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點頭笑著說:「我的條件很簡單,每天由我接送你到店裡上下班,而且你只能利用下午在店裡做些簡單的工作,上午則必須照常做復健,我會請谷夫人在一旁監督你,只要你違反規定,我們的約定就作罷,怎麼樣,可以配合嗎?」
「唉!現在你最大,你說的話我哪敢不從,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岳玉純無奈的搖搖頭。
「嘿!你的意思是,罵我是狗嘍!」岳皇宇雙手叉腰,故意板起臉嚇她。
「呃,不是,宇哥,我沒那個意思。」
「沒有嗎?」他伸出雙手撲向她的腋下,「真的沒有嗎?」
「啊──沒有……呵……宇哥……你怎麼……呵……偷襲人……家……」岳玉純因突來的搔癢偷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久沒看她笑得這麼開心,岳皇宇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他揚起一抹詭笑,魔掌又再度撲向她。
「呵……宇哥……呵……你……」岳玉純暫將一切煩惱拋開,盡情享受這難得的歡樂,雖然她很怕癢,卻沒盡全力阻擋他的偷襲,只是盡情歡笑著。
※ ※ ※
「玉純,不可以累壞自己喔!」岳皇宇叮嚀著。
「是,宇哥,我知道。都已經半個月過去了,你還不相信我能照顧自己。」岳玉純嘟著小嘴。
「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你不小心忘了。」他揉了揉她的發,又說:「我今晚有應酬,會晚點兒過來接你,你若累了,就請阿麗她們扶你上去休息,知道嗎?」
「嗯,你放心,我現在已經能用枴杖上下樓了,都虧了雪芬的魔鬼復健。」她俏皮的吐吐粉舌。
岳皇宇笑著搖搖頭說:「當心魏小姐聽見,就有你好受的了。」
「才不會咧!雪芬她只是常扮魔鬼面孔,其實她的心最軟了,不信,你可以問艾姊。」她望向站在一旁的艾玉恬說:「艾姊,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艾玉恬但笑不語,欣慰的看著已恢復歡笑的岳玉純。
「谷夫人,玉純就淋煩你了。」岳皇宇慎重的說。
「嗯……不是說好了嗎?不要再叫我夫人,我還不到三十歲,都被你給叫老了。」艾玉恬抗議的說。
「呃,抱歉!玉恬,我一時又給忘了。」岳皇宇不好意思的說。
「這次就原諒你,下回你可要記得喲!」艾玉恬接過他推著的輪椅,「阿宇,你放心,玉純就像是我妹妹,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她朝他眨眨眼睛暗示著。
「那我到公司去了,兩位美女,拜拜!」他又看了眼岳玉純才轉身朝門外走去。
艾玉恬笑著說:「這小子對你可置好,可惜不能撿來當丈夫,否則你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她仔細觀察著岳玉純的反應。
岳玉純不自然的抿嘴笑了笑,「艾姊,你的老公也不錯呀!他不也每天來接你嗎?」
「哼!他敢不對我好,看我如何整治他,不提他,走,我們進去等雪芬,她也差不多該來了。」
「嗯。」岳玉純點頭答應。
艾玉恬推著岳玉純走進「純甜點」,她心裡盤算著,該如何套出玉純的感傷世界。以目前的狀況看來,岳小子對玉純該是郎有情,就不知另一方是否妹有意,不過單看他們兩人之間的情感交流,是透露出了點兒古怪,不像是一般的兄妹之情,若真如她所猜想,她得好好推他們倆一把才行。
艾玉恬唇角浮起一抹算計的詭笑,與岳玉純因她先前的話陷人愁境的落寞表情,形成強烈的對比。
※ ※ ※
「叩!叩!」
「玉純,我送飯過來了。」艾玉恬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哦,請進。」岳玉純撐起自己的身子,坐靠在床頭。
艾玉恬端著一份晚餐推門而入,「上菜嘍!客官,本店今晚提供的是咖哩雞飯。」
「呵!艾姊,你怎麼玩起店小二的遊戲來了。」岳玉純笑著用枴杖撐著身子,朝書桌走去。
「偶爾在枯燥的生活裡玩點兒遊戲,不也滿好的。」艾玉恬將餐點放妥,隨即過去協助她坐下。
「嗯,哇,好香喲!艾姊,今天的晚餐是誰做的呀!」咖哩的香味刺激著岳玉純的嗅覺,令她胃口大開,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
