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她的開導,她答應牡丹,會等事情有個結果之後再離開。
等了許多天,沒聽到關於天水莊的任何消息,也沒有尋找她的風聲,她悲傷的想,可能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想她這個煞星再回頭找上門。
從牡丹口裡,她才明白之前一見裴震天,心跳便會變得急促的原因,知道那感覺叫做喜歡。
她也從牡丹那裡知道,裴震天和她做的那件事,其實是夫妻之間的閨房之事。
既然他沒把她當作未來的妻子,卻又和她做了那麼親密的事,她無法狠下心恨他,卻又忘不了他。
聽牡丹說,這種感情,就叫做「愛」。
是嗎?如果愛是這麼苦澀的感覺,那她寧願從不曾愛過。
垂下長睫,斂起眼中的愁思,聶靈兒如今的打扮,和在莊裡已經完全不同。
幾天來,她身上穿戴的衣物,都是牡丹好心借她的,尺寸雖不挺合適,但在天水莊的日子裡,她身上好歹是養出些肉,人也變得豐腴些,穿著牡丹的衣服,她的酥胸半露,有別於之前的清靈,反而散發著一種艷麗的貴氣。
「靈兒,有人要見你。」牡丹敲了敲門,沒聽到她應聲,知道最近她常常陷人沉思,便逕自開了門。「是你認識的人喔。」
「有誰會想見我呢?」她在這裡的事又有誰會知道呢?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牡丹連忙推著她走出門,左彎右拐的,來到一間廂房前。「到了,你先進去吧,有事再喚我。」
「牡丹姐……」不安的望著牡丹離去的背影,她像被拋下的小孩般,直盯著房門瞧。
「還不進來嗎?」房內傳出醇厚好聽的聲音,那是她記憶中抹不去的回憶。
她還來不及轉身離去,門突然打開,一雙男性強健的臂膀,就這麼擁住她的腰枝。
「別想從我身邊逃走第二次。」男子霸道的語氣,讓聶靈兒聞言眼眶一熱。
「你……你來做什麼?」掙不開他的懷抱,她以質問掩飾紛亂的心情。
「來追回我的未婚妻。」裴震天嗅著從她發上的馨香,手勁不自覺加重。
「別胡說,你明明不要我……」
「誰說的,我才是被拋下的那一個。」他刻意放低姿態,雙手不客氣的在她身上游移。「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你……」真是的,為什麼每次一碰上他,她的腦子就完全不靈光了呢?「你快放手……」
擁著她的嬌軀進了房,用腳勾上門,坐在床邊,裴震天轉過她的身子,注視著她腴白的胸前,眼裡明顯有著慾火。
「如果我說不呢。」他的氣息噴拂在她耳邊,惹得她滿臉通紅,身子如風中落葉,顫抖不已。
「不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不可以…… 」她綿軟的小手推著他硬實的胸膛。
如今她知道他們之前所做的是錯誤,她又怎能讓它再度發生?
「我說過,你是我的未婚妻。」他不聽她的辯解,將她礙事的小手反剪在她身後,以吻代手,對她呼之欲出的豐盈和頸項間來回巡禮。
「晤……不行……」感覺自己對他的吻起了反應,聶靈兒扭動著想掙開他的鉗制,怎知這個動作,卻將自己的身體更主動送向他的唇。
「你好甜……」他發出一聲歎息。
「快……住……手……」被他撩撥得無法忍受,終於,最後一絲理智也從她腦中遠離。「啊……」她低吟一聲,眼中有著迷亂。
「別拒絕我……」見她不再抵抗,他鬆開了手,大手眷戀著她的曲線。「幾天不見,你變得更美了。」
「嗯……」嚶嚀一聲,她的玉臂主動解開他的衣衫,學著他之前的動作,將吻落在他的頰邊、胸前。「讓我愛你……」像句承諾,兩具交纏的肉體難分難捨,直至天明……
隔日清晨,裴震天先從沉睡中清醒,看著身邊因歡愛而益發動人的小女人,心中有無限感動。
她終於又回到他身邊了。
其實在她離開莊裡的第二天,牡丹就差人來通知他,說聶靈兒會在她哪兒待上一陣子。
她要求裴震天給聶靈兒一些時間,讓她從過度震驚中回復,說是彼此理清自己的思緒情感後,要談什麼都會比較容易。
在這段漫長的等待中,有好幾次,裴震天想直接找她回來,卻都被牡丹擋了下來,說時機尚未成熟。
身邊沒有了她,他才發覺,他一直以為的自由,其實是一種孤寂。
確定心意後,他下定決心,這次他一定要將她帶回身邊。
他再度上紅香居向牡丹要人,牡丹瞧他勢在必得的模樣,答應了他的要求。
而當他發現正為趕走聶靈兒而得意的小紅,就是紅香居裡的紅紅,瞬時怒火充滿他心底。
她以為他裴震天是何許人也,是女人說要就要的玩具嗎?她也不掂掂自己自的斤兩,竟然敢在他面前使小伎倆。
他從牡丹口裡得知,紅紅向她請假,說是有事要辦,沒想到她竟然是跑去天水莊搗亂去了。
裴震天將手上搜集到的證據交給官府,有大夫的證詞,和小風跟著她看到她縱火的行為,她想賴也無從賴起。
最後官府以蓄意傷人和縱火的罪名,判她發配邊疆三年。
而莊裡的人,在知道一切都是小紅耍弄的計謀,都覺得很對不起聶靈兒,錯把她當成煞星。
當他們想起,那天聽到夫人說,聶靈兒可能是裴家未來的少夫人,心裡更是惶恐,深怕往後日子會難以相處。
只有小風,完全不改一副吊兒郎當樣,因為他看準了聶靈兒那種軟心腸,怎麼可能會記仇?
