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沖目瞪口呆的看著失控的主子,直到他把不斷回頭求救的孫蘭衣,拉離他的視線,才輕緩地搖頭。
看來這回孫小姐是徹底把他家少爺激怒了,希望孫小姐有足夠的勇氣,承受他家少爺的怒氣。
尉令堯一路拉著孫蘭衣,直到進入客房,才使勁將她摔在那張紅木大床上。
「啊!」孫蘭衣低嚷一聲,狼狽地趴倒在床榻上。
體力耗盡的她,好不容易翻身爬起,然而當她一轉過頭,卻又立即跌回床榻。
因為她看見一張鐵青的面孔,正逐漸逼近她。
「你……」
「我什麼?」尉令堯眼尾抽動,渾身散發出驚人的風暴,就算孫蘭衣再遲鈍,也能感受到他強烈的怒氣。
「別這樣……」孫蘭衣被他逼得無處可逃,只能縮回床上,怯生生地望著他。
「別怎樣?」尉令堯不但沒有停止前進,反而脫掉鞋子,跟著跨上床。
「你就這麼想逃走,嗯?」他突然笑了,看見那毫無笑意的冷漠笑容——孫蘭衣只覺得渾身發毛,纖弱的身子下由自主地顫抖。
「為了逃離我,你不惜讓自己陷入絕境中,差點連小命都丟了。嗯?」他一寸寸進逼,氣勢凌人,充滿威脅性。
「我不是——」
孫蘭衣小嘴微啟,正想解釋,卻被他用力捶向床柱的拳頭駭著了。
「別找藉口狡辯!」
當她發現床柱被他打凹一個洞時,霎時連自己想說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已經受夠你一再挑釁我的耐性,我不會再繼續容忍下去!」他咬牙咒罵,大手開始胡亂扯開自己身上的衣物。
「你……你想做什麼?!」
他的企圖再明顯不過,但孫蘭衣寧願相信,是自己猜錯他的目的了。
「你急著逃離我,不就是為了早日回到平雲飛身邊?你說,我怎能讓你遂心如願?」他咧開嘴,冷酷一笑。「如果你成了我的人,你想平雲飛還會要你?」他一件件扔開脫下的衣物。
「不……」孫蘭衣恐懼地猛搖頭。
她不是害怕平雲飛不要她,而是不願在這種情況下,被他強奪清白。
「現在害怕已經來下及了!你早該在逃跑之前,就想到會有這種下場。」
她看見他健壯的赤裸胸膛,小臉變得慘白,當他欺身上前時,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用力推開他,翻身從他身旁逃開。
可惜她的動作再快,仍比不上他的手腳俐落,他一個旋身,就在床沿堵住她,並順勢將她壓回床上。
「不——你不能強迫我!」孫蘭衣驚叫。
「這不會是強迫。」尉令堯自信而堅定地冷笑。「你將會成為我的人——心甘情願。」
「不可能!放我走,算我求你……」
「你自求多福吧!」低頭吻住她之前,他冷漠地吐出這句話。
他含住她的唇,激烈且毫不溫柔地吻著她。
「唔……」孫蘭衣的唇舌被他佔據,恣意舔吮。
她非常害怕這種情形,拚命捶打他的胸膛,仍無法阻止他強勢的掠奪。
「不要……晤……」孫蘭衣從來不曾有過這種矛盾的感受,想要抗拒,又不自禁沉醉在其中,難以自拔。
尉令堯技巧地除去,她身上最後一件短小的貼身衣物,滿含火熱慾望的雙眸,瞬也不瞬地直視她散發出自然紅暈的誘人嬌軀。
「你很美。」他不吝嗇的讚美。
他分開她的雙腿,一陣撕裂的痛楚傳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屬於他。
她明白,自己已是他的女人,無論她能否嫁給他,他都只會足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此時她才敢對自己承認:她愛他,一直愛著他!想起他在懸崖邊不顧性命安危執意救她,她仍有一絲抗拒的心,便倏然融化了。
尉令堯粗喘著,自她身上獲得滿足,同時給予更多。
他微瞇著眼,著迷地望著她染紅的絕美容顏。
「你該死……」
她怎能這麼嬌艷、迷人?她的輕喘與嬌吟,無一不魅惑他的心。
他拋開一切理智,只想沉浸在激情中,與她火熱纏綿,一次又一次,直到天色大亮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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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孫蘭衣緩緩睜開睏倦的雙眼,捉不準焦距的水瑩大眼,疑惑地轉頭打量四周。
一時間,她竟弄不清現在是什麼時辰、自己又身在何處。
她試著想起身,卻立即痛苦地呻吟了聲。
「晤——疼!」她渾身像被馬匹踩過似的,疼痛難當。
她不經意低下頭,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而且雪白粉嫩的身軀上,紅印斑斑,看來就像被狠狠蹂躪過,她驚喘一聲,立即想起一切。
昨夜……
「醒了?」一直站在花窗前,望著窗外沉思的尉令堯旋過身,走到床榻旁。
「令堯……」孫蘭衣緩緩低下頭,臉上有著新嫁娘的嬌羞。
他們雖還不是夫妻,但昨夜發生的事,卻是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因此她認為尉令堯應會與她成婚,對她的名譽負責才是。
「不必喊得這麼親熱,你不是一直想回到平雲飛身邊?好,我成全你!把衣服穿上,你走吧!」他已決心送她回去,同時向平雲飛揭發真相。
昨夜的火熱纏綿,令他驚覺到一件事——孫蘭衣對他的影響力太大了!
