉安全的氣息,一翻身,她輕觸到柔軟又溫暖的東西,她好奇的吸吮著,反正她一定是在夢中,夢中才會有如此美好又放心的感覺。
她完全放任自己,主動且積極的享受夢中的一切,不再當個含蓄又溫和的姑娘。
她好想把握住此刻!
她吸吮的東西驀地回應她,甚至探入她口中,她不由自主地嗯哼出聲,美妙的快感充斥在她的體內,感覺像在身上燃起一把火。
她大膽地任由他撫摸著她,舒服地更往他身上貼近。
她沉醉在美妙的撫觸下,她從未作過如此真實逼真的夢。
藉由他,她身上起了一股戰慄,陌生又焦躁的情緒包圍著她,令她既緊張又期待,至於緊張什麼、期待什麼,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突然她感到身上一涼,一股椎心撕裂的疼痛從她的下體襲來,令她痛得尖叫出聲。
華幻鳳才驚覺那不是夢,真實的疼痛感受逼出她豆大的淚珠,她這才睜開眼,看清了疊在她身上的男子。
「你——」華幻鳳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此刻她也明白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奈何為時已晚,她難過得眼淚撲簌簌地流個不停。
她神色慌張而蒼白地直推著瞿邪。
「起來,你快起來!」華幻鳳的小手忙著推拒他。
可他巨大而沉重的身軀哪是柔弱又嬌小的她所推得動的,他仍文風不動地壓在她身上,她能感受到他的悸動在她體內蓄勢待發。
「我沒辦法……」瞿邪極力克制想深深埋入她體內的衝動,無奈地微扯著嘴角。
他想沉溺在她的溫暖中,根本無力抽身,只能不停地在她耳畔訴說著他的抱歉。
「你起來……」華幻鳳拚命捶打他的胸膛,哽咽地嗚嗚啜泣。
她的掙扎令他的巨大更加沒入她的體內,「抱歉。」從口中吐出道歉話語後,他便不由自主地在她體內抽動起來。
從最初的疼痛,到一波波的歡愉朝她襲來,華幻鳳本能地抬高嬌軀配合他,縱使難過身子被佔,然而身體卻背叛了她。
滿室的春光旖旎,兩句赤裸的身軀雖緊緊地交纏著,卻各自擁有不同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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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
華幻鳳一雙淚眼窩在床角,在身體四周豎起一道無形的牆,默默地哭泣。
抽搐聲不停地鑽入瞿邪的耳中。
「別哭了。」無助地伸手想去安慰她,卻在中途陡然放下。
奈何此時的華幻鳳聽若未聞,繼續哭泣。
「別再哭了,會哭壞身子的。」瞿邪好言好語地勸著。他不曾如此低聲下氣過。
「我就是要哭、要哭、要哭。」華幻鳳一改平常溫和的性子,賭氣地嚷嚷。
「好、好、好,你慢慢哭、小聲的哭。」瞿邪慌了手腳地附和她的話。
他不說還好,說了她反而哭得更凶。
而他只能心疼地望著她,不知所措。此刻的他才明白愛她的心已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至於她是恨他或怨他,他完全不敢想像。
只知道自己渴望得到她的一切,卻想不到一時的情不自禁,卻似乎將她推得更遠了……
「一時的意亂情迷,卻造成難以彌補的錯誤。」瞿邪懊悔地低喃。
他的低喃卻一字一句地入了華幻鳳的耳。
原來在他的心中,這件事根本是一個錯誤!
華幻鳳一聽,驀地抬起頭,「我、我……」除了傷心落淚,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瞿邪看了仍不停哭泣的華幻鳳,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唉!」看她傷心,他也不好受。
也許該讓彼此冷靜一下。
沒多久,華幻鳳便察覺到瞿邪起身離開,一切又回歸平靜。
他的離開,只增加了她心中的苦澀,她覺得自己像個低賤的妓女,被人用完後即狠狠地丟棄。
「嗚……我只是想求一個承諾,難道這樣的要求太過分了嗎?」華幻鳳傷心咕噥著,「為何他沒說半句承諾,是後悔不該碰她,抑或是已厭煩了她?」
此刻被丟下的痛苦壓得她心裡好難受,而她只能以不停地哭泣來釋放胸中沉重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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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以後,就算正面碰上了,華幻鳳也會突兀地轉身迴避。
「鳳兒!」瞿邪舉手輕喚,卻見她早轉身離去。
「唉!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瞿邪望著她的背影,苦惱地自問。
跑了一段路,發現瞿邪並未追上,華幻鳳的內心湧出一股濃厚的失望。
「為何要愛上他?為何要讓自己那麼痛苦?」華幻鳳搖著頭自問,卻找不到答案!
她不明白她的心是在何時交出的,但她明白她已身陷愛情泥淖中,不可自拔。
她倚著榕樹,任熱燙的淚水滑落,不去擦拭。
殊不知遠處有一雙濃烈而不捨的眼,緊緊地瞅住她的一舉一動。
「我不會放你走的!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唯獨不能讓你離開我!」瞿邪對著自己說道。
失去她,他會找不回自己,所以,他殘忍地留住她,因為他不能沒有她!
就這樣兩人不曾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表現出來,任由自己誤會彼此的心意,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縱使對彼此都有愛意,也在他們害怕與膽怯中錯失了許多表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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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雲山牧場籠罩著一片寧靜,牛群已倦了地沉入夢鄉,在這片安詳之地,躺臥在床榻上的華幻鳳竟毫無一絲睡意,她睜著一雙美眸,無神地盯著漆黑中的某個角落。
少了瞿邪的懷抱,她陡然失去了依靠,令她無法入睡。
「情殤,傷人。」她清唱了一聲。
想不到她初嘗情字,這滋味卻令人難受得緊,像含了黃連般苦澀。
她真的很想把那人的身影徹底忘卻,卻總在不經意的時刻想起他。
就在她冥想之際,鼻翼突然聞到一股莫名的味道,她明白那是一種迷藥,本能地閉住呼吸,卻已太遲。
「是誰下……」話沒說完,華幻鳳僅察覺到有人打開她的房門,之後便失了知覺。
見一人輕而易舉地扛著華幻鳳,走出毫無防備的雲山牧場。
藉著月光,綁架華幻鳳的是一名渾身肌肉、粗獷且豪邁的男人,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如同一名被操控的人偶般。
他不費力地扛著華幻鳳飛奔,直到一棟十分平凡的住家前才停下。
裡頭的人一聽到聲響,飛快地打開門,「人帶回來了嗎?」口氣中有一絲急迫。
「是的,小姐。」粗獷男子原本平靜的臉上,在見到女子時,換成柔情蜜意。
「做得好,阿剛。」紅衣少女沈幼華拍拍他的肩膀,稱讚他。
也不管那名男子的反應,沈幼華示意他把人搬到裡頭,用繩索綁住她。
沈幼華的嘴角浮現笑意,一股快達到目的的陰冷笑意。
她將雙手合十輕聲道:「爹、娘,女兒快要替您們報仇了,此刻只待瞿邪來自投羅網,女兒會一步步地折磨他,替您們討回公道!」
阿剛無言地以眷戀的眼神盯著一心一意想復仇的沈幼華,他明知擄人的行為是錯的,卻還是讓它錯到底,只要沈幼華能快樂,不管要他做什麼都可以,即便是殺人——
「阿剛,多虧你了。」沈幼華由衷道謝。
「小姐,那是我應該做的。」阿剛無怨無悔。
誰教他愛上一名復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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