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儼微拱雙眉,前方的人兒衣衫隨著海風擺動,像是隨時會被海風吹走似的。他的手稍一使力,將她勾入懷裡,兩人眼對眼,鼻對鼻的相看。
她出神的以眼睛描繪他的輪廓,順著濃密的雙眉直下,來到他微勾的薄唇。
「唉——」薄唇輕吐一口氣,他無奈的表示。
「你這麼看我,可得有心理準備。」
鞏寸月不解的抬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火辣辣的眼神會讓我情不自禁呀,寸月。」項儼如是解釋。
鞏寸月紅透了臉,立刻調開目光。
見她始終不開口,項儼將昨天的問題再拿出來問:「氣消了嗎?寸月。」
「生氣又如何?不生氣又如何?」鞏寸月怔怔地開口,反覆繞在心上的仍是閒擾她一整天,早晨時他所說的一席話。
「你若是還在氣頭上,我只好等。」他會給她時間平緩她的怒氣,再來攻佔她的心。
「等什麼?等我再一次消失在你面前。」鞏寸月為之失笑。她知道,他的耐性只用在旗鼓相當的對手身上。煩雜的事務,諸如女人之類,要他大老闆付出耐心,可是難上加難。
「你會嗎,」他緊緊扣住她的腰,半認真地問。
「這得看你嘍。不如你先告訴我,會不會再做出令我非得消失的行為?」她輕鬆的將問題丟還給他。
項儼大笑,開心的輕啄她的粉頰。「怎麼辦好呢?寸月,我發覺自己愈來愈離不開你了。你要走,記得別把我的心一併帶走,否則我只好追著你跑了。」
鞏寸月望了他半晌,投降的歎氣。「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她不是猶豫不決的人。唯獨這件事懸在她心頭兩個多月,由此可以看出,她對他動心了。
項儼的臉閃過一絲驚詫,血液猛地撞擊心臟,有始以來,心跳超過他所能負荷的律動。接著,他陡然憶起她語氣中的不甘,令他興奮的情緒降溫不少。「喜歡我不好麼?為什麼歎氣?」
鞏寸月斜暱他一眼。那一眼好似在說: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個性多糟、以前的歷史多輝煌?
項儼微笑。「你怕會制不住我?還是擔心我會偷腥?或者是唯恐哪天有女人大著肚子來要我負責。」
「我不擔心這個。」她咧開笑臉,笑得燦爛,也使得他看得失神。
項儼情難自己的覆上她的唇,激昂的情緒因她的表白與笑顏面持續加溫中。他急切的索取她的唇間的美好,掠奪終於屬於他的紅唇。
鞏寸月皺眉,這下可好,他強硬的手段讓她不必費事的轉換話題就已經切人主題。她緊閉雙唇等他發覺她全身上下所散發的不快。
項儼試著挑開她的雙唇,卻一次次遭到重挫。他緊皺眉頭退開身。
但見鞏寸月一臉的冷淡,許久不見的客氣重回她的臉。「項先生,容我提醒你一件事。我喜歡你,但不代表你可以隨心所欲的上下其手,我是活生生的人,會思考、有感覺,你若是要碰我,麻煩先問問我的意願。你曾說過,上次的不愉快是你一時的衝動,我信了。相對也期望你能信守自己說過的話。想要我身體的配合,可以。請讓我聽聽你的保證——」
「保證?」項伊忍俊不住的狂笑。說出去會笑掉別人的門牙,誰會相信「項達」董事長出口的諾言。
「不給嗎?」鞏寸月惱怒的推開他緊貼的身軀。「那好,我們倆從此不相往來,你也別想再有機會找到我!」不等他回答,她轉身就走。
項儼伸手一探,由身後抱住她。「原來你比我還性急。」
「廢話少說!」她又氣又怒的扭動身體。
「我沒說不給,你何必太激動。只是,你確定不要我其他的承諾,譬如:對其他女人目不斜視,永遠愛你、娶你之類的。」女人的貪婪總是一個接著一個,難有滿足的時刻。她的要求未免太過稀鬆平常。
「世事難料,或許∼個星期後,你又看上別人。或許一個月後,我會跟別人閃電結婚,誰料得准呢?」
環在她腰上的手∼僵,她整個人被反轉過來。
「我會給你承諾,而我的愛是無限期的。」項儼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不需要……」他的話存著波濤洶湧的暗流,鞏寸月警覺的說道。
「我知道,但我想。公平起見,寸月,我也想聽聽你對我的承諾。」項儼笑得很賊。
