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她……朕不能失去她。」
「看來我是趕上了。」顏子堯走了進來,他抓著玄胤的手說道:「皇上,請留下來聽我說完。」
「你要說什麼就不能等等嗎?」他很擔心子萱。
「不能,這很重要,因為我母親並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等你知道全部的真相後,再決定怎麼做還來得及。」顏子堯看向母親,「娘,您要自己說,還是由我來替您說?」
「這……我答應過你爹要保守這個秘密的。」顏夫人看到了玄胤的痛苦,也看到了顏子萱的悲傷,可是她已經立下了重誓要永遠守住這個秘密。
「我相信爹會諒解的,因為事關妹妹的幸福。」顏子堯道。
「好吧!」顏夫人歎了一口氣,「當初我生下孩子不久就被迫和孩子分離,無論我如何懇求夫人,她都不願讓我見孩子一面,甚至……她還買兇想殺人滅口,幸好在千鈞一髮之際我被顏將軍救了,他同情我的遭遇,更因為日久生情而娶了我,他不要求我其他的,只要我把他前妻遺留下來的兩個小孩當成親骨肉一樣的照顧他們。」
「也就是說……」事情急轉直下,這實在讓玄胤有些措手不及。
「也就是說我和子萱並不是娘的親骨肉,也就是說你和子萱並不是兄妹,也就是說你和子萱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你們。」
顏子堯失蹤的這些日子就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他去找了父親生前的朋友,問清楚事情的真相,連母親的親生兒子是何許人都調查出來了。
「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朕。」
剛才的事簡直像一場惡夢,幸好惡夢終究只是惡夢。
「如果事情不被拆穿的話,我是打算一直隱瞞下去的,畢竟這件事牽連甚大,知道真相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不是件好事。」顏子堯語重心長地道。
「朕同意。」玄胤明白顏子萱對家人的感情有多深,如果知道叫了一輩子娘的人不是自己的親娘,她一定會很傷心吧!不過事情已到了非說出來不可的時候,她該試著去面對。「這件事由朕來對子萱說。」
「當然了。」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顏子堯退了開來,讓玄胤去找心愛的人兒。
可是,玄胤卻怎麼也找不到顏子萱,那一天之後,她就好像失蹤了般,再也沒有她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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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她一定還在京城的某個地方,無論用什麼方法,去給朕找出來!」玄胤大吼道。
「是。」
姚亮很無辜的承受玄胤的怒氣,他和禁軍已經幾乎把京城翻過一遍了,仍然找不到顏子萱,難不成她會飛天遁地?總之,再找不到她的話,他恐怕就要自刎謝罪了。
這時外面通報說季文求見。
玄胤正愁找不到其他人當出氣筒,所以立刻說道:「宣。」
「那微臣先告退了。」
姚亮出去之前和季文擦身而過,他還同情的瞥了季文一眼,不過季文卻不知死活的回以一笑。
「皇上,微臣今天一早收到了這封信。」他將信遞上前給皇上,還特別強調:「是子萱寄給微臣的。」
「為什麼子萱會寄信給你?」玄胤皺起了眉,對於顏子萱選擇寄信給季文而不是自己深感不滿。
「信是寄給我,可是卻是給你的。」季文連忙補充道。
玄胤看見信封上的署名果然是寫給自己的,他這才釋然的拆開信封看信的內容,信上寫著……
玄胤: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請不要試圖找我,因為我會躲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
我一直考慮著你會怎麼做,而有一件事定可以確定的,無論怎麼做事情的真相都會毀了你。明知道你是天生的帝王,明知道你可以讓國家更加強盛,我怎麼能夠因為一己之私而毀了你呢!所以,唯有我離開才是最正確的解決辦法,這走我的選擇,也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最後,我請求你把我忘了,有朝一日你一定會遇到另外一個和你真心相愛的女子。
子萱 筆
「該死!只要再等一下下你就會知道我們根本不是兄妹,為什麼連一下下都不願意等?」玄胤憤怒的將信揉成一團丟掉,然後他揪起季文的衣領,「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裡對不對?快告訴朕!」
「臣……不知道。」季文惶恐地回答。
「你再不告訴朕,朕就殺了你!」平常玄胤會很冷靜的,可是他現在早已發狂了。
季文急忙跪了下來。「皇上,微臣真的不知道。」
「來人啊!把這傢伙拖出去斬了。」玄胤對著殿外大吼。
「皇上。」季文知道皇上是認真的,為了自個兒的性命他只好說道:「如果要微臣猜的話,子萱恐怕已不在京城了。」
「她不在京城又會在哪裡?」季文說的也有道理,如果子萱還在京城應該早就被姚亮找到了。
「這……以我對子萱的瞭解,她去的地方一定是個讓她記憶深刻的地方。」
「記憶深刻的地方?」天地這麼大,哪裡才是子萱記憶深刻的地方?玄胤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有了,她一定在那裡。」
