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麼都不乾媽的事,媽對你而言充其量只是個生育的工具,而我只是標榜你豐功偉業的副產品,一個可憐的犧牲品,你根本沒有心!」她什麼都不在乎了,她永遠無法擁有愛情和親情,既然如此又何必費心維護一個假象呢?
眼前的男人永遠都不會知道,為了能得到他的一個微笑、一個讚美,她可以日夜不息的強化自已的身手及機敏,他以為最優秀保鏢之名是怎麼冠在她身上的?那是她一點一滴辛苦得來的,不得是為了要讓他愛她啊! 唐益飛聞言色變,啪的一聲,結實的打了她一巴掌。
「是誰准你對我這麼說話的?」
「我說錯了嗎?在你眼裡只有衛陽,這幾十年來你到底把我跟媽當作什麼?」臉頰灼熱的腫脹,卻不及她心口蔓延的痛,是她太愚蠢,二十多年來都沒有勇氣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住口!你這逆女!」唐益飛氣紅了臉。「我生你、養你是讓你來反抗我的嗎?早知如此,就該讓那女人懷我的種時把你流掉,她明知道我不喜歡孩子的,好了,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態度!」
他的話如外頭猛然打下的雷,打進了她最脆弱的心。原來,她還是個不受歡迎的生命!
「生我、養我的是媽,是外婆、外公,我的尊敬只給愛我的人,不是你。」小宛握緊雙拳,胸口因憤怒而上下起伏著。
「你」他氣得手一揚。
「你要是敢打,我會十倍討回,我不在乎了!我們之間只有血緣相同而已……我寧願……我寧願連我們之間最後的一點牽扯都消失!」她的脾氣也硬,腦中唯一想的是與他決裂,讓無法選擇的血脈就此消失,她順手將桌上的水杯打碎,執起一塊碎片欲劃過自己白皙的手腕。
「住手!」衛繹皇很快的上前奪去她的碎片,但即使再快,碎片仍在她的腕上留下淺淺的血痕。
她抬起臉,目光渙散的看著他。
他怔了怔。「小宛……」
「我什麼都沒有了!」她的唇邊逸出詭異的笑。「我的父親不要我了,我也沒有父親了,誰說親情割捨不掉的?我要割,我要將我體內的血全部奉還給他!」話還沒說完,她迅速的想搶回碎片。
她的身手雖然利落,搶了幾次仍然無法得手,衛繹皇將碎片握著緊緊的,不知血已從他的拳頭裡流了出來。
「衛總裁……」。
衛繹皇瞪了唐益飛一眼,而就在此時,小宛忽然脫離了他的掌控往外跑去。
「該死!」衛繹皇急忙追出去。
她沒有目的跑著,因此有些緩慢,在她還沒跑下樓之前,衛繹皇及時抱起她的腰,踢開最近的一間客房的門,將她帶了進去。
「放開我!放開我!」
「我該死才會放了你!」他暴怒道。
忽然,她安靜了下來。
他暗暗鬆口氣,將她輕輕放在床沿,但她隨即又站了起來,他警覺的看著她。
他早知道她有一副倔脾氣,既頑固又堅強,但從不知她崩潰時竟是這樣……讓他又驚又怕。
小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唇畔忽然揚起一朵輕笑,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了。「你要報復我,是嗎?你想要得到我的身體報復我,對不對?」她的手移到扣子上,緩緩解開。「反正……這個世上我要什麼,什麼都會離我遠去,媽、外公、外婆……還有……」
「小宛!」
她褪去連身的衣裙,露出潔白優美的曲線。「那你就要了我吧,你要幾次都隨你,直到你厭煩了為止,你說好不好?」
「你神智不清了!」他心痛的說道。眼前的女人像個空洞無心的布偶。
該死!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她的神經已被逼迫到極限?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小宛上前將粉嫩的乳房貼上他的,捧著他的下巴,像是在說服自己似的輕輕笑道:「不能接吻哦!你要怎麼對我都可以,就是不能接吻哦!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所以不能接吻。」
她不愛他……衛繹皇瞇起了眼。「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心?我還有心嗎?」她勾起妖媚的笑,「你認為一個無心的女人還會愛人嗎?你以為三年前我為什麼要讓你愛我?那是因為要接近你才方便保護你啊,愛你?你在說笑了……」她一聲驚呼,被他扔到床上。
他的眼閃過征服、慾望及一抹難以察覺的痛楚。
小宛未覺眼前的醒獅已被挑起怒意,只是抬起手誘惑的輕繪他剛硬的唇。
片刻,他換上嗜血的笑容,解下襯衫與長褲。
「好,既然你願意,我沒有理由拒絕,不是嗎?」
他古銅色的身體,強壯而優美,壓上她柔軟的嬌軀,修長的手指恣意玩弄她的蓓蕾,直到蓓蕾硬挺起來。
「為什麼咬住唇?是不想叫出來嗎?」他的手指滑到下腹壑下的私密處,她的身子忽然僵硬,直覺的將雙腿闔起來。
他很快的拉開她的雙腿,環到自己的腰上,充血的慾望輕輕抵住她柔軟的花瓣。
衛繹皇注視著她。「這就是你要的?」他沙啞的問。
她的眼瞳突然凝聚神智,隨即揚起邪媚的笑意,雙手拉下他的頸子,在他耳畔輕道:「這不也是你想要的嗎?得到我是你一直以來想要的報復啊!」
她誘惑的輕搖腰肢,讓他再也無法克制,一個挺身,深深埋進她柔軟處。
她痛叫一聲。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錯愕,然而身體的本能以及對她的渴望,卻讓他無法停止,不斷的挺腰衝刺。
「叫我的名字!」他私語。
「不……」她狠狠咬住唇,感到原本的疼痛慢慢轉為快感,而他的慾望充實她緊繃的甬道,每一次的衝刺都讓她差點叫出聲來。
這就是男女之歡嗎?
