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們找過所有的資料,並沒有她們的出境紀錄。」
「她的戶籍資料呢?」
「她們的戶籍截止目前為止依然停留在原來的地方,她的母親沒有報稅資料、信用卡、不動產,甚至連銀行戶頭也沒有,她所有的親人都不知道她的行蹤,所以我們根本無法透過她找到令妹。」
「我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委託,但請你繼續找她吧!只要有任何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我知道。」他點點頭,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道:「你還是不考慮用登報尋人的方式嗎?」
「不!」卓文申斬釘截鐵的拒絕。
卓文申的拒絕早在他的預估之中,他只好說道:「好吧!讓我再努力看看,有好消息我會立刻與你連絡。」
「嗯!」卓文申臉色凝重的點頭。送走徵信社的人後,卓文申心情沉重的呆坐在客廳裡。
他已經找尋妹妹好幾年了,卻始終毫無進展,讓他不得不為唯一妹妹的安危感到憂心,他當然知道登報可能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但他卻不能這麼做,因為這可能重新掀開多年前的那兩場悲劇與醜聞,也讓他心中沉寂多年的惡夢再度甦醒。
想起存在心中慘絕人寰的灰暗面,他的眉頭不由緊緊的皺了起來,看來今夜不會是安眠的日子,他起身走向酒櫃,替自己倒了一杯烈酒。
搖晃著金色的酒液,他不由自嘲的想著:「酒雖是穿腸毒藥,卻也是他最忠實的朋友,因為它曾陪著他走過無數難眠的深夜。」
第二章
「唉!原來『離家出走』一點都不好玩!」邵逸欣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可憐兮兮的拖著她的行李箱向前。
沉重的行李令她走來隔外吃力,她再度氣噓噓的停下腳步,眉頭微鎖的看著自己的行李箱,暗想著自己是不是帶太多東西了。
「有備無患嘛!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喃喃的安慰自己,繼續努力的托著行李朝著向前。
走著走著行李箱的輪子不幸卡在人行道的坑洞中,疲憊的她乾脆趁機坐在行李箱上,打算休息一會兒後再繼續向前行。
她邊休息便張望著四周,忽然看到一輛豪華的黑色轎車向著她這邊靠近,她不由驚慌的大喊一聲,「爸爸!他怎麼可能這麼快找到我?!」
她直覺的反應是帶著行李箱逃跑,無奈她的行李實在太重了,一時卡在人行道中動彈不得,想「棄箱」,逃跑又覺得不妥,一時之間呆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黑色轎車停在她身旁,邵逸欣屏息的望著轎車的門,當司機走下車時,她才猛然鬆了一大口氣,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喃喃的說道:「原來只是跟我爸爸開一樣車的人,害我嚇了一大跳。」
見司機往一旁的便利商店走去,黑色的車窗如鏡子般清楚的映出她的影像,她乾脆藉著轎車的玻璃窗整理儀容。
正當她開始綁頭髮的時候,車窗突然搖下,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臉,嚇得她驚慌的倒退一步,直接跌落在行李箱上。
「你還好吧!」他聲音低沉的問著,聲音中有著難掩的笑意。
「我很好,謝謝你。」邵逸欣臉紅的點頭,很快站起來,拉著她的行李逃離黑色轎車。被這麼一嚇她的力量倒是變大了,這大概就是所謂腎上腺的分泌吧!
他興味十足的看著她的背影,想起她方纔的可愛模樣,他嘴角不由微微上升,她顯然沒想到車上還有人,所以才會把車窗當成鏡子表情豐富的整理儀容吧!
