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那麼我後天再來檢視你的傷。」御醫提起藥箱道。
「嗯。」
御醫才剛走,顏子萱就看到一個人影在門外探頭探腦的,看起來可疑極了,所以她忍不住大喊:「誰?誰在外面?」
「是我。」一名大約十幾歲的女孩走了進來,她毫不避諱的直接跳到床上直視著眼前的男人。「聽說你救了我皇兄是嗎?」
「皇兄?」她記得皇上似乎有個妹妹,「你是玄琳公主?」
「沒錯,你可以叫我玄琳就好,我還聽說你一直鎮守北方,那裡好玩嗎?下次帶我去玩吧!」
這個公主真是平易近人啊!不過她的「熱情」讓顏子萱有些招架不住,再怎麼說她現在可是個男人。
「公主,請你先下床再說好嗎?畢競男女授受不親。」
「有什麼關係。」玄琳凝望著顏子堯,還伸手去摸他的臉。「你長得真是好看,除了皇兄之外,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公主,你……」
唉!她可不想因為調戲公主而被殺頭啊!如果真是這樣就冤枉了。她正想著要如何擺脫公主時,突然有人說話了。
「玄琳,你在做什麼?」玄胤從外面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
「皇上……」
「皇兄。」一看見玄胤,剛才還肆無忌憚的玄琳,立刻跳下床乖乖站好,「我又沒做什麼。」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退下。」
「是。」雖然不情願,玄琳還是乖乖退了出去。
即使是面對親人,玄胤的臉上仍然只有冷酷的表情,顏子萱真想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人或事可以讓他的表情不再那麼冷酷。
「愛卿,你沒事吧?」玄胤回頭問「顏子堯」。
「皇上,臣惶恐……」
「你用不著惶恐,你救了朕一命,說吧!你要什麼獎賞?」他低頭看她,把她當成了一個有趣的獵物。
「微臣……如果皇上真想給微臣獎賞的話,那麼就容許微臣回北方。」大概是因為太害怕了,所以他一接近她,她就會臉頰發燙、心跳加速。
「那怎麼行。」玄胤立刻拒絕了她的請求,「這樣吧!朕賜你大宅及金銀財寶,你就留在朕的身邊好好輔佐朕。」
「皇上,微臣……」
玄胤拾起手打斷她的話:「就這麼決定了,若你想念家人的話,朕可以差人將他們接來和你團聚。」
「是……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顏子萱只能無奈的答應,自古以來皇上決定的事就沒人可以推翻,而且,她覺得他話中的涵義似乎是打算將她的家人當成人質,但願是她多心了。
「愛卿,以後朕一定會好好的重用你,你可千萬別讓朕失望。」
「是,皇上。」顏子萱惶恐的回答。
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以為見過皇上之後就可以回家,誰知道事情竟會是這樣的發展。唉!看來她還是得繼續假冒哥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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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皇上下旨冊封顏子堯為威武侯,賜府邸一座,還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和綾羅綢緞,如斯眷寵讓所有的大臣又護又羨,只恨當初替皇上擋一劍的為什麼不是自己。但話說回來,以當時的狀況,又有幾人能不顧自身的安危去替皇上擋下那一劍。
不過,也有一些人對顏子堯的受封很不以為然,其中又以崔丞相為最。
「皇上,臣認為您對顏將軍一再封賞並不妥當。」崔丞相當著文武百宮的面說道。
「哦?」玄胤支著下巴問道:「朕倒想聽聽有何不妥?」
「之前,臣曾聽聞過顏將軍一些不好的流言,聽說他對皇上早有反叛之心。」崔丞相斜睨了顏子堯一眼道。
既然崔丞相都這麼說了,這時候她若沒有一些表示似乎說不過去,顏子萱正要開口卻被玄胤以手勢阻止。
他對崔丞相道:「還有呢?你乾脆一次講完吧!」
「臣正要說,這次的行刺事件也有可疑的地方,為何刺客會選在只有皇上和顏將軍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行刺?還有,為何顏將軍只受一點輕傷?這種種不合常理的地方,似乎透露著某些訊息。」
「丞相大人,莫非你懷疑這一切是本將軍所安排的?」人家都已經騎到她頭上來,顏子萱再也忍不住了。
「難道不是嗎?」崔丞相挑釁地問。
「你……」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玄胤冷到極點的聲音適時插入他們之間,「你們是沒把朕放在眼裡嗎?」