三年前,他疼惜她,每到了最後防線,他總是衝進浴室洗冷水澡,而現在……他終於得到她了,沒有憐惜、沒有疼愛。
可是,她還是想要他啊……
衛繹皇瞇起眼瞪著她。「叫我!」
「不要……我只有一個人……再也沒有別人的姓名可以存在我的生命裡……」
他怒視著她,硬生生的停下動作,額上冒出汗來。「我要你叫我的名字!」
「我說過你已經不再存在我的生命裡……」小宛環住他的背,嫵媚笑道。「男人以為自己能主控慾望,難道女人就不行嗎?」她身子滑下,讓他滑進更深處。
他低咒一聲,不由自主的與她搖擺在這一片慾海之中。
她在不經意間捉到了他的弱點。
他即使不承認,但內心深處還是愛著她,只是由愛生恨,如今她主動獻身,令他向來克制得當的身體誠實的反應出渴望。
表面上是他佔有她,事實上卻是她玩弄他了。
這是一場戰爭。
既然她存心挑起戰端,他就陪她玩下去,他要她還給他這三年來的……愛!
房內,無邊的春色混合急促的嬌喘與呻吟;房外,大雨狂猛而下,雷聲不斷,互相交織成奇異的樂章。
第四章
不知道交歡多久,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衛繹皇醒來時直覺摸向身邊的床褥。
「小宛?」他猛坐起,一股冷意飄來。
落地窗敞開著,白紗窗隨風飛揚,而大雨正劈哩啪啦打進來。
這間客房位在懸崖之上,從落地窗走出去,是天然與現代建築結合的陽台,忽然,他的心漏跳一拍,馬上披上睡袍,起身往落地窗外走去。
外頭一片黑暗,風雨交加,崖下的海浪撞擊聲響令人有些膽戰心驚。
「小宛?」他輕叫,目光忽然鎖住站在石砌花欄旁的女子。
小宛像聽到了什麼,回過頭,張著毫無焦距的瞳仁看他。
「你是誰?」
「我是繹皇。」他強作冷靜的說道,不著痕跡的慢慢靠近她。
「繹皇……」她沉思一會兒,搖搖頭說道:「你不是繹皇……不是的……」
「怎麼會不是呢?」他擠出笑容。
「你愛我嗎?」她忽然問。
他遲疑一下說道:「我愛你。」
她笑了,笑得天真。「你根本不是繹皇嘛,他恨我,怎麼會愛我呢?這世界上沒有人會愛我……媽咪上天堂了……外公、外婆也陪著媽咪去了……我呢?我也要上天堂了。」
她赤腳站上花欄,衛繹皇嚇得心神俱裂。「你下來,小宛!」
「我不要!我下去,你會欺負我!你會把我喜歡的東西都給毀了!」她孩子氣的說道。
她崩潰了嗎?
衛繹皇心痛極了,從來沒有發現她所承受的壓力竟是如此可怕,如果能早一點發現……
「我不會……毀掉你喜歡的任何東西!你快下來!」
「騙人!你不讓我見媽咪最後一面,我愛螞咪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愛她,」小宛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滑落下來。「我好痛,心裡好痛!我只能看見埋著螞咪的墓,我想跟她說我愛她,我好愛好愛她。可是你卻不准我說……
「後來我遇見繹皇,我的心痛消失了,他好像是我的止痛藥,可是你卻要我離開他,你告訴他,我只是為了方便保護他,才假裝愛他,你騙人!可是他卻相信了,他恨我……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沒有辦法忍受這種痛了……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