本來他只是靜靜的坐車內看著她,直到後來忍不住打開車窗想看她的反應,而她果然不負他所望。
「總裁,你的礦泉水。」司機很快買來礦泉水。
「嗯!」他表情冷漠的接過水。他忍不住再次轉頭,輕輕看向她消失的方向,感慨的想著,可惜她不可能存在他的世界,因為像她這麼單純的女孩從不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因為曾在他生命中短暫佇足的女人,總是懂得兩性之間遊戲規則的成熟女人,彼此之間不需要承諾也不需要負擔,快樂而瘋狂的遊戲於人間,這樣的生活才是他所追求的。
可是為什麼他越來越感到孤獨呢?一個質疑的聲音響起,而他選擇忽視它。
「開車吧!」他聲音嘶啞的命令著。
車子朝著與她相反的方向而去,有如一道沒有交集的直線,或許這正是他們之間的宿命。
***
儘管結婚已近半年,但邵逸然對老婆的熱情卻有增無減,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不但心有慼慼焉,更是身體力行之。
只見他的雙眸放出了高瓦的電波,緊緊的將愛妻擁人懷中,嘶啞的低喃道:「心愛的老婆,我……」
惱人的門鈴聲打斷了邵逸然的求愛聲,並不識趣的迴響著,他惱怒的坐直身子,眉頭緊鎖的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接著再度摟著妻子,吹氣道:「我們別管他,他發現沒有人應門後就會識趣的離開了。」
「萬一有什麼緊急的事呢?」丁曉筱害羞的低喃著。
「半夜三更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們現在做的才是正經事呢!別理他嘛!」
「才十一點多耶!那裡算是三更半夜,你去看看嘛!快點啦。」丁曉筱輕推著丈夫下床。
「好吧!」邵逸然心不甘情不願的穿上褲子,邊走邊氣惱的嘀咕著:「不知道是那個笨蛋,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打斷別人的好事,最好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否則我一定一腳把那個人踹到太平洋去。」
「來了,別再按了。」他不耐煩的打開大門。
「哥。」邵逸欣怯生生的看著大哥的大便臉。
「逸欣!」邵逸然驚訝的喊一聲,接著眉頭微鎖的問道:「你怎麼突然上台北?」
「我……我坐飛機來的。」邵逸欣心虛的一笑。
「誰管你是坐飛機還是火車來的,我是問你怎麼會突然跑來台北?而且還選在三更半夜的時刻?」
「呃……這個嘛!說來話長,大哥,我可以先進去嗎?我的腳好酸哦!」邵逸欣可憐兮兮的說著。
剛才她至少在這附近徘徊了一個多小時,而考慮要不要按門鈴又浪費了她近半個小時,現在她累的只想坐下來好好休息。
「進來吧!」邵逸然咕噥一聲,臉色不甚好的接過妹妹的巨大皮箱,帶著她走入客廳。
跟著老公走出房間的丁曉筱,一見來人是自己的小姑,馬上熱切的招呼道:「逸欣,你到台北怎麼不先通知我們,讓我們到機場去接你呀!」
「我……我是臨時決定北上,所以才沒有通知你們,本來不想那麼晚來打擾你們,可是台北我不熟,又不太敢自己一個人住飯店,所以才坐計程車來這裡。」她自己在市區逛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決定到大哥這邊最安全。
「住什麼飯店呢!你就安心的在這裡住下來。」
「可是我們還在蜜月耶!」邵逸然小聲的抗議著。
「大哥,你跟大嫂都已經結婚6個月,還算是蜜月期嗎?」邵逸欣好奇的問著。
「廢話!」邵逸然瞪了妹妹一眼,訓斥道:「你這丫頭懂什麼!只要夫妻兩個人恩恩愛愛的,就算結婚六年了,也可以算是蜜月期。」
「你別這麼凶嘛!小心嚇著了逸欣。」丁曉筱安撫的輕碰老公的手臂,邵逸然臉上的怒火果然馬上消失,柔情似水的看著妻子。
早己習慣大哥「差別待遇」的邵逸欣,只能無限感謝大嫂的及時出現,至少她不必擔心被掃地出門。
「逸欣,今天我才跟媽通過電話,怎麼沒聽她說你要到台北?」丁曉筱半是好奇半是關懷的問道。
「媽當然不知道,因為我是偷跑出來的。」邵逸欣輕輕皺鼻頭,小聲的咕噥著。
「偷跑?!」邵逸然眉頭緊鎖的瞪著妹妹,「你倒是好好的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不是因為媽媽,自從大哥結婚後,她就一天到晚幫我安排相親的事,我實在受不了,只好離家出家了。」
「這真是我見過最愚蠢的事,那有人因為這樣就離家出走,相親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就不能乖乖聽話,一定要這麼叛逆嗎?」
「你是在說我嗎?」丁曉筱氣呼呼的打斷丈夫的訓話。
「呃……」邵逸然這才想起,妻子也曾為抗議一再被逼相親而幾近「毀容」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邵逸然趕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要她小心一點嘛!她這麼任性的離家出走,要是遇上危險怎麼辦?!」
「所以她才跑來找你呀!你這個做哥哥自然得好好的照顧她呀!你要是再把她罵跑了,到時她一個人孤伶伶在外流浪,那不是更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