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解開他身上所受的詛咒,皇帝曾經秘密為他舉辦法事,當時只招來一名自稱是「阿草」的女鬼,口口聲聲的說要為自己復仇,不願意和解。
如今,高僧已作古,而皇帝和他都不可能洩密,唯一可能的理由是——
「你見鬼了!」
趙玉嬌的大眼滴溜溜的一轉,噘起紅唇抗議道:「我講了這麼久,你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人家我隔天醒來後就去查祖譜,想確認有沒有臨波公子這個人,結果——真讓我找著啦!還看到他親筆描繪的『朱鶴姑娘』畫像。」
「他們……他們說了些什麼?可有告訴你……我被詛咒的那件事?」
「祖爺爺說咱們踰矩了,非得行善補過不可,所以,我才會積極的尋找『李寡婦刺死大伯』的案冊,希望可以平反那樁冤獄嘛!」她努力掙扎了老半天,仍教他抱得緊緊的。
「憑你?」他睨著她。
「你不相信我?」
她氣鼓雙頰的模樣可愛極了,教朱雍達忍不住「踰矩」的吻了她的臉頰一下。
「啊——你為什麼不能忍嘛!?」趙玉嬌嬌斥道。
「我想怎樣就怎樣,即便是那些鬼話也嚇唬不了我!」他冷嗤一聲以表達自己的不在意。
「怪不得人家都說你狂妄!」她也學他冷哼一聲。
然後,她的嫩頸又慘遭狼吻……
「不要啦!萬一被別人看見多不好意思啊!」她嬌喘吁吁的制止他。「咱們不該這樣的!」
「你若不讓我在房裡親個夠,那我就要在眾人面親你!」他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咧!
「暴君!」趙玉嬌咕噥著。「暴君、暴君、大暴君!」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他大聲威脅,「我聽不見。」
「哼!你只會對人家發脾氣,也不好好的疼人家。」趙玉嬌可憐兮兮的說。
「是你自己躲著不讓我疼,還敢怪我?」看她一副委屈的模樣,他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消了。「來!讓我好好的疼疼你。」
「人家不要那種疼嘛!-想到跟你在一起就會被『他們』監視,我……我就——」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只好這麼做了!」他在心中做下決定。
「你要怎麼做?」趙玉嬌好奇的問。
「你先親我,我再告訴你!」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只好乖乖的送上一記香吻。
「『李寡婦』那樁案子由我來辦!」他不容拒絕的說。
「你瞧不起人家的能力啊?」她抗議道。
「嗯!」他直認不諱。「既然檔案室裡找不到那件案子的案冊,早該調縣丞或上一任縣令來問了,還在這邊窮蘑菇。」
「人家又不像你,有那麼大的權力。」言下之意,他是「惡勢力」,專門以大欺小。
「不要!?好——那這件案子就算了!」他很乾脆的說。
「不可以啦!再不翻案,李寡婦就要被砍頭了!」讓他去忙,她在後面「搶」功似乎也不錯。
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似笑非笑的說:「成功翻案後,功勞可以歸你,但是,不准你再拒絕我。」
啊!?為了破案,她還得奉獻出自己?
「不行!」她抗議。「你不可以乘機佔我便宜。」
「你沒有其他選擇。」他輕佻的咬住她的鼻尖。「親我!」他立刻試驗她的「服從性」。「重一點!」
趙玉嬌想也沒想的便狠狠咬住他的下唇-痛得他差點流下眼淚,滿腔怒氣就要爆發,她又適時的鬆口,輕輕的舔過他被咬的部位。「很痛吧?」
「你真頑皮。」他沒轍的點點她的額頭。「那你要不要聽我的第二個決定啊?」
不等他要求,她主動在他頸上印下一連串濕濡的吻。
「我要確定我對你的所有權!」朱雍達認真的說。
「那是什麼意思?莫非你要娶我?」她倒抽一口涼氣。
「差不多!」
「我爹不會答應的,他不會讓我嫁去那麼遠的地方。」趙玉嬌的頭搖得像波浪鼓,「而且,他說跟有權勢的人攀親很累人。」
「你爹?怎麼你跟死人的交情特別好?」他皺起眉,冷聲道:「一個鬼爺爺不夠,又添個死人老爹來湊啥熱鬧?」
「我爹才沒死咧!他活得好好的!」趙玉嬌衝動的脫口而出。
「褚老爺明明死了,為何你要說你爹還活著?」他犀利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趙玉嬌驚喘不已,忙不迭地舉起小手遮住他的眼睛。
