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酷,不管在商場或是在武林之中,他對待敵對的一方絕不會有絲毫的心軟,而他對待萬惡之徒、採花賊的殘酷手段更是令人瞠目結舌,「血閻羅」也成了他的名號。
仇焰威風凜凜的坐在議事廳的主位上,站在他身旁的則是「孤星堡」的副堡主--令狐夏。從仇焰在偶然的情況下救了他後,他就一直跟在他身旁,繼而一同開創了「孤星堡」,兩人的默契已非常人所及,但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找不到任何交集。令狐夏俊逸灑脫、溫文儒雅,仇焰卻冷酷無情,一黑一白、一冷一熱,可謂絕妙之組合。
討論完近日營運方面的事後,令狐夏問道﹕「各位還有什麼事情報告。」
「堡主督下令必須注意羅家的舉動,具探子回報,羅伯商目前已經南下到當地的富豪林家。」
「可知他此行的目的?」
「其屬下的觀察結果,他似乎只是純粹的玩樂,並未有任何具體行動。」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現在還有心情玩樂!」令狐夏冷哼一聲。轉頭看向仇焰,見他並未有任何指示,於是開口交代道:「派人跟蹤他,有任何異常馬上回報,若沒有事的話,你們可以先下去了。」
眾人皆離去後,令狐夏開口問道:「堡主可有什麼計畫。」
「該是收網的時候了。」仇焰冷冷的說著,「糾纏了二十年的恩怨!也該畫下休止符了。」
「怎麼做呢?」令狐夏好奇的問著。
「靜觀其變。」仇焰高深莫測的回答著。
「羅莊主玩得可盡興呢?」林富生諂媚的看著羅伯商,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拜他所賜,自然得好好巴結了。
「無聊透了,我還以為這裡的姑娘有多美呢,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羅伯商意興闌珊的回答著。長年的縱慾使得他比實際的年齡老上幾分。
「羅莊主先別失望,也許剛巧沒讓你碰著動人的姑娘吧!不如今晚我請人送幾個姑娘過來,好好的陪你飲酒作樂一番?」
見羅伯商依然一臉無趣的表情,他馬上接若說道:「還是羅莊主比較喜歡不經人事的姑娘,我也可以幫你買幾個回來玩玩啊!」
「算了吧!我實在提不起勁了。」羅伯商一臉苦悶的回答著。
「羅莊主大老遠過來,若不能讓你盡興而回,那我豈不怠慢,羅莊主有什麼需求,請別客氣才好。」遠個死老頭也未免太難取悅了吧!林富生心中暗為道。
「我就是找不到令自己快樂的事,才會大老遠的跑來這,結果卻一樣。」
「羅莊主出身名門,享盡了榮華富貴、坐擁各式美女,如今想找到能令你感到新鮮的事,恐怕真有點難呢!」
「可不是嗎,我……」一陣清脆的笑聲打斷了羅伯商的話,他原是了無趣味的臉龐突然亮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望著遠方。
林富生就著地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名美麗的少女在水池旁玩水,他不由眉頭緊鎖的罵道:「哎呀!這個死丫頭竟然把我的名貴錦鯉當玩具,大玩撈魚的遊戲,看我怎麼整治她。」他用力的挽起衣袖,氣急敗壞的向前。
羅伯商一把挺住他的衣領,好奇的問道:「她是誰?」
林富生小心的拉回自己的衣領,強壓抑不愉快的回答道:「她是我兒子的女兒。」
「那不就是你的孫女嗎?幹嘛繞著圈子說話呢?」羅伯商瞪了林富生一眼,接著一臉垂涎的望著少女,問道:「她叫什麼名宇?」
「她……好像是雪兒吧!還是露兒什麼的。」林富生不是很肯定的說著。她不過是兒子與下女野合的私生女!對他而言根本不具任何價值,她甚至不姓林呢!