溫婉、柔美的她,總是能觸動他內心最柔軟的一個角落,讓他察覺某樣可稱之為「愛」的東西,迅速在他心中滋長——而他厭惡這樣!
他擄她來的目的,是為了打擊世仇平雲飛,他怎麼可能愛上原本屬於平雲飛的女人?再說這件事要是讓平雲飛那傢伙知曉,不拿來作為笑柄,狠狠嘲笑他才怪!
他怎麼可能容許自己受人嘲諷?因此他不可能要孫蘭衣。即便她再柔美、再惹人憐惜,他也不可能留下她!
為了怕自己的心動搖,他決定立即送走她。
「你要我走?」孫蘭衣震驚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可是昨夜……昨夜我們已經……」
「已經如何?你以為我得到了你的身子,便該負責?」他冷酷而不在乎的聳聳肩道:「我要你,只是為了羞辱平雲飛罷了!你想想,平雲飛還沒將新娘娶過門,就先戴了綠帽,這件事要是傳揚出去,看他往後如何在商場上立足?」
「只為了打擊他,你便要如此待我?」他的絕情讓孫蘭衣寒心。
「你心裡若有怨,只能怨自己為何身為他的未婚妻,如果你不是他的未婚妻,那麼這些事都不會發生了!」
「你怎能這樣對我?」
洶湧的淚不斷自孫蘭衣眼中落下,她恍惚地搖頭,難以相信自己竟然愛上這種冷血可怕的男人。
「我從未想過要娶你,自然不必對你負責!至於你——或許在你入平家門後,平雲飛會感激我,事先替他調教妻子知曉人事,沒在新婚當夜,像根木頭似的直挺挺躺在床上,倒他胃口。」
尉令堯盡量表現出一派冷淡的模樣,不讓自己臉上有太多表情。
「你……」
孫蘭衣徹底心碎了,原來她在他的心目中,竟是這種連娼妓都不如的地位——她只是他用來打擊對手的一個工具!她難忍悲痛,哭倒在床榻上。
想起昨夜的火熱纏綿,與自己難以克制的回應,她就覺得自己好下賤。
「你打理一下,等會我就派人送你下山!」
尉令堯深深地望她一眼,像在做最後的告別,然後毅然決然轉身離去。
從這一刻起,他與她——
再也毫無干係了!
第九章
遣人送走了孫蘭衣,尉令堯也離開別院,返回蘇州城。
他不可能拋下家中待管的龐大產業不理,對他來說,尉家的產業遠勝過一切。
很快的,他回到城內也有兩個月了,照理說他早該忘了一切,專心致力於自家事業,以及擊垮平府的重責大任上。但——
今天他已經坐在書齋大半日,卻有一半以上的時間在發呆,一本帳冊從早到近午了,連一半都沒看完。
他無法欺騙自己,他心中盤繞著一個纖瘦姣美的身影,含蓄溫柔的笑容,柔細好聽的吳儂軟語,夜夜在他夢中纏繞,他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她。
聽人說,最近她常與平雲飛在一起,想必此時已遂心如願,投入平雲飛懷中了吧?想到他們兩人親密的景象,他不自覺捏緊拳頭,強烈的妒意在心中絞扭。
想到平雲飛有可能已經嘗過,他曾擁有的軟王溫香,他便嫉妒得想殺人。
她下該屬於平雲飛,她——合該是他一個人的!
「少爺?」尉府的總管送來待閱的帳本及單據,沒想到才一轉眼的時間,少爺又發起愣來了。
他遲疑的呼喊,讓不自覺陷入紊亂思潮的尉令堯倏然驚醒。
該死!他怎麼又發呆了?
他煩躁地合上帳本,對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總管道:「這些帳本我明日再看,現在我要出去巡視布莊和錢莊。」
「啊,那——少爺請慢走。」
總管恭敬地彎腰送尉令堯離府,直到他宛如一陣風刮出書齋之後,他才直起身子,疑惑地搔搔頭,自言自語:「少爺最近怎麼了?變得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