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緊張加上尷尬,祁裕烈無法控制的結巴。「我、我把頭髮、剪、剪短了!」
「喔,不止頭髮,你連穿著打扮都不一樣了!」
他們兩個忙著敘舊,另外的佟美和艾力斯算什麼?雕像嗎?
「佟美,我請你喝杯飲料,讓他們好好聊聊吧!」艾力斯很有風度的提議。
「可是……」可是佟美不放心離開。
「別可是了,走啦!」
艾力斯半強迫的拖著佟美,把她拖到酒吧附近。
隔著十五公尺的距離,佟美依然沒有放過祁裕烈任何表情的變化。
☆ ☆ ☆ ☆ ☆ ☆ ☆ ☆ ☆
當初不知道是誰提議,說要幫人家追回女朋友的?
提議的人早已忘得一乾二淨,可是當盧於和他真見了面,可是當一切都亂了調,可是等她發現自己「公器私用」……佟美的無名火,冒得比往常還洶湧。
才剛從簽約酒會回到家,她率先發難的把身上飾品用力扯掉。
「怎麼了?」祁裕烈還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
「怎麼了?」尖酸的語氣,蠻橫的態度。「是呀、是是是我把頭頭頭髮剪短了!」她荒腔走板的學他說話。
祁裕烈一聽,馬上就明白她的譏笑。
「你幹嘛,當初是你說會幫我追回她的……」明明自己有理,他卻說得比蚊子叫還小聲。
「是呀,我是說要幫你追回來!」佟美更生氣的大叫。他居然還真的想,真的想追回那死妖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為什麼你非得要那個吸血惡婆不行!」
「佟美,」祁裕烈倏地臉色一變。「別這麼說她。」
啊?她居然、居然連說實話的立場也沒有?
他居然、居然為了那臭女人凶她?
「為什麼不行,我說的是實話!」佟美索性扯開喉嚨大叫。「我偏要說,她是個又老又醜的惡婆娘,她利用你、吸乾你的血汗錢……」
「佟美!」祁裕烈難得發火的怒斥。「我叫你不要說了!」
啊,他居然吼她?
原本就沒能潛藏太深的母豹基因,這下子全都掀了開來。
風雨前異常的冷靜,佟美一步步逼近他的面前。
「我今天,就是一定要說個夠。」一字一句,蹦出她的口腔。「那個叫做盧於的女人,是這世界上最沒有品味,也是最不懂……」
祁裕烈的火氣被她挑釁的態度提了上來,他討厭這種惡意又非理性的人身攻擊。
「住口!」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扯住她。
「啊?你居然敢抓我?」不敢相信小狗一下子變成獅子,佟美氣憤的甩開他。「我偏偏要說,她是個豬頭!」
「我叫你住口!」
飛騰在半空中的手掌,眼看就要揮下……
佟美趕緊閉上眼,失望又憤恨的淚水卻已經流下。
他要打她,他居然要為盧於打她,他居然要為那種女人,不惜扯破斯文的揍扁她。
可是等了半天,他的手掌沒有落下,佟美才敢睜開雙眼。
「你打呀,你打我呀,你為什麼不敢打!」她得理不饒人的大叫,心裡的痛,卻連她自己也無法理解。
「別再說了,我不想談這件事。」祁裕烈沉聲的低下頭。
他不會打女人,他向來厭惡使用暴力的男人。
更何況是佟美,更何況是他的「老婆」佟美。
祁裕烈不想再多作無謂的爭辯,轉身想離開……不死心的佟美,卻一拳紮實的揮向他的後背。
「你不是要開打嗎?我們今天就打個痛快!」
他不理她,比揍她還讓她難過;佟美不願接受,也不能接受被漠視。
挑釁的粉拳,發洩似的揮向他的後背,祁裕烈被捶得往前踏了幾步。
「佟美,別再鬧了!」他轉身利落的執住她舞動的手。
被制伏的雙拳不斷掙扎,佟美索性用腳一陣亂踢。
「我就是要鬧,還要鬧到底!」
打翻的醋罈子,真是麻繩都捆不住:只是一個打死不承認,另外一個又單純到沒察覺。
祁裕烈顧得了她的雙手,卻顧不得她飛踢的雙腿。
冷不防挨了好幾腿,挨得祁裕烈的火氣也上來了。
「住手!你鬧夠了沒有!」他扯住她的手腕,用腳去擋她的飛踢。
「不夠!不夠!我就要鬧,就是要打到你明天起不了床!」
蠻橫的潑辣,比泥火山爆發還要恐怖……
祁裕烈不得不用狠招,他強制將她由身後抱住,拉住她的手反執在身後;動彈不得的佟美氣得哇哇大叫,還不忘猛力的掙扎。
「你是男人就面對面解決!這樣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是不是男人你很清楚,我們就看明天是誰起不了床!」
