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權不回答你的問話。』這是楓告訴她的,誰也不能逼她做任何事,也不能逼 迫她說什麼。
『你說什麼!有膽子你再給我說一遍。』這女人太目中無人了吧,再怎麼說她也是 被人捧在手掌心的千金大小姐,任何人都不能違背她的意思,而卑賤的她更是不能。
『我不想同你說話,你也不要跟我說什麼。』練君行繞到另一邊去撫摸著馬身,以 行動堅決的表示心裡的想法。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拒絕她!
這跟膽子有關係嗎?她只是不想同她說話而已,楓說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沒有錯,她 為什麼要那麼生氣?
『你喜歡同我說話嗎?』她突然問她,當然她也有權利不回答她,她只不過是把想 說的說出口而已。
『哼!你別自抬身價了,誰喜歡同你說話。』哼!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她有資格 跟她說話嗎?
誰喜歡同你說話?這是說……不喜歡是不是?
『你是說不喜歡同我說話嗎?』她不太懂,也不敢亂猜。
『廢話,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沒有人是真心想跟你這狐狸精說話的。』哼!她就是 要把她貶得一文不值,看她還囂不囂張得起來。
是嗎?她剛剛有說嗎?可她記得她不是這麼說的,人的語言好複雜。
『你不喜歡同我說話,為什麼還要跟我說話?』這是她不明白的地方,而且她一直 提到狐狸精,那是什麼?楓說它是狐狸,那狐狸精跟它又是什麼關係?
『你!』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讓她出糗的,這女人好陰險,『我是看你可憐才 跟你說話的,這世上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都是因為她,讓玉懾哥才會整天對她不理 不睬,還說要提前回去,這都是她害的。
『我不可憐。』她知道那些字的意思,有楓在身邊,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我不喜歡你,希望你別再同我說話,也不要看我,謝謝。』連櫻說過說話要說謝 謝才有禮貌。
面對她這麼直接的話,練均行氣得差點一巴掌揮過去,要不是背後的冷芒讓她清醒 了些,這女人的臉一定比現在還難看百倍。
『那男人是誰?你的姘頭?』她不甘示弱的以更加尖酸刻薄的話刺激這不理她的女 人,而這話好像能有效的激起她的怒氣,只見她馬上轉頭看她,她理所當然的露出得意 的笑,準備再接再厲的再說些讓她永遠也抬不起頭的話。
『人說賤總出現在人嘴上,果然沒錯。』聿靈楓冰冷的話自練均行身後傳來,除了 練君行外,誰都聽得出來他話裡的意思。
『你、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雖對他有著莫名的害怕,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可惡的男人竟然說她賤!他是瞎了眼不成,真正賤的才不是她。就算他長得比玉 懾哥還好看,可她也不會原諒他。
『那你憑什麼辱罵她?』別以為他什麼都沒聽到。
『那是她活該被罵。』她說得理所當然,刷的一聲,脖子上立刻多了把利劍。
『那麼你該死,是不是就活該被殺?』這女人不只沒教養,恐怕認識她的人都想殺 了她,有如此驕縱任性的女人存在簡直是世間慘事。
『你……』劍一抵住她的脖子她便被嚇著了,哪還說得出話來,她怕他真的會殺了 她,而這一切,都是這狐狸精害的,她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兄台,有話好說,千萬別因為她而弄髒了你名貴的劍。』段玉懾急忙出面打圓場 ,先別說小均是做了、說了什麼惱人的事或話,要是她真的死了,他回去可怎麼交代才 好。
『玉懾哥,你怎麼……』她的血會弄髒他的劍!?他說這什麼話,他這是看不起她 是不是?
『你給我閉嘴。』惹了禍還敢說,她就非得氣死他不可嗎?
