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未婚妻了?」她死也不承認!
「你敢說不是我立刻到你家提親,讓你馬上成為我的妻子。」他說到做到。
可惡的小人,竟然敢威脅她!
「就算現在是,也快要不是了。」她一定要跟他抗爭到底。
「你確定?」她是不可能擺脫他的。
「當然,要說服你爹娘並非難事。」留一個不情願的媳婦有何用?他又不是沒人要,有的是女人願意嫁給他。
「是嗎?我爹娘可是很固執的。」
「我也不是普通的固執,只要我堅持,是沒有我辦不到的事。」凌竹揚起下巴,自信滿滿地對他下挑戰書。
「是嗎?我拭目以待。」就算她贏了又如何?他是不會放人的。
「你等著瞧吧廣就算要燒了他家才能達到目的,她也會照做不誤。
他但笑不語,讓她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兒就不好了,她注定得是他的人——他向傲天的妻子。
落座在一旁的璃兒不禁打了個寒顫,不安地看著他們兩人的針鋒相對,心想她是不是該先行回去,免得死無全屍?幾天前她家小姐指名要她跟著去,是否她早就計劃好了,而她是計劃裡的一角?
晴朗的天空,柔和的輕風,暗潮洶湧的兩人,以及一個心情晦暗想偷溜回去的丫鬟,各不懷好意的心思彙集在一起,表面仍是平和的,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般,但詭譎的氣氛卻令人不安。
☆ ☆ ☆
昏黃的街道上,人聲依舊鼎沸,店家莫不全都使出渾身解數拉攏客人,希望在這最後的時間裡好好地賺它一筆。走在前頭的向做天突然停下來,邊走邊玩不看路的凌竹立刻撞上他的背,反彈地跌坐到地上,摔疼了可憐的小屁屁。
「你幹嗎突然停下來?」痛呀!不只屁股疼,她的鼻子肯定也扁了!這人要停下來也不說一聲,害她就這麼不小心地給它受傷了。
「怎麼了?為何還坐在地上不起來?」向做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心情極佳地上前扶起她。
死爛人!還敢問她怎麼了!「因為一個黑面煞星害我跌倒!」
「自己走路不看路還怪別人。」她眼睛在看哪裡他可是再清楚不過,想要他背黑鍋?省省吧!
「哼!你幹嗎突然停下來害我撞上?」要不是他停下來,她也不會剎身不及撞上他,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不怪他怪誰?
「我們在這兒歇一宿,明早再繼續上路。」他指著面前一家頗具規模的酒樓。
噴噴噴!這家酒樓還真氣派。
「這家一看就知道很貴,出門在外一切精簡就好,別花這麼多錢住這兒,我們不好好規劃一下錢財是不行的。」照他這般的花錢來看,他們還沒到他家就變成乞丐了!
「還沒嫁給我就在幫我省錢了,真是我的好娘子。」
喔!受不了!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誰是你娘子?別亂叫行不行?」真想一刀劈死他!他的招數比那個韋正棋要厲害得多了,不然她現在也不會在這兒跟他大眼瞪小眼,氣悶了自己!
「雖不是,亦不遠矣。」將馬交給酒樓小廝後,向傲天邪笑地抬起她的下巴,當然立刻就被甩開,「別忘了婚約還沒取消前,你就是我向傲天未過門的妻子,這事實可容不得你否認呀!我的火爆娘子。」他故意乘隙捏了她粉嫩的臉頰一把。
「我慎重警告你,別再對我動手動腳的,還有,我不是你娘子,而且我一點都不火爆!」咬牙地瞪著他,她很想朝他大吼,但礙於「火爆」那兩字,她忍了下來,但是著眼睛能殺人,他現下可能已經萬箭穿心而亡。
「是嗎?」他顯然很懷疑她最後那句話。「那麼是誰經常在我耳邊大吼大叫又兼警告的?那人不是你凌竹姑娘嗎?」從盂府出來三天,她吼他的次數不下二十次,要他昧著良心說她溫柔嘛,他擔心會遭天譴。
死爛人!也不想想她為什麼要吼他!「你耳朵有問題,聽錯了。」她絕不火爆,一點也不,她娘親還嫌她太過冷漠咧!
