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從躺棺材後她好像總是平安不到兩日即面臨生死存亡,她好倒楣,好想回家呀!
爹,您可愛的女兒正衰到極點的被人追殺當中,您飯還吃得下嗎?
「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他抱著她躍下屋頂,拉著她的手就往城門而去。
「現在這樣你還要巡視產業嗎?」她苦著臉,他說過他必須到分佈於全國的私人產業巡視一番,也因為這樣,她才會賴在他身邊跟著他到處跑。但現在,她覺得他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想好辦法再說較好。
「嗯。」
「那我可不可以先跟你借點銀子回家?」她不想死呀!反正那些人的目的是藏寶圖那應該跟她沒關係。
所以她決定不玩了,為了自己這條可愛的小命著想,她非常樂意提早結束休假,回家跟爹大小聲練氣功。
「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他當然不能讓她離開,他這次來中原雖是為巡視產業,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尋他們歷代相傳的鎮邪之鏡——幻鏡。
當家族裡的人知道失蹤了一百多年的幻鏡竟然出現在他夢中後,便馬上要他離家外出尋找,若兩手空空的回去,恐怕不是耳朵長繭就能了事。
而且,除了找尋幻鏡外,他同時也找她,除了對她出現在他夢中一事感到好奇外,他還多加了點個人情緒在裡面。
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說了,她本該屬於他。
「我會告訴他們藏寶圖在你身上。」反正她手上什麼都沒有,他們也不能拿她怎樣。
「你太天真了,沒有人會相信你這派說辭而且……」他輕撫著她細緻的臉頰,話未說完意思卻已相當明白,這樣的絕色,可比那些寶藏來得吸引人。
「我的個性不好,沒有人敢惹我的。」她可是大家公認的「毒美人」,避她都來不及了,哪還敢招惹她,那簡直是自殺行為。
「他們不會管你個性好不好,一旦動手,你嘴巴再厲害也對付不了。」這世上能講理的人雖不少,但會去招惹他人的,卻都是那些有理說不清的惡霸。
他說的是沒錯,她連逃命都跑不贏人,怎麼跟他們說理?可跟在他身邊也一樣很危險,她隨時都會丟掉小命。
「乾脆你把那張藏寶圖交出去好了,這樣什麼事都沒有。」夠簡單吧!
「不。」他想都沒想的一口回絕。
「為什麼?難道寶藏會比性命重要?」他也是那種為了錢而什麼都能放棄的愚夫嗎?
「畫軸交出去了同樣沒命。」而且麻煩的會是她。
這也是很有可能的,只要少一個人知道寶藏的存在,就少一個人爭奪;他們會先被殺的,這樣一來,他們不就準死無疑了嗎?
那該怎麼辦?她可不想一直逃呀,而且她什麼都不會,只會拖累他而已,如果她沒那麼好奇,他也就不會告訴她,這樣也就不會被人聽到有寶藏一事了。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看她的模樣,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這樣惹人心憐的凌曲幻,不管是誰見著都會為她迷醉,而他也是。
「你說得輕鬆,希望真的遇上那些人時你也能像現在這般有自信。」嗚!她遇人不淑,這會兒要脫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會不會騎馬?」
「會。」看來需要借馬兒的四條腿來幫她逃命了,「如果我是那些人,一定會在馬廄前堵你。」要逃命當然需要馬,這誰都知道。
「他們看起來沒那麼聰明。」
「你別低估人家。」她才不信他跟那些人過個幾招,就能知道對方是聰明還是笨,要真笨的話她就不會被追殺了。
*****
「既然你說大家一看就知道我是個姑娘家,那他們就不會猜到我們敢到這兒住宿。」凌曲幻一臉疲憊的倚在馬兒身上,現在的她只想好好沐浴淨身一番,然後上床睡覺。
「你不適合這種地方。」她一個姑娘家怎可住在妓院裡,若是被當成了那兒的姑娘,被欺辱了可怎麼辦!
「這位大哥,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還想挑呀!」有得住就好,而且這兒也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人家好累,你挑一間你最不順眼的吧!」她累得幾乎快趴到地上去,這點他應該看得出來吧?
「為何是最不順眼的?」她不想挑好一點的休息嗎?
「因為我是掃把星。」她一手拉著韁繩,一手自然的勾著他的手在花街裡走著。
「除了我開的非凡葬儀館外,被我沾上的店都會在第二天倒閉。像之前我們住的那家客棧,不也被那些人放火給燒了?」不然她哪需要被他半夜拉起來逃命呀!