「皇上,你說的到底是哪裡?」季文會好奇是正常的。
玄胤卻沒有說出答案。
「朕要親自去把她給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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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從顏子萱失蹤已經過了一個月。
這裡是她和玄胤定情的地方,他們在這裡互訴衷曲,在這裡她獻上自己的初夜,他們經歷了無數甜蜜的時光,而且不只一次想著如果他們只是平常的夫婦該有多好。
「我是第一次那麼愛一個人。」
顏子萱知道這也是最後一次,因為她愛得太深刻了,深刻到現在若見他一面就會崩潰的地步。
所以她來到了這裡,這個西方的邊境城鎮,這個她和玄胤定情的地方,而她身上的盤纏應該足夠讓她生活一陣子。
扮成男裝走在熱鬧的大街上,顏子萱總是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可是當她往回看時,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哥哥。」
她的身下傳來了童稚的聲音。
「有事嗎?」
原來是個小孩子,顏子萱好笑的撾了槌自己的腦袋,暗笑自己實在太神經質了。
這時小孩將一個用絨布包起來的東西交給顏子萱,「有個大哥哥要我把這東西交給你。」
「這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
顏子萱好奇的打開絨布,某個東西差點掉了下來,幸好她及時接住,然而當她看清那是什麼東西時,她忍不住緊張的大叫道:「皇后的印監!天哪!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可不是一個小孩該拿的東西。
可那小孩卻一臉天真的說道:「是大哥哥給我的啊!他還要哥哥你今天晚上往天空看喔!」
「往天空看?」
為什麼要往天空看?她正想問清楚,可那小孩卻已經一溜煙的跑走了。她再次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會有皇后印監的除了「那個人」之外,應該不會有別人,他在附近嗎?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立刻不安的往四周打量,卻找不到那抹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是啊!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那個人應該在京城的皇宮裡,也幸好他不在這裡,否則她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顏子萱一方面覺得鬆了一口氣,但另—方面卻又有著更多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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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到她了。
不管天下有多大,不管她做何打扮他都能一眼就認出她,因為她早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
玄胤原想衝出去緊緊抱住他,但另一個想法瞬間浮上他的腦海,於是他找來了一個小孩並將皇后的印監交給他,然後要他拿去給顏子萱。
她看到皇后的印監應該會很吃驚吧!不過更吃驚的還在後頭,為了那一刻,現在他只好無忍耐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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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顏子萱顯得坐立難安。她不時的往天空看,但天空上除了一輪明月之外什麼也沒有。
「真是的,我該不會被要了吧!」
天空會有什麼?難不成是怪物嗎?她笑著進人屋內,這時客棧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天哪!我活到這把歲數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是漂亮極了。」
什麼東西漂亮極了?顏子萱好奇的循著那人的視線往天空看去,正好看到令她吃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的一幕。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煙火照亮了天空,那些五彩繽紛的煙火剛好形成了一個字,一個大大的「萱」字。
「玄胤,你好過分,總是讓我這麼感動,可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她知道他來了,當她回過身時,果然看到玄胤正傲立於她的面前。這一刻,嘈雜的人聲她完全聽不到,她只看得到沐浴於月光下的他,顏子萱再也忍不住掉下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