「是嗎?難怪最近常會耳鳴,也不曉得是什麼原因?但好像是自從跟你認識起就經常如此,改天真要讓大夫看看了。」
他故意掏了掏耳朵,璃兒在一旁偷笑個不停,一點也沒注意到凌竹几近殺人的凌厲眼光。
「找大夫有何用?沒聽過禍從口出嗎?只要找些針線兒縫住你那張專惹禍事的大口,你那耳鳴的症狀當然也就不藥而癒,也能保你長命百歲、福澤綿延。」
「當真是最毒婦人心,還未嫁給我就急著想當寡婦?為夫的可捨不得。」
哼!臉皮可真不是普通的厚!「小女子今生恐怕無緣當寡婦,倒是嫁給向公子的姑娘可真是歹命,不過也好,與其看你禍害人間,倒不如當個寡婦清閒得多。」
「很可惜,要當我向傲天的寡婦實在難屬易事,就如你所言,我今生將長命百歲、福澤綿延。」跟她對話永遠這麼有趣。
「是呀!我怎麼忘了?禍害遺千年嘛!以向公子的厲害,千年老妖這寶座肯定是非您莫屬。」凌竹譏嘲地冷笑,此刻的她已跟「火爆」兩字脫離。
「過獎,若竹兒想跟我這個千年老妖定情千年,在下自是不反對。」從黑面煞星變成千年老妖,這算是較好還是較差?
油嘴滑舌!「今生已無緣,相信來世也再無緣分,向公子還是早死早投胎的好,免得遺憾人間,永世不得超生,那可真是罪過呀!」
「娘子言重了,為夫的……」話未說完,向傲天悶哼一聲,挑高眉看著她,「君子動口,小人動手。」這女人可真不是普通的狠。
凌竹得意地揚起下巴,「我可沒動手,我動的是腳。」踩他一腳以示警告,看他還敢不敢再這麼口無遮攔。
「有何差別?」意思不都一樣。
「當然有差別,但若你能用手走路的話就沒差了,你能嗎?向公子。」
『算你有理。」這女人還真會反駁!「走吧!瞧璃兒都快累倒了,你體力再好也該吃些東西,不然為夫的可是會很心疼的。」不理璃兒那充滿感激的眼神,他拉著凌竹就往酒樓走進去。
「銀兩不夠用的話別怪我,就算要當乞丐也別拉著我跟璃兒一起當。」這傢伙是帶多少銀子出門呀?這麼奢侈!
「放心,我怎麼會捨得讓你吃苦?就別擔心銀兩夠不夠了。」向家產業遍及各地,這間酒樓也是其中之一,他怎麼可能放棄自家的店而去捧別人的場。便宜他人呢?
一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別說這麼肉麻的話會死嗎?」若是的話,她會放鞭炮以示慶祝。
「不喜歡?」他明知故問。
「廢話,不然我怎會用『肉麻』兩字形容。」他的腦袋是裝豆腐嗎?連這也要她說。
掌櫃的一看到他們立即笑容可掬地迎過來,「大少爺,您要的房間小的已準備好,您們是要在這兒用膳?還是到房間用?」
大少爺?凌竹跟璃兒對看一眼,原來這酒樓是他家開的,難怪他會到這兒。
他看了眼酒樓裡的賓客,「在這兒即可,你趕緊張羅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拖下去也挺累人的,他今天就一併解決,免得夜長夢多。
「是,各位這邊請。」掌櫃的親自帶他們至角落的一桌,然後趕緊去張羅吃的。
「為什麼不在房間吃?」凌竹納悶地看著他。她多想趕緊躺到床上去,相信璃兒也很想這麼做,可現在她們就只能乖乖地坐在這裡等食物上桌。
「若你要到我房間一起用膳的話我自是不反對,還是你要我過去你們房間?」眼角餘光瞄到一群青衣人坐在隔桌,他喝了口茶惜機掩飾眼中那抹肅殺之意。
「你一個人吃飯會死呀?」這人怎麼那麼愛吃她豆腐?連無形的豆腐他也吃得高興!
「你怎麼這麼說呢?一個人用餐多麼乏味、無趣,就算再餓、東西再好也吃不下。」
「聽你這麼說就知道你從未餓過肚子,當一個人很餓的時候,就算是清粥也美味無比。」他以為她沒餓過呀?想誆她?門都沒有!
這時小二送上一大堆的山珍海味,看得她們目不暇接,有點兒捨不得吃,光看就飽了。
向做天夾了塊雕刻漂亮的苦瓜到凌竹的碗裡,「這些東西不是用來看的,快吃吧!」
「若這些菜能折合現金給我那該有多好。」凌竹喃喃地自語,很不捨地吃下碗裡的東西,才剛咬一口她就厭惡地吐出來,將那塊苦瓜放到自己的空盤子裡,「說什麼捨不得我吃苦?這苦瓜立刻證明了你口是心非。」她自小就討厭吃苦瓜,就算把它做得再好吃,她也會因心理作用而吐出來。
「你現在正好需要降火氣的東西。」這裡的招牌菜被她這麼嫌棄,大廚們恐怕要傷心好一陣子。
「你又在說我火爆了嗎?」她剛剛又沒有發火,他怎麼可以這樣!好似她有多無理取鬧般。不過她現在卻很想發火,最好能把他燒得面目全非,再也無法諷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