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柯威志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又好奇地問:「你好像很喜歡這種木質傢俱?」他比了比客廳的擺設。
「嗯……我滿喜愛木製物品,尤其是這種黃花梨傢俱。」她的美眸浮起一抹癡迷的神采。
「黃花梨傢俱,原來你的辦公室和這 全是這種古董,難怪之前聽小君嘴 念說梨木傢俱。」他突然回想起之前聽到的蛛絲馬跡。
風昭男聞言突地噗哧輕笑,「阿威,我哪有如此大的功力,可以 集這麼多古董傢俱。」她起身踱到放在角落的那張長方桌,「其實你所看到的黃花梨木製品 ,只有這張方桌及靠背椅是我從蘇富比拍賣會買來的,其餘的全是我請人訂做的仿品。」
柯威志不敢置信地站起身,視線仔細掃了四週一圈,「沒想到能仿得這麼真,那個師傅的手藝真高明。」他的身子不由得走近那套真品,「這是哪個年代的東西呢?」他伸手輕輕撫觸色澤溫潤的桌面。
「據我瞭解應該是十七世紀左右的傢俱,當初在目錄上看到這兩件東西,一時心動就買了下來,因為這兩件傢俱,進而做了這些仿品。」
她無法很具體地描述當時看到照片時的感覺,只知道心底有股聲音直催促她買下來,等她恢復理智時,桌椅已經送來眼前了,用久了又情不自禁打造相仿的製品,以解買不到真品的遺憾。
「原來如此。」他忍不住對這張長方桌撫了又撫,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不禁侵裴他的心。
「阿威,我帶你到房 ,好讓你先把行李放好。」她帶他走進惟一的房間,「我已經把我常用的東西搬到樓上,這個衣櫥你可以用……」簡略地向他介紹屋內的設備。
「嗯……好……咦……你剛說……你把東西搬到樓上,這 有樓上?」他突然想起這棟大樓無論是從外觀看或是電梯,都只到這層呀,哪來的十三樓呢?
風昭男明瞭地笑了笑,知道他犯了她當初的盲點,遂帶他前往後陽台走去,「呶……從這個階梯上去,有問十二坪大的閣樓,我暫時搬到上面住,所以,這
可是男賓止步哦!如果你有事找我,可以用這個對講機。」手比了旁邊那具今天才安裝的對講機。
「原來這 別有洞天,難怪………你放心,我半夜沒夢遊的習慣。」他打趣地說。
「正好……我也沒有……」
兩人不由得相視而笑。
※ ※ ※
風昭男終於把凌亂的衣物一一掛上整理好,「OK,大功告成,沒想到當初買來展示用的長桌,這會兒卻成了我的床。」望著眼前這張狹窄的臨時床鋪,不禁歎了口氣,「唉,從舒適的雙人床換成……希望這一切都值得。」
抬頭向天窗望去,才發現原來時候已不早了,拿了件外套、皮包,打算下樓請阿威到外面用?c。
「咦,人呢?」原以為他不在客廳,總該在房 ,突然想到還有個地方,她走到浴室門外提高音量喊,「阿威,你在 面嗎?」
「我在這 。」
背後突竄起的回應聲使她嚇了一大跳,訝異地轉身向後望去,正好瞧見阿威從那張長方桌下面冒出頭來。
「小昭,你過來看一下。」他興奮地揮手招她過去。
「怎麼了?」
「你看看這 。」他拉她蹲下身子,把手電筒的光源打在桌板背面,「你看,那 有個名字。」
「咦,我從未想到要看這 。」風昭男伸手觸摸那一道道的刻痕,「這是用什麼器具刻的?怎麼刻痕又粗又圓滑,深度恰好容入半截手指。柳……雲……威,這應該是個名字,可是,怎會刻在這 ?」眼神不解地望向柯威志,希冀他能揣測出原因。
「我剛才把行李放好,閒著沒事就開始賞玩你這些傢俱,沒想到會發現這個名字。」
其實他剛才一把衣物放好,就跑來研究這件古董傢俱,心頭上那股持續不敬的熟悉感,使他摸遍長方桌的每個角落,自然而然發現了那個令他倍感親切的名字。
「柳…:雲威……」為何她會對這個名字有股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聽過似的,「看這個刻痕該是與桌子同時期,可是,為什麼刻在這 ?又是什麼狀況下刻的呢?」看來得找個專家來為她解惑,在這之前還是先解決民生問題吧!
