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策左右環視了會,「你們兩個把場地整理好,然後回教室,為師與嚴師父有重要事宣佈。」
「是!」兩人應聲,見副院士離去後才各自老大不願地整理比賽場地。
同時,雨人心中部暗忖著,下次比賽非贏不可!
孔策與嚴師父待權品騏與凌語懷進到教室後,道出一項取得學分之事。
「三天後有場野林求生訓練,這項訓練自書院開設以來一直存在,目的就是為了測試你們的隨機應變能力。你們要明白,朝廷的穩健靠的是文與武的相輔相成,當然文官與武官多少會因自身的觀念差異而有所爭執,所以在你們未進入朝廷任職前,希望藉由這項訓練讓你們瞭解兩者缺一不可的重要性。」孔策說到這,以眼神交代身旁的嚴師父接下去。
「大家別小看這項訓練,這場訓練的成敗關係著你們武術是否及格,希望各位別大意。明白沒?」嚴師父面對他們,認真道。
「明白!」全體精神抖擻地回答道。
「好,三天後卯時在城外鬼竹林會合,未到者武術成績將不及格,完畢!」大夥還未回應,嚴師父便與孔策舉步離去。
「鬼竹林?天呀!想不到咱們的訓練地點居然在鬼竹林。」岑旋航不敢相信地大叫。
「完了!我的武術學分準會不及格!」崔仲玄懊惱地抱住頭。他這虛弱身子哪經得起在野外生活呢?
「太好了!打從入院以來,我就等這天。」夏紂敖哈哈大笑。
「你有病啊!沒聽嚴師父說地點在鬼竹林嗎?你想早死,我可不想。」賀觀君身子雖不弱,但對於野外生活也極度害怕,尤其地點還是大家所畏懼的鬼竹林。
「鬼竹林有那麼可怕嗎?」凌語懷好奇問道。
權品騏的神情露出隱憂,「你住東門,自然不知西門外有座可怕森林。那森林地形險惡、錯綜複雜,到了深夜經常會傳出許多哀怨的哭泣之聲,甚至還有人見到許多鬼影閃動,所以西門的人才稱那座森林為鬼竹林。」
「不會吧!既然鬼竹林是可怕之地,為什麼……咱們的訓練要在那,這……太危險了吧!」凌語懷的心慌亂起來。她承認自己對鬼怪一事還是心存恐懼。
「誰知道?總之三天後就明白,相信書院不會害我們的。」
凌語懷當然知道,但心中的恐懼今她抱怨起來,「真是怪書院,沒事搞什麼訓練,無聊!」
權品騏一怔,忿然起身,瞪視她,「什麼怪書院?說話客氣點。你剛沒聽副院士說,這訓練自書院開設以來就一直存在,也就是慣例之意。若害怕參加,你大可缺席,沒人會笑你。」
凌語懷站起,不甘心地道:「誰害怕,不過小小訓練罷了!才難不倒我。」
「哈!好大的口氣!既然你如此有信心,不如咱們就利用這次訓練比個高下。」
「比就比,怕你不成!」
兩人沉不住氣地又激起火花,而始終未開口的邵翊然、郝震烈、唐奎靳及邱謙詔相互交換眼神,四人心中對這場訓練起了疑惑。
冷颼颼的風呼嘯而過,凌語懷打了個顫,趕忙壓抑下急促的心跳,好保持鎮定姿態。
人未踏進就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眼前濃密的樹林與繚繞不散的濃霧,更為這鬼竹林增添恐怖氣氛。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崔仲玄手握佛珠在一旁默念著。
「哈哈哈!崔仲玄,你真是個膽小鬼。咱們都還沒進森林,你就怕成這樣,我看你還是乖乖回書院吧!」岑旋航嘲笑道。
賀觀君為他抱不平,「笑什麼笑?你當心見鬼!」
「見鬼?喂!賀觀君,你這書獃該不會相信世上有鬼吧!」夏紂敖插嘴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天地無所不有,難不成你能證明沒有鬼嗎?」他辯解。
「有沒有鬼我是不曉得,不過我知道鬼見了我都要退避三舍,哈哈哈……」岑旋航故意朝崔仲玄大笑。
崔仲玄停下撥珠的手,狠瞪他,「當然!瞧你長的比鬼還可怕,鬼見了自然就嚇跑了!」
岑旋航未料他如此反擊,差點岔了氣,「崔仲玄,你……」
「權品騏,大家都到齊了嗎?」孔策在一旁受不了地開口。這班有夠吵的!