發狠的決心,祁裕烈說什麼也要教訓這個滿口猖狂的女人。
他的手掌毫無預警的由敞開的領口伸入,一把便握住她沒有襯裡的柔軟胸房。
「噢!」沒想到他居然用這種賤招--「祁裕烈,你、你敢!」
「我沒有什麼不敢的!」
她愈是張牙舞爪,他的力道就愈猛烈。
他的大掌揉搓著她的彈性,戲謔的手指拉扯她的乳尖……
佟美的呼吸被引得斷斷續續,倔強的雙唇仍吐著鋒利的劍。
「放、放開我!你看我怎麼對付你!」
「怎麼對付我?先想好你自己吧!」
吼掉她嘴硬的咆哮,他的手指卻已經由她開岔的裙擺,直接探入她的幽密……
「嗯!」佟美緊咬住下唇,不願意發出妥協的喘息聲。
他乾脆拉下她腰側的拉鏈,讓她的禮服應聲落地。
「啊!」知道他可能來「真」的,佟美恐懼的叫起來。「好了,別、別鬧了,我不玩、不玩了!」
「現在才想不玩?」被眼前的活色生香一刺激,祁裕烈怎麼可能同意休兵。「我都還沒開始呢!看看明天,到底是誰爬不下床?」
他粗魯的將她壓制在沙發上,為了怕她有反擊的機會,祁裕烈反制她的雙手在背後,跪趴在沙發上的她,狼狽又氣惱的放聲大叫。
他任意愛撫她的每一處,由細滑的香肩,到她豐腴柔嫩的胸房。
「你、你快放開……」佟美失去支力點,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清楚的察覺。「為什麼?我看你也很享受不是嗎?」邪佞的語調,完全不似平日的他。
佟美不願意妥協,但她身上的每一寸呼吸都在背叛她。
「你給我、給我記住!」她氣喘吁吁,備受折磨的難忍。
「應該說,是你要記住才對吧!」他加深牴觸,引得她嘶啞連連。
「你……」
她的話太多,祁裕烈猝然擠入她,讓她的多話只能改換成高揚的音符。
「噢、啊!」
她的緊緊包裹著他,熾烈的溫暖,像冬陽一樣融化了他。
迷失在彼此所給予的反應裡,他們的身、心、靈快速交錯成一片。
佟美被激出淚花,他則加快加深熾烈的投入……
「噢!」
當兩人同時激情的顫抖,他們也同時攀上情慾的極點。
☆ ☆ ☆ ☆ ☆ ☆ ☆ ☆ ☆
倔強的佟美,即使昨夜「奮戰」不休,讓那個沒嘗過「極品」的男人要了一次又一次,第二天用三個鬧鐘,她還是勉強自己一定要滾下床。
她是起床了,但臉色蒼白,雙腿怎麼也合不攏……
「不行,我不能讓他看笑話,說什麼我都得去上班!」
憑著堅忍的意志力,佟美踩著O型腿的腳步,彎彎曲曲的踏入「原色畫廊」--她的老闆曾遠,卻破天荒頭一遭的比她先到。
「曾先生?」她略帶遲疑的叫喚。
不會是一大清早見到鬼,不會是一大早就趕來觸她霉頭的吧?
「我聽艾力斯說,他昨晚遇見你了。」清清淡淡的語調,什麼情緒也沒洩漏。
「艾力斯?」怎麼消息傳得這麼快?「是呀,昨天在酒會上遇見他了!」
曾遠飄忽的站起身,一下子就移到落地窗邊。
「你昨晚,玩得還愉快嗎?」
佟美先是倏地臉一紅,接著又責怪自己想太多:曾遠問的不是「那件事」,他問的是有關酒會的事啦!
「嗯,還好。」她不明就裡的回應。
曾遠點點頭,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今天有一批紐約的畫會到,不要忘了。」說完之後,他就直接進入自己的辦公室。
留下一臉困惑的佟美,完全搞不清楚他是怎麼了?
雖然「行動不便」,但是日常的行政工作她還沒問題。
佟美忙著整理畫冊名錄,距離曾遠上次離開不到一個小時,他便又無聲無息的飄到她身邊。
「啊!」太專心的佟美,被他突兀的舉動嚇了一跳。
「沒事,我只是想問,布洛可的畫作有沒有賣掉?」
「曾、曾先生,」她被嚇得岔了音。「我、我得查一下……」
「不急。」曾遠輕緩的指示,隨即站起身。「查到之後再把結果告訴我。你需要多久的時間?」
「嗯,我可以現在就查,應該是……」佟美認真的翻開銷售紀錄。
「昨天那是你的朋友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句。
「咦?」佟美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什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