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倒霉的時候,就算在平地也會跌倒。「哎喲!」她整個人跌了下去,欲站起身繼續逃命,誰知一站起來又跌下去,她是扭傷腳了。
「哼!看你往哪裡跑?」韋正棋幾個人立刻追上她,滿意地看著她坐在地上直往後縮。
「你……你要做什麼?你別亂來……」天呀!誰來救救她?
「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我可以不計較你今天的無禮。」韋正棋蹲在她身前,色迷迷地伸手摸她的臉蛋。
厭惡地揮開他的手,凌竹繼續往後退,欲離他遠遠的,「難道你眼裡都沒有王法嗎?」她怎麼那麼笨,跑進這條冷清又沒半個人的巷弄。
三個男人哈哈大笑,似乎她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般。
「我就是王法,誰敢說什麼?」韋正棋又朝她靠近。
她怎麼忘了,他是縣太爺的兒子,有誰會這麼清廉公正地辦自己的親生兒子?她完了,死定了,毀了……
「你……別過來……」她真恨自己身上沒把刀,就算殺了他,她也不許他碰自己一根寒毛。
韋正棋賊笑地欺近她,伸手就要摸她粉嫩的小臉,驀地,一片細小的柳葉瞬間釘上他的手,人也往後飛彈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凌竹抬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心不由自主地狂跳,卻也安心不少,至少她知道他會保護她,不致讓韋正棋侮辱了她。
兩個保鏢趕緊扶起主子,心驚地看著對手,連柳葉也能傷人,可見來人功力有多高,絕不是他們應付得了的,但不戰而降他們也難交代。「你膽子真不小,竟敢傷我家少爺,你知道他是誰嗎?」保鏢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不禁有點冒冷汗。
向微天沉著一張臉,冷冽地看著他們,「這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膽敢碰我的女人,我會教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滾。」
「你……你給我記著,我一定會報仇的!」三個人邊跑邊放話,轉眼間已不見蹤影。
向做天轉過身蹲在凌竹身前,一臉的擔憂,「你沒事吧?」她若出了什麼事,他將永遠不能原諒自己。
凌竹繃著一張消臉瞪著他,「我不是你的女人。」原本高興的心情就毀在他充滿佔有慾的話裡,她是她自己的,才不是他的附屬品。
「就快是了。」
「不是,永遠都不是。」瞪著他,她絕不妥協。
「別惹我生氣。」他警告地瞪著她。
「我是實話實說。」她是不可能嫁給他的。
向傲天無奈地歎了口氣廣嫁給我有什麼不好?」多少女人想嫁給他,她卻這麼不屑一顧!
「都不好。』」
「例如?」他倒要看看他有哪裡不好?能讓她這麼排斥他。
既然他想知道,她也不客氣地說了:「不自由。不快樂、不舒服,一切以夫為中心,夫喜妻也喜,夫憂妻也跟著憂,就像個影子般,只能當附屬品。」
「你怎知嫁給我會不快樂?」他冷靜地看著她,有些瞭解她的想法。
「不自由當然就不快樂。」
「那何以會不舒服?嫁給我你只管當好你的少夫人,凡事有僕人動手,你根本不必煩惱什麼。」他包管她會舒舒服服地受人寵愛。
「有了新人忘舊人,你想我會舒服、高興嗎?」她已經未雨綢緞地想到以後,他的條件這麼優秀,難保不會多納幾個小妾回來,到時候她就算哭死也無濟於事。
「你還想得真遠,還未發生的事都事先想好了。」他譏嘲地道。
「過獎。」她瞪著他,豈會聽不出他的諷刺。
「不過至少知道你防的不止是我,而是天下所有的男人。」這點較值得欣慰,她並非獨獨排斥他一人。
他說得對,但那又如何?有什麼差別?她還是不會嫁給他。
「要我放棄你也行,但你得先說服我父母放棄。」他難得會想娶妻,他爹娘怎麼可能放棄她,就算他們老人家放棄,他也不放棄。
她雙眼霎時一亮,「好。」說服他爹娘有什麼問題?而且相信他們都清楚他很容易就能娶到媳婦,並不是非要她不可。
「好,你同我回去。親自向我父母解釋,說服他們放棄這門婚事。」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地嫁給他,小心了,凌竹,他要盜心了。
太順利了吧!「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他不是很堅持嗎?怎麼這會兒這麼輕易地同意退婚?他的君子信譽到哪兒去?