「綢緞莊沒事。」他們可是在那兒待了很久。
「大哥,我沒衰到那種程度好不好,要住才會克到啦!」若像他話裡意思那樣,她家附近不全都死人了,而他老爹更不可能活得那麼健康、那麼壯,他老人家光是說話屋子都會震動咧!再活個一百年應當也沒問題。
「或許只是碰巧。」
「十幾次的碰巧末免也太巧了吧!」而且還是連續的,這要說是湊巧也太過牽強。
她真有那麼倒楣?若娶她不就……
「別懷疑,不然你明天就知道了,要這家嗎?」這間看來最為豪華,要重新再站起來應該比任何一間妓院來得快,她的罪惡感也不至於那麼大。
「那走吧,你小心點。」他伸手將她的書僮帽給拉低,能把她的絕世容貌遮多少算多少。
「嗯,我會努力的。」她彷彿要代父出征般,有著壯士斷腕的決心。她突然抓了把泥土往臉上抹,「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了吧!」她一臉僵硬的笑著,要她把臉弄髒是件不容易的事,不過這樣看來,別人只會當她是個髒兮兮的小鬼而已。
「是不是很難過?」看她的樣子,好似巴不得能馬上將臉上的污垢洗乾淨般。
「當然,吃到了。」嗯!好討厭。
*****
真好,奔波了一日後最舒服的享受莫過於把自己從頭到腳洗得香噴噴的,然後再躺在柔軟的床上好好睡個舒服的覺。
現在的凌曲幻正解決完第一件事,呵呵,接下來就是睡覺。累到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了,活著真好。
「為什麼你會躺在我的床上?」原本該屬於她「一個人」的床,現在多了個人,這鏡月祁是何時跑進來的?他應該不會惡劣到偷看她沐浴吧?
「有事明早再說。」一連幾日睡眠不足,剛剛還被一群女人絆住,現在他只想好好睡個覺,其他的暫時先不理。
瞧他這副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的模樣,應該沒有偷看她沐浴,說不定一進來就往床上倒了。
「不能明早再說啦!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你不能睡這兒。」外面有那麼多房間他不去,怎麼偏偏要來跟她搶!
她現在這副模樣也不能出去,出去了定會有人誤會她是這兒的姑娘,可是她還是得把他趕出去才行。
鏡月祁不理她,翻個身繼續睡。
「起來,你別跟我搶我的床啦!」她很不高興的動手推他,誰知他竟像座山一樣推也推不動。
「別吵。」他眼皮連動也沒動到。
「你這殺千刀的死強盜!」
竟敢叫她別吵!他累她也會累,他這樣要教她睡哪裡呀?
「起來!」顧不得形象,她在他耳邊大吼。
他沒反應。
呼!好累。
難道真要她棄守難得的暖床嗎?看看這房間,不管是坐在椅子上睡或是趴在桌上,她都會很不舒服。
而要她睡地上的話,那更是不可能,她好不容易身子洗得香噴噴的,怎麼也不要去睡地板。
「鏡月公子、鏡月大爺、鏡月大仙,拜託你起來把床還我好不好?人家真的好累、好累,眼皮都快睜不開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的跟我搶床鋪?你好可惡!」
她好想踹他,但現在的她卻沒那體力,她快昏倒了啦!
嗚!她怎麼這麼倒霉,連想睡個覺都這麼困難嗎?她的十七歲怎麼這麼歹命,真是倒霉。
突然,她整個人被拉了下去,剛好跌在床上,而動手的人正是鏡月祁。
「別吵,快睡。」鏡月祁順手將被子蓋在她身上,解決了耳邊嘈雜的聲音後,迅速的又沉人夢鄉。
「咦?」
怎麼這樣!孤男寡女怎可同睡一床,同間房就很不應該了,他竟還……
看著身邊沉睡的俊容,她不禁有些著迷的伸出手,理智及時在她碰到他的臉前制止她奇怪的舉動。
她想幹嘛?瞪著自己差點粘上去的手,她有絲茫然。她剛剛是要偷捏他吧,對,一定是這樣,她已經氣到手不聽理智的想跑去偷捏他。
「警告你哦,明天起來就要忘了我跟你同床的事,不然你要吞一千根繡針,就這麼決定了。」理智已被瞌睡蟲大爺給收買,她再硬撐也沒能撐多久,眼皮也幾乎快合上,她真的好困哦!
瞧他睡得多好、多舒服,明早一定不要比他還早起,她可少睡了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