她扯了扯尚在研究刻痕的柯威志,「這張桌子的謎題留待以後有空再來慢慢研究,我們先去用個晚餐,除了慶祝我們共同生活……順便討論一下未來的生活公約。」
雖然她不知道這段過渡時期得過多久,但是有些事情先說好,總比事後造成情緒不佳影響彼此的和諧來得好。
「公約?哦……我瞭解,先說好,你這 有沒有供三餐,」柯威志挽起她的手,兩人相偕走向大門。
「你才要記得告訴我,你進出門的時間,免得你在外頭玩得不亦樂乎,我還在家 操心要不要將你列入失蹤人口。」
十二樓的大門輕輕闔上,把宛如夫妻般的嬉鬧聲隔離在外,又還給屋內一片寧靜時刻,角落的長方桌持續它數百年來不變的姿勢,一如往常孤零零地獨立在地面。
第七章
鈴──鈴──
風昭男正要準備畫具,卻聽到對講機發出響聲,連忙跑去接,「喂……好,我馬上下去。」原來樓下有她的電話,一想到那個幾乎不曾打電話來這 的人卻打來,她腳步就不似往常那麼趕著下樓。
她眉頭微蹙,吁了口氣才拿起話筒,「喂……我是……沒錯,我上回已經告訴過您……祖父您打電話來不會單只為了罵我……嗯,我會帶過去……嗯……我辦不到,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談過了……我不可能和他分手,抱歉……我還有別的事要忙……」憤怒地把話筒掛上,緊咬下唇阻止喉問的哽咽洩出。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掛他電話,也是祖父第一回罵她不檢點、水性楊花……這種難堪的字眼,只因他確定了阿威真的住在這 ,又舊話重提……
柯威志原想給小昭一點兒隱私權,才會在她接了電話後立即回房間,才沒一會兒,她講電話的內容,他不願聽都不行,因為小昭的音量遽然升高,當他聽到話筒被用力掛上後,又等了一會兒,依然沒聽到她的腳步聲,不禁擔心地踱到客廳。
風昭男一副強忍悲傷的模樣,使他心沒來由得揪了一下,「小昭,怎麼了?」他伸手輕觸她微顫的香肩。
她硬是吞了幾口唾液,強壓下便在喉問的悲傷,深深吸了口氣,才轉身面對他的關懷。
「沒什麼,我後天得回去向他做季報,他打電話來交代我順道帶一些資料過去,又順便念了我幾句而已。」她勉強牽扯唇角飲用笑容安撫柯威志的憂心,可惜不太成功。
看來,風爺爺又舊事重提了,才會讓小昭有此反應,據自己對風爺爺的瞭解,他該會畏於「柯恩」的勢力,暫時不會對自己太過分,可是,對小昭就難說了,終究,他是小昭的長輩。
「小昭,你後天的季報,我和你一道前往好嗎?」柯威志認為或許有他在,風爺爺比較不會為難她。
她不禁對柯威志的觀察入微感到佩服,也因他的體貼感到窩心,「阿威,謝謝你,如果你有準備好耳塞,後天歡迎你和我一道去接受聲音的洗禮。」
「你放心,我身上隨時都備有一副『國王牌的耳塞』,聰明的人才看得到哦!」他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
「呵……」他調皮的言行舉止,暫時掃去了她心底的陰霾。
※ ※ ※
「小君,我昨天請你準備的資料好了嗎?」風昭男一進公司,就先向她要下午季報要用的資料,打算先研究一下免得出樓子。
「老闆,我剛剛已經先放在你桌上了。」雖然才遇過幾次,但每回她要向風旭東做季報時,總是異常地謹慎小心。
「那就好,對了,小君,那一幅畫我已經完成了,你可以幫我送過去嗎?」今天凌晨終於把那幅「夢境」完成了,正好如預期的時間趕上畫展開幕前交出。
「沒問題,可是,阿威現在住在你那,我要如何走私出門呢?」進去是很容易,但是要扛那一大幅畫出門,總得找個幫手,這樣更難瞞過他。
「嗯……不如你今天下午就過去幫我拿。」看紅小君疑惑的表情,風昭男又解釋說:「阿威今天下午會陪我去做季報,所以……」
「唉喲……老闆,你現在出門都有護花使者了呀!」突然見她舉手要敲過來,紅小君趕緊跳離她的魔掌範圍,「唉喲……老闆,你怎麼惱羞成怒了?」
「你這小妮子!動不動就調侃人,當心會有報應。」她棄械投降,既然鬥不過她,還是快點去研究資料比較妥當。
「報應?老闆,你是指我幫你那麼多忙,所以你報答我是應該的嗎?」紅小君嬉鬧地把話意亂串亂改,等看著前腳已踏入總經理室的老闆會有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