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總算還不太笨。」令狐夏好笑的說道。
「你說這是什麼話,好像我存心搞破壞,這太過分了吧!」
「就是因為妳不是存心的才更可怕,要是哪天妳存心搞破壞,那我們恐怕屍骨無存了。」令狐夏還不忘抖了幾下,以示她的恐怖。
「夫君,你就這樣任由你的妻子讓人取笑嗎?你好歹替我說句話吧!」霜兒不服氣的看著仇焰,而他只是表情怪異的看了她一眼,依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雖然你一向很少加人我們的談話,可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受委屈吧!在怎麼樣我也是你的妻子啊!」霜兒堅待丈夫一定得開口。
仇焰輕歎一聲,終於說了一句﹕「也許我該考慮將妳送到仇家那裡,因為妳的破壞力比我強太多了。」
「哈……哈……說得一點也沒錯,堡主果然是一嗚驚人,說出來的話再貼切不過了。」令狐夏笑得眼淚快流出來了。
「你們好不公平,兩個人欺負我一個人。」
「我怎麼敢欺負大嫂呢?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哼!你別以為姑姑不在你就可以欺負我,小心我在姑姑耳朵旁說你的壞話,讓你一輩子翻不了身。」霜兒總算成功的讓令狐夏閉了嘴。雖然這麼做有點殘忍,可是誰叫他的嘴巴這麼壞。
「其實這不能怪我,一切都是你不好。」霜兒指著她的夫君。
「我?」仇焰錯愕的看著霜兒。
「對,都是你不好!沒事定下了一大堆規矩,不准爬樹、不准喝酒、不准亂跑……不准這個不准那個的,讓我每天像個廢人似的,只好到處走走啊!今天我只是想關心一下堡中兄弟的飲食,誰知道他們的反應這麼奇怪。」
「妳就不能找一些平常婦女會做的事嗎?」仇焰無奈的問道。
「那些我全不會。」霜兒一點都不覺得可恥的回答道。
仇焰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那妳會些什麼?」
「爬樹、抓泥鰍、打泥水仗……」霜兒如數家珍的說了一大堆,就是沒有一個是堡主夫人該做的事。
「天啊!」原本沉默不語的令狐夏,差點被嘴裡的湯給嗆著了,而仇焰則一臉莫可奈何的看著她。
「你們幹嘛這樣看我,我只是實話實說嘛!」霜兒一臉無辜的說著。
欣宜幽幽的看著遠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林姑娘。」令狐夏的聲音突然響起,欣宜直覺的站起來想離開!但令狐夏難過而迷茫的表情讓她妀變主意,緒於還是繼續坐在涼亭的石椅上。
「妳在這裹住得還習慣嗎?」令狐夏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我很好,謝謝令狐公子的關心。」欣宜淡淡的說著。
「妳為什麼要躲著我?」她的冷淡表情像是一盆冷水似的澆向他。
「我不懂令狐公子的意思。」
「妳懂的,別告訴我妳不知道,告訴我,為什麼妳要躲著我﹖」
「令狐公子多心了,欣宜與令孤公子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生命的交集並不多,自然沒有什麼值得見面討論的事,又何來躲藏之說呢?」
「不!不是那樣的,在回『孤星堡』的路上,我們聊得很愉快不是嗎?為何回到『孤星堡』後一切都改變了?」
「不是改變而是恢復原狀,現在我唯一的願望是好好的留在霜兒身旁,只希望她可以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敢奢求。」
「我不懂妳的意思。」
「你不需要懂,只要知道我們的生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那就夠了。我先告退了。」說著輕輕轉身離去。令狐夏只能挫敗看著欣宜的背影。
原本打算來找姑姑談天的霜兒,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只有她知道姑姑為何不接受這一段感情,一切只為她。
她緩緩收起感傷!堆積好一臉笑臉後,突然跳到令狐夏跟前,毫無預警的大聲叫道:「你失戀了嗎--嗎--嗎--」她很無聊的製造空谷回音。
「大……大……嫂。」令狐夏被她嚇得差點跌下椅子。
「不是那個樣子玩啦!」霜兒用力的搖頭。
「玩……玩?」令狐夏一臉茫然的看著霜兒。
「你要說大嫂嫂--嫂--」她再度學著空谷的回音,一副空谷回音專家似的說道:「你瞧,這樣才像是空谷回音嘛!否則聽起來會像是口吃一樣,知道嗎?」
令狐夏本來就是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口吃,他哭笑不得的看著霜兒,覺得跟她討論這種事有點白癡,於是只好點頭,敷衍道:「我知道了,謝謝大嫂的教導。」
「咦?我還沒開始教你呀!」
「還沒開始?」令狐夏吃驚的看著霜兒,心中叫苦道,大嫂該不會是想就空谷回音開一堂課吧!