顏子萱低下頭。「微臣不敢。」
「皇上,臣只是把文武百宮心裡的懷疑說出來罷了。」文武百官裡有很多都是崔丞相的人馬,所以他才敢這麼有恃無恐。
聞言,玄胤冷笑道:「文武百官們若對朕封賞顏將軍的事有什麼疑問,叫他們直接對朕說吧!」
「皇上……」
在崔丞相的眼神示意下,兵部尚書胡大人率先開口發言,但沒想到玄胤卻比他更早一步開口。
「胡卿,在你說話之前先看看這封奏折。」
玄胤拿起一旁的奏折丟到他面前,胡大人撿起奏折看了一眼,沒料到只一眼就讓他臉色大變。
他急得大叫:「皇上,微臣冤枉,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微臣。」
「這都是你貪贓枉法的事證,朕已經命人調查清楚,可一點也沒有冤枉你。」玄胤的眼神冷得像冰一樣,「刑部尚書,你說他所犯的罪該給怎樣的責罰?」
「根據刑律,兵部尚書所犯的罪該是滿門抄斬。」刑部尚書公正不阿的說道。
「就這麼辦吧!」玄胤說得稀鬆平常。
「皇上,饒命啊!」兵部尚書嚇得跪下來大聲求饒。
「皇上,這件事不能那麼草率。」崔丞相見狀,著急的想替自己的心腹說幾句話。
「住口!誰也不許替他說話,否則朕就把他當成同謀。」這句話堵住了原本還氣焰高張的崔丞相,玄胤環視突然鴉雀無聲的朝堂,衣袖一揮。「眾卿,如果沒別的事就退朝吧!」
玄胤在眾臣的恭送下步出金鑾殿,這時候顏子萱追了出來。
「皇上,微臣有幾句話想說,不知可不可以?」
「你說吧!」玄胤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兵部尚書是罪有應得,但可不可以放過他的家人?」這原本是不關她的事,但眼見無辜的人受到牽連,她不由得就想替那些人求情。
「你真讓朕失望,朕沒想到你會有這種婦人之仁。」玄胤嗤之以鼻,「這樣的你要如何在陣前殺敵?」
顏子萱明知自己不該再發言,卻還是忍不住說道:「其實皇上真正想做的只是消減丞相大人的勢力吧?既然如此,為何要牽連無辜?這樣除了讓自己多造殺孽外,微臣實在看不出有任何好處。」
「怎麼會沒有好處?」玄胤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愛卿,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斬單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是朕從一次又一次的宮廷鬥爭中學會的,朕絕對不會輕易饒過敵人,就算他只是個小孩。」
顏子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皇上對付的人明明不是她,不知為何她卻感到一股寒意從她的背脊直竄上腦門。
「如果朕告訴你,正是兵部尚書向朕舉發你有反叛之心,你還會像現在這樣維護他的家人嗎?」
「我……」
「你一定不會吧?」玄胤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似的,不過她的反應和其他人沒有兩樣倒教他有些失望。
顏子萱握緊了拳頭,豁出去的說道:「皇上,您錯了。」
「你說什麼?」玄胤挑起眉頭,會對皇上說「他錯了」,她大概是史上第一人吧!而且恐怕也會是最後一人。
「就算是皇上要降罪於微臣,微臣還是要為兵部尚書的家人求情。」顏子萱仍是堅持自己的立場。
「很好,非常好。」
玄胤突然大笑起來,不過整個情況只讓人感覺到恐怖而已。
就在顏子萱以為他就要降罪於她時,玄胤竟然說道:「為了你的這句話,朕會放過兵部尚書的家人,你要記得你欠朕一個人情。」
「嗄?」
奇怪,為什麼變成她欠皇上人情了?她會不會不小心又為自己惹上了大麻煩?唉!只不過,現在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你退下吧!」
「臣告退。」她相信皇上會言而有信,所以她也只好帶著驚恐的心情退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玄胤俊美的臉上又浮起邪惡的笑。就是要這樣,玩具要懂得反抗才有趣。
「這才不枉朕將你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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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為了新封的威武侯一句話而決定放過兵部尚書的家人,這件事不知怎地居然傳開了,也因此讓「顏子堯」一夕之間變成了眾人爭相巴結的對象。
「侯爺,請你跟皇上說一下,關於兵部尚書的缺,可不可以由本官遞補?」
「不,那個缺還是由我來遞補比較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