「若你不想解除婚約也行。」他相信她不會輕易放棄這次的機會。
「不,我跟你回去說服你父母。」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要闖一闖,她絕不能平白地便宜這傢伙。
「那好,走吧!」向傲天拉起她,見她攀著自己不移動半步。「這麼快就改變主意要嫁我了?」他摟著她的腰,很高興她的投懷送抱。
「我扭傷腳了啦!」嫁他?下輩子吧!
一聽她受傷,他立刻讓她又坐下去,「我看看。」他執起她受傷的腳,將她的繡花鞋脫掉,「忍著點,我要將你的骨頭矯正。」
話才剛說完他就動手,痛得她當場掉下眼淚。
凌竹苦著一張小臉,怨恨地看著他,大粗人,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向做天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好了,別哭了。」
「人家疼不行嗎?」她不自覺地露出小女兒嬌態,看得他怦然心動、心癢難耐,直想將她擁進懷中嘗嘗那張誘人的紅唇。
勉強壓抑下體內那股想碰她的騷動,他打橫抱起她,「回去吧!」他是放不開她了,她注定今生都得待在他懷裡受他呵護愛憐。
凌竹不安地掙扎,很不喜歡跟男人太過靠近。「我……我自己走就好,你快放我下來。」都是他,害她心跳得這麼快,以後記得要離他遠遠的,免得哪天氣血不順突然暴斃,到時再怎麼後悔也只能哭給閻王聽了。
「受傷的人就得乖乖的。」他腳步仍未停止地往前走。
「我沒事了,你可以將我放下無妨。」他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嗎?
「你有沒有事我最清楚不過了。」她要一輩子在他懷裡,永遠也不准離開。
凌竹皺著眉,抬頭瞪他,「身體是我的,你怎麼可能比我還清楚?」這人未免太自大了吧!
「竹兒,別同我爭。」她不小心會再次傷了自己的。
「我沒有同你爭,我說的是事實,你先放我下來再說啦!」她用力地推著他。
「別亂動!」向做天低吼一聲,收緊手臂,將她緊緊抱在胸前,剛剛差一點兒她就跌了下去,真不曉得這小妮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她很無事地低下頭,不敢看他,她也知道她剛剛做了什麼好事,難怪他要生氣,若不是他又將她抱好,她現在肯定又受了傷。
他好無奈地歎口氣,「別讓我擔心好嗎?」
溫柔的語氣令她的心臟又難以控制地狂跳,一張消臉紅透若天邊的彩霞,不願讓他看到他無意間對她造成的震撼,她頭低垂得不能再低,小聲扭怩地開口:「對不起。」這男人對她的影響力太大了,她必須趕緊解決所有事情,然後離他遠遠的,免得陷落萬動不復當中,屆時後悔也來不及。
他挑高眉,很意外她的道歉,但卻也忍不住想逗逗她,「道歉的話應該要看著對方的臉,否則其誠懇度有待商榷。」
他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雖然很想這麼說,但誰教錯的是她。她一臉不悅地抬起頭瞪著他,「對、不、起。」咬牙一字一字說得清楚,若他膽敢說太小聲,她會在他耳邊吼得他失聰。
「瞧你這副模樣,好似我欺負了你,既然這麼勉強,乾脆別道歉好了。」
「向做天,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哦!」真恨不得能打掉他那張可惡的笑臉!
「我有嗎?」她氣呼呼的模樣可愛透了!
「你、沒、有、嗎?」太礙眼了,他這張臉簡直礙眼死了,若她手上有面具,一定為他戴上,免得她看得生氣、吐血!
「你說呢?」他還是那副欲氣死她的調調。
繃著一張俏臉,她手扶在他肩膀上,用力地撐起身子,在他耳邊大吼:「當然有!」
這一聲可真是如萬馬奔騰、銳不可當之勢,若非他內力深厚,這會兒可能已趁了她的心,成為失聰之人。
氣呼呼的小臉上有絲得意,很滿意看到他皺著眉頭的模樣,「別以為只有你能欺負我。」
「真狠呀!」他眼角帶笑地看著她,不以為意。
「你沒聽過最毒婦人心嗎?」瞧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她的火氣忍不住又往上竄升。
「你還不算是婦人,不過,再過不久便是了。」他意有所指地道,又不將話說清楚讓她明白。
「你是什麼意思?」她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沒什麼。」
一句話就想打發她?怎麼可能?「你給我說清楚,你又想搞什麼花樣?」
真精明!「就這麼不相信我?」他語帶失望地看著她,丟給她一身的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