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能是一年比一年老了吧,你有看過老頭子還成天嘻嘻哈哈的嗎?」
「喔,你現在總算恢復幽默感了!」
已經持續了三年的醫學會報,每一年都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會齊聚在芝加哥。
所以他們不算是」新朋友」,而允文也很清楚雪碧的心意。
「頭還痛嗎?要不要我幫你按摩一下?」
按摩,記得上次他頭痛的時候,阿嬌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怎麼他又想起她來了?
「不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既然他清楚雪碧不是他要的對象,允文自然不願意讓情況變得更複雜。
「我想先上樓休息了,我們明天再見吧!」
「允文……」
「晚安,雪碧。」
他拿起房間的鑰匙,逕自買單後上樓。
等電子鎖發出綠色的訊號,他才疲累的將自己的身軀往沙發上一丟。
可是很奇怪的是,在裡側的房間卻飄來搖曳的……燈光?
「怎麼回事?」
他記得他沒有點蠟燭,也不可能是」客房服務」吧?
允文輕聲的靠近,防備的提高警覺……
在燭光的陪襯下,一名衣著近乎赤裸的女子,可以看出在薄紗的掩映之下,手腕上的鐲子是她唯一的」裝備」。
她撩人的收起雙腿,側身注視著他的方向……
「允文。」
而他,顯然和她預期中的反應相差太多。
他不但沒有高興的表情,還顯得相當的……憤怒?
「你在做甚麼?」
「我、我在等你回來啊!」阿嬌回答的很無辜。
「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騙櫃檯的人說是你的未婚妻,想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
怎麼了?他為甚麼又生氣了?
「所以你就把自己當成禮物,躺在我的床上?」
「我……你先別生氣嘛!」
但是允文不理她,他覺得自己被侮辱,同樣她也侮辱了自己。
「你把我看成甚麼樣的人?你覺得這可以證明甚麼,還是可以表示你的決心?」
「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
「滾出去!」
「啊?」
「你聽到了,馬上離開這裡!」
★ ★ ★
她又搞雜了,這種」習慣」像是惡夢,如影隨形的跟在她左右。
允文要她」滾出去」。
這三個字,則是惡夢的完結篇。
「嗚……我知道他是不會再理我的了!」
「明明電影裡面都是這樣演的,為甚麼現實生活就不一樣?」
阿嬌不知道自己還該怎麼做,也許她應該先回國內?
「反正我留在這裡, 也不能幹嘛……」
說的哀怨又淒楚,進退兩難的處境讓她想大哭一場。
「也許我應該回去問問允武,到底我還能做些甚麼?」
不過在離開之前,她還是得親自對允文說一聲。
阿嬌打通電話到會議中心,服務人員卻說他們今天不開會……
「因為晚上有個派對,所以他們七點會在喜來登飯店。」
「好,謝謝。」
允文要去參加派對……
他當然有心情,剛好慶祝她離開了嘛!
為了能親自向他交代,阿嬌只好換上衣服,在準時的時間就來到飯店內。
沒想到將近百人的場面,全都穿著正式服裝,她尷尬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土洋裝……
「這哪叫派對,這應該是宴會才對吧!」
但人在運氣背的時候,連這種小事都會和她作對。
她一個人在裡面晃蕩,一心只想找到允文的身影……
其實打從一開始,允文就已經注意到她的存在。
只是他不想主動靠近她,因為他還不確定自己該怎麼表示。
「昨晚對她發脾氣,話說得帶重了……」
允文以為她早就氣得連夜跑回家,沒想到她居然還會出現在這裡。
「唉,對她,我永遠都沒辦法!」
是呀!他到底該拿她怎麼瓣才好呢?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女巫!