權品騏來到他面前,「稟副院士,十位弟子全到齊。」
「很好。嚴師父,麻煩你說明訓練規則吧!」孔策望向嚴師父。
嚴師父上前,嚴肅說道:「你們聽好!訓練是兩人一組,被分配在一起的兩人必須相互扶持完成訓練,嚴禁私自行動,若有違反,以不及格論。」
兩人一組!原來如此。邵翊然瞬間明白孔策的想法,他朝郝震烈他們望去,大夥唇角皆揚起明瞭之意。
「在林中有一塊特別的大岩石,岩石上有五面旗子,上頭都編有號碼,只要能取回旗子就算及格,當然旗子也必須兩人一起拿回來。聽清楚了嗎?」嚴師父說明內容。
「清楚!」大夥用力回答。
「另外,有一點十分重要,那就是我會發給你們一組一個求救的信號彈,若無法完成任務、想放棄的人就放出信號彈,到時候我會根據你們求救的所在位置找到你們。不過,成績自然是以不及格論。」
孔策接續嚴師父的話,「訓練時間最長為七天,若七天一到,有人沒回來,我們也會派人入林去找,所以大家別擔心。」話到此,他輕鬆地展開扇子,揚起笑意,「還有,其實鬼竹林並沒傳言那般可怕,多年前就有人入林尋找過真相,也開了不少路,根本沒什麼鬼怪。求生之道在個人,成敗與否全靠你們的智慧與應變,總之,希望你們都能完成這次訓練。明白嗎?」
「明白!謝副院士!」
孔策滿意地點頭,嚴師父很快自懷中取出一張紙。
「現在開始分組!第一組,凌語懷與權品騏。」
「什麼!」兩人驚訝,瞠目以對。
他們兩人一組!那……比賽怎麼辦?
陰謀!一定是陰謀!如此巧合之事必定是副院士的陰謀。
凌語懷忿然地進入鬼竹林,而權品騏心中與她同樣想法。
孔策明知他倆有如結了萬年仇恨的敵人,卻要他們合作,如此做法顯而易見。
唉!莫非他與凌語懷的對峙已到了嚴重的地步?權品騏望著凌語懷的身影,心中悄然有了這念頭。
細想起來,自從他與凌語懷千方百計為專長一事而對立開始以來,書院確實不得安寧過,隨時總見到東西兩派的爭吵,關於這點,他不否認自己是罪魁禍首之一。
多惱人的事啊!權品騏不斷責備自己。對於凌語懷,為何自己總不能多忍讓些呢?兩人這樣的相互挑戰,根本不符合他的個性,不是嗎?
權品騏對於自己的行為哭笑不得,曾幾何時,他的情緒、舉止竟如此容易受他人挑釁!他邊思量邊緩步朝前方而去。
凌語懷無視他的存在,自顧自地走著,待她察覺身後之人越離越遠時,終於不得不停下腳步,怒氣沖沖地旋身,對著一臉悠然自得的權品騏大罵:「權品騏,你烏龜啊!走這麼慢,快點行嗎?」
就是這無視他心情的語調!權品騏霎時明白,原來他情緒的變化,全是因為凌語懷那種瞧不起他的口吻而挑起。
在他的成長過程裡,週遭之人對他不是讚美就是敬畏,唯獨凌語懷對他總是視而不見般地斥責著,今他的尊嚴大受打擊。
「你以為走快點就能找到放旗子的岩石嗎?嚴師父不是傻瓜,一路上若能風平浪靜地到達才有問題,否則你當七天的期限是假的嗎?路要走,方向也要弄對,瞧你一味地往前,真以為岩石就會出現嗎?」權品騏邊說邊來到她身旁。
向來單純的凌語懷確實以為只要筆直前進便可到達目的地,這下遭他點破,紅潮不自覺染上雙頰,為她原本白皙的肌膚添了抹紅潤。
從未見過她這種羞澀表情,權品騏的心沒來由地一緊。怎麼回事?他居然因男人而不對勁起來,真是見鬼!
「那……你說!要往哪走?」凌語懷不甘心地道。什麼鬼訓練、什麼鬼竹林嘛!除了東門,她壓根兒沒到過城外,如今要在這荒郊野外生活,她……真辦得到嗎?
凌語懷從小好玩,什麼稀奇古怪的地方都踏過,唯獨城外始終未涉足過。說穿了,她根本沒獨自在外生活的本領,關於這點,她就輸了權品騏一大截。
權品騏恢復冷靜情緒,朝四周環視,「既然是訓練,我想放旗子的岩石絕對不可能特意放在打通的路上,不如咱們故意偏離平常道路好了。」
「那多危險,一不小心迷路了怎麼辦?」她故作鎮定。不行!她要堅強點,絕不能讓他看出她的擔心。
「又不是要隨便偏離,我看……還是先找一些線索吧!」
「線索?什麼線索?」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