但是他也不會多嘴的告訴大家,心想讓他們偶爾注意一下言行也好。要不然,平常他都被當成長不大的小鬼頭,白白給人看輕了。
在裴家兩老的催促下,兩人舉行盛大的婚禮,筵席從早到晚,維持了共三天三夜,無論男女老幼,不分身份貴賤,只要是誠心的祝賀,他們一律歡迎。
在天水莊住了三天,裴家一家乘船回到了洞庭。
帶著聶靈兒熟悉裴府的一切後,裴震天心血來潮,說要帶她去另一個地方。
坐在轎中,裴震天用黑巾蒙上她的眼,一路上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
「你要帶我去哪?」回握他厚實的大掌,她心裡有小小的疑惑。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故意賣著關於。
「到底是什麼嘛,這麼神秘。」她不依的撒著嬌。
從紅香居回裴府後,裴震天待她如掌中的寶,讓她嘗到愛情的甜蜜。
這一切都要感謝牡丹,沒有她,她想她早就失望的回到善德鎮,更不可能有機會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再度接受他的感情。
兩人包了一個大紅包給牡丹,算是謝謝她從中撮合的謝禮。
有了愛情的滋潤,聶靈兒的性情更加開朗,容貌也更加嬌美。
「別急,就快要到了。」裴震天一手掀開轎簾,看向外面。
沒多久,轎子停下,裴震天扶著聶靈兒下轎。
「當心腳下。」他溫柔的提醒她,帶她穿過一扇門。
「到了嗎?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看不見眼前的景物,她只好緊倚著丈夫的手臂。
隨著裴震天越向前走,聶靈兒嗅到陣陣花香,被風吹送到她鼻端。
「我們到了。」他解下蒙在她臉上的黑巾。
從黑暗中突然看到光,她無法適應的眨眨水眸,努力想看清眼前的景色。
「這裡是……」他們站在一座宅院的花園裡,園裡時令的花正開放著,五彩爭妍,蝴蝶翩翩飛舞其中,一片生意盎然。
「這裡是聶家的祖宅。」他聲音中帶著驕傲。
從他確定自己的心意起,他便飛鴿傳書,放出消息找回聶家舊僕,整理聶宅,務必要使其恢復舊貌。
「這裡……好漂亮,可是,你不是說,聶家老宅早就沒人住了嗎?」
「之前是,但現在它的主人回來了,它得迎接新主人,自然不能荒蕪了。」
「少爺……」她感動的雙眸含淚,她終於回到聶家故居,爹、娘,您們在天上看見了嗎?「謝謝你。」
「叫我相公。」他糾正她道。
「相公,謝謝你。」她破涕為笑,在他頰上香了一記。
「這還差不多。」他微揚的唇角洩露他真正的心意。
「相公,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吧。」他相信現在沒有什麼問題可以難倒他。
「你不怕我的命,會克你們全家嗎?」
「我不怕,我爹娘也不怕,否則我不會要你回家。」
他爹娘不但作風開明,也通情達理,在他們眼中,那些迷信之說,只能姑妄聽之,完全做不得準。
「我好愛你幄。」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這是他頭一次聽她說這句話。
「不行,牡丹姐說,這句話一天只能說一次。」她笑著說,眼裡的情絲緊緊將他縛住。「那你呢?」
「嗯……我考慮一下……」回望她嬌俏的容顏,他發現他心底的情緒,總是容易被她的笑容勾動。