「小心,別燙著了。」艾玉恬提醒她。
「嗯,辣中帶甜,用甜味襯托出辣味,嗯,用得恰到好處。」岳玉純忍不住又舀了一口咖哩細細品嚐。
「呵,大廚師吃東西就是和別人不同,能得到你的讚美,我的雞也該瞑目了,這隻雞為了嬴得好名聲,可是使盡力氣的做有氧舞蹈鍛練肌肉喲!」艾玉恬故做認真的表情陳述著。
「噗──」岳玉純連忙摀住嘴,怕口中的食物噴出,「呵!艾姊,你也太會掰了吧!害我差點把那塊經過鍛練的肌肉噴還給你。」
「笑一笑,有助消化嘛!」艾玉恬抽了一張面紙遞給她,「慢慢吃,別噎著了。」她坐在一旁瞧著擺在桌面的一張全家 。
岳玉純一掃之前的陰霾,愉快的享用晚餐。原本下午她應該是在店裡做收銀員的工作,卻因艾玉恬頻頻提到岳皇宇的事,讓她有口難言,只好托辭說身體不適躲到樓上來,因而胡思亂想了一個下午。
「唉,有家人真好,全家和樂融融的共同生活在一塊兒,真是人生一大幸 。」艾玉恬望著那張照片說出她的感歎。
岳玉純放下湯匙,安慰她說:「艾姊,你現在不也有了谷大哥。」
「還好有他。我和他還是在孤兒院結下的緣分咧!」艾玉恬露出一朵幸 的笑容,「玉純,你呢?你的緣分到丁嗎?」
「我……唉!不提也罷。」岳玉純又陷入愁雲慘霧中。
「玉純,我當你是我妹妹,我們又同為女人,你如果遇到了感情難題,可以說來聽聽,或許我們可以商討出個辦法來呀!」艾玉恬直接點出她刺探了一個下午的重點。
「我……」艾玉恬誠懇的神情打動了岳玉純,讓她有了傾吐心中苦水的打算。「唉,艾姊,我這輩子的緣分,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
「咦,怎麼會?」艾玉恬眼底迅速閃過一抹亮光,隨即又不解的望著她。
岳玉純把玩著桌上那張全家 照片,低聲說:「我愛上了一個不能愛的人,為了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我更不能任性的破壞家裡的和諧,我……我活得好苦。」她鼻頭一酸,兩串淚珠毫無警訊的滑下了她的臉龐。
「純純,先不哭,告訴艾姊是怎麼回事。」艾玉恬擁著她,輕拍她的背。
「我並不是岳家的小孩。」艾玉恬那一聲似曾相識的呼喚,深深敲動了岳玉純的心防,讓她侃侃道出心中的秘密。
艾玉恬紅著眼眶,靜靜聽岳玉純述說她的酸甜苦辣,且暗下決定要幫她尋到她的幸。
※ ※ ※
「阿麗,我先走嘍,我老公來接我了。」艾玉恬朝廚房揮了個手,即朝站在店門口的男人走去。
「恬恬,累嗎?」谷成傑溫柔的摟著妻子的腰。
「不會。傑,我好愛你。」艾玉恬緊緊摟著丈夫,將身子埋進他懷裡,想起先前岳玉純透露的心事,她不禁認為自己能和相愛的人互吐愛意,是一件幸 的事。
他啄了一下她的發,「恬恬,我也愛你。怎麼了,有心事?」妻子感傷的語氣讓他有此一問。
「嗯,是純純她……你知道嗎?她晚上要走之前,突然對我說:「艾姊,你叫我純純時,讓我覺得你像是我的親人,我記得好久、好久以前,也曾有人這麼叫我。」聽純純這麼說,我幾乎百分之百可以確定,岳玉純就是我的妹妹,艾玉純,她們絕對是同一個人。」
「只有這樣嗎?你之前不早就確定她是你的妹妹了嗎?」
「唉,是沒錯,但是,想到還不能和她相認,又只能見她陷入情沼為情心傷卻無法幫她,那種無力感真教人洩氣。」她無奈的朝車窗歎了口氣。
「情沼?怎麼沒聽阿宇提過他妹妹有男朋友的事?」谷成傑輕輕啟動車子的引擎。
「純純心儀的對象就是你那個呆頭鵝同學,岳皇宇,若我沒瞧錯,阿宇對純純的感情,也是屬於男女之情,他瞧純純的那種眼神,就像你看我的那種感覺,這對兩小無猜,從來就沒猜到對方的心意,只會將相思往自己的肚子裡吞。」艾玉恬有些惱人的說。
「恬恬,你確定嗎?」谷成傑睜大雙眸望著妻子。
「你可不要看輕你妻子包打聽的能力。」她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又說:「阿宇平常那種不同於兄對妹的體貼行為,我早瞧在眼裡,而純純那邊,我可是在幾個鐘頭前,由她口中得到了證實,純純早癡戀她的宇哥大半輩子了,唉,我可憐的妹妹。」
「天呀!這下子該怎麼辦?」谷成傑身子無力的靠躺在椅背上,「難怪阿宇這小子以前在學校,對自動送上門的美女皆不屑一顧,成天只翻著皮夾子,瞧他妹妹的相片,我還以為他是想念家人,唉!原來是思念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