「沒想到你竟然有個如此貌美的孫女。」
「她的外貌遺傳自她的母親。」林富生淡淡的說著。
「我要她。」
「什麼?!」林富生吃驚的看著羅伯商。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羅伯商不悅的看著林富生難以置信的表情。
「沒有,沒有,怎麼會有什麼問題呢?羅莊主看上了她是她的福氣,我自然很高興,可是她的外公為人八股,我怕他不肯同意。」
「能嫁給我羅某人,難道還委屈了她嗎?」
「羅莊主要娶她?!」林富生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麼天真漫妙的少女,自然值得好好嬌寵,我不但要娶她,而且還要給她一場最盛大的婚禮。」羅伯商皺紋滿怖的老臉上,綻放了少有的青春。
「她真的值得你大費周章嗎?我看羅莊主還是直接將她給擄回羅莊吧!」林富生很熱切的建議著。
「不,我要正式下聘,而且用八人大轎迎娶她。」
「可是,這……」
「怎麼了?她怎麼說也是你的孫女,而你卻寧願她不清不白的跟了我,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我只是不想羅莊主太過麻煩罷了。」林富生只能乾笑兩聲。其實他真正擔心的是不知道該如何讓她心甘情願的上花轎,直接將她給擄去羅莊反而簡單些。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她值得最好的。」羅伯商更加靠近霜兒,她的美麗更加清晰的映人眼中,讓他口水差點滴了下來。
霜兒突然抬頭發現了羅伯商,他看人的眼光叫她心裡非常不舒服,他的豬臉更是叫人看了倒足了胃口,於是她冷哼一聲,快步的走向她的姑姑,兩人拉手一同跑離他的視線。
「這不知好歹的丫頭,她……」林富生生怕霜兒的表現惹惱了羅伯商,當下先發制人的罵著,可是羅伯商的反應卻令他愕然的掉了下巴。
向來易怒而難以取悅的羅伯商,不但絲毫不以為意,還頗為欣賞的呵呵笑著﹕「哈哈……有個性,我喜歡。」
「羅莊主當真想要迎娶這個丫頭?」林富生有點茫然的問道。
「沒錯,我現在就回羅莊張羅下聘的事宜,這裡的事就交由你處理。」羅伯商熱切的說著,接著嚴厲的看了林富生一眼,警告的說道:「如果你敢搞砸了我的喜事,那麼小心你將一無所有,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予的。」
「是,我知道,我一定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很好,那我走了。」羅伯商一掃連日來的沮喪,反倒一臉春風的往外走去,而跟在後面送行的林富生則是有苦說不出。
絲毫不知自己的命運將遭遇巨大改變的冷凝霜,愉悅的呼吸著自由的空氣,此刻她正舒適的攀坐在屋前大樹的枝幹上,消述自在的觀賞著美景。
和風徐徐輕拂樹梢,濃郁花香在空氣中蔓延著,遠方的麥田上,農夫正忙著除草,麥田旁則有天真的孩童在一旁嬉戲著,氣氛寧靜而安樂,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感覺沒有任何束縛、壓抑。
「如果我可以像小鳥般,快樂的翱翔在天空,那該有多好?」望著在天空之中翱翔的鳥兒,她不由羨慕的想著。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飛」總是有著強烈的憧憬,心中似乎有著一個模糊而捕捉不住的喜悅記憶。
事實上她曾經因想捕捉那一個模糊的記憶,而嘗試過自高處往下飛,很不幸的是她得到的只是驚惶失色,結果則是摔斷了小腿,被迫在床上躺了好長一段時日,從此她很安分於自己只能用雙腿行走的事實。
突然一個焦急的聲音打斷了這個寧靜時刻。
「霜兒,妳怎麼又爬樹了,快點下來,好危險。」欣宜仰頭看著樹上的侄女。
「不會啦!我可是爬樹高手,哪裡會有危險呢?姑姑,妳要不要一起上來,樹上不但視野好,而且好涼快呢!」她銅鈴似的笑聲從樹上傳來。
「妳別頑皮了,趕緊下來。」
「人家哪有頑皮,我只是在乘涼嘛!」她優閒地回答道。
「哪有人跑到樹上乘涼,更何況是個十七歲的姑娘,讓人看到了還得了嗎?」欣宜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霜兒。
「沒有人會看到的啦!」
「妳每次都這麼說,結果呢?」她無奈的歎了口氣,「前幾天妳在池塘上玩水,還被妳祖父的訪客看到了,妳忘記了嗎?」
「我才沒忘記,那個死老頭看人的樣子讓人覺得好噁心,我還做了好幾天的惡夢呢!」想起那個老不修,霜兒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誰叫妳不乖乖留在房裡,一天到晚亂跑亂跳的,」欣宜機會教育道:「女孩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不可以……」欣宜的話被凝霜誇大的呵欠聲打斷!她無奈的看著霜兒,歎息道:「我真是拿妳沒轍耶!」
「姑姑,妳別老是喜歡教訓人好不好?」凝霜半是撒嬌半是耍賴的說著。
「我也不喜歡說教,可是妳不能老是做一些讓人提心吊膽的事啊!」欣宜無奈的說著。霜兒從小對女孩子的玩意是一點都不通,但論起捉青蛙、玩泥巴、打仗的遊戲,她可是比任何男孩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