「對啊!我還沒開始教你呀!」說著眼帶同情的看著令狐夏,「你該不會幼稚到以為我是特地來教你怎麼玩空谷回音的遊戲吧!」
「我……我當然不是這麼想。」令狐夏差點沒一頭撞死在大嫂面前,他早知道大嫂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最好與她保持安全的距離,現在卻因一時失神,倒霉的被她逮個正著。
「那就好,」霜兒滿意的點頭,「我可不想讓姑姑跟個蠢蛋過一生。」
「什麼?!」以為自己不會再被她嚇到的令狐夏,再度驚愕的看著她。
「你坐下吧!我們來好好談談你與我姑姑的事。」
令狐夏臉色凝重的坐了下來,「有什麼好說的,我只是在自作多情罷了!她對我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
「姑姑並不是對你沒有感情,事實上,我認為她對你有著深深的情意。」
令狐夏眼中閃著希望問道:「真的嗎?林姑娘真的……」突然現實回到他心中,希望之火很快的熄滅,「大嫂別安慰我了,如果林姑娘對我有好感,為什麼一直避著我,而且對我如此冷淡呢?」
「我先問你,當你喜歡上一個美食,且無時無刻的想要吃它,因而造成了你的困擾,你會用什麼方法戒掉它?」
「每天吃,吃到我連看到它都害怕為止,自然不會再迷戀它。」令狐夏歎了一口氣的回答著。都什麼時候了,她還要拿這種問題頌他。
「呃?!」霜兒先是錯愕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喃喃自語道:「我們的思想果然有天壤之別,用的方式也就不太一樣,我是覺得乾脆對這個東西避而遠之,久而久之就不會再迷戀,而你的方法竟然是……」
「大嫂,怎麼又喃喃自語起來了?」
「沒什麼,顯然我的比方用得不太好,可是用什麼比方比較好呢?我得好好想想。」霜兒很用力的想著。
「我個人覺得直接說比較快,大嫂覺得呢?」
「說得也是。」霜兒同意的點點頭,然後瞪了令狐夏一眼,「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呢?害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是,我錯了,下次一定改過,大嫂可以告欣我了嗎?」
「呃?告訴你什麼?」霜兒的腦袋突然有點轉不過來。
令狐夏無奈的看著老天,暗自希望自己不要在得到答案之前活活氣死。他真的,非常非常同情仇焰。
她輕輕的拍打他的肩,安慰道:「你放心好了,不會下雨的,別一直看著天空。」
「我……我……」令狐夏有種快中風的感覺。
「好了,別玩口吃的遊戲了,快點告訴我你想知道什麼。」
「當然是林站娘突然避著我的原因。」令狐夏沒好氣的說著。他恨自己像白癡一樣在這被她要,卻又不爭氣的想知道答案。
「姑姑之所以避著你,對你冷冷淡淡,那是不想讓你們兩個人更加深陷注定沒有結局的情感之中,既然不可能長相廝守,自然是保持距離來得好些。」
「為什麼注定沒有結局?難道她已經婚配他人?或是她並不喜歡我?」
「不,沒有,據我所知,姑姑對你的印象很好。」
「那……」令狐夏臉色凝重的緊蹙眉頭。
「這……」她覺得他欲言又止,只說一個字的樣子很酷,於是決定傚尤。
「呃?」令狐夏莫名其妙的看著霜兒。
「啊?」霜兒玩得不亦樂乎的接著。
「大嫂怎麼不繼續往下說呢?」令狐夏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
「你耍帥只問一個字,為什麼我得長篇大論的回答呢?」
「請問大嫂,如果林姑娘並未婚配他人,對我的感覺也不差,那為何我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呢?」氣得快中風的令狐夏,咬緊牙關的問著。
「那可能就得從我們的身世談起了。」
「願聞其詳。」
「知無不言。」
「大嫂,妳別再玩了好嗎?算我求妳好嗎?」
「好啦!」霜兒終於同情他一臉的哭喪,開始說道:「我姑姑是我爺爺的女兒……」
「拜託!我當然知道她是妳爺爺的女兒,難不成她會是妳女兒的爺爺嗎?」
「喂!你很沒禮貌哦!竟然自作聰明的打斷我的話,你到底想不想知道答案呀?」霜兒生氣的勝著令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