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秀吁了口氣說:「唉,就是有我這種二愣子來自投羅網,找不著輕鬆閒差,反倒是適逢其會,來替你分憂解勞。」
「嘿,阿秀!這是讓你發揮所長,你才不至於白白浪費在劍撟所學的知識,萬一太久沒用可是得退還給那些教授們。」他戳了戳好友的肩。
易飛秀撥開突來的飛指,沒好氣的說:「難不成我還得謝謝你?」他搖著頭,話鋒一轉,「你打算何時搞定你和她的事呢?就像你說的,接下來公司會很忙,你打算讓事情再拖下去嗎?」
「打算?」他神情愣住,「我能有何打算?我進一步,她退一步,我和她好像兩塊相斥的磁鐵,似乎永遠無法相觸到,說真的,我真的不知該如何做,才能消弭我和她之間的距離。」
易飛秀雙眸乍亮,「 ,你可以請她當開幕酒會的女主人呀!以後再藉著種種應酬請她作陪,不過當然是得逮住她的公休日,這樣……你和她不就能有接觸了,然後再乘機慢慢縮短你們之間的距離呀!」
岳皇宇聞言一掃先前沮喪,笑說:「真有你的,真是旁觀者清呀!我這個當事人,反倒是困在迷霧中,忘了這著棋。嗯,就先這麼試試。」他拍拍好友的肩,又說:「阿秀,若我能抱得美人歸,紅包絕少不了你的。」
「希望我真能讓你賺這紅包。」易飛秀由衷期盼好友的感情之路,能走得比他順利。
※ ※ ※
「 !當宴會女主人?」岳玉純停下和麵粉的動作,蹙著眉望向站在她前方的人。
岳皇宇不自覺的伸出手拭去她粉頰上沾的白粉,「看你這一身白,都快成了雪人。」她一身白衣、白圍裙的打扮,再加上工作台上堆的麵粉,確有幾分像是雪堆裡的大雪人。
岳玉純臉頰突感一陣酥麻,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宇哥,你不能請別人幫忙嗎?我怕店裡忙走不開。」她真正怕的並非她嘴裡說的理由,而是怕和他太接近,自己會再犯……不,不對,是真的忙,走不開,岳玉純搖首否決心底突冒出的另一種說法。
「玉純,你先不要急著搖頭不答應。」他繞過工作台走向她,「開幕酒會舉行的那一天,正好是你店裡例行的公休日,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來找你,請你幫忙。」
「這……」她神情頗為難的咬著下唇,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回絕他。
「玉純,你放心,宴會當天你不須做什麼,只要幫我招呼客人,讓客人對「岳氏」留下好印象就行了,而且你也不須為禮服傷腦筋,一切都會有專人負責打點兒,你只要在中午前抵達會場就成了。」
「可是我好久沒三加這種宴會,我怕我應對會不得體。」岳玉純總算找到了一個算得上是理由的藉口。
岳皇宇雙手輕握她的肩,說:「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就算你真的忘了應酬話該如何說,只要你帶著笑容站在我身旁,由我來應付就好了。更何況憑你的聰明才智,聽我說個幾次,你就熟了。」見她眼底那抹猶豫,他趕緊以哀求語氣說:「難道你忍心看到「岳氏」出師不利,有個不好的開始嗎?玉純,就當你是去玩,放鬆心情就成了。」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就這麼說定嘍!你若不答應,當心被爸、媽知道,你的耳根子就不得清靜了。」已搬出最後的壓箱寶,她再不答應,他也沒轍了,岳皇宇沒錯過她莫可奈何的表情,靜待她親口答應。
她無奈的吁了口氣,「好吧!我答應,日期是哪天?」岳玉純閃開放在她肩頭的手。
「下週一。」
「傷腦筋,怎麼那麼快,我還以為……唉!真是誤上賊船了。」像是出氣般,她用力和著麵粉揉著麵粉團。
「什麼賊船,是自家的船。」岳皇宇笑著瞧她拿麵粉團出氣的模樣,故意說:「咦,玉純,你這個是要做哪種甜點?」
「餅乾。」她沒好氣的回答。
「喔,原來是餅乾,瞧你這麼用力揉捏,最後的成品味道應該不錯。」
岳玉純懶得理他,遂 :「宇哥,你這麼晚來我店裡,就只為了這件事嗎?」
「嗯。」他點了點頭。