「小東西!?」
「別那樣嚇人家嘛!你明知道人家膽子小!你要是把人家嚇壞了,就沒有人陪你玩了喲!」
「你呀!」他拿開她柔軟的小手,重重的在她的手心吻了一記。「越來越懂得如何威脅我了!」
「你教導有方嘛!」
她施展撒嬌的功力,驅散滿室的火藥味。
「別以為你唬唬兩句就能矇混過去了。」他捧起她白淨的小臉,粗嗄的在她耳邊低喃,「你想用這招來轉移話題……哼!」
感覺到她的雙手無力的搭上他的肩膀,氣息變得喘促,他胯間的亢奮也越來越興奮。
「雍……達……」她輕喊他的名字。
他聽得骨頭都酥了,但仍努力維持最後一點理智,啞聲說道:「你還是不肯說?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可以查!」
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下一瞬間,笑聲化成細細碎碎的呻吟——
第六章 囚禁
憶得舊時攜手處,
如今水遠山長。
羅巾浥淚別殘妝,
舊歡新夢裡,
閒處卻思量。
——辛棄疾.臨江山
縣衙內堂裡,白髮老縣丞跪倒在朱雍達跟前,算算也有半個時辰了。
「要是自覺無罪,就站起來回話!」朱雍達冷冷的說。
「啟稟侯爺,小的無罪。」朱雍達冷峻的面孔教他無法挺直腰桿。
「無罪?檔案室裡的案冊不歸你管嗎?怎麼弄丟案冊這等大事,你會不知道?」
「是哪件案冊?」老縣丞汗如雨下,小心翼翼的問。
「難道要本侯爺明白的說出來,你才肯招!?」
「是……李寡婦一案的案冊嗎?小的不小心失手……那個……」老縣丞支支吾吾的說。
「坦承錯誤和隱瞞事實,哪一個比較嚴重啊?」
朱雍達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老縣丞便連忙認罪。
這戲劇性的變化讓一旁的趙玉嬌看得瞠目結舌的,小嘴久久無法闔上。
不多久,結束老縣丞的審問,朱雍達一擊掌,管家偕同冷無情一起進來。
「你們全聽見了,是前任縣官跟李寡婦的大伯爭風吃醋,前任縣官失手刺死他,誣賴給李寡婦——對了,前任縣官給了你多少銀子將那些證據毀屍滅跡?」朱雍達閒聊般的問老縣丞。
老縣丞老實的答道:「五百兩。」
「才五百兩?這縣官真小氣,這在京城裡一開價便要上萬兩呢!」他煞有其事的拍拍老縣丞的肩膀。
老縣丞這才發現自己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了,他滿臉的驚懼,全身不停的顫抖。
「無情,拿我的令牌,馬上去辦妥這件事!」
冷無情的唇角微微抽搐,拎起老縣丞轉頭就走——他又得去幹這個事累死人不償命的差事了,真衰呀!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朱雍達馬上將趙玉嬌擁入懷中。
「真累人,你要如何感謝我呢?」他邪肆的笑問。
「你別對老人家那麼凶嘛!還有,前縣官都還沒認罪,李寡婦尚在牢中,這件事怎麼能算結束了呢?」
「傻瓜!」他將頭靠在她柔軟的胸前,傭懶的說:「我已經命令冷無情去處理那些旁枝末節的瑣事,你就甭擔心了!」
「啊?才剛開始就要落幕了!」她已經習慣被他當成「抱枕」,對於這不雅的交纏姿勢……其實她也不討厭啦!
「大人物只要在頭、尾露露臉即可,至於中間的過程,交給可靠的人去辦就行了!」他理所當然的答道。
「哦——冷大哥就是這樣給你差來差去的,怪不得他老是板著一張臉!」趙玉嬌深表同情的說。
「你這麼關心冷無情作啥?你只要關心我就好了!」
「哈……你在吃醋嗎?」這個發現令她開心不已。
「胡說八道!」他如何肯「示弱」?「我怎麼可能吃醋呢?」
鬼才相信他的話咧!趙玉嬌淘氣的挑挑柳眉,朝他扮一個鬼臉。
「有什麼好難為情的?人家聽見你跟那位紅牌姑娘在一塊兒,心裡就是不舒坦,明知道你絕不可能跟她有什麼,可我就是不開心。」趙玉嬌率真的表達心中的感受。
「何以見得我不會跟別的姑娘有什麼?」
她只是神秘的一笑。
「說!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他很討厭她那種眼神。
「沒什麼啦!我怎麼敢欺瞞明察秋毫、辦案如神,連青天大老爺包拯都比不上的逍遙侯呢?」她努力的灌他迷湯。
「哦!現在我不是亂擺架子的臭侯爺了?」他可沒上當呢!
「當然囉!瞧您這架式和談吐,三言兩語就把人家個把月辦不了的案子給辦得清潔溜溜的,連神仙都沒你厲害。」她伸出纖手撫摸他臉上剛硬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