他望向她,他的心早已融化了……
孤單無助、可憐兮兮的阿嬌,像是一朵在海中飄零的小雛菊,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還被無情的臂膀推來推去。
「這些老外怎麼都這麼不紳士?」
又是一個,和電影情節不一樣的地方。
她搓著自己的手臂,不知道該做些甚麼才好,只是被她胡亂一搓,手指上的戒指卻應聲掉了下來……
「啊!我的戒指!」
她自然而然的蹲下身,在茫茫」鞋海」中找尋,一點都不知道她這個動作,已經引起了骨牌般的風暴。
首先是被她拉住腳踝的男子,驚訝的往後一退,撞倒了正在送飲料的侍者,而侍者灑翻了飲料,撞倒另一對男女,男女一陣驚呼後,則狼狽的摔倒在地上,最後一個動作,則是拉扯住更多的男女……
場面頓時大亂,儼然是飛彈來襲逃難時的景象。
「阿嬌!」
才剛沒看到她幾秒,焦急的進入浩劫的核心……
「阿嬌,你沒事吧?阿嬌!」
現在收不到訊號,所以無人響應。
「阿嬌?該死的,回答我!」
允文急得大吼,然後在一陣兵荒馬亂之中,一個顯然毫髮無傷,而且還健康活潑的身影,應聲站了起來。
「啊?」
顯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幹了甚麼事。
「阿嬌!喔,感謝上帝!」
允文一看她站起身,飛快的擁住了她。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她看了看週遭。」他們怎麼了?」
「他們……」
唉!允文忍不住笑了起來。
「阿嬌,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我……」
「你這個麻煩製造者,讓所有人都捲進你的漩窩之中。」
「我……可是我甚麼都沒做呀?」
允文緊緊的抱住她。重回他的懷抱,那種感覺真好!
「是呀,你甚麼都沒做,不過我們都成了受害者。」
「允文……」
可是她再也說不下去,因為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們同時迫不及待的迎上對方的雙唇……那曾經帶給他們美好,滿足,幸福洋溢的快樂,現在終於又重回到他們身上了!
他們忘情的擁吻,完全無視週遭驚訝的眼光。
等他們暫時稍稍分開了身,阿嬌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那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她玩弄著他的領帶,抬起清澈燦爛的大眼睛。
「你有甚麼主意嗎?」
「我……人家我媽媽說,」做」事要勇於負責任喔!」
「喔,是伯母這麼說的,她還真是有先見之名。」允文故意逗她。」所以呢?」
「所以,既然你做都做了,當然就要負責任嘛!」
他戲謔的抬起她的下頷,愛憐的望著她的含羞帶怯。
「你要我怎麼負責任?」
「哎呀,負責任就只有一種嘛!就是、就是……把我娶回家囉!」
「啊,你現在是在向我求婚嗎?」
阿嬌假裝生氣的捶了他兩下,不過允文卻再次抱住了她。
「把麻煩娶回家,我大概要先多買幾份保險了……」
「喂!」
他話鋒一轉。」不過,誰叫我愛上麻煩呢!」
「討厭啦……不過我也愛你!」
愛上麻煩,傅允文的心情,卻比任何人還甜蜜!
後記
說起那個算命 黎宣
根據一項非官方的調查數據顯示,國人居然有94%的超高比例算過命。
而這些人之中,光顧這檔生意的顯然不只一次,也不只一種方式。
說起算命這種迷思,就一定非得扯兩個故事,好讓各喂看倌能好好的比較一下。
。。。。。。。。。。。。。。。話說好友A君,貌美如花的她剛和男友吵架,眼看多年情感僵持不下,不知道該不該再繼續掙扎的她,在探聽到行天宮地下道有某某知名人士擅長卜卦(沒錯啦,就是那個女的嘛!),終於便拉著我火速前往。
在窄小的斗室內排隊的人,果然如傳說中那麼多,好不容易輪到我朋友,她抓起米粒一灑……
你知道的,在那種地方沒有隱私,整條隊伍幾乎都可以聽到你的命運,再加上人閒著沒事耳朵特敏感,你可以想像那種畫面。
「人說有十種歹命,你這女人就佔了九種!賤、貧、貪、癡……」居士一開口,居然沒一句好話的數落起我朋友。
「一輩子勞碌感情無依,就算在風月場所都遇不上長久的關係……」
「啊?那、那怎麼辦?有沒有甚麼辦法可以……」
「看手相,看還有沒有得救!」居士指著一張印好的價目表。」看手相一千兩百。」
我朋友馬上乖乖的掏出錢,可是居士指隨便看了兩眼便說:」你這連我都沒辦法,不過你可以去求我的師父看看,他現在已經收山,你去求他看看有沒有得解。」然後居士遞給我朋友一張名片。
沒蓋你,這其中一字一句覺無虛言!本人打包票保證,那」居士」說的話絕對比我寫的還毒上五十倍!(後來才知道,原來她的有名就是因為」鐵口」,直不直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不是我硬拉著朋友到行天宮」收驚」,A君當場就要去跳河自盡。
付了將近兩千元,就是為了讓別人殘忍的刮你一頓……
另一位朋友B君,她顯然就幸運多了。
她事算命的忠實擁護者,無命不算,就算在公車上聽到隔壁談到這檔事,她也會主動去問人家在哪裡?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