練均行忍著滿腔的怒氣扁扁嘴,一點自覺也沒有的仍以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一旁的練 君行,再次把所有的錯全都推到她身上。
『兄台,小均年紀還小,也……』段玉懾擔心的道,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原本架在 練均行脖子上的劍收了起來,這才趕忙道謝。
才剛脫離危險的練均行立刻躲到段玉懾身後,防備的眼直瞪著聿靈楓,還不忘分神 去瞪站在一旁的練君行。不過她不敢再亂開口,剛剛她真的以為會被那男人給殺掉,她 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恐懼。
『楓,你要殺她嗎?』練君行問著,她看那姑娘的表情好像很害怕又很生氣的樣子 。
『你要我殺她嗎?』真該給那女人一點教訓才對。
『都可以。』她無意見,當然也不會幫她求情,人生本無常,任何人隨時都可能會 死,她不想阻止任何該發生的事,她只要楓別離開她就好。
不愧是他喜歡的君兒,連想法都跟一般人不太一樣,他不相信她是因剛剛那女人的 話而記恨著;只怕她是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這樣她也不反對他殺人,或許他該慶幸沒 人教過她。
『如果她再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我不會再放過她。』他溫和的說著,除了練君行 外,其他人都聽得出來他語氣裡的寒意。
他將練君行抱上馬背上坐好,自己也跟著上馬。
『段公子,你若想長命百歲,最好換個未婚妻。』說完他便策馬離開,留下氣得跳 腳的練均行和苦笑著的段玉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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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是不是只要有能力就能殺人?』練君行抬頭問聿靈楓,她一直不明白為什 麼會有那麼多殺人與被殺?
她不知道殺人與被殺是什麼感覺,只知道被留下來的感覺,那感覺很不好,她不想 再經歷一次被留下來的滋味,如果楓發生了什麼事,她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再也不當被 留下的人。
『不是,誰都沒資格去殺害別人。』光聽她的聲音他便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那你剛剛不是說真的?』是嗎?
『嚇嚇她罷了。』頂多是給那女人些許難忘的教訓,他不會真動手殺了她,就如段 玉懾所言,那只會弄髒他的佩劍。
『那樣沒關係嗎?』嚇人應該是比殺人好一點,不過她不會想去嚇人。
『適時的警告是必須的。』他再不稍有行動只怕那女人的話會越難以入耳。
『警告跟嚇人是一樣的嗎?』這兩天楓不在時,連櫻有教她一些事,她已經不再那 麼茫然無知了。
『就今天的事來說是一樣的,她嚇著就不會再多說什麼。』若君兒知道那些話是何 意義時,不知會有多難過。
當人真辛苦,要記得那麼多的事,一句話就有很多種意思,有時候又是一樣的意思 ,她要學會當個人好像要很久。
『其實,那些人可以嚇我們就好,為什麼要殺了爹娘呢?』她腦海裡總會不時的想 起那躺在白雪上的至親的屍體,『不管是警告還是嚇人都好,他們為什麼要殺了爹娘, 還有其他人。』他們都是為了她而來,所有人會死都是因為她。
『有些人是不講理的,他們做事沒有道理可言,別再想了。』他抱緊她,不讓她感 覺到任何的孤獨,她還有他不是嗎?
道理……什麼才算是道理?有道理殺人,沒道理也能殺人,殺了人能怎樣嗎?當人 真的好辛苦。
第六章
「把銀子跟女人留下就饒你不死!」
在山與山之間,他們面前出現了幾個盜匪。
「又有了。」練君行抬頭看著有些無奈的聿靈楓,他們這一路上真的是遇到好多壞 人,而且幾乎每個都是這麼說的。
「順便休息一下。」聿靈楓翻身下馬,再將她抱下來讓她活動一下筋骨。
「嗯,君兒會乖乖在這兒不亂跑。」她等著他將那些人給收拾好。
沒多久——「救命呀!大俠,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咱們,咱們家都還有著老小,下 次不敢了,求求您放過咱們。」
「好可憐哦!」練君行看著不遠處的景象,心裡感到些許不忍。
聿靈楓用一根繩子將那五個人倒吊在懸崖處,一端繫在一棵半枯的老樹的樹幹上, 底下是令人心驚膽戰的碎石地,而且離他們足足有五十丈高,只要他們不小心動個一下 ,恐怕就要命喪於此。
「楓,那棵樹會受不了的。」真的好可憐,那些人跟那棵樹應該沒任何瓜葛,他們 會害死它的。
「聽天由命,如果老天不要他們死,誰也殺不了他們,當然那棵樹也一樣,它沒有 那麼脆弱。」他不殺人,頂多只是把他們打到無力和廢去武功,其他的就看他們的造化 ,一切全憑老天爺的決定。
「不要呀!這樣咱們一定會死的,大俠您饒命呀!」
聿靈楓默默的將練君行給抱上馬,隨即上馬離開,不管那些人如何慘叫哀號都置之 不理。
「楓不休息一下嗎?」她看他這一路上幾乎都沒有休息,每次都只是打完盜匪後就 馬上再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