她瞬間理解他的用意。「想用這招套死我?那可不成。我得考慮個一年半載再決定接不接受。」
她的拒絕,令他的血液逆流。「沒有一年半載,只有十秒鐘。」
「項先生,十秒鐘一晃眼就過去了,恕我一時之間無法回答你。」鞏寸月含笑瞇他。
不理會她的推托之辭,項儼半瞇眼睛宣告:
「除非你願意,我不會碰你。輪到你了,寸月。」
鞏寸月猶豫的看天看地又看看海。項儼勾超薄唇,收緊他的手臂,迫使她不得不著向他。
「諾言才說不久就故態復萌,我看,這樁買賣不談也罷。」她談談地說。
項伊滿是無奈的收回手。「寸月……」
「我不知道你在執著什麼,你比我更清楚自己的喜好,何苦為做不到的事綁死自己?」她試著分析道。
「沒有我辦不到的事,別太早對我失去信心啊,寸月。」項儼執拗的道。她所不知道的是,沒把握的事他壓根不會說出口。
「愛情如果能附上保證期限,天底下哪裡還有曠男怨女。我答應你,我會陪著你,直到我倆的感情不再。」鞏寸月折衷說道。
「不會有那一天。」項儼開心的輕點她的唇。
「現在,換你實現剛剛的話了。」
這麼快就要索取她的配合了?鞏寸月挑高眉,意會他話中的期盼。
她風情萬種的展露笑靨,蓮步輕移的走向他,飄逸的白衣款擺出不可思議的柔媚。她纖手勾住他的腰,踮起腳尖,迅速在他的唇上輕啄一下退開。
「你不會以為這種小兒科能滿足我吧?」項儼輕斥,伸手想拉回她。
她輕笑,如精靈般閃開他的手,面對他倒退走向後方,由岩石堆砌而成的天然隱蔽處。
鞏寸月千嬌百媚的勾勾手指,率先進入山洞內,項儼隨後跟上。
月光射進洞口,映照在金黃的沙上。微光中她的美更令人屏息,鞏寸月淘氣的對他眨眼,柔膩小手伸向他。
「來呀。」
軟軟的語調攝住他的心神,激昂的情緒快速升高,血液熱絡的襲遍他全身。執起她的手,輕輕握住的剎那竟發現電流流竄全身。
如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山洞內,鞏寸月緩緩搖頭。「我不是想握你的手。」
項儼半挑眉毛,彷彿在問她意欲為何?
鞏寸月輕輕一扯,抽開自己的手,傾身一探,小手勾住他的頸項。「這才是我想要的。」
奉上紅唇,她在他的唇上灑下綿密的細吻,並依著前次記憶輾吻他的唇角。
項儼微微一顫,單手牢牢鎖住她的腰,倚靠另一手的支撐緩緩放下她。由著她青澀的探索他的唇,吮吻他的唇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鼓動的心跳不再平穩跳動,快節奏的擂動令他由被動轉為主動。
他的舌激狂的入侵她的唇,吸引她的粉色小舌與之交纏。末了,猶覺不夠似的含住她滑溜的粉舌,猛烈的舉止引起她低吟出聲。
他的手悄悄滑入她的上衣,大手漸漸熨燙她細緻的肌膚。手指輕觸她的胸前,空白的腦海猛然浮現方纔的承諾。
他困難的抽開唇,喚道:「寸月?」
「嗯?」鞏寸月微張星眸,嫵媚的神態令他忍不住∼再舔吻她的紅唇。「你希望我繼續嗎?」項儼抵著她的唇粗啞的問,蠢蠢欲動的手指來回輕觸她敏感的胸部。
鞏寸月眉睫漾笑。他的話雖是問句,身體卻不遺餘力的左右她的想法。
項儼再次被她的笑容勾去心神,再下去,他可無法保證自己能把持住。他急切的問道:「你的回答,寸月?」
鞏寸月稍稍蠕動身子,藉以避開他不斷騷擾的魔手她的舉動立即引起項儼痛苦的呻吟。
鞏寸月樂得笑開臉,每次都是他逗著她玩,這回她可扳回一城。
「先別高興,我會贏回來的。」項儼困難的脫口。連串的亢奮激得他決失去理智。「快說呀,寸月,我在等你的答案。」
「耳朵過來一點,我就告訴你。」她的眼閃過一抹狡黠。
項儼將耳朵湊近她的唇。
「答案是——」她神秘兮兮的起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輕咬他的耳平,而後縮回頭。「好!」
他全身一震,隨即揚起迷人的笑臉。一把攫住她的唇,不再將時間浪費在談話上。
「我喜歡你不帶詭計的笑臉,既狂野又迷人。」偷了個空、她如是說。
「你若是喜歡,別常拒絕我的情不自禁,我自然會常常笑給你看。」抵著她的櫻唇,他如是回答。
海浪聲充斥在山洞裡,屬於情人間的私語隱沒在波濤洶湧的情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