她揚起一字型的笑容,說:「既然這件事已經敲定了,那麼可否請宇哥你,幫我刷刷外場的地板,阿麗今天臨時有事先走,沒人幫我做清潔工作,可以嗎?宇哥。」
聽她語意,剛開始他還以為她要趕他走,沒料到是請他幫忙,岳皇宇語氣關心的說:「玉純,你這樣會不會人手不足,要不要多請個人幫忙,可不要累壞了自己。」
「不會,今天算是突發狀況,否則像這個時候,我早上樓休息了。」岳玉純瞄了眼掛在牆上指著十二點的鐘。
「不會就好,工具在哪?你告訴我,我自個兒去找就行了。」他連忙制止她欲解下圍裙的動作。
「在洗手間旁邊的小倉庫,你打開門就看得到工具。」
「好,我到前面去了。」
廚房的門開了又關,吞沒了他的身影,岳玉純無奈搖著頭低喃,「本想藉機出口怒氣,卻換來他的關懷,真是弄巧成拙,這下他得耗在店裡一段時間了,我不是希望他能早點走嗎?這到底是誰整誰來著,唉!」她低頭繼續忙手裡的工作。
※ ※ ※
「OK!大功告成。」造型師小朱滿意的看著她的傑作。
「這……真的是我嗎?」岳玉純雙眸不敢置信的直瞧鏡裡的人,緩伸玉指輕觸鏡面。
「你的髮質很棒,我只稍加固定,讓它自然放下,而臉部的彩妝我沒上太重,因為你本身的五官就很正點,膚質更沒話說,大概平日沒受什麼污染,再加上天生麗質……」小朱對這位顧客的臉孔,簡直愛不釋手,難得會碰到臉部五官不須大肆補強的人。
小朱見她的客人猶愣在鏡子前,又按著說:「你是標準的衣架子,這件貼身玫瑰白的晚禮服,完全使你窈窕曲線一覽無遺。岳小姐,若哪天你有興趣往模特兒界發展,一定要記得來找我喲!這是我的名片。」她將一張名片塞入岳玉純手中,又說:「我還有事,先走嘍!拜拜。」
「嗯,拜!」岳玉純朝她淡淡一笑,目送她離開這間休息室。
等在門外的岳皇宇朝剛推門而出的小朱點點頭,隨即走入休息室。
「呃,宇哥。」岳玉純的心跳突快了半拍。
「嗯……」岳皇宇驚見眼前的亮麗佳人,凝神細細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阿傑推薦的這家沙龍手藝真不錯,不過……好像少了些什麼?」
「有嗎?」經他這麼一說,她連忙走向鏡前再次打量自己,「很好呀!沒問題。」
「有,少了點東西,你眼睛閉上,我幫你補上。」他雙手伸入口袋。
岳玉純懷疑的瞟了他一眼,半信半疑的闔上雙眸。而頸項傳來的觸感使她知道了他的目的,她屏息感受這個闊別已久的動作──讓他幫她戴上首飾。
「嗯,好了,可以張開了,這樣看起來才算得上完美無缺。」岳皇宇盯著鏡中的她,滿意的點點頭。
「這……是……真的鑽石項煉、耳墜……宇哥,你怎麼買了這個?」岳玉純輕觸貼在胸口那串價值不菲的鑽石項煉。
「這樣才能搭配你今晚的造型呀!」他輕觸她的肩,又說:「你可不能拒收喲!東西你都已經戴上了。」
「可是我平常並不常戴飾品,更不可能有機會戴這種貴重的首飾。」可不是嗎?這種沉重的飾品,惟有像三加這種宴會的場合才用得上,岳玉純伸手欲解開項煉。
岳皇宇握住她的手阻止,「就當是我送你當你開店的賀禮好了,再說,這些年都沒送你生日禮物,好像就只有六年前那次,送了你一套珍珠首飾。呃……對了,我記得我不知在哪兒撿到了一隻珍珠耳環,好像是我送你的那一組,你東西有掉嗎?」
傷腦筋,怎麼讓他連想到那上面。岳玉純抿了抿唇,故作驚訝狀說:「哦,原來是被你撿去了,我還在想怎麼會找不到,我都忘了是什麼時候掉的了。」
「呵!我也忘了是在哪兒撿的,既然是你掉的,下回碰面我再拿來還給你。」岳皇宇依然盯著她,不願放過她臉部的任何表情。
「嗯!」她不自然的笑了笑,說:「既然宇哥你這麼大方,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嘍!」她亮了亮他送的鑽石項煉,又說:「宇哥,宴會要開始了嗎?我們是不是該到外面去了。」她隨即轉過身面對他。
「嗯,是該走了。」他挽起她的手。
岳玉純深吸了口氣,笑著朝他說:「走吧!下回宇哥你快找個大嫂,我就不用和你穿這種整組的衣服了。」她瞄了眼他身著的玟瑰白西服。
「你是說這種情侶裝呀!」岳皇宇說出了她不願提的字眼,又說:「玉純,你就委屈一下吧!現在的好女人不好找,我也希望能早點尋到,省得